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鳄魚鐵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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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教訓,真是可悲。

     “醉書生,俗話是經常應驗的。

    ”趙天仇口氣已變。

     “是沒錯,不過在下生來不信邪。

    ” “嘿!有時候是由不得你不信的。

    ” 人已逼近,不止一個,丁浩在保持原姿不動的情況下,隻有一個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之内,-瞄之下,心頭微起震撼,看到的這個壯碩得像-頭大公牛,手執的是東瀛武士刀,森寒雪亮,再配上副毫無表情的死人臉,顯得十分可怖。

     丁浩淡然地道:“趙總監,又累你們勞師動衆,他這句話充滿了譏诮之情,同時也充分表現了他的佯狂。

     趙天仇聽到這稱呼,身軀顯然地震顫了-下。

     “醉書生,他們将要執行‘狙殺令’,狙殺的對象包括你跟楚素玉,還有‘再世仙子’與餘宏。

    ”趙天仇不慢不火地說。

     “噢!在下感到榮幸,居然名列榜首。

    ” 趙天仇不再開口,彈退丈許。

     丁浩徐徐轉動身形,發現壯碩武士有三人之多,已站成鼎足之勢,三個長相有别,但猛摯陰沉的味道一樣。

     刀揚起,三人同時欺身上步。

     丁浩若無其事地兀立着。

     “邪!”-聲暴叫有如炸雷,正面的一個揮刀,刀光如匹練,曳着芒尾,帶起-片尖厲的風聲,勢道相當驚人,似乎想一刀便把丁浩劈碎。

     青光倏閃,爆出一聲震耳的“锵!” 丁浩沒動。

    對手退了一步, 這一個照面使丁浩心頭大凜,他覺出情況不似想像中那樣單純,這名狙殺手力道驚人,功力在餘宏之上。

     正面的再次出手,臉上除了殺氣沒别的表情。

     丁浩沒有格拒,施展殺手,以攻應攻。

     寒風襲體,另兩個也發動攻擊。

     三名一等一的拔尖高手聯攻。

    其威勢不言可喻。

    丁浩反應之靈敏是超人的,在一般劍手說來是完全不可能的情勢,而他竟然使之變為可能,在急攻的狀況下,他中途變勢,易攻為守,而不光是守,必須兼顧三方? “锵啷!”三聲刀劍互擊疊成了一聲。

