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敵影仇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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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出殿,向廟門口行去,甫出廟門,隻見一條黑影,如鬼魅般飄忽而至,若非是丁浩這等目力,還真不易發現,登時心頭一震,暗忖,好快的身法,立即朝門裡一縮身,隐入牆角去。

     黑影直拉入廟,到了大殿前的院中停住,這時可以看清來人一身黑色儒裝,佩劍,看面形約在四十歲左右。

     來人發了話:“老偷兒,出來答話!” 殿内傳出了“樹搖風”的聲音:“誰呀!” “老相好的!” “我醉欲眠君且去,老夫沒你這相好!” 黑影隻一晃,使入了殿中、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呀!你……” “區區‘黑儒’?” “不錯!” “有何見教?” “把那革囊交與本儒!” “樹搖風”驚惶的聲音道:“什麼革囊?” “别裝佯,本儒沒太多時間。

    ” “可是……老偷兒不知閣下在說什麼……” “嘿嘿嘿嘿,老偷兒,你還不想死吧?”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把東西交出來!” “要老偷兒交什麼出來?” “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嗆!”拔劍的聲音。

     一條人影,如一溜輕煙般從殿中飄了出來,另一條人影跟着追出,同樣的快得不可思議,那先出來的是“樹搖風”,腳才沾地,便被那自稱“黑儒”的截住了。

     “樹搖風”驚怖莫明。

     黑衣人一擡手,劍尖直指“樹搖風”前心。

     “交不交出來?” “樹搖風”驚呼道:“黑儒,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對手,要殺便下手吧!” “沒這麼簡單!” “閣下準備怎樣?” “本儒要你慢慢死,不交出東西,不讓你斷氣。

    ” “樹搖風”突地立奇詭絕地一搖一晃,竟脫出劍尖控制,到了丈外,這一手,的确是驚人之至,連假“黑儒”都為之怔住了。

     蓦在此刻,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朋友,幸會啊!” 場中。

    多了一個黑衣儒士,與先現身的,一模一樣。

    那先現身的暴退數尺,雙目露出了駭芒驚喝道:“朋友何方高人?” “洛陽一别,本儒無時不在念中!” “你……你…… “朋友,冒充别人,可一不可再。

    ” “樹搖風”驚震莫名,連退了三四步,想不到竟同時出現了兩個“黑儒”。

     這後來現身的,正是丁浩。

     假“黑儒”身形一晃,丁浩劍出如電,橫在對方身前,寒聲道:“朋友說出你的來路?” “黑儒!” “哈哈哈哈!” 怵人的狂笑聲中,丁浩長刺疾劍而出,那假“黑儒”舉劍相迎,一招,兩招……第五招,一聲驚呼,假“黑儒”長劍一折為二,也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假“黑儒”猛力擲出斷劍,這一着,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丁浩舉劍一挑,假“黑儒”乘機彈身而起,閃電般越屋逸去。

     丁浩大喝一聲:“那裡走?”急起即追有如流星趕月。

     這冒充的“黑儒”,身法煞是不弱,在武林中已可列拔尖之流,追了一程,眼前現出一片黑黝黝的樹林。

     丁浩心想,如讓他逃入林中,便無法可施了,當下猛提真力,加速身形,如浮光掠影般一下子截在頭裡,正好到了林緣。

     假“黑儒”掉頭向側方擦去。

     丁浩豈容他再脫身,如影附形而上,一劍劃出,“哇!”地一聲慘哼,假“黑儒”打了一個跟跄,背上開了半尺長一道口,血流如注,丁浩走到他身前,用劍指正他的心窩,冷酷地道:“何物小醜,竟敢冒充本儒,報上來曆?” 假“黑儒”凄厲地道:“休想!” “找死?” “要殺便殺!” “嘿嘿嘿嘿,别忘了你對老偷兒說過的話,在你未說出來曆之前不會讓你斷氣。

    ” 假“黑儒”全身一顫,咬牙道:“黑儒,你盡管下手,自會有人收拾你!” “收拾本儒,哈哈哈哈……” “你等着瞧!” 又是一聲慘哼,劍尖入肉。

     “說是不說?” “不說!” “你想嘗嘗‘孤險搜魂’的味道?” “本人既落你手,認了!” “好哇!” “呀!” 驚叫聲中,假“黑儒”面具被揭下,赫然是一個年約五旬的濃鬓老者,面孔極是陌生,丁浩閣曆不深,即使對方是巨憨大擘,他也無從認出。

     “說是不說?” “不說!” 丁浩一指彈出,假“黑儒”慘号一聲,蹲了下去,倒地翻滾…… “說,本儒網開一面,放過你!” “我……我……哇!” 一樣閃亮之物,從林中射出,襲向假“黑儒”,丁浩不虞有此,待回過意來,揮劍格掃,業已無及,假“黑儒”四肢一陣顫抖便斷了氣。

     丁浩雙目盡赤,氣沖鬥牛,彈身人林,隻見一條白影,已在十丈之外,眨眼即逝,沒入暗夜之中,隻這一眼,他已認出下手滅口的是“白儒”。

     毫無疑問,這冒充“黑儒”的,是“望月堡”爪牙。

     他又折回屍體之旁,俯身一看,緻命的是一柄匕首,從腦海“玉枕穴”插入,直沒及柄,手法之準,用心之酷,令人咋舌。

     那白衣女子寄在城隍廟中的革囊,必是相當重要之物,不然“望月堡”方面不緻出動這多高手追索。

     照“樹搖風”說,那革囊是白衣女子取自“望月堡”人之手,而白衣女子卻說是她祖傳寶物遭人追劫,到底事實真相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冒充“黑儒”的老者一死,“望月堡”更不會放過,以“樹搖風”之能,當可安然保全。

     遠遠,似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異聲,丁浩冷冷地道:“什麼人?” 一條人影,應聲而現,一閃使到了跟前,赫然是“樹搖風”。

     “樹搖風”抱拳道:“老偷兒‘樹搖風’見過閣下!” 丁浩冷漠依然地道:“何事?” “一來瞻仰閣下風采,二來謝援手之德!” “不必,你認認看死者是何來路?” “樹搖風”上前數步,低頭一番視,驚聲道:“想不到竟然是他!” “他是誰?” “名震大漠的“追風劍客冷于冰’!” “唔!” “他曾與老偷兒有過一段不淺的交情,想不到會來這一手,真是人心隔肚皮,難以摸透!” “他當然是受人指使而為!” “如非閣下重臨江湖,這斯可能攪得武林雞犬不甯。

    ” 丁浩想到了二十多年前“九龍令”的公案,會不會是這“追風劍客冷于冰”所為呢? “樹搖風”既與他有過交往,也許能探出些端倪,心念之中,沉聲道:“追風劍客此人,本儒很為陌生,他成名于何時?” “二十多年前即已成名!” “一向活動于中原道上?” “不,關外,入中原是近十年的事?” “你與他交往多久了?” “十五年前在關外結識!” 這一說,當年“九龍令”的事,便不是他所為了,但丁浩心中仍未盡釋然,接着又追問道:“他多大年紀?” “比老偷兒年輕多了,目前大概是五十不到!” “你确知他近十年才進中原?” “這不會錯!” “也許是二十年前他曾潛入中原?” “樹搖風”怔了一怔,道:“不可能,老偷兒在關外結識他時,他成名不久,對中原武林的情況一無所知。

    ” 丁浩一聽,再無話可說了,轉身一晃而杳,這是從前“黑儒”的一貫作風,冷漠、自大,兩年的熏陶,不僅舉止摹仿得維妙維肖,連聲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