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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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記住!” “師父……” “還有事麼?” “我怕你走了!” “沒有事,我得準備你練功的程序,當然要走啊!别怕!” 唐聖華猶疑了一陣子,方期期艾艾的道:“今晚沒有事,可不可以告訴我一點江湖上的事情?” “是關于哪一方面的?” “比如說東令北環之類的。

    ” 那位怪人想了片刻,笑着道:“也好!”他略略一頓,接着說:“當今江湖之上,能稱雄一時的,莫過于東嶺泰山的巫景全,西嶺華山的仇陰尚,北嶺恒山的勞貢,南嶺衡山的匡易中,中嶺嵩山的端木竺如五人。

    ” 他一口氣說出了五大怪傑的名姓,好像對五傑之事,知之甚詳,他生怕唐聖華聽不明白,于是又解釋道:“他五人各據一山,名為東嶺,西嶺,南嶺,北嶺,中嶺,各人都具有絕高的本領,統稱五嶺,再用一信符,作為他們的标記,巫景全用的是一隻金令,稱為東令,仇陰尚用的是小幡,稱為西幡,勞貢用的是銀環,稱為北環,匡易中用的鐵箭,稱為南箭,隻有端木竺如用的是銅鈴,稱為中鈴。

    ” 他稍微歇了一下,又道:“這就是所謂五嶺和東令,北環,西幡,南箭,中鈴的來淵,五人之中,隻有端木竺如最為正直,是凡他們的信符一到,就如同本人到了,天大的事,就得聽他們的安排,否則,不出三天,非要死人不可……” 唐聖華有點不服,攔住問道:“師父,普天之下,難道就沒有高人制止他們麼?” 那位怪人歎了口氣,緩緩言道:“這五人的本領太高了,同時,他們互訂盟約。

    隻是遇見江湖的‘七令’,‘四鈴’,‘三箭’,‘二牌’,‘兩幡’,弓,旗,環各一,見五嶺占盡了便宜,心氣難平,聯合挑戰,結果大敗,你想,以二十一個高手會戰,都不是五嶺的敵手,别的人就不要談了。

    ” “師父,你打得過他們麼?” 怪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呀!隻能和他們五人中的一人對敵,多了,我就打不過呢!” 唐聖華興奮非常,不期然的笑了起來,忍不住脫口說道:“師父,你有這大的本領,不也可以占據一山,和他們同樣的稱雄麼?” 怪人冷哼了一聲,說:“人各有志,勉強不來的,就拿我說,十多年前,還不是和五嶺一樣稱雄江湖,如今麼…… 比他們更……” 唐聖華心頭湧起一陣怪想法,忙截住對方的話,說:“那麼師父在江湖上的名譯是……” “哼!你違犯了我的第四條規定,知道不?” 唐聖華心中一陣歉然,俯首無語,這時,那位怪人的蒼老口音又起:“不要難過,以後能不再犯就好。

    ”接着,他又談起了江湖之事,道:“你在白天所說的兩位姑娘,的确是一醜一美,醜姑娘是東令巫景全的獨生女,名叫巫芳,美姑娘是北環勞貢的女兒,名叫勞秀玉,剛才你稱她們威名,吓跑了‘七令’手下的兩員大将,要讓她們知道了,非要殺你不可。

    ” 唐聖華暗中吃了一驚,然他膽識超人,陣驚即過,又問道:“師父!你說的七令,是不是江湖中的七令四鈴,四箭兩牌之流的人物?” 怪人唔了一聲,沉吟半響,方急促的說道:“不錯,但他們都願受我……” 怪人兒乎說漏了話,急忙停住,語氣一變,繼道:“就我所知,他們廣布眼線,到處搜查……” 他說到這裡,陡然将話停住,顯然言猶未盡、唐聖華在黑暗中,無法看清他是怎樣的表情。

     不過,他心思極為精細,隻是理解力不夠,似懂非懂,搶問道:“師父!他們搜查誰?是不是姓唐的?” “……” “師父,我問錯了麼?” 怪人想是經過了片刻的思慮,方嘻嘻而笑,道:“你問的不錯,可惜時間不多,我沒有法子告訴你,隻好以後再說吧!” 眨眼之間,又聽怪人笑道:“我還得替你作個安排,記住路,我要走了,明天晚上再談……” 這聲音很快消失在廟門外,怪人是怎樣走的?何以又快得出奇?他沒法子摸清。

     唐聖華在一天之中,連遭生死之變,結果,使得他有了這種奇遇,今後,他就不再怕人家欺侮,也可以立足江湖,尋找仇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夜,他睡得特别香甜。

     金黃色的太陽,照射了這座破廟,廟内,又現出了光明,一個神龛,一個供桌,除此,真也找不出另外的物件,若有,那就是灰塵。

     唐聖華睡得很甜,嘴角泛出了偷快的笑意,沒有蘇醒的樣兒。

     忽然間,笑意變濃,雙手也掙動一下,嘴裡喃喃而語,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師父,别走啦!” 倏見他大聲疾呼!兩隻小黑手,拼命的對空一抓,這時.才見他猛然的坐了起來。

     他努力鎮定一下,再揉揉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隔了好久,才張眼一看,天色已經不早,自己還在甜睡做夢哩。

     翻身下了供桌,順手拿起幹糧水壺,嘴裡卻說道:“真該死,我怎的這樣貪睡,隻怕師父在等我咧!” 他經過這陣子好睡,精力充沛,想起師父,就不願稍停,拼命的往廟外奔出。

     他依照師父昨晚所說的方向,轉往廟後,疾步而行。

     他心無旁顧,一路緊趕,不大工夫,就進入崇山峻嶺之中。

     這裡,沒有人迹,沒有屋宇,放眼四望,懸崖斷澗,怪石磋峨,古木參天,完全是一片原始地帶。

     他從來就沒有走過這種荒野山區,雖然是在白日,但眼見深不見底的斷澗,奇險萬分的懸崖,也不禁使人有心驚魄移之感。

     他翻過了第一座山頭,向右轉進,又翻了第二座山頭,仍舊往右擡步。

     他急着要達目的地,忘了勞累,過了兩個山頭,又走了一半的行程,忽然感到腹中有些饑餓,心說:“我何不将幹糧吃完再走,既飽肚子,又減負擔。

    ” 他當即作了這個決定,找了一塊大青石,往上一躺,舒展了四肢,再坐起來吃喝。

     他得意洋洋,吃着,喝着,眼睛還不停的探看四下裡的景物。

     何消片刻,将剩下的幹糧吃完,水壺的水也光了,下了青石,再繼續前進。

     唐聖華原來是在一鼓作氣的神情下行進的,是以不覺得疲乏,那知這一停歇,原有的那股子沖動,無形中就打了折扣。

     他走了半裡多路,就感到不太得勁,但他不相信自己,依然振作精神搶奔。

     兩裡路過去了,兩腿就有點發軟,同時,腳掌也感到隐隐作痛。

     到這個時候,他才感到奔走了這許多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