     三把刀被格開,了浩趁網劍之勢,向右後的一個劃出了一劍,這是順理成章的一擊,從變招格架到反擊一氣呵成,時間當然也是一瞬。

     右後方的彈退,但左後與正面的兩把刀又告揮出。

     武士刀,可以稱之為輕兵器之狼,招式的特色是殘很詭穩,如果挨上一刀,縱使能全屍也會死得很難看。

     當然,中原的劍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

    劍手窮其一生能略窺堂奧的便已算是了不起的高手。

    丁浩已經窺見堂奧,因為他承襲了“黑儒”的真傳加上本身的秉賦,可以說已深得其中三昧,與乃師相較已有青出于藍之勢。

     對付高手用的當然是高招。

     丁浩盡量放手搏擊。

     如果是一對一,這三個刀法再精也不是三招的價錢,但三對一情況便不同了,互相配合攻防牽制策應,乘虛蹈隙,遇縫即鑽。

    驚心怵目的劇鬥疊出,攪碎了每一寸空間。

     三對一,這“一”的一方損耗的真力當然以倍計。

     盞茶時間已過,并無明顯的高下之分。

     趙天仇有些心寒,“醉書生”的功力超出他想像之外甚多,足可與都天教的尊者或是“酸秀才”等量齊觀,因為他做夢也不會作到這些不世出的高手是同一個人。

    這三名剽悍刀手,是“法王”費極大心血秘密造就的鐵衛隊之中的隊員,随便-個在武林中都可列一流好手之林,今天是為了狙殺丁浩而首次亮相,想不到“醉書生”如此難于對付。

     丁浩當然不願久耗徒損真元,招式突變,每一劍都分攻三人,而且威勢不減,正面的一個胸衣被劃裂但不見血,破口隻在外衣,右後方的一個幾乎是同時被刺中左胸,但劍尖竟然無法貫入,丁浩不由大凜,難道這三名刀手也練成了與自己同樣的“金剛神功”?這太不可能了,“法王”自己會過,他并沒具備這種功力,他的手下怎能? 劇鬥又持續了近盞茶時間,對手傷而不退,攻勢也沒絲毫改變,下浩第一次面對這等對手,納悶又震驚。

     再如此纏鬥下去,吃虧的是丁浩,因為真力在不斷地消耗,他功力再生的本領再高,也不可能随耗随生。

     他本來應付從容,現在逐漸感到吃力了。

     趙天仇揚劍,準備加入戰圈。

     四對一的話,丁浩的壓力将更大,因為三名刀客劍刺不傷。

     他可以全身而退,但為了名頭,他不能,目前隻有毫無保留地全力一搏一途,于是,招式再變, 三名刀手身上都中了至少三劍,但卻夷然無事。

     “醉書生,你棄劍投降如何?”趙天仇發了話。

     “你做夢!”丁浩嗤之以鼻,答話,手不停。

     “鳄鐵衛會把你剁成肉醬!” “鳄魚鐵衛”這多古怪的名稱?丁浩突有所悟,鳄魚箭矢刀槍不傷,靠它一身堅韌的皮甲,但有其緻命的軟弱部位……心念之中,精神大振,他判斷這三名鐵衛并非練就了鐵布衫之類的功夫,而是著了防護衣靠之類的東西,等于是鳄魚的皮甲,所以才會有這怪名稱,想不到趙天仇會自揭其短,他大慨是以為勝券在握而昏了頭。

     活捉趙天仇一丁浩下丁決心。

    法王之謎、餘化龍夫婦在東瀛之謎都可以從他身上揭曉,這機會不能再放過。

     “鳄魚鐵衛”的攻勢更緊。

     丁浩已經有了殺鳄魚的方法。

     蓦在此刻,趙天仇突然“啊!”了-聲,連連倒退。

     丁浩正要變招殺魚,聞聲心中一驚,眼角掃處隻見趙天仇右手劍下垂,左手撫着右上臂,看似中了暗器。

     “退!”趙天仇驚叫一聲,電閃逸去。

     丁浩-劍架開三刀,飛身驚起,一式“飛燕投林”身入林中。

    這一帶大小樹混雜,視線不朗,敵蹤頓失,心知已追之不及,返身出林,三名“鳄魚鐵衛”也失去了蹤彬,站在場子裡的赫然是“再世仙子”。

     岔道口的兩輛馬車也告駛離。

     丁浩立即明白趙天仇是被“再世仙子”飛針突襲,心裡雖然懊惱,但“再世仙子”是善意援手,不能怪地。

     “再世仙子”面帶悲容,不用說她是傷心紫奴的慘死。

     “醉公子,他們是……” “尾随在下來的。

    ”“那三個叫什麼‘鳄魚鐵衛’的是東瀛刀客?” “可以這麼說。

    ” “看來……他們的武功很驚人,半月教招攬的牛鬼蛇神不少,那錦衣蒙面的是首領?” 再世仙子不識趙天仇。

     “不錯,半月教的總監,“三才劍’趙天仇!” “啊!可是……奇怪……” “什麼奇怪?” “三名刀客劍不能傷,他何以避不了我的暗器?” “是呀!”經這一問,丁浩才突然想起,“法王”曾傷在自已劍下,屬下能,做主子的沒有不能之理。

