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水火洞中取拳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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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長,由五尺而七尺,由七尺而近丈,紅芒伸縮,亮閃滿眼,竟已漸漸進入了“邪派劍術”中的最高境界了。

     約過了盞把熱茶的時間後,突然間,風雷之聲大作,老龍蒼吟連綿,奪命血劍一顫,竟然化作了一道奇亮的紅光,快得無可形容地向外一繞三條火魅,應劍而散,四周熱力為之一松。

     同時武凱又撒開了一片紅光,護住了全身。

     方才那全力一擊,竟奏奇功,這是武凱始料不及的。

     但是那一擊之後,他立即覺出真力虧損太大,所以才又恢複了守勢。

     其實他若是回心想想日前的功力,恐怕也要咋舌不止了。

     在這火洞中,火焰如濤,挾着奇巨的力量,向外沖擊,他一方面要在這股巨大的沖激中,守住身形,不緻受其影響,一方面又要抵禦住四周的烈火,同時還要全力與十幾條火魅作着激烈的争鬥。

     若是以他昔日的功力而言,恐怕先是這火洞之中的奇異烈火,就能把他燒成灰四揚了。

     而今,他不但對這種火力無所謂,甚至于還能有餘力與十餘條秉火而生的火魅做最激烈的鬥争。

     方才的那全力一擊,更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那也就是說,方才那一擊,是邪派劍術中的最高境界身劍合一。

     若是他能再超越身劍合一,便已開始踏入劍仙之門了。

     他略一歇息,體力,便再告恢複,揮劍再戰時,他已經自己悟出了許多劍術中的訣竅及一般人想不到的劍法。

     于是他所施展的劍術,立即一反任何劍術常規。

     “奪命血劍”在他手中,化作了一道長約丈約殷紅亮芒,圍繞着他的四周,作着閃電般的回繞攻擊。

     于是他所施出的招式,不再格于任何一招或一式,而僅隻是看當時的需要,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施出應有的防禦或攻擊。

     又是半盞熱茶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半盞熱茶的時間中,他拼全力地調集着體内的真力,準備着全力一拼。

     因為他四周劍芒與内力的削弱,那些身高最多四尺的火魅們,又展開了瘋狂的攻擊,倏然武凱一聲長嘯,聲振四壁。

     嘯聲未歇,全洞火勢陡然一盛。

     武凱将柔冰神功發出的範圍陡然緊縮,血氣全力放出。

     一道奇亮的殷紅血光夾着陣陣振耳欲聾的龍吟聲,托地旋起,如天際電閃般的在火洞中旋飛疾舞了三丈之多。

     紅影翻飛中,又有八條火魅消失于無形。

     剩下來的幾條火魅,炎然一掠,竟在武凱劍光一收之際,逸沒在洞中深處。

     武凱不禁心中發急,他就希望這些火魅會把内丹吐出來攻敵,但是它們卻不那麼做,他不禁雙足一頓,疾如流星般地化作一朵血雲,向洞深處追去。

     掠行約數十丈後,火光竟然變成了純金色,同時幾乎結成了實質,令人有阻力重重,行不得之感。

     這時山洞越來越大,越來越闊。

     蓦然洞前一空,露出一向高大無比的石室來。

     正對着武凱的入口處,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鯉魚,高約十丈,張着高約三丈的大口,對着這邊山洞的盡頭。

     其它的地方,則完全是封死的。

     舍此之外,别無他途。

     武凱略一忖量,晃身疾進…… 魚口之中,是一條金光閃爍的大甬道,甬道中,金光如濤充斥在武凱四周每一寸空隙之中。

     武凱仗劍疾行。

     魚腹中,甬道曲折上行,盤繞扭曲,似無盡頭。

     武凱不禁,心中暗暗着急,猛力一催勁,咻然射過一個轉彎。

     就中這時,他突然覺得眼前陡然明亮了起來。

     擡頭一望,石壁之上,現出一片淡金之色,恍如夕陽之下的天穹! 但是在那片淡金中,隐隐現出一座高大無匹的墓碑。

     碑上刻着:“血滴子衣冠墳!” 六個大字。

     大字邊上又注着:“血滴子仙遊親刻。

    ” 墓碑旁邊,張着一具兩丈多高的石門。

     石門中,亦轟轟地卷出金色的火舌。

     這時的情景,頗為奇異。

     在整個山洞甬道中,都充滿着金黃的火焰。

     而,在金黃色的火焰中,有伸縮着金白色的火焰。

     武凱驟見這座墓碑,心中不禁一陣激動,其興奮之程度豈是筆墨所能形容的? 血滴子不是本門的祖師爺嗎? 他所遺下的“滴血拳經”,不正是在這裡嗎? 昔日,在血劍中尋出的偈語,又浮上了他的腦際。

