第二十七章 魔鬼交易,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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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麼?我是……古大哥!” “……”小玉的口唇抖動得更厲害。

     文素心仍在輸以本身真元,小心翼翼,她是行家,當然知道此刻如果操之過急的話,不但無功,反速其死。

     “小玉,什麼人下的手……什麼人?” “一個……白……”小玉有了聲音,細不可聞。

     “小玉,快說,是誰?”古淩風把耳朵湊近她的唇邊。

     “白……白發……金……箍……” “白發金箍?”古淩風栗叫。

     “是誰?”文素心眸光閃了閃。

     “百粵武帝”古淩風一個字一個字用力地說出。

     “會是他?”文素心語帶驚疑。

     “沒錯,白發金箍,找不到第二人。

    ” “以‘百粵武帝’的身份,應該不會……” “小玉到了這時候還會說假話不成?” “古公子,我看……” “怎樣?” “小玉恐怕……我已經盡了力。

    ” “不行!”古淩風哀叫了一聲,是對命運的抗議。

     “古……大哥!”小玉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道:“你…… 真的……不喜歡我?” “喜歡!小玉,我喜歡你!”古淩風語不成聲。

     小玉臉上浮起一個笑容,笑容僵化在臉上。

     文素心歎口氣,收回了手。

     古淩風把小玉緊緊摟在懷裡,他也僵了。

     癡心的女人,在臨死的時候得到她傾心的人一聲喜歡,這對她是一種安慰麼?應該是,因為她展現了笑容。

     文素心沒有開口,她明白古淩風現在悲傷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之下,任何勸慰的話都發生不了作用,隻有等他自己慢慢纾解。

     遠處,傳來了報曉的雞啼。

     天會亮,然而小玉的天永遠不會亮了。

     古淩風抱着小玉起身,木然舉步。

     文素心也站了起來。

     “古公子,你準備去哪裡?” “送她到她爹的身邊。

    ” 二更将盡。

     古淩風在北大街的“四海樓”獨酌,不,獨酌二字不當,他不是在酌酒而是狂飲,兩眼紅得像要噴血,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心頭的殺意太濃,沒人敢多看他一眼,因為隻要接觸到他的目光便會感到相當地不舒服。

     大部分的酒客都已醉歸,隻剩下寥寥幾個貪杯的酒鬼戀棧不去,小二疲乏地坐在空桌邊,時而偷瞄古淩風一眼,瞄一眼便皺一次眉,這看來英俊的冷面酒客現在的神情是兇神惡煞,像是随時随地都準備殺人。

     不錯,古淩風是準備殺人,胸中的殺氣已凝固了。

     他自誓要為小玉複仇,百倍索讨。

     他是故意在大庭廣衆之間現面的,希望“百靈會”的人找上他,他便大開殺戒,把“百粵武帝”給殺出來。

     酒對他似乎已失去了應有的麻醉力,他已經喝了整整十壺,沒有醉意,醉意已溶在殺意裡,更濃,更熾烈。

     一個青布包頭,鄉下女人裝束的女子手挽花籃走近桌前,把一串玉蘭花往桌上一放,脆生生地道:“客官,買串花去給相好的戴。

    ” 古淩風手按杯子,直勾勾地望着空處。

     賣花女又道:“客官,剛采下的,很香!” 賣花賣到酒樓裡這倒是罕見。

     小二懶洋洋地道:“喂!别打擾客人。

    ” 古淩風赤紅的目芒轉到賣花女身上,這一看使他心中一動,這賣花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個婦人,臉色蠟黃,但一雙眼睛卻是風情十足,這眼神絕不陌生,臉型輪廓也似曾相識,她是誰?在哪裡見過? “公子爺,花香能清神解酒!” “你……” 古淩風從聲調聽出來了,她是化了裝的但改變不大,晃眼是看不出來,但這麼接近又說了話,很容易辨認。

     “公子爺是醉眼昏花麼?” “蔔芸娘!”古淩風直呼其名。

     “嗯!我到過豆腐店你不在。

    ” “找我?” “對!”蔔芸娘點點頭,道:“你沒救出華豔秋?”蔔芸娘把聲音壓得很低,媚眼朝酒座間溜掃了一轉。

     “沒有!”古淩風無心說出經過。

     “八臂神猿歐陽仿的寶貝女兒遇害?” 像刀紮在傷口上,其痛楚無法形容,古淩風的身軀晃了晃,赤紅的眼瞪得很大,仿佛一頭負傷的猛獸,準備着撕咬撲噬。

     “你怎麼知道?” “買棺、裝殓、寄厝,這是瞞不過人的。

    ” “那又怎樣?” “我看你很想殺人?” “對!”一個字,充滿了恐怖的血腥味。

     “我可以提供你機會!” 小二見兩人搭上了話,也就懶得理料了,閉上眼養神。

     古淩風沒接腔,等她的下文。

     “林家祠堂的地下室除停棺房的暗門外,另有一條秘密通道……”蔔芸娘随說随用手指頭在桌上比劃,用極低的聲音解說,然後又把聲音稍為放大道:“今晚三更主人召見心腹手下交代任務,那裡會很熱鬧,記住,秘道裡有機關,不必進去冒險,把住洞口就行。

    ”。

     “蔔大姐,謝啦!” “不必,你明白咱們是各有所圖。

    ” 蔔芸娘姗姗離去。

     古淩風望着她的背影心裡在想:“咱們各有所圖”這句話,的确是句老實話,她為了報複被自己人追殺之恨,出賣機密以達到目的,而自己成了她報複的工具,不過,這又是自己所需要的,可以說是各得其所。

     三更初起。

     林家祠堂後門外約莫二十丈遠近的果園裡摸進了一條鬼魅般的人影,直趨園子中央的小屋。

    小屋土牆瓦頂,一椽三開,厚實的屋門關得很緊,人影到了門前,用手指在門上叩擊了三下,然後退兩步站立。

     “口号?”屋裡傳出話聲。

     “三更月圓!”人影回答。

     “幾号?” “天字第二号!” 拉動門闩的聲音,屋門打開了一半,燈光照了出來,照見了門外人的形象,是個儒衫蒙面人,手裡提着劍。

     門裡是個莊稼人打扮的老者。

     天字第二号跨了進去,反手掩上門。

     “二号,你應該跟一号同路的,一号人呢?” “随後就到。

    ” “你……”老者灼灼目芒迫視着天字第二号。

     “怎樣?” “聲音……好像……” “好像不大對,是麼?” “摘下你的面巾!”老者聲音突轉冷厲。

     “好!”手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