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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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福,施忠福如何還能受得了?末走上三招,施忠福已疊遇險招! 肖承遠碧雪神劍忽演-招“旋風掃落葉”絕學,施忠福連劍式也未看清,便一聲慘叫,血如雨灑,-條左臂已齊肩斷去,撲通一聲,當場痛昏倒地。

     也就在這同時,忽聞一聲厲吼,一聲嬌呼,兩聲同時入耳。

     肖承遠趕緊側臉一看,竟是姑娘與赤火尊者弄了個兩敗俱傷! 原來姑娘心記着師兄的指示,一上來就施展開了“飛天掣雲手”絕學,想用第十六招“掩雷掣電”制勝,果然第十六招“掩雷掣電”一出手,立刻拿住了赤火尊者的右肩,暗中一運真力,五隻蔥筍般玉指,立刻變成了五隻鋼鈎一樣,赤火尊者一隻右肩骨,也立被抓碎,隻痛得赤火尊者-聲悶哼,額上汗如雨淋! 姑娘正要将赤火尊者的一個巨大身軀推送出去時,忽見赤火尊者兇睛一瞪,猛的一聲厲吼,姑娘心方-動,赤火尊者的一隻巨掌,已翻起向胸前印到! 姑娘芳心大驚,連忙右掌用力-推一按赤火尊者的右肩,身形借力飄起向後暴退!姑娘應變已不能說是不快,但還是未能逃出這-掌之厄,被赤火尊者的赤炎掌風掃中,一個嬌軀被震得飛起五六丈高,往下跌落! 也是姑娘自信過甚.一時大意,乃才遭了赤火尊者的暗算,若早一步将赤火尊者順手掼出,何至如此?這也是姑娘命中注定,要受這-掌的苦難! 姑娘被赤火尊者赤炎掌風掃中,立覺得胸口一陣血氣翻湧,一口熱血,随着驚呼沖腔而出,當下人便已昏迷過去! 幸好肖承遠這時劍傷施忠福,聞聲回顧,一見姑娘嬌軀被震飛半空,知道受傷不輕,心中一急,便毫不考慮地一頓足,掠起身形,疾逾飛鳥般的迎剛姑娘嬌軀,雙手一伸,接着姑娘下落的嬌軀! 也幸虧肖承遠發覺得早,臨空接住姑娘嬌軀,否則,不要說姑娘受傷,就是好好這樣摔下,就是不死,也得骨斷筋折.落個殘廢。

     神雕在空中盤繞,一見新主人被赤火尊者掌力震傷,便一聲急鳴.兩翼-束,疾若流矢下墜般的向赤火尊者撲到。

     赤火尊者心中-駭!他生長荒山百數十年,終日與野獸為伍,豈有不知道這種巨雕厲害的?也顧不得右肩骨碎裂,疼痛難熬,-咬牙,身軀猛地往後-仰,施展上乘輕功“卧看巧雲”鐵闆橋的功夫,腳跟着地,背後離地二十左右,同時左手-揚,發出赤焰掌.一股炎熱如火的剛勁掌力,迎着神雕下撲的身子擊去!神雕乃通靈神禽,怎會讓這掌力擊上,未等掌風襲到,倏地雙冀一振,便已沖空飛起。

     赤火尊者也知道這一掌決傷不了神雕,其意亦隻在阻擋神雕的撲擊。

    神雕振翅飛起,赤火尊者咬牙忍着右肩的疼痛,毫不猶豫地猛提一口真氣,雙腳跟用力一蹬地面,千竄出丈外,一個鯉龜打挺,躍起身形,一聲厲嘯,晃身形,疾若星丸跳擲的馳去!神雕一見赤火尊者逃逸遁去,便一聲急鳴,随後急追! 肖承遠接住姑娘.落下身形,一見姑娘粉面灰白,星眸緊閉,嘴角溢血,用手一探鼻息,呼吸異常微弱,知道姑娘内髒受傷頗重。

    連忙席地坐下,一手抱着姑娘,-手探入懷内,拿出羊脂玉瓶,拔開瓶塞,傾出-粒“百轉大還丹”,納入姑娘櫻口,右中心抵在姑娘命門穴上,緩緩輸入本身真力,幫助姑娘催行藥力。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一輪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刹時間,射出萬道金霞。

