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萬妙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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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誠,不便再推,遂稱謝接過那疊紫色輕纨,揣入懷内。

     陶大杯此時已飲了三杯泸州大曲,及一杯陳年茅台,正在眉飛色舞,酒興極濃之間,忽聽東陽道長說是前途曾奇人,不由“哦”了一聲,斜眼問道: “你所遇奇人是誰?是不是一個駝背白發老頭,自稱蓋四異,外号叫做鬼神愁晨鐘暮鼓的?” 東陽道長長笑搖頭,正待答話,淳于俊又問道: “是不是一位器宇軒昂,風神俊逸的白衣中年書生?” 東陽道長搖頭笑道: “陶老前輩與淳于老弟均未猜對,此人是神州四異之中人物?” 陶大杯放下手中葫蘆,雙目神光一閃問道; “神州四異之中人物?是老尼姑還是那色中餓鬼?” 東陽道長微笑道: “陶老前輩怎的偏偏未提及此人,晚輩前途所遇,是武林中人見人愁的北邙鬼叟!” “北邙鬼叟”四字,使陶大杯、林中逸、淳于俊三人,同吃一驚,俱都疑惑這位魔頭怎會也來湊這場熱鬧,不知是否站在百毒孫膑軒轅楚一面。

     東陽道長見三人臉上疑愕神色,又複笑道: “北邙鬼叟說是因軒轅楚與他一毒一狠齊名江湖,為妒忌不服,故而趕來與會;但并非幫助陶老前輩等人,立意在暗中搗蛋,使軒轅楚技無所逞,把他那塊百毒孫膑的牌子砸碎。

    ” 陶大杯等聞言才知,北祁鬼叟趕來與會是這等用意,但因豐秋一向喜怒無常,說不定臨時突生變卦,會轉幫那軒轅楚.所以心頭又加深了一層警惕。

     一日光陰,轉眨即過,林中逸貼着好度厄仙衣,并各用解毒靈藥,塞住鼻孔,或含在口中,于臘月十九的正午,異常謹慎小心地同往萬妙山莊赴約。

     這場好戲,除了百毒孫膑軒轅楚,及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等雙方主角以外,暗中潛伏了白江州白二先生,北邙鬼叟豐秋兩位絕代高人,自然如火如荼,精彩絕倫。

     暫且不提林中逸,先行表述那位伏牛山“天外之天”,與淳于俊負氣而别,迄今未曾趕到萬妙山莊的俠女林凝碧。

     林凝碧自從心頭突然泛起那股奇酸無比的無名醋意,負氣鑽進石穴以後,因見焦天嘯随後追來,益發覺得難為情,根本未曾辨别方向,猛展輕功,在那重重疊疊的門戶之中,接連幾縱幾閃。

     她這種舉措,原本不過是女孩兒家的撤嬌使性,心想淳于俊必會趕上前來解釋,等他低聲下氣賠賠小心,再稍為薄怒輕嗔,彼此也就言歸于好了。

     誰知這洞中路徑,錯綜複雜,何異迷宮?林凝碧這茫然不辯方向地接連幾閃幾縱,慢說淳于俊、焦天嘯均無法再找得着她,甚至她自己也已難覓歸路。

     林凝碧哪知淳于俊、焦天嘯正在洞中到處尋找?還以為自己的撒嬌使性的舉措,未曾生效,淳于俊根本不加理會。

     女孩兒家的面皮薄,大多數自尊心強,何況林凝碧又是飄萍子林中逸的獨生女,平素嬌縱異常。

    這一誤會淳于俊不理自己,立時目中珠淚,宛如泉流,玉頰上也因羞窘難當,覺得一片灼熱。

     銀牙咬處,索性一直向前飛身,接連三四起落,穿越了幾重門戶以後,路徑漸漸狹隘,又象與淳于俊鈎劍破壁,初進“天外之天”那僅容蛇行而過光景。

     “情”之一字,魔力無邊,林凝碧傷“情”之下,根本不顧任何利害,依舊伏地而前,蛇行前去。

     約莫一盞熱茶光陰,盡頭處竟是一片光滑石壁。

     林凝碧無法前進,遵取出吳越金鈎,往石壁上用力劃去。

     約莫開鑿子三五寸深以後,林凝碧一鈎劃去,鈎尖竟若透空,心頭狂喜,玉手一收,立有一線微光入目,鼻端聞見一種奇異香味。

     林凝碧暫時停手,就着那條被自己劃出的裂縫,向外看時,因光線微弱,看不甚清,仿佛是一石室。

     不論這間石室,是否對外相通,總比羁身甬道舒适得多,林凝碧毫不猶豫地,用吳越金鈎把石隙慢慢擴大,修整成一個徑尺穴口。

     穴口修好,立提真氣,施展内家縮骨神功,一晃香肩,穿穴而過。

     穴外這間石屋,占地不大,但室作圓形,壁上尚有兩座石門,嚴嚴扃閉。

     林凝碧緩步走去,正待用手推門,忽然心頭一動,暗想若想平素所聞武林掌故,象這等幽秘石室,定有怪異,自己不能冒冒失失地以手推門,似應略為謹慎,憑借劈空掌力一試。

     主意既定,遂在離那石門五六尺之處停步,玉掌當胸,蓄力雙推,人也忽動靈機,嬌軀疾閃,反向門邊縱去。

     她這樣一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