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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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明白了,殺父毀家之仇,奪旗之恨,一股腦兒湧上心間。

     雙目緊瞪,碧光如電,射向混世狂生張行的臉上。

     在這一刻,他發覺這個人是醜惡的,陰險的,狡詐的,是…… 不過,他心裡還有幾點不太明白,仍在盤思道:“銀劍羽士是張行的何人?和我家有什麼毒怨?為什麼要殺我父親?他怎會指使得了淮江七令和太倉八醜?是不是他殺死了這此人……” 這許多問題,他很想詢問張行,然而,他知道張行不會告訴他的。

     于是,他下了決心,要動手了。

     “張行”!聖華改口為張行,而不叫張大哥。

     “小子,你叫我幹啥?動手呀!” “哼!動手還不容易,我得先問問你還有什麼話說沒有?” “命一條,要話嘛……一個字也别想……” 聖華殺機蓦張,伸手打懷中掏出了斃手金刀,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混世狂生是個三頭六臂的人物,我非要割下你那顆腦袋……” “聖華!” 這聲嬌滴滴的喊叫,将他要說的話打,扭腮向端木慧道:“慧姐姐是不是還有話要問他?” 端木慧秋波一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嫣然一笑,道:“你抽刀作什麼呀?” “割他頂上的人頭啊!” “哼!你這個傻瓜蛋,割下他的頭,誰替你交出銀劍羽士來,丹心旗到那兒去找?” 聖華俊臉一紅,伸手将刀遞給了端木慧,道:“我以為丹心旗在他身上呢?對!要活的,姐姐你等着我拿活的混世狂生……” 這個時候混世狂生氣得渾身發抖,臉上氣得發青。

     要知混世狂生這個名頭來得也不容易,江湖上年青的朋友,沒有不聞名心戰的。

     這次出世,仗恃丹心八絕,和迷光錯影的身法,每和人動手,隻兩三個照面,就擊斃了對方。

    因此,混世狂生之名,就更加響亮。

     唐聖華和端木慧壓根就沒有将他當作敵手,看他半文不值,試想他怎不氣得發抖? 張行哇哇兩聲怪叫,喝道:“唐聖華,你也不過仗有丹心八絕和九曲指,能不能在大爺手下走個十擡八招,都是問題,你狂個啥!接招吧!” 鳗骨扇分而即合,身形早錯,如電光火石,搶近往聖華身上點到。

     聖華這些時來,幾乎連當今第一等高手都對過面,功力進展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唯一的缺陷,是不會将玄天陽玉的真力,融洩到自己的真元上,完全憑功力自然發展,是以,非到一定的時候,方能合而為一。

     他有這多的打鬥場面,會見這多的高手,個把混世狂生,的确沒有放在眼底。

     張行的鳗骨扇點到,他閃都不閃,随便的一揮手,就封住了那淩厲的扇勁,反手将往張行的脈門上扣去。

     他使的是狄門的擒拿大法,快速絕倫。

     張行心中大驚,撤扇收腕,蹬蹬的後退了五步,吓得連攻都不曉得攻了。

     聖華冷笑的兩聲,道:“張行,我不用九曲指,也不用丹心八絕.我要讓你在我手下走過五招,就不叫直言居士,進攻呀!别楞着!” 張行頓然驚醒,不住的想道:“端木慧不是說他隻會九曲指和月心八絕嗎?哦!我上了賤人的大當,哼!” 當下猛咬鋼牙,集平生之力,吼聲連連,九曲指,丹心八絕,鳗骨扇,同時發勁,第二次攻出。

     聖華嘿然冷笑,玄天神功,早經排出,錯身掄掌,硬迫過去,同時,身随掌進,又往張行雙腕扣去。

     張行作了拚命的打算,霍地旋身,側閃三步,讓過聖華的神力,鳗骨扇斜飄疾劃,疾取聖華雙肩,同時,九曲指伸張之際,也向聖華胸口戮到。

     聖華也不敢硬叫他碰上,擰身左讓,右掌就在閃讓中封出,左手反退為進,再扣張行脈門。

     這反退為進的擒拿手法,怪異極了,也快極了,兒乎扣上了張行的脈門。

     幸虧他警覺得快,撤身及時,斜躍五步,方得躲過,但卻吓出一身冷汗。

     聖華連出兩手,卻被張行閃過,狂聲一吼,縱身撲進雙臂揮動,化成重重臂影再扣張行雙腕。

     張行驚魂乍定,見聖華如影随形,三度扣到,又急出了滿身大汗,心慌意亂中,再使出迷光錯影之法,糊糊塗塗的閃讓開去。

     這也就是聖華要活的張行,而不要死的混世狂生,否則,就是三個張行和混世狂生,隻怕早就抛骨在這懸崖的邊沿。

     張行忖度此情,覺得再難支撐,思道:“如果叫他将我擒住,必得多受許多活罪,更要逼問他老人家的住處,倒不如跳崖自殺,反而落得幹淨……” 這念頭好可怕,在他腦中閃過,人也疾往崖邊暴退。

     這當口聖華更是急怒,業經火速撲到。

     說時遲,張行已到了懸崖的沿口。

     隻要他一墊腳,人就會急墜崖下。

     張行心頭一陣悲凄,大喝聲:“小子!再見了!” 了字方落,單腳要縱,又是危機…… 但,聖華就在他喝聲未落的關節上,人已猛然搶進,右腕蓦震,隻一晃,就提住了張行的左手脈門。

     然而張行此刻已奮不顧身,單腳力道已經運出,中身已傾往崖外。

     聖華心中一急,穩身吸氣,使出絕大的威力,左手奮力往懷一帶,身形已跟着裡躍。

     就這一帶一縱之力,硬生生的将張行扣回到大山石的山下。

     端木慧已急得玉面通紅,這時,又喜得小嘴笑嘻嘻的合不擾來。

     然而,張行并未受制,力道潛運右腕,骨扇倏張複合,向聖華劈頭砸落。

     這個當口,兩個人的身形尚未站穩,張行的扇風已到,其疾如電,力道又猛。

     如想反手相抗,事實上的确是不可能。

     險象百出,端木慧笑容斂,張口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出在張行鳗骨扇的同時,就見聖華身形一矮,雙腿盤裡,猛松手,閃讓五步。

     張行一扇落空,心中正喜,就想再抽身往崖下跳。

     可是,聖華沒有容得他收回鳗骨扇,身形暴漲,早又疾射回來,張手間,再扣住了張行的右腕。

     聖華有了第一次吃虧的經驗,就不容許再吃第二次虧,五指略一使力,輕輕一抖,張行的鳗骨扇已被抖落在地。

     聖華并未饒他,右手指力已發,就在抖落鳗扇的同時,點了張行的昏穴。

     張行右腕被扣,心知不妙,還想作困獸之鬥,忽覺渾身一軟,當時就躺一下了。

     這張行陰險奸狡一世,可大大的上了端木慧的當。

     因為端木慧沒有将聖華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