     就在這刹那間功夫裡,激鬥了半夜的緊張氣氛,已完全一掃而宦。

     原來天山怪叟被徒衆救醒之後,知道今夜的這場激鬥已經一敗塗地,而且身負重傷,非十天半月可以療愈傷勢,加以赤火尊者已負傷逃去,雖已逃去,那隻大雕跟蹤在後,生死實難預料。

    再看門下徒衆,傷亡慘重,再打下去,還不是枉然多送幾條性命!這種情形,不認敗服輸亦是不行,倒不如幹脆守諾言,放棄玄陰宮,撤離北天山,另營居所,以謀他日複仇之策! 老怪這樣一想,便命徒衆喝令仍在激鬥不休的玄陰教徒衆停手。

    陰陽魔君等聞聽,便連忙撤招退出鬥場,躍至老怪身側,伫立聽令。

     雙方一停,老怪便咬牙忍着傷痛,望着石嘯天嘿嘿-聲冷笑道:“石幫主,今天我玄陰教認敗服輸,遵照與令嫒所訂約言,玄陰教立刻撤離北天山,至于玄陰宮毀去不毀去,則悉聽石幫主你尊便,不過我得先聲明,今天之仇,十年之内,我必率領本教弟子,前往你青龍幫總壇了斷!” 石嘯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别說是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縱是我石嘯天不在世間,青龍幫總壇亦随時接待你玄陰教主的大駕,教主你就放心請便吧!” 石嘯天說罷,身形一晃,便已騰身躍起,直往小俠身側落去。

     小俠雖本在運功幫助何雲風療傷,耳目卻甚是警靈,一聽天山老怪已認敗服輸就要撤走,心中不禁焦急萬分。

    雖是心中焦急,但協助何雲鳳療傷義正是緊要關頭。

    又不能出聲喝阻詢問。

     石嘯天身形-躍落小俠身側,一見小俠神情,知道愛女傷勢頗重,小俠正在以本身功力,協助愛女療傷,當下便不敢出聲詢問相擾,隻靜立-旁,目射精光的不斷注視着小俠與愛女臉上的神情變化! 這時青龍幫高手和老化子師徒都已來到,圍侍在側,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目注二人臉上的神色。

     大概過了有半盞熱茶的光景,何雲風灰白的粉臉上,已漸泛紅潤,反看肖承遠的俊面卻漸轉蒼白,頭頂蒸蒸往-上直冒熱氣! 在場都是武林内家高手,-見這種情形。

    知道已到最後關頭,何雲鳳傷勢已經無礙,面上不由得都現露出喜色! 就在這時,忽聽何雲風姑娘喉中似乎“嘤”了一聲,一雙星眸微睜即合! 肖承遠這才将一隻右掌移開姑娘背後命門穴,感覺輕松地噓了口氣,星目望了石嘯天一眼說道:“石前輩,令嫒傷勢現已完全無妨,隻要好好調息一二日,就可複元如舊!” 肖承遠說着,便要将何雲風的嬌軀放下,忽聽姑娘口中又輕“嘤”了一聲,嬌軀微微一動,竟是向小俠懷中依緊了些。

     突然,從何雲風身上發出一種女兒家特有的香氣,往肖承遠鼻孔裡直鑽,那香味似蘭非麝,使小俠聞了有點渾陶陶的! 肖承遠話剛說完,石嘯天便連忙抱拳一拱,說道:“多承小俠援手,小女始得免于死難,大恩不言謝,他日有機,老朽和小女必有所報!” 肖承遠連忙謙恭地說道:“石前輩如此說法,實使小生慚愧至甚,本是武林同道俠義立場,路見不平,尚且要拔刀相助,焉有見死不救之理,況貴幫這次大舉遠來北天山,雖說是為了貴幫的人,間接的說,還不是為了小生的事,即此,小生已是衷心不安至極,前輩再這樣客氣,就更令小生無地自容了!” 小俠說着忽又向着老化子問道:“老哥哥,玄陰教徒衆這-撤走,我那龍弟弟不知怎樣了,萬一……被他們……” 老化子連忙說道:“小兄弟,你别憂急了,那龍娃兒早已被一位前輩異人救走了。

    ” 肖承遠聞聽.這才放下了一顆憂急的心,望着老化子問道:“老哥哥既然知道,想必是知道是哪一位前輩異人了?” 老化子不由把一雙怪眼一翻.說道:“小兄弟,你這話問得我這老哥哥實在回答不出來,那前輩異人是誰,我也弄不清楚,不過……” 老化子說着,用手一指躺在小俠懷中的何雲風說道:“說不定她能知道,待會兒你問問她吧!” 肖承遠聞言,便低頭看了懷裡躺着的何雲風的嬌靥一眼,就這麼一眼.小俠不禁呆住了!“咦!”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呼,-雙星目盯着何雲風姑娘的嬌靥隻是發怔!心中暗道: “怎地這麼相像呢!” 肖承遠自臨空接住姑娘嬌軀開始。

