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騎士大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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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

    這位夫人如此好意地接受了我的殷勤,她把面頰向我伸過來,接受我充滿敬意的親吻,這對我是一種極大的榮譽。

    小姐也一樣。

    現在大家又重新落座,談話很快就轉到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上。

    我們講述了我們認為必要的東西,連同我們同科曼奇人的相遇。

    主人們極其用心地聽我們說,我發覺他們時常彼此交換特有的目光。

    我們講完之後,唐-阿塔納西奧請求我們描述尋找的那兩個人,我掏出照片給他們看。

    他們剛上看了一眼,夫人就叫道: “是他們,是他們!一定的!不是嗎,親愛的阿塔納西奧?” “是的,”騎士贊同,“真的是他們。

    先生們,這兩個人昨天夜裡在我這兒。

    ”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偵察員問道。

     “他們深夜來的,顯得很疲憊。

    我的一個牧人碰到了他們,把他們帶到家來。

    他們睡了很長時間,午後才醒。

    從他們離開到現在至多才三個小時。

    ” “好!這樣我們明天一定會趕上他們。

    我們無論如何會發現他們的蹤迹的。

    ” “當然,先生,您會的,我們還會聽到他們的消息的。

    我派了幾個牧人追他們,牧人們會告訴您這些人騎向哪裡去了。

    ” “您為什麼派人追他們?” “因為這些人以忘恩負義來報答我的好客。

    在他們騎馬跑後,他們編造了一個消息,把一個馬群的牧人打發到我這裡來,在他不在的時候偷了六匹馬,他們帶着馬迅速地跑掉了。

    ” “卑鄙!那麼說不隻是這兩個人了?” “不是。

    有一群化裝的士兵跟他們在一起,他們要把剛征募的新兵送到墨西哥去。

    ” “那我不相信您的人會把馬再帶回來,他們跟小偷相比力量太弱了。

    ” “哦,我的牧人們精通武器,并且我挑選了最能幹的小夥子們!” “吉布森和奧勒特談過他們的情況和計劃嗎?” “一句話都沒有。

    他們一個很愛說笑而另一個沉默寡言。

    我對他們充滿信任,因為他們請求我,向他們展示一下我的房子的布置,他們甚至看到了受傷的印第安人,在一般情況下我在外人面前都要藏起他的。

    ” “一個受傷的紅種人在這裡?這個人是誰,你怎麼遇到他的?” 騎士臉上浮現出一種自負的微笑。

     “是的,先生們,現在你們會吃驚了。

    因為我收留了你們剛才講述到的阿帕奇人的談判者,溫内圖在利昂娜河邊包紮的受傷的人。

    那是老酋長好人。

    ” “好人?聰明和熱愛和平的阿帕奇人酋長?我一定要見到他!” “您會看到他的,他在一種困難的狀況下到了我這裡。

    您要知道,溫内圖認識我,他來這個地區的時候,總是在我這裡逗留作客,因為他知道,他可以信任我。

    他從英奇堡出來趕上了另一個酋長,好人胳膊上中了一顆子彈,大腿上又中了一顆。

    在利昂娜河邊溫内圖為他包紮,然後他們馬上又動身了。

    但創傷熱把受傷的老人折磨得很厲害,而科曼奇人為了截獲他,橫穿沙漠成散兵隊形搜尋。

    溫内圖是怎樣不顧這些阻礙,将他一直送到了我的大莊園,對我來說現在還是一個謎。

    這樣的事情也就隻有溫内圖能辦成。

