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邊關魅影，小俠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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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說出來路麼？”古淩風語冷如冰。
“哼！聽清楚，别到閻老五那兒交代不出來，四爺我‘四眼神雕’，記牢了！” “四眼神雕，四眼……”古淩風叨念着，似乎觸及了什麼。
“一點不錯。
” “南陽來的？” “嗯！” “那太好了！”古淩風精神大振，他想起了“石心劍”白世凡的遺言，當初“四眼”二字不可解，現在算明白了，這麼看來，對方是“百靈會”的弟子，跟蔔芸娘是一路的，翠翠被殺之謎就着落在對方身上，宋三娘演戲之謎也可能就此解開，因為翠翠是替宋三娘傳信的。
“太好了……什麼意思？” “因為在下正愁找不到你閣下。
” “你……找四爺我？”四眼神雕顯然很驚奇。
“不錯！”古淩風步入天井。
雙方隔八尺相對，樹頂葉隙一線月光此時正巧照在“四眼神雕”的臉上，古淩風看清了對方的形貌，年輕鸷猛，眼下兩個凹洞，就是小泥鳅所說的酒窩，真的像長了四隻眼睛，對方正是伴随蔔芸娘的男人，身份來路算是确定。
“有意思，你找四爺我何事？” “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一個叫翠翠的姑娘。
” “翠翠？”四眼神雕目芒大張，道：“你認識她？” “唔！”古淩風含糊以對。
“她……從沒對我提過你……” 對方的話意大有蹊跷，古淩風的反應極為靈敏，在情況不明之下，他隻有試探一下，從口氣判斷，翠翠與對方之間似乎有某種關系存在。
“她也沒向在下提到閣下你。
” “這……” “閣下跟她是什麼關系？” 本來極為緊張的氣氛，現在意外地和緩了下來。
“四眼神雕”定睛望着古淩風，似乎在考慮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久久，才以低沉的音調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她是舍妹！” 古淩風内心的震驚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翠翠竟然是“四眼神雕”的妹妹，這是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這樣看來，翠翠當然也是“百靈會”弟子，她替宋三娘傳訊之後被殺滅口，殺她的是巡察馬健，而馬健也已被殺，依情況推論，“百靈會”是一個神秘而恐怖的組織，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不惜犧牲自己人。
翠翠在古廟墳場傳的訊是蒼龍岩那一出戲的開場，問題是宋三娘到底是被挾持或者已經是“百靈會”一員？ 不管怎樣，“神通寶玉”很可能已落入“百靈會”會主之手。
“古淩風，為什麼不說話了？” “在下……在想一個問題。
” “什麼問題？” “關于翠翠……” “用不着想了，告訴你，不管是翠翠看上你，還是你愛翠翠，既然我們是敵對的雙方，四爺我不會放過你。
” “四眼神雕”竟然把古淩風和翠翠當成了情侶，聽口氣翠翠被殺滅口這檔事他并不知道，要不就是他人性已泯，對翠翠之死不當回事。
“四眼，你是禽獸！”古淩風不知對方姓名，隻好以“四眼”二字來稱呼道：“你竟然沒半點同胞手足之情。
” “想要四爺放過你？” “你還不配說這句話，我問你，為什麼要殺翠翠？” “殺翠翠？你……你胡謅什麼？” “胡謅？四眼，告訴你，翠翠地下有知，她不會放過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
” “古淩風，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聲音已經變了調。
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古淩風現在更加冷靜，他必須層層剝筍揭開事實真相，這是“神通寶玉”公案的關鍵所在，白世凡臨死的話是絕對正确的，要是白世凡多一口氣，他會說得很詳細。
“南陽古廟墳場，翠翠為宋三娘傳信約會醉蝦，在紫荊關外蒼龍岩見面，這檔事你知道麼？”古淩風的聲音冷得不帶半絲感情。
“這……”一個字便頓住，顯然他知道這回事但有所顧忌，所以沒接下去。
