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敵友難分,苦俠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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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的高手,目的是複仇和重振乾坤教,敵對勢在必然。

    心念及此,顧忌全消。

     “不錯!” “非迫晚輩冒犯不可?” “你根本不配說這句話。

    ” 東方白不再多言,“嗆!”地一聲拔出了“劍神之劍”,“秘劍寶笈”所載的至上心法迅快地在腦海裡閃運一周。

     劍揚起,含芒不吐,劍氣神立即融為一體,湛然的神色顯示了他的修為,同時也代表了他的自信。

    對非常之敵,自信是極端重要的,信念不堅,再高的功力也無法發揮盡緻。

     以劍帥氣,以氣禦劍,這便是至上心法。

     劍氣所至,無堅不摧,是神劍運用的極緻。

     頭一遭,他全力以赴! 氣勢,是無形的,所加諸于對方的壓力大小,依功力的深淺而定,功力已達某一程度的上乘高手,有時不必實際交手,從氣勢便可分出高下。

     現在,東方白所表現的氣勢,足可睥睨武林、傲視群倫。

     “魔魔夫人”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神色平靜如恒,面對如此高強的對手,似乎絲毫沒感受到壓力,是她的功力蓋過了對方,抑或是另有所恃? 東方白保持住能奪人之志的高昂氣勢,準備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無視于“魔魔夫人”沒有反應的反應,因為他有牢不可破的意志,堅不動搖的信心,這是一個真正的高級劍手所必須具備的條件,他現在象一尊金鐵鑄像。

     “魔魔夫人”眸子裡突發異光,上下掃動,像在鑒賞一件古董,久久,開聲道:“東方白,你太不自量!” 東方白緊抿着嘴沒答腔。

     “魔魔夫人”目芒閃了閃又道:“我老婆子被人稱作魔魔夫人可不是虛晃子,魔魔者,魔中之魔也,你能有機會見識,應該是一種難得的機會!” 話說完,卻不見有任何動靜,仍是悠閑地兀立在原位置分毫未移。

     這是不作勢的氣勢麼? 一陣風過,拂動了枝葉發出輕柔的沙沙聲。

     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東方白意念一動,正待…… “魔魔夫人”忽然笑了笑。

     就在“魔魔夫人”發笑的瞬間,東方白充盈欲爆的真氣倏地消洩,就像是一個鼓漲待飛的汽球突然被紮了一錐,行将振起的神劍垂了下來。

     “你……用毒?”東方白脫口栗叫。

     “不錯!”微笑還殘留在臉上。

     “你完全不顧身份地位?”東方白直接叫對方為“你”,而不再稱老前輩。

     “身份地位?哈哈哈哈!我老婆子從來不以正派人物自居,蒜就是蒜,不會變水仙。

    告訴你,隻要是能用來對付敵人的手段我全會用,一點毒算得了什麼,比毒厲害百倍的門道我老婆子照用不誤。

    ” 東方白的臉孔起了扭曲。

     他想不通,自己得“三恨先生”的青睐,本身已具有辟毒之能,而且屢試不爽,何以抗不了“魔魔夫人”之毒?難道她所用的毒超越了一般毒道? “東方白,把劍收起來,我老婆子無意傷你。

    ”頓了頓又道:“你的劍無堅不摧,而你身上的寶衣卻是無堅能摧,不過在我老婆子眼裡全算不了什麼!” 東方白瞠目結舌,内心所受的震撼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

    她對他的一切竟然比看自己的手掌還清楚,他現在的感受就像一個人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眼前,沒有任何遮掩,這委實太可怕了。

     “魔魔夫人”,比想象中更為恐布,看來自己一方已完全變成了缸中之魚,失去了隐秘,對方可以為所欲為,一無忌憚。

     真氣不能提聚,等于失去了功力,對方自可予取予求,如果她要自己的劍,剝自己的寶衣,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東方白想到這一點,不由不寒而栗。

     在這種情況之下收劍,是一種極大的屈辱,事态已經形成,何必出賣僅有的骨氣,他不言不動,仿佛僵了。

     “東方白,要你收劍!” “本人一向不任人呼喝!” “表示你有骨氣?” “本來就有。

    ” “你搞清楚,你的生死在我老太婆手中。

    ” “可以拿去!” “你不後悔?” “絕不!”東方白橫定了心,事實上他無所選擇。

     “哈哈哈哈!”暴笑聲中,“魔魔夫人”揚起手來。

     東方白真氣不聚,但仍本能地舉劍,明知不能有所為,可是不得不做,死也得象個劍手,這便是武士的精神。

     就在此刻,一個聲音道:“老婆婆,你這麼做,結果後悔的是你!”人随聲現,來的赫然是“天雪子”丘望,獨目閃閃發光,須發虬結的毛臉,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

     “天雷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站在什麼立場? “老厭物,你攪和什麼?” “給你一個忠告。

    ” “用不着!” “我們走!” “走?”老太婆橫起了眼。

     “嗯!咱倆的事必須作一個了斷。

    ” “我老婆子沒興趣!” “老虔婆,你非提起興緻不可,把你的臭脾氣暫時收起來,萬事莫如此事急,時機不能錯過,否則就會後悔莫及,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誰會後悔?” “你和我,也許還有别人。

    ” 這段話很古怪,似乎話中有話,東方白聽不懂。

     “魔魔夫人”翻動了一會眼珠子,點頭道:“走就走嘛!” 說着轉身便走,對東方白中毒失功這一節沒半個字交代,仿佛根本就沒這回事。

     “天雷子”也跟着離開。

     東方白木立着,眼巴巴望着兩個老怪物離去,他硬起心腸不屑于開口向對方求解藥。

     久久之後,他收起了劍,頹然向林外走去,腦海裡一片麻木。

     小雪生死下落不明,自己真氣渙散,他經曆過不少兇險挫折,但以這一次最嚴重,要是功力不能恢複,便一切免談了,太大的挫折,心裡連恨和怒都升不起來,本能地挪動踉跄的腳步。

     走了一程,突然感覺到身體上似乎有些異樣,試了試,真氣源源而生,功力竟然自動恢複了,太古怪? 他停下來,再試,沒有任何不适之感,就像平常一樣,随之而來的是困惑,“魔魔夫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她認識神劍,也知道寶衣,這兩樣都是無價之寶,她要是有意,自己絕護持不了,如果她是“陰陽秀士”的同路人,就不會放過這機會。

     如果她不是,那她是什麼立場?不可能是友,又不像是敵,那算什麼呢? 她說小玲已經名花有主,又問自己是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