    但他們到了這裡不能繼續走了,因為好人不能再在馬鞍上堅持了,他是那麼虛弱,高燒折磨着他。

    他失了很多血,在他超過七十歲的年齡這可不是小事。

    ” “這怎麼可能!從英奇堡到這裡,帶着這樣的傷堅持在馬鞍上!他們騎過的路幾乎共有六十英裡。

    在這樣的年紀隻有一個紅種人能忍受得了。

    請繼續講吧!” “他們晚上來到這裡并敲了鐘,我親自下去并認出了溫内圖,他向我講述了一切,請求我收留他的紅種人兄弟直到被接走。

    他自己必須盡快地越過格蘭德河,把科曼奇人的背叛和逼近的消息通知他的部族們。

    我派我最好的牧人們護送他,為了得知他是否會成功地通過去。

    他們會護送他,然後帶給我消息。

    ” “怎麼樣?”老死神急切地問道,“他過去了嗎?” “是的。

    這使我心安了。

    溫内圖很聰明,沒有在莫拉爾河畔科曼奇人潛伏的地方過河,而是遠遠地在下遊渡過了格蘭德河。

    當然那裡沒有河中淺灘,河流湍急,遊過去是有生命危險的冒險行為。

    盡管如此我的牧人們還是同他一起過去了,還把他護送了很遠,直到他們有把握他不會再遇到科曼奇人了。

    現在溫内圖酋長已經通知了他的阿帕奇人,他們會恰如其分地接待敵人的。

    現在我們一起去老酋長那裡吧,如果你們方便的話,先生們!” 我們站起來,同女士們告别,并向下到底層去。

    在下面我們看到自己像在上面一樣的走廊裡,我們進了左面最後一道門。

     在這個涼爽的房間裡躺着那位白發蒼蒼的阿帕奇人。

    我已經擔心我在老死神面前玩的捉迷藏遊戲要露餡了,好人會認出我,并将我作為老鐵手來問候。

    不過老人沒有認出我。

    燒雖然退了,但老人還是很虛弱,幾乎都不能說話。

    他的眼睛深陷,臉頰塌了下去。

    溫内圖在醫治傷口上是個行家。

    他替老人敷上了有療效的藥草并嚴禁揭開繃帶。

    創傷熱一過去,病人的生命就不再有什麼危險了,隻有大量的失血和發燒才會使他很虛弱。

     在外面走廊裡我向莊園主說明,我想在河中洗個澡。

     “如果您想這樣做的話,您就不需要先在樓梯上繞遠,”他說,“我就在下面這裡放您出去到院子裡。

    ” “我想,這裡沒有門吧?” “噢,有的,隻是出口藏起來了!我讓人裝了門,為了如果哪一天敵對的紅種人攻入了房子時我們有一條逃路。

    看,就在這裡!” 牆邊立着一個櫃子,他把它推開了,我看到了一扇僞裝的小門通向院子,小門在外面被灌木叢掩蓋着。

    主人領我出去,指向外牆正對的地方,那裡長着同樣的矮樹叢。

     “從那裡出去就到了河邊!這是最近的路。

    不過您還是先在這裡等一下!我要送給您一套舒适的衣服。

    ” 這時大門上的鐘被敲響了。

    唐-阿塔納西奧親自走過去開門,我跟着他。

    外面站着五個騎手,身體健壯,他們是被派去追盜馬賊的人。

     “怎麼樣?”他問道,“你們沒有追回馬?” “沒有,”一個人答道,“我們已經接近了他們,并從印迹中看到,我們一定會在十五分鐘内趕上他們。

    但這時我們突然碰上了一種很多馬的蹤迹,它們從北方過來,同他們的合在一起,他們大概是碰上了科曼奇人。

    我們繼續跟着他們,不久所有的人都在我們面前了。

    确實是科曼奇人,遠遠超過五百人,我們不能冒險。

    ” “完全正确,你們不應該為幾匹馬丢了性命。

    科曼奇人友好地對待那些白人了嗎?” “我們不能靠近他們看清楚。

    ” “他們向哪裡騎去了?” “向着格蘭德河。

    ” “那我們對他們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很好,到你們的牧群那裡去吧!” 這位好騎士可惜是在犯一個大錯,因為我們後來得知,科曼奇人很快就從吉布森那裡聽說,受傷的阿帕奇人酋長留在騎士大莊園裡。

