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虛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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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晃,知道虛幻老人已入圍牆,算距離,在十丈之外,當下急以傳音之法道:“老哥哥,我是丁浩,你什麼也不要說,現在我點你死穴,你詐死!” 樹搖風面上露出駭極之色,但他畢竟是老江湖,那神色一瞬即逝,栗呼道:“下手吧,老夫縱橫江湖一生,沒挂過彩,你小子尚有一分人性,給老夫一個全屍,否則做鬼也不饒爾等。

    ” 丁浩沉哼一聲,提指便點。

     樹搖風悶嗥了半聲,頭一偏,軟垂在木柱上。

     “哈哈哈……”狂笑聲中,虛幻老人到了旁邊,身法之快,令人咋舌,目光一掃,道: “你不用劍?” “我已點了他死穴!” “嗯!”随着這一聲“嗯!”,虛幻老人一擦上亭,伸手準備探視…… 丁浩“嗆!”地亮出了長劍。

     虛幻老人霍地驚退數步,栗聲道:“你是欲何為?” 丁浩心急電似一轉,伸劍劃斷了樹搖風的縛繩,口裡道:“他業已斷氣了!” 樹搖風俯栽落地。

     虛幻老人眼珠連連轉動,沉聲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丁浩故作癡呆,漫應道:“是老丈要小可殺的人!” 虛幻老人一點頭,道:“很好,把劍收起來,讓老夫看看他真的斷氣了沒有!” 事逼至此,丁浩已無考慮的餘地,如讓他觸摸到老哥哥的身體,察出破綻,老哥哥有十條命也活不了,心念之間,冷冷地道:“不必再看了!” 虛幻老人似乎極感意外地一震,道:“什麼意思?” 丁浩寒飕飕地道:“殺人小可有把握!” 虛幻老人目中泛起了殺機,陰森森地道:“你敢反抗老夫的命令?” 丁浩不由縱聲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匹夫,你把酸秀才看得太簡單了!” 虛幻老人一下子退到了亭子邊,獰聲道:“小子,你真的有種!” 丁浩沉哼一聲,電樸而上,一招“筆底乾坤”出了手,這一招是融合“黑儒”的殺着“夢筆生花”與“玄玄劍法”的唯一絕招“易乾轉坤”而成,威力之強,恐已無匹,何況他是存心要毀去這老魔頭。

     一聲凄哼,虛幻老人拉到兩丈之外,左邊臉鮮血涔涔,原來一隻左耳,已被齊根削落,差一點便劈去半邊頭。

     丁法不由一窒,這全力施展的一招,意未能制對方于死命。

     虛幻老人臉孔抽搐,目中射出的獰芒,令人不寒而栗。

     丁浩欺身進迫,虛幻老人又一掠三丈,到了另一座水峨邊,身法之玄奇,猶如鬼唯,丁浩自歎弗如。

     虛幻老人一揚手,卻不見什麼東西發出。

     丁浩心意未轉,突覺“天突穴”上一麻,登時驚魂出竅,知道已中了對方有毒的暗器,當下放意“哎!”了一聲2身軀連連踉跄,栽了下去,就乘這機會,極快地取出‘避毒珠’含在口中。

     虛幻老人陰側恻地一笑道:“小子,要你認識老夫的手段!” 話聲中,大步向了浩迫來…… “砰”挾以一聲慘哼,虛幻老人被震得倒三大之外,丁浩一挺身站了起來,他這蓄勢的較然一擊,力道如山。

     虛幻老人身軀一旋之後,站穩了,口角溢出了兩股血水。

     丁港為之駭然,這人-掌擊實,鐵打的金剛也禁受不起,這老度竟然不準入“算你狠,咱們走着瞧了!” 随着話聲,隻見虛幻老人如輕煙般消失,大白天裡,竟不能看出他逃走的方向,這種身法,未免太驚人了。

     丁浩知道追之不及,心裡記挂着躺在亭子上的老哥哥,不要大意失荊州,停了片刻,不見動靜,折身奔回亭子,吐出“避毒珠” 樹搖風早已坐起身來,望着丁浩在苦笑。

     丁浩伸掌,這起神功,在天突穴上一吸,然後平起掌心一看,不由駭呼道:“無影飛芒!” 掌心中,赫然是一粒小如綠豆的芒刺。

     樹搖風驚聲道:“什麼‘無影飛芒’!” 丁浩伸出手去,道:“老哥哥,你看,這東西見血封喉!” “啊!但你……” “小弟我幸而有‘避毒珠’解毒,否則絕活不了!” “小兄弟那來的‘避毒珠’?” “說來話長,以後再奉告吧!” 口裡說,心頭卻激蕩無比,一個謎底揭穿了,原來在桐柏山的照應寺,殺“七指殘煞佟不良”及“長白一枭史超”的兇手是這老魔頭,他是什麼來曆呢?他殺人的目的何在?老魔頭的邪惡,遠超過“天地八魔”之首的“毒心佛”。

     心念之中,目注樹搖風道:“老哥哥知道老匹夫的來曆嗎?” “不知道!” “他自報名号叫‘虛幻老人’?” 樹搖風偏頭想了想,道:“從沒聽說過,小兄弟怎變成這樣子!你不報名我根本看不出是你呢……” 丁浩把受虛幻老人之騙他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散去‘易形術’,回複了本來面目,看得樹搖風目瞪口呆。