    因為一直在為着姑娘的傷勢擔心。

    忙着運功替她療傷.始終沒有注意姑娘的臉,及長相如何?現在這麼一看清楚姑娘的臉形長相,竟與何風相像,豈隻是相像,簡直是一模一樣,眼睛閉着看不到,但鼻子,嘴,眉毛,臉形輪廓,無一處不是一樣,沒有一處不相同,小俠怎地不會看得發怔呢? 小俠這種神情看在衆人眼裡,除了尹華及天台雙怪,和其他的略知道這件事的幾個香主有點明白外,其餘的人都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小俠為何突現這種神情,尤其是石嘯天心中更為詫異! 老化子卻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實對你說了吧,她就是何夙,何夙也就是何雲風,何雲風就是石幫主的義女,小兄弟,你這可明白了吧!” 肖承遠這才恍然大悟,不由脫口又是一聲呼:“啊……” 肖小俠“啊”字剛出口,忽覺得懷中的何雲鳳一動,隻見何雲風星眸微睜,朝着他撇嘴一笑,随又好像極為無力地合上了眼睑!肖承遠心中不禁一跳,蒼白的玉面上立刻飛起一片紅暈! 老化子是何等人物,這種情形一看到眼裡哪還有不明白的,不由一陣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也太放刁,已經好了,還要賴在人家懷裡躺着裝死不動,你可知道,他為幫你療傷,已耗去不少真力,又在久鬥之後,還不快起來,讓他好好調息一下,難道要把他累躺下不成!” 何雲風聞聽,芳心不禁一驚,這時,她可不能再裝着未醒,賴在心上人的懷裡了,連忙睜開秀目一看小俠的俊面,芳心裡是又疼又急,慌不疊-躍而起,也顧不得義父和其他人站在旁邊了,急急問道:“兄弟!你……你……趕快運功調息吧!”聲音裡竟帶着顫抖的成分! 旁立衆人,這種情形一入眼,再加上老化子剛才那番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話,就是一個大笨蛋,也會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了。

     肖承遠見何雲風急成那個樣子,便朝她一笑說道:“不要緊,我隻要調息一下就好了。

    ”說罷便閉目行功調息。

     何雲風見狀,這才放下心來走到石嘯天身邊,嬌喊了一聲:“爹!” 石嘯天這時已經完全明白,愛女為何要單身隻劍追蹤老怪,前來北天山玄陰宮救雲龍的原因,還不是愛屋及烏,又為的是啥?可笑自己剛才初見肖小俠面時,還曾想到愛女的婚事呢,哪知他們原來早已經認識,而且……愛女能得此賢婿,石嘯天非常高興。

     石嘯天望了愛女-眼,疼愛地問道:“風兒。

    你現在覺得怎樣?是不是完全好了?” 何雲風點點頭道:“女兒已經完全好了,不但是完全好了,而且還覺得精力較以前充沛了許多,爹呵!你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石嘯天聞聽,不禁微微一怔!還未想及其他,便聽老化子在旁哈哈一聲大笑說道:“道理很簡單,一粒武林聖藥‘百轉大還丹’,再加上他以本身内功助你催行藥力療傷,再重的傷勢,也會藥到傷愈,最低限度還增加十年八載的功力,怎不會覺得精力較前更為充沛呢!” 石嘯天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肖小俠身上竟懷有這種武林聖藥,因禍得福,服食了一粒,心中不禁更為愛女高興。

     其實何雲風因禍得福,豈隻于此,被囚玄陰宮石室中竟獲奇緣,不但獲得了武林罕世絕學神功,且還服食了前古異人留贈的三粒“固疑丹”。

    否則憑何雲風的一身武學,何能敗得天山老怪與赤火尊者? 何雲風聞聽老化子這番話,芳心暗道:“曾聞恩師提說過,‘百轉大還丹’乃武林第一靈丹聖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管多重的傷勢,隻要經脈未斷.無不藥到傷愈,如再适時經功力深厚的人,以本身功力協助催行藥力,則功效更大,不但立刻複元如初,且還能增加功力.難怪自己那麼重的傷勢,隻盞茶時間.即已痊愈如初,且還感覺精力益加充沛,原來是心上人,竟将這種武林難得的靈丹聖藥,給自己服食一粒,想不到自己這次遠來北天山。

