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狐狼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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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狐狼擋道 “刷!”是有人穿窗而去的聲音。

     丁浩疾掠列屋側,-條人影已在十丈之外,以他的功力而論,定可追及對方,但想到屋裡的女人也許還沒死,救人比什麼都重要,就這麼-猶豫,人影已自視線中消失,他轉身繞回正面,進入堂屋,不見人,滿鼻子黴味。

     上前兩步到房門邊,探頭往裡望,木闆床上有條白滲滲的人影,運足目力再看,赫然是-個赤裸的女人,呼吸不禁為之-窒。

    這當然就是被稱作“梅子”的女人,看樣子她與那男的曾發生過男女關系,她還活着麼? 無所謂男女之閑,救人最要緊。

     丁浩進房,到了床邊,伸手探查,氣如遊絲,心脈欲斷還續,是被重手法點了死穴,雖然奇邊般地沒斷氣,但已經無救。

    丁浩嘗試着把本身真元徐緩迫入她的體内,許久,她的呼吸開始重了起來,失神眼珠子略見轉動,口唇也連連張合,她似乎想說話。

     “梅子姑娘,他是誰?”丁浩-聲接-聲地問。

     “他……他……”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殺你?” “他……流雲派……刀客……太郎……” 丁浩全身-震。

     “流雲刀客餘宏?” “太郎……法王……收留的……” “什麼法王?”丁浩大聲問,耳朵湊向她的嘴。

     “法王……專門收容無依……孤兒……我也是……他怕我……在中原會……所以忍心滅口。

    ”聲音至此中斷,頭歪向一側,兩眼沒閉。

     丁浩全身發麻,怪不得聲音如此熟悉,原來他便是自己的内弟“流雲刀客”餘宏,他深深地想-一 餘宏是從東瀛回中原的。

     梅子是東瀛女子,是餘宏的女友。

     他為什麼要殺害對他委身的女友? 為何要滅口? 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逞了獸欲之後滅口,人神共憤。

     他還算是人麼? 法王是何許人物,收容孤兒的目的何在? 法王也到了中原麼? 丁浩木立着,心亂如麻,餘宏-百個該殺。

    但他是妻子餘文蘭的堂弟,且已是齊雲壯的繼承人,他作了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該如何處理?自己如果要包庇他,武道何存?師訓又安在?殺了他,餘家豈非要絕後? 雨已停。

     天色已經大亮,有人迫近破屋的聲音傳來。

     丁浩用褪放在一邊的衣物遮蓋住赤裸的屍體。

     超人的感覺,來人巳到了破屋門外。

     丁浩步出堂屋,目光掃處,又-次駭然而震,門外是兩個戴着白臉面具的長衫客,怎看就象一對僵屍。

     二人何來?該不會是餘宏搬來的援兵? 如果是,餘宏滞留在北方到底是搗什麼鬼? 心念之中,丁浩沉穩地步出大門。

     兩個戴面具的立即站成犄角之勢,目射殺芒。

     “你就是‘醉書生’?”其中一個開口。

     “不錯!”丁浩點點頭。

    “兩位有們見教?” “奉令取你頸上人頭。

    ” “噢!奉何人之令?” “這你就不必問了!” “嗆嗆!”兩聲,長劍出鞘,從拔劍的姿勢來看,兩個都是不俗的劍手。

    丁浩若無其事地挺立着,心裡在想:“自己是在破屋之内,而對方直沖破屋而來,顯然是受人指使,而指使的極可能便是餘宏,不然對方不會一口就問自己的名号,照此推斷,餘宏已經投身某一幫派,制住對方便可揭開謎底。

    ” “殺人該有個理由吧?” “理由就是執行命令。

    ” “兩位認識‘流雲刀客’麼?” “不認識!”回答得很是幹脆。

     丁浩楞了一楞。

     “上吧!”另一個開了口。

     寒芒乍閃,兩支劍同時攻出,劍法是上乘的,而且迅厲之極。

     丁浩閃過,不拔劍也沒反擊。

     兩個戴面具的展開了猛烈的攻勢,每一劍都指向要害,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從招式看來,兩人是同出一源。

     丁浩以玄妙的身法在寒芒中穿梭。

     兩支劍愈攻愈疾,變成了光網,無懈無隙,丁浩在光網中失去了揣影,因為他穿的是白衣,光與人混成了一色,他如何在劍光交織成的網中遊動閃掠,在第三者而言簡直地不可思議,這已經超越了人所能的極限。

     “啊!”地一聲驚叫,光網破碎,現場頓然明朗,戴面具者之一退到了兩丈外,手中無劍,劍已到了丁浩手中,另一個窒住,但窒住也隻是短暫的片刻,劍又攻出,那秀劍的立即徒手助攻,驚人的畫面再次疊出。