     “水中火,火中洞,洞中魚,魚中天,天中墓,墓中人,人中人。

    ” 這不是已經到了墓中人是誰? “人中人”又是誰? 展目四望四周并沒有别的甬道。

     而火魅的影子還是一隻不見。

     他身形一動血雲起處,朝那墓旁石門中射了進去。

     石門中,是一條窄長的墓道。

     一進墓道,火光立即呈現青綠色,形似鬼火,恐怖俱人。

     又像處身在深水之底,四周都充滿了這種青綠色的火,穿行了不久一間不算大的石室,呈現眼前。

     石室當中,站着今個膚白似玉,雙目煞光畢露,身着火紅紗衫的中年儒生,雙目炯炯地注視着入口處。

     武凱一見這中年儒生,不禁駭了一跳,連忙停住腳步,雙手合十,一恭身,朗聲道: “在下姚武凱,因追捉火魅,才進入此地,尚請主人恕罪。

    ” 突然那中年儒生右手向武凱一伸。

     一道血紅的亮影,以其疾無倫的速度,指向武凱身前,恰好罩住了他身前各大穴道及經脈重地。

     武凱見狀不禁大驚。

     這中年儒生,竟能将血氣逼成一道血紅亮影,襲向自己全身大穴,光這手束氣成棍,凝氣成形的功夫,也是可以列身“劍仙”之流了。

     當下既不敢回手,但又不能不全力防禦。

     思忖間,血劍連顫,幻成了一片亮晶晶的紅影,将身前所有空門完全封閉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一刹那間的時間,兩股血光劍氣已經蓬地一聲,接觸在一起了。

     緊接着轟隆!一聲暴震,紅色光線進射四濺,武凱立身不穩,連步後退中,隻覺氣血翻騰,護身真氣幾道震散,氣血翻騰中,隻覺股股奇熱之氣上身來。

     慌以一口真氣,柔冰神功護體疾旋,定睛向前一望那中年儒生已經盤膝坐在地上,渾身籠罩在一片淡紅光霧之中,右手卷握着一本薄卷,左手地指向武凱,如金玉交擊般地朗聲道:“我乃血滴子之遺體,算定今天此時,我門弟于徒孫姚武凱将有緣導引至此,目睹我遺體,同時繼承‘滴血拳經’,為武林正義,放一異彩。

     滴血拳經,不可攜出洞府之外,言盡于此,出洞後,好自為之。

    ” 話才說完,右手一擡,一片血紅光華閃處,血滴子于右手中所握的那卷拳經已穿越火海,射到武凱手上。

     心中激動不已,想不到本門祖師“血滴子”竟能運用本身的真力,注入遺體之中,使之在數百年的一個指定時間内,使出如此微妙而具有威力的作用,想當年他的武功有多高,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同時左手一舒,将“滴血拳經”抓在手中,攤開一看隻見這經,雖然卷成一卷,事實上,隻有薄如蟬翼的一頁。

     頁上,密密麻麻地寫着十個篆字。

     武凱星目一閃,早已将滴血拳經上在所記載着的最高心法,牢牢記在心中。

     一看完,立即揚手一擲,滴血拳經又化作了一道粉紅的光華,射回了血滴子遺體的手上。

     拳經一入血滴子遺體手中,血滴子遺體陡然站起來,春雷般地大喝一聲:“退出去。

    ” 武凱當堂一震,晃身暴退。

     血滴子揚手一揮,大束血紅光陡然應手而出,穿過綠色的火海,雷霆萬鈞地射向武凱。

     武凱退身雖快,但是那大束的血紅光,更是疾逾閃電般地挾着排山倒海之勢,向他身上壓來。

     他心中大為吃驚,血劍一揚,血氣透劍而出,化作一道奇亮紅光,疾繞而出。

     卟! 一聲裂帛似的大響後,那束血紅光陡然分散四射,透過了武凱的護身真氣,自四面八方向他身上暴射下來。

     武凱不禁心中大驚。

     火紅光,已經透過了他的護身柔冰神功,使他覺得如同處身在萬斤大山之下…… 所有射到的紅光,皆勁疾無比,眼看武凱就要喪命在這重逾山嶽,疾逾流星的火紅光線之下。

     武凱亦是大驚失色,心中暗歎一聲,忖道:“我命休矣!” 但是螞蟻尚且貪生,何況他姚武凱還有一身待解的恩仇,這時又不相信血滴子是存心要他的命。

     所以,他猛吸了一口真氣,血氣及柔冰神功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