     竟獲這麼多奇緣,而且……”想到這裡,姑娘的嬌靥已是滿頰生春,芳心裡有着-種說不出的幸福甜蜜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生,便情不自禁地把一雙秀目,深情款款地朝正在運功調息的心上人望去。

     隻見心上人盤膝坐在地上,胸膛頻頗不斷起伏,氣喘頗劇,俊面通紅,鼻孔間有兩條拇指粗細的小白蛇兒,在鑽進鑽出! 姑娘在這幾日中,雖是因禍得福,已習得内家上乘吐納功夫,但畢竟尚系初學.功力不深,見識還淺,一見這種情形,芳心頓時大驚!驚雖驚,但在未明白原因前,她可不敢亂動,尤其心上人行功之際…… 忽然,姑娘感覺到這周圍的空氣,顯得萬分的沉寂,沉寂得有點迫人!于是便将-雙秀眉移向衆人,略一掃視,她這才發覺衆人都在凝神靜立,那樣子好像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且,神情嚴肅,但卻又面露喜容,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着小俠。

     何雲風心中不禁大為奇異,便向她義父石嘯天低聲問道:“爹啊!他……” 姑娘話還未問出口,石嘯滅忽地阻止她,低聲喝道:“風兒!别說話,那邊有人來了!” 何雲鳳擡頭一看,隻見十數丈外,兩條人影,-白一黑向這邊疾馳而來。

     石嘯天話一出口,雙肩微晃,身形已騰空掠起,直往撲來的兩條人影迎了過去。

     何雲風-見,便也連忙一晃芳肩跟蹤迎過去,雙方身形都呈捷逾飛鳥,眨眼間,雙方距離都已接近到丈數尺左右,也都已看清楚來人是誰? 原來來人乃是-男一女,那穿着一身雪白儒衫的乃是薛明霞姑娘,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乃是伏虎金剛馬玉山。

    馬玉山一見迎來兩人是幫主和玉面羅刹,便連忙猛地一刹身形,恭身說道:“金陵店主馬玉山,拜見幫主。

    ” 石嘯天一擺手,那邊薛明霞也已一聲嬌喊道:“姐姐!”嬌軀一撲,便已抱着何雲風姑娘。

     石嘯天見馬玉山忽來北天山,便不禁-皺眉頭問道:“馬店主趕來這裡,是幫裡出了什麼事嗎?” 馬玉山略-喘息,搖頭道:“不是,我是和薛姑娘前來找小俠報信來了。

    ” 石嘯天聞聽不禁一驚,問道:“什麼事?” 馬玉山道:“小俠的義妹雲雯被黑風幫主玉娘子,擄往洞宮山去了。

    ” 馬五山說着略微一頓,問道:“幫主,這裡的事情如何,可曾會見過小俠?” 石嘯天道:“沒有事了,小俠現在行功調息!” 旁邊薛明霞聞聽,便不禁“啊”了-聲急急問道:“他受傷了?龍弟可曾救出?” 何雲風一見薛明霞焦急之色,不禁格格一聲嬌笑道:“妹妹,你急什麼,他沒有受傷,隻不過是為我……” 何雲風本是因薛明霞一聽小俠在行功調息,以為小俠是受傷,臉上露出關心焦急之色,想取笑薛明震兩句話的,不料自己的話說溜了嘴,實吐實說的扯到自己頭上,于是便急忙停口不說,望了薛明霞一眼說道:“龍弟已經被我師兄救走了。

    ” 薛明霞連肖承遠的面都沒有見過,她所以臉露關切焦急之色的原因,也可以是人性的使然,也可以說愛屋及烏,因為小俠是藍妹妹的心上人! 正在他們說話的當兒,肖小俠已行功完畢和衆人走了過來。

     何雲風便和各人介紹了一遍,介紹到薛明霞和肖小俠時,何雲鳳這才知道,他們二人并不相識。

    介紹完畢,何雲風便把馬玉山、薛明霞聽說雲雯被擄的事情向心上人說了一遍。

    肖小俠聞聽,不禁大吃一驚,焦急萬分。

     正值此際,忽聞兩丈開外的一塊大岩石後,有人陰恻恻的一聲冷笑! 肖承遠和衆人聞聲均不禁一怔!—— 幻劍書盟掃描,riversides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