    一隊科曼奇人戰士已經動身,要騎馬到莊園來捉住好人,并且為唐-阿塔納西奧對阿帕奇人的友好而懲罰他,他卻馬上平靜地沿着樓梯上去了。

    一會兒下來一個仆人安赫洛,他請我跟他一塊走,他領我去河邊。

    在莊園前面是一片河中淺灘,但在這片淺灘下遊水流卻很深。

    在那裡安赫洛站住不動了,他胳膊上搭着一套白亞麻布的衣服。

     “這裡,先生,”他說,“您洗完後,請您穿上這套衣服!您現在脫下的衣服,我可以立刻帶走。

    然後您敲大門上的鐘,我會給您開門的!” 他帶着我的衣服離開了,我跳入水中。

    經曆了白天的炎熱和騎馬的辛勞之後,在深深的河裡潛水和遊泳真是快樂無比。

    在我穿衣前,我在水裡嬉戲了大約超過半小時的時間。

    當我的目光落到對岸時,我剛剛穿完衣服,我可以從我的位置穿過樹叢向上遊看,在那裡河流有一個轉彎。

    這時我看到來了一隊騎手,一個接一個地像印第安人。

    我跑向大門敲鐘,等待着我的安赫洛開了門。

     “快到唐-阿塔納西奧那裡去!”我說,“印第安人從河的對岸向莊園來了!” “多少人?” “大概超過五十個。

    ” 這個人在我說頭幾句時顯得很震驚,當我現在對他報了數字後,他的臉上又有了一種平靜的表情。

     “沒有了?”安赫洛問道,“那就不是那麼嚴重。

    五十個哪怕更多的紅種人我們對付得了,先生,我們對這樣的拜訪随時有準備。

    我不能上去找騎士先生,因為我必須立即把消息傳給牧人們。

    拿着您的東西!請您在我身後用門闩别上大門,并趕快去找唐-阿塔納西奧!但是請您在身後把梯子拉上去!” “我們的馬怎麼樣?它們安全嗎?” “是的,先生。

    我們把它們帶到牧人們那裡去了,這樣它們可以吃草。

    你們的馬是不可能被奪去的。

    ” 現在安赫洛急忙去了。

    我在他身後關了門并沿梯子上到平台,趕緊在身後把梯子拉了上來。

    我剛一來到平台上,唐-阿塔納西奧和老死神就從房子裡面出來了。

    當我向他們報告五十個印第安人到來的消息時,莊園主一點兒也不吃驚。

     “他們屬于哪個部落?”他鎮靜地問。

     “這我不知道,我不能看清他們臉上畫的圖形。

    ” “那麼,我們不久就會得知的。

    要麼是阿帕奇人,溫内圖派他們來接受傷的酋長;要麼是科曼奇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要跟一個偵察分隊打交道,他們會問我們是否見過阿帕奇人。

    如果他們得到了我們的回答,他們會立即繼續趕路的。

    ” “但我覺得他們還是有敵意的,”老死神說,“我建議您盡可能地采取防衛措施。

    ” “已經做了。

    我的每個人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必須怎樣做。

    看,那邊安赫洛跑向了最近的馬!他将騎上一匹去通知牧人們,至多十分鐘内他們就把牧群趕到一塊了。

    他們有二十一個人呆在牧畜那裡看守它們,其他人抵擋紅種人。

    他們的套索是危險的武器,因為一個牧人在這上面比一個印第安人熟練得多,他們的卡賓槍比紅種人的弓或老式槍射程更遠,他們不用怕五十個印第安人。

    我們在這裡莊園上反正是有防護的,沒有一個紅種人爬得過圍牆。

    此外我還是可以指望你們的吧?你們加上黑人是五個裝備良好的人員,我同八個在建築物中的人加進來,加起來總共有十四個人,這樣我倒要看看會把大門砸開的印第安人。

    噢,不,先生!紅種人會相當和平地敲鐘,進行他們的探詢,然後又離去。

    如果暗探看到十四個武裝良好的人在這上面站着,他會退讓的,完全沒有危險。

    ” 老死神的臉仍舊表現出懷疑,他搖了搖頭。

     “我在權衡,我覺得令人憂慮。

    我确信我們要面對的不是阿帕奇人,而是科曼奇人。

    他們想在這兒幹什麼?一種純粹的打探不能把他們引到這裡來,因為如果有一隊敵對的阿帕奇人在這裡,那也得有印迹在。

    不,他們不需要在這裡打聽。

    這幫人有一個相當明确的理由恰恰是要到您這裡來,唐-阿塔納西奧,這就是負傷的酋長。

    ” “他們對他可是一無所知的!誰會告訴了科曼奇人呢?” “吉布森,我們追捕的那個人,在您這裡呆過的。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