     丁浩有劍在手,反客為主,迫得兩名對手走成燈般亂轉,劍手在栗人的劍勢之下無法配合,險象環生。

     十個照面之後 “撒手!”丁浩朗喝了一聲。

     “呀!”那持劍的長劍掉地,暴退八尺。

     “報上來路,否則在下要殺人了!”丁浩信手止攻。

     那後來答劍的突然弓腰立掌,長衫立即鼓脹起來。

     丁浩心中一動。

     “轟!”然一聲,對方雙掌推出,勢如裂岸狂濤。

     丁浩被卷得離地飛起,在空中翻了一個大車輪,落回地面,竟然毫發無損,這種功力的确足以喪敵之膽。

     兩個戴面具的互打一個招呼,雙雙彈揣疾遁。

     “那裡走!”随着喝聲,丁浩的身形如脫弩之箭,劃空射去,孤形疾落,截住了其中一個,那發掌的已經遠。

    丁浩神劍指上對方心窩,寒聲道:“說,你是那一個幫派的,為何找上了我‘醉書生’?” 對方沒開口,由于戴着面具,看不見臉上表情。

     “你要是不開口,本來屬于你的這支劍會穿透你的心胸!”劍尖已觸及對方衣襟,隻消輕輕一送便胸而入。

     “本人認了!” “認了也不行,你非說不可!”劍尖往上一挑。

     “啊!”驚叫聲中,面具掉地,現出了本來面目。

     丁浩意外地一震,對方竟然是個長相不俗的年輕人。

     “說!你是什麼路道?”劍尖又指回胸口。

     年輕人怒目而視,了無懼色。

     “要殺就下手,本人說過認了。

    ” “哼!”丁浩冷哼了一聲;“想死也沒這麼容易。

    ” 就在此刻,一個陰陽怪氣的聲:等道:“哎呀!小書生,找到你還真不容易,我老要飯的還以為你這隻小灑蟲找到了專藏名酒的酒窖樂得不知天日了!”邊說邊走近,“怎麼,你要開殺戒了?” 來的是老酒蟲。

     “老哥,你知道他是誰麼?”丁浩的劍仍指着對方。

     老酒蟲眼珠子骨碌碌一陣亂轉。

     “當然認得,這小子是‘太極門’那老不成材的座下弟子,叫什麼……”拍了拍腦袋,“對了,他叫‘神童’田秀,他想在老虎頭上扪虱子?” “他跟另外一個搭檔要取小弟的人頭,兩個人都截白臉面具,另一個溜了!”丁浩用左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面具。

     “你得罪了那老不成材的?” “沒有呀”丁浩相當納悶,太極門徒怎會找上自己?太極門乃是名門正派,掌門人“閑雲客”關良正在武林中名聲也相當不錯,怎會調教出這等第子?剛才趁機溜走的一個是他的同門麼?可是他的掌功不類太極路數……” “神童”田秀被老酒蟲點破了身份臉色變得極之難看。

     “小子,你怎麼回事?”老酒蟲斜起眼問。

     “臭要飯的,你管不着!” “好哇!小子,你那不成材的師父對老要飯的也得尊敬三分,你竟然出言無狀,這筆賬記在老不成材的頭上,老要飯的非要他還出公道不可。

    ”轉過面望着丁浩。

    “小酒蟲,老要飯的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丁浩現在可有些為難了,對方既是太極門弟子,而聽老酒蟲的口氣與太極門主似乎也有交情,對田秀自不宜采取激烈手段。

    心念之中,抛去了手中劍,正色道:“看在令師份上,在下不為己甚,我們以和平方式解決。

    ” “如何解決?” “你們是執行何人之命要取在下性命?” “奉掌門之命!”田秀寒聲說。

     丁浩大惑。

     “你小子放屁,絕不會有這等事。

    ”老酒蟲大叫。

     “是不是放屁你要飯的自己去問。

    ” 老酒蟲手搔頭上亂發,-時沒了主意。

     丁浩想了又想,擺手道:“你走!” “神童”田秀撿地上的劍,陰陰一笑,飛奔而去。

     “這事古怪……”老酒蟲-臉迷惑。

     “會不會是出于某種誤會?” “這……是有可能,但小弟想之不出。

    ”丁浩漫應着,心裡想到破屋房裡被“流雲刀客” 玩弄之後被殺的東瀛少女“梅子”,而兩個戴面具的是在餘宏逃離之後出現的,這兩件事是否有關聯呢?可是他又不能向老酒蟲說出這檔罪大惡極之事,因為餘宏是他的内弟,等于是家醜,不能外揚,隻有自己私下了斷-途。

     “老要飯的替你去找那老不成材的理論。

    ”老酒蟲下了結語,然後轉變話題道:“你跟‘春之鄉’那叫什麼公主的丫頭是什麼關系?” 丁浩心中一動。

     “朋友!” “哦!什麼樣的朋友?” “極普通的朋友,老哥怎會問起這個?” “老要飯的正為這件事找你,可巧就瞎碰上。

    ” 丁浩大為震驚。

     “老哥說明白些?” “你在那鬼地方阻止‘女金剛’要人,還擔保人不在那鬼地方,有這件事麼?”老酒蟲眼裡精光迫人。

     “有,老哥怎會知道?” “老虔婆親自向我說的,她要我幫忙她找兒子。

    ” “噢!”丁浩立即想到那逃脫的所施展的掌功跟“女金剛”似乎同屬一源,難道那就是她失蹤的兒子“閃電子”周陵?周陵據說是在進入“春之鄉”作客之後失蹤的,如果是的話,他跟“神童”田秀是-路,兩人戴同樣的面具,目的可能是為了掩飾本來面目,周陵并非太極門弟子,兩人自稱奉令殺人,這當中蹊跷大了。

     “小酒蟲,你在想什麼?” “小弟有個問題請教……” “什麼請教,想說什麼就說。

    ” “老哥對‘女金剛’杜冰心熟稔麼?” “可以這麼說!” “她那手氣功叫什麼?” “金剛混元掌!” “武林中有哪些人會?” “隻此-家,别無分号,是獨門功夫。

    ” “類似的掌功呢?” “當然有,但架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