“你既然知道而行所無事，還有人性麼？” “古淩風，你……說明白些？”聲音已在發抖。
“那我就告訴你！”古淩風看出對方可能知頭而不知尾，又道：“翠翠傳信回頭，中途被殺，臨死說出她叫翠翠。
” “什麼？你……”四眼神雕栗叫一聲，沖上前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古淩風，一想不妥，又退回原位置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理由騙你，如果沒這回事，想騙也騙不了，這是我親眼目睹的，殺害翠翠的兇手當時從身形判斷是馬健，而馬健又被殺在磨坊，你跟蔔芸娘是一道的，應該很清楚，殺人的目的顯然是為了滅口，我問你，為什麼？” “四眼神雕”後退兩步，身形打了個踉跄。
“這……怎麼可能？不！”他大聲吼叫起來道：“古淩風，你一派胡言，别妄想套四爺的話，我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
” “我回頭去問蔔大姐！”他口說不信，但已經信了，因為古淩風說得鑿鑿可憑，與他所知道的部分情況完全吻合，而且，他深深了解自己人的作風。
“四眼，你要是回客棧一問，隻能活到今晚。
” “四眼神雕”打了一個冷戰，暗光中可見他臉孔在不斷地扭曲，兩個眼珠子似要脫眶而出，激動已到極點。
手下之一栗聲道：“四爺，别信他的！” 另一個接着道：“他分明在弄鬼！” “古淩風，你還有什麼證據沒有？”四眼神雕咬牙。
“有，白世凡橫屍山洞，蔔芸娘下的手。
” “白世凡也……” “對，凡是知道内情的都活不了。
” “四眼神雕”站着直發抖。
“四眼！”古淩風上前兩步道：“你要是想活下去，想要替翠翠報仇，就隻有說出内情，跟我們合作一條路。
” “這……”四眼神雕默爾了片刻，淩厲如夜枭的目芒掃向兩名手下。
兩名手下似乎警覺到将要發生什麼事，齊齊後退，其中一個栗聲道：“四爺，一切都得要事實證明，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不要中了對方詭計。
” 古淩風靜靜站着，他知道“四眼神雕”已經動搖，隻要他肯說實話，說不定這樁公案就此偵破。
“嗯！”一聲凄哼，“四眼神雕”仆倒了下去。
“啊！”兩名手下齊齊發出驚叫。
古淩風呼吸一窒。
緊接着外面傳來一聲暴喝道：“什麼人？别走！” 古淩風閃電般射出祠門，劍同時掣在手中，目光掃處，隻見一條人影已在榕樹覆蓋的陰影之外，身形彈起，像捷豹般追了過去，人影突然停住不動，古淩
“哼！聽清楚，别到閻老五那兒交代不出來，四爺我‘四眼神雕’，記牢了！” “四眼神雕，四眼……”古淩風叨念着，似乎觸及了什麼。
“一點不錯。
” “南陽來的？” “嗯！” “那太好了！”古淩風精神大振，他想起了“石心劍”白世凡的遺言，當初“四眼”二字不可解，現在算明白了，這麼看來，對方是“百靈會”的弟子，跟蔔芸娘是一路的，翠翠被殺之謎就着落在對方身上，宋三娘演戲之謎也可能就此解開，因為翠翠是替宋三娘傳信的。
“太好了……什麼意思？” “因為在下正愁找不到你閣下。
” “你……找四爺我？”四眼神雕顯然很驚奇。
“不錯！”古淩風步入天井。
雙方隔八尺相對，樹頂葉隙一線月光此時正巧照在“四眼神雕”的臉上，古淩風看清了對方的形貌，年輕鸷猛，眼下兩個凹洞，就是小泥鳅所說的酒窩，真的像長了四隻眼睛，對方正是伴随蔔芸娘的男人，身份來路算是确定。
“有意思，你找四爺我何事？” “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一個叫翠翠的姑娘。
” “翠翠？”四眼神雕目芒大張，道：“你認識她？” “唔！”古淩風含糊以對。
“她……從沒對我提過你……” 對方的話意大有蹊跷，古淩風的反應極為靈敏，在情況不明之下，他隻有試探一下，從口氣判斷，翠翠與對方之間似乎有某種關系存在。
“她也沒向在下提到閣下你。
” “這……” “閣下跟她是什麼關系？” 本來極為緊張的氣氛，現在意外地和緩了下來。
“四眼神雕”定睛望着古淩風，似乎在考慮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久久，才以低沉的音調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她是舍妹！” 古淩風内心的震驚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翠翠竟然是“四眼神雕”的妹妹，這是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這樣看來，翠翠當然也是“百靈會”弟子，她替宋三娘傳訊之後被殺滅口，殺她的是巡察馬健，而馬健也已被殺，依情況推論，“百靈會”是一個神秘而恐怖的組織，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不惜犧牲自己人。
