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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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眼前的畫面是一排排的花卉。

    可是按理來說,這些植物是無法生存在如此的環境中,尤其還是在地底下。

    牆上布滿了爬牆虎,而地上則鋪滿了紫色的夾竹桃。

    女皇的巢穴被金色的百合花裝點起來,而玫瑰和蘭花則在休憩的地方排成行。

    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生命女皇的榮耀而旺盛生長。

     一股清泉從山洞中流淌而過,母龍口渴的時候一伸手就能喝到。

    潺潺流水靜靜地流淌,更加襯出了安靜的氣氛。

     克拉蘇斯的坐騎低下了頭,這樣他就可以輕松地下來。

    魔法師腳踏洞穴的地面,上前跪了下來,同時目不轉睛地看着阿萊克斯塔薩。

     “我的女皇。

    ” 但是她卻将目光轉向了帶克拉蘇斯來的巨大雄龍:“泰蘭納斯特裡薩,可以讓我們單獨說些話嗎?” 紅龍安靜地退到了洞室之外。

    生命女皇将目光移到克拉蘇斯身上,但是什麼都不說。

    他跪在她的面前,希望她可以認出自己,可是并沒有。

     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克拉蘇斯就開始喘氣,說:“我的女皇,我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不認識我,這可能嗎?” 她睜開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我的意義,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感覺,在你把你的故事告訴别人的時候,我已經認真地考慮過對我的意義和我的感覺了。

    我已經決定必須要做些什麼,但是首先,有另外一個人也要參與進來,因為他的意見非常有力。

    啊,他來了!” 走廊的另外一邊出現了一頭成年雄龍,體形比泰蘭納斯特裡薩略小一些。

    這頭龍移動起來很困難,仿佛每一步都是非常吃力的勞動。

    他身上的紅色鱗片已經開始褪色,露出疲倦的眼神,顯得比阿萊克斯塔薩的配偶要老得多,魔法師過了很久才意識到折磨這條龍的并不是年齡,而是某些疾病。

     “您,召喚我,我的阿萊克斯塔薩?” 當克拉蘇斯聽到這虛弱的巨獸說話的時候,他的世界再次被颠倒。

    他一個趔趄,漸漸退後躲開這條公龍。

     生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的反應,盡管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這條公龍上:“是我要你來這裡的,是的。

    如果這讓你興師動衆感到勞累,請不要怪我。

    ” “樂意效勞,我願為您做任何事情,我的愛,我的世界。

    ” 她指了指魔法師,此時他好像被雷電擊中一般。

    “這位是……你叫你自己什麼?” “克……克拉蘇斯,我的女皇……克拉蘇斯。

    ”他突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這樣一個名字。

     她口氣中帶着點調侃:“克拉蘇斯?嗯,克拉蘇斯,那麼——”她再次轉向病了的公龍:“這是克拉蘇斯,是我最愛的對象之一,我新近的配偶,我非常想對他做些引導。

    作為我們中的一員,你可能已經聽說過他。

    他的名字是克萊奧斯特拉茲……” 瑪法裡奧沿着蜿蜒的林間小路騎行,覺得他們已經不可能再追蹤到什麼。

    他選擇一條遍布砂石的道路,這樣坐騎幾乎不會留下什麼印記,而追蹤的人即使跟在後面也很快會誤入歧途。

    當然這樣也意味着,要花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到達會面地點,但瑪法裡奧決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他始終無法想象當森林之王聽到自己的學生做的這些事情後,會作何感想。

     快要到會面的地方了,瑪法裡奧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衣衫褴褛的布洛克斯也放慢了速度。

     “我們停下來?”獸人哼哼了一下,看看四周到處都隻有樹,他問,“這裡?” “差不多,隻需要再走幾分鐘吧,就應該可以看見橡樹了。

    ” 距離目标越來越近,暗夜精靈變得更加緊張。

    每次他都感覺有無數眼睛張望着他們,但四下打量,卻隻看到沉寂的樹木。

    他那已經被永遠改變的生活依然不斷地令他震驚。

    他冒着被月亮守衛注意到的危險——如果他被認出來,他可能不用死,但要遭受最為嚴重的懲罰。

    人民将會背離他,即使他活着,别人也會以為他已經永遠死了。

    沒有人會和他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

     連泰蘭德和伊利丹也不會。

     他隻有逃離追兵,面對某些被布洛克斯稱為地獄獸的東西,才能化解罪行。

    如果這些地獄獸傷害任何一個追蹤的人,瑪法裡奧将再也無法擺脫他現在的窘境,更加糟糕的是,他将要對這些無辜受害者負責。

    然而他還能做什麼呢?另外一條出路就是把布洛克斯交到月亮守衛那裡,甚至是黑鴉堡。

     瑪法裡奧尋找的橡樹突然出現在前方,他沒時間細想,也沒機會細想,此時麻煩正變得越來越大。

    對于其他人,樹木僅僅是樹木而已,而對于瑪法裡奧來說,它們是上古的守衛者,它們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