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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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吃相。

    如果她自己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周圍又有一些旁觀者圍了過來,可泰蘭德根本不在意。

    她在旁邊耐心等待野獸吃飽。

    他把肉啃完以後還把骨頭一分二,連脊髓也吸得幹幹淨淨。

    看他這副恐怖的吃相,圍觀者實在受不了,都紛紛離去了。

     最後一個圍觀者也走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把那些骨頭殘渣扔了一地,開始喝水。

    但眼睛一直盯着泰蘭德看,一秒鐘也沒離開過。

     水一飲而盡,他用手擦了擦嘴,說:“好。

    ” 他竟然會說話,這着實讓泰蘭德一驚,雖然之前她也知道他聽得懂自己的話。

    她又笑了笑,身體靠到了籠子旁邊。

     士兵大叫道:“你不能靠得那麼近!他會沖出來的。

    ” “他不會的。

    ”泰蘭德向士兵保證,随後看看這頭野獸,說,“你會嗎?” 他搖搖頭,手放回到胸上,示意不會這麼做。

    士兵這才向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時刻監視着他的動靜。

     泰蘭德也不顧他們的存在,問道:“還想吃什麼東西嗎?” “不用了。

    ” 她頓了頓,說:“我叫泰蘭德,是月神殿的祭司。

    ” 野獸似乎不願意再跟她說下去。

    可是泰蘭德卻一直等着他的回答,于是他才說:“布洛克斯……布洛克斯,我是酋長薩爾的仆人,薩爾是獸人的統治者。

    ” 泰蘭德想了想。

    從長相來說,這頭野獸很明顯是個勇士。

    他是薩爾的仆人。

    這也是個奇怪的名字,某種程度上比布洛克斯這個名字還要奇怪。

     這個薩爾就是獸人的領導者。

    她在月神殿裡接受了很全面的教育,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獸人。

    當然,如果每個獸人長得都像布洛克斯的話,那麼暗夜精靈也肯定都會過目不忘的。

     她想問得再細一些:“你從哪裡來,布洛克斯?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很快泰蘭德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獸人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用手捂住嘴。

    真傻,她怎麼不想想月亮衛士肯定早就盤問過他了,雖然肯定沒有她的态度那麼好。

    但現在獸人一定以為,之前強逼魔法都不奏效,現在派她來用軟的了。

     布洛克斯再也不想繼續說話了。

    他拿起碗遞給泰蘭德,一臉的不信任。

     就在此時,一股能量毫無征兆地穿進籠子,擊中了獸人的手。

     布洛克斯一聲慘叫,捂着燒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

    他用仇恨地眼光看着泰蘭德,不禁向後仰去。

    士兵們的長矛也一根根對準布洛克斯,逼着他往後退。

     這時有一個很熟悉的聲音焦急地問:“你沒事吧,泰蘭德?這個野獸沒傷到你吧?” “他根本沒打算傷害我!”泰蘭德生氣地轉過頭去,她就知道是他,“伊利丹,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伊利丹皺了皺眉,金色的眼睛頓時失去了些光彩。

    “我隻是怕你出事!這野獸會——” 泰蘭德打斷他:“在籠子裡,他能怎麼樣?而且他不是野獸!” “不是野獸?”伊利丹斜着身子看看布洛克斯,布洛克斯露出牙齒,卻沒有反抗什麼。

    伊利丹輕蔑地哼了哼:“對我來說跟沒進化的動物沒什麼兩樣。

    ” “他隻是想把碗還回來。

    如果有什麼危險,士兵們會救我的。

    ” 伊利丹的眉頭又皺了皺,說:“對不起,可能我反應過激了。

    可你也必須承認,今天這樣太冒險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們說這野獸醒的時候,差點掐死了一個月亮衛士。

    ” 泰蘭德這才看看周圍的士兵,他們表情僵硬,不情願地點點頭。

    伊利丹之前忘了告訴她了,但是也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之前布洛克斯已經被虐待了,而她也已經決定要幫他的忙。

     “謝謝你的關心。

    伊利丹,不過我想再告訴你一次,我沒事。

    ”她看看獸人的傷勢。

    布洛克斯的手指都發黑了,眼睛上的傷也很明顯,可他卻沒有叫出來,也沒要求治療。

     泰蘭德不顧伊利丹的反對,又跪到了籠子旁邊。

    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進去。

     伊利丹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泰蘭德!” “你們!都往後站!”她轉而輕聲地對布洛克斯說,“我知道你并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我可以幫你療傷的,把手伸過來吧。

    ” 布洛克斯咆哮了一聲。

    可在泰蘭德看來這并不是生氣,而是在做決定罷了。

    伊利丹就站在泰蘭德的身邊,如果有什麼異常,他會馬上行動。

     “伊利丹,我想求你往後站。

    ” “為什麼,泰蘭德?” “為了我好嗎?伊利丹。

    ” 她知道他強忍住了憤怒,但伊利丹還是聽了泰蘭德的話,轉過身去,面對着廣場周圍的房子。

     泰蘭德又看看布洛克斯。

    他卻看看伊利丹,有那麼一瞬間,還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然後才轉回來看着泰蘭德,伸出受傷的手。

     她把他的手攤開,檢查了一下傷勢,兩隻手指上的肉都燒光了。

    還有一隻手腫起來還化了膿。

     “你剛才對他做了什麼?”她問伊利丹。

     “最近剛學的。

    ”他說。

     沒錯,這肯定不是從塞納留斯那裡學的。

    這是一種高級的精靈魔法,伊利丹剛剛運用的時候都沒怎麼集中精力。

    可見,隻要對手夠刺激,伊利丹就能行。

    看起來他自己對此也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