翠翠在古廟墳場傳的訊是蒼龍岩那一出戲的開場，問題是宋三娘到底是被挾持或者已經是“百靈會”一員？ 不管怎樣，“神通寶玉”很可能已落入“百靈會”會主之手。
“古淩風，為什麼不說話了？” “在下……在想一個問題。
” “什麼問題？” “關于翠翠……” “用不着想了，告訴你，不管是翠翠看上你，還是你愛翠翠，既然我們是敵對的雙方，四爺我不會放過你。
” “四眼神雕”竟然把古淩風和翠翠當成了情侶，聽口氣翠翠被殺滅口這檔事他并不知道，要不就是他人性已泯，對翠翠之死不當回事。
“四眼，你是禽獸！”古淩風不知對方姓名，隻好以“四眼”二字來稱呼道：“你竟然沒半點同胞手足之情。
” “想要四爺放過你？” “你還不配說這句話，我問你，為什麼要殺翠翠？” “殺翠翠？你……你胡謅什麼？” “胡謅？四眼，告訴你，翠翠地下有知，她不會放過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
” “古淩風，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聲音已經變了調。
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古淩風現在更加冷靜，他必須層層剝筍揭開事實真相，這是“神通寶玉”公案的關鍵所在，白世凡臨死的話是絕對正确的，要是白世凡多一口氣，他會說得很詳細。
“南陽古廟墳場，翠翠為宋三娘傳信約會醉蝦，在紫荊關外蒼龍岩見面，這檔事你知道麼？”古淩風的聲音冷得不帶半絲感情。
“這……”一個字便頓住，顯然他知道這回事但有所顧忌，所以沒接下去。
“你既然知道而行所無事，還有人性麼？” “古淩風，你……說明白些？”聲音已在發抖。
“那我就告訴你！”古淩風看出對方可能知頭而不知尾，又道：“翠翠傳信回頭，中途被殺，臨死說出她叫翠翠。
” “什麼？你……”四眼神雕栗叫一聲，沖上前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古淩風，一想不妥，又退回原位置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理由騙你，如果沒這回事，想騙也騙不了，這是我親眼目睹的，殺害翠翠的兇手當時從身形判斷是馬健，而馬健又被殺在磨坊，你跟蔔芸娘是一道的，應該很清楚，殺人的目的顯然是為了滅口，我問你，為什麼？” “四眼神雕”後退兩步，身形打了個踉跄。
“這……怎麼可能？不！”他大聲吼叫起來道：“古淩風，你一派胡言，别妄想套四爺的話，我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
” “我回頭去問蔔大姐！”他口說不信，但已經信了，因為古淩風說得鑿鑿可憑，與他所知道的部分情況完全吻合，而且，他深深了解自己人的作風。
“四眼，你要是回客棧一問，隻能活到今晚。
” “四眼神雕”打了一個冷戰，暗光中可見他臉孔在不斷地扭曲，兩個眼珠子似要脫眶而出，激動已到極點。
手下之一栗聲道：“四爺，别信他的！” 另一個接着道：“他分明在弄鬼！” “古淩風，你還有什麼證據沒有？”四眼神雕咬牙。
“有，白世凡橫屍山洞，蔔芸娘下的手。
” “白世凡也……” “對，凡是知道内情的都活不了。
” “四眼神雕”站着直發抖。
“四眼！”古淩風上前兩步道：“你要是想活下去，想要替翠翠報仇，就隻有說出内情，跟我們合作一條路。
” “這……”四眼神雕默爾了片刻，淩厲如夜枭的目芒掃向兩名手下。
兩名手下似乎警覺到将要發生什麼事，齊齊後退，其中一個栗聲道：“四爺，一切都得要事實證明，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不要中了對方詭計。
” 古淩風靜靜站着，他知道“四眼神雕”已經動搖，隻要他肯說實話，說不定這樁公案就此偵破。
“嗯！”一聲凄哼，“四眼神雕”仆倒了下去。
“啊！”兩名手下齊齊發出驚叫。
古淩風呼吸一窒。
緊接着外面傳來一聲暴喝道：“什麼人？别走！” 古淩風閃電般射出祠門，劍同時掣在手中，目光掃處，隻見一條人影已在榕樹覆蓋的陰影之外，身形彈起，像捷豹般追了過去，人影突然停住不動，古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