     “小兄弟,這‘易形術’我聽說過,是一種失傳的絕技,這老東西偷雞不着,倒蝕了一把米!” 丁浩蕪爾道:“他失去了一雙左耳,以後不怕他變神變鬼了!” “有意思,老哥我尚算第一次看到小兄弟全力出手……” “老哥哥不是早已南下嗎?乍會尚落入對方之手?” 樹搖風一拍腦袋,氣呼呼地道:“嗨!别提了,說起來丢人!” 丁浩深知老哥哥那狂放不羁的性格,笑了笑,道:“怎麼個丢人法?” 樹搖風吹胡瞪眼地道:“上一次為了黃湯,幾乎斷送在‘白儒’手下,這一次又為了黃湯,栽在這老小子的手裡,嗨!是非隻為貪口福,煩惱皆因慕黃湯!” 丁浩忍俊不止地道:“老哥哥又違例進入酒店了?” “誰說不是!” “怎麼碰上這虛幻老人呢?” “到了棗陽,已是二更時分,我被酒蟲搔爬得難受,進入西街一家羊肉店解饞,那老小子正好在鄰坐,我發現他是‘飲君子’中的高手,一時興發,暗中與他較上了酒量半個時辰,灌下二十壺花雕……” “啊!這相當驚人!” “這還不算,老夫嫌添酒麻煩,幹脆要了一壇,不知他那弄來的一盆子清蒸甲魚,那鮮味飄送了過來醺得我鼻子發癢,口水直流……” “有趣!” “實在是有趣,那老小子敢情是早安排好了的餌,邊吃口裡邊嚷好滋味,老夫氣昏了頭,叫小二照來一盆,結果那是人家自備的,店裡沒有,老小子可大方,招手要老大合座而飲,這一合上了座,兩人似逢到了知音,拼命地灌……” “老哥哥曾問過對方來曆嗎?” “沒有,我不作興那一套。

    ” “以後呢?” “三十年老娘倒繃孩兒,我竟然醉了……” “老哥哥拼不過他?” “鬼話,他在甲魚湯裡做了手腳,我喝得忘了祖宗八代,竟沒查覺,待到酒醒,已到了這園中,功力也失了……” 丁浩驚聲道:“老哥哥失去了功力?” “若非如此,我老偷兒能任他擺布?” “功力被廢了嗎?” “不是被廢,是被制。

    ” “什麼手法?” “是被藥物所制……” “哦!這還好辦,解除容易得很!”說着,遞過那“避毒珠”,又道:“老哥哥含在口中,片刻見效!” 樹搖風接過,納入口中。

     片刻工夫,樹搖風吐出珠來,還給丁浩,啧啧稱奇道:“這是武林異寶,神效無比!” 丁浩把“避毒珠”貼身藏好,道:“老哥哥複原了?” “當然!” “以老哥哥猜想,虛幻老人可能是何方神聖?” “想不透,我生平未見過這等邪惡而又武力奇高之輩。

    ” “他暗算你我的目的是什麼?” “他算計小兄弟,當然是想利用你作他殺人的工具,至于老哥哥我,他下手的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無影飛芒殺人無痕,不知要有多少江湖人遭劫,功力再高也無從防範!” “現在不談這些了,還是商量南下的事吧。

    ” “小弟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什麼決心?” “到齊雲莊指名索仇!” “對方死不承認呢?” 丁浩咬了咬牙,道:“不承認也不成,半半叟與竹林客是曆劫的人,指證确鑒,同時當年兇手,隻剩下一個雲龍三現趙元生,誰知他是否仍如世,總不能讓他仇沉海底。

    ” 樹搖風眉頭一緊,凝重地道:“這些兇手,先後被殺。

    恐怕不是巧合?” “但每次出事,情況不同,找不出蛛絲馬迹……” “可惜那多嘴的遭了意外……” 丁浩靈機一動,道:“全知子老哥哥南下失蹤,會不會與老哥哥所遭相同……” “你是說那老小子下的手?” “很有可能的!” “那遠在嶽陽的半半叟失蹤之謎呢?” “這有一個解釋,虛幻老人極可能是齊雲莊的派出的高手,目的在逐一消滅當初雙方有關的人物,也附帶對付小弟我……” “嗯!這一說頗近情理,到齊雲莊不難揭破,小兄弟這一路南下,他決不放過,必定仍有詭謀毒計,好在他左耳被削,易形之術再高,也掩飾不了,再則,如這一路他陰謀不逞,到了地頭他仍會出面的,如果這樣,便是鐵證了!” 丁浩不由大感振奮,激動地道:“小弟我準備日夜兼程南下!” “好,老哥哥我暗裡跟上,這一路還要設法打探全知子下落,可能你先到!” “我們離開吧?” 摹在此刻,隻見一條人影,自花樹葉中轉了出來。

     樹搖風低聲道:“有人來了!” 丁浩轉目一看,喜孜孜地色聲道:“大哥,快請過來,小弟為你引見!” 來的,正是赤影人,他并不移步,口裡道:“不必引見了,我知道他是樹搖風,賢弟的忘年之交!” 樹搖風一皺眉道:“他是誰?” 丁浩笑着道:“離塵島主人,小弟我的手足至交赤影人!” “哦!” 丁浩又道:“大哥,你怎不過來,全是自己人?” 赤影人仍站着沒動,口裡道:“賢弟,我還有大事待辦,沒空談了,我們南下途中再見吧。

    ” “大哥早來了嗎?” “先後之差,發生的事我全看到了,賢弟要特别當小…… “是的,大哥也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