    隻有一個可能,“法王”和趙天仇自視太高而不著防護衣靠,經這兩次教訓,以後的情況可能便不同了。

     “怎麼沒下文?” “哦!在下是在想,那三名‘鳄魚鐵衛’是着能避刀劍的衣靠,而趙天仇可能格于身份而沒穿,才有此失。

    ” “嗯!有道理。

    ”點了點頭,又道:“公子是有事而來?” “是的!” “請進宮再談如何?” “好!” 内廳裡。

     丁浩與“再世仙子”對坐交談。

     “公子是為了‘紫奴’慘遭分屍的事專程趕來?” “不錯,在下一得知消息立即趕來,據說,下手的是一名白發老者,一個老人會對一個少女下這狠手,定有什麼深仇大恨,仙子心裡應該有個譜?” “白發老者……會是誰?”再世仙子相當惶惑:“在記憶中,我主婢沒跟這樣的人結過什麼仇,這……” “江湖上恩怨牽纏,也可能老者是代人索仇?” “唔!有此可能,可是……從何想起呢?”再世仙子的黛眉已連成了一條曲線:“為什麼公子沒想到半月教?” “這個……在下已經向某個與半月教有淵源的人查問過,半月教中沒有這一号人物。

    ” 丁浩沉重地說。

     “公子說的某個人是‘桃花公主’?”她夠機敏。

     “在下不否認!”丁浩隻好承隊了。

     “那公子事先也該知道半月教上蓄有這批鐵衛?” 丁浩被問得一楞,楚素玉壓很沒提過這檔事,而這些鐵衛從來沒出現過,今天是第一次亮相,看來這又是一樁楚素玉所不知道的機密。

     “在下事先不知道,‘桃花公主’也不知道,這是半月教的最機密。

    ”丁浩斷然說楚素玉不知道是怕“再世仙子”繼續追問,他不想跟她多談楚素玉的事:“仙子對紫奴之遇害有何打算?”話拉回正題。

     “我誓要索血報仇!”再世仙子咬牙切齒;“當然,我會盡全力查明那白發老者的來路,公子願意援手麼?” “在下義不容辭。

    ” “那我就先謝了!”再世仙子在原位欠了欠身:“對了,醉公子,你曾經答應設法使‘醉秀才’和我見面,這事如何了?” 丁浩來時早已成竹在胸,不假思索地回答。

     “已經談妥了,在下今天來這事也是主因。

    ” “他怎麼說?”再世仙子急聲問。

     “明晚起更之後專程拜訪。

    ”“好!”再世仙子凝重地點點頭。

     就在此刻,一名豆蔻的少女來到門邊。

     “禀仙子……” “靈芝,什麼事?” “有位公子慕名求見!” “哦!他叫什麼?” “他自稱‘白羽金童’,還解釋說白羽就是長了白色的羽翼能飛上青天。

    ”靈芝咽了下口水,神秘地笑笑:“一表人材,俊極了,的确像戲曲裡扮的金童。

    ” “再世仙子”微微一笑。

     這一笑有如春花吐豔,誘人極了,但看在丁浩眼裡卻有令人作嘔的感覺,因為他曾被誘過,也見識過她與餘宏所表演的風月好戲,可以說是個十足淫媚無恥門女人,而叫靈芝的婢女刻意形容的幾句話,當然是有所暗示。

     “白羽金童,很好聽的名字,可是……從沒聽說過?”再世仙子自語了一聲,轉望丁浩: “醉公子,你聽說過這一号人物麼?” “頭一次聽說!”丁浩淡然回答。

     “請他到外客廳!” “是!”靈芝退了下去。

     “在下告辭!”丁浩起身。

     “不!”再世仙子也離座:“公子為了我的事不辭辛勞,焉有不讓我略表心意就走的道理,你且寬坐片刻。

    來者是客,我不能拒人于門外,等我了解他的真正來意之後便即送客,還有話要跟公子商談。

    ” “以後機會還多,不争……” “坐嘛!”再世仙子伸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