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得世間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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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閃電翻腕,長劍歸鞘,濃眉雙揚,一笑說道:“密宗大羅印我是如雷貫耳,今宵正好一償多年夙願。

    閣下,請放手施為。

    ” 大羅印密宗絕學,震古铄今,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暗凝八成須彌禅功,單掌立胸,撼山的罡風勁氣方待吐出。

     慘呼忽起,兩名黑衣護衛身形騰空,直如斷線風筝,飛出丈外,“啪答!”兩聲,墜地不動。

     傅小天須發俱張,環目暴射寒芒,一聲不響,收掌閃身,撲向掌傷兩個護衛的虎目尊者索别真。

     無奈獰笑刺耳,龍行尊者烏紮克如影随形,緊纏不舍:“貧憎正要領教閣下掌上功夫,威侯怎可厚彼薄此?” 兩縷陰柔指力,疾射傅小天身後鳳眼、精促兩處大穴,陰狠毒辣已極。

     傅小天急怒交加,顧不得再襲丈外的虎目尊者索别真,扭步閃身暗凝須彌神功,單掌疾出,迎擊龍行尊者烏紮克來指。

     龍行尊者烏紮克目的不在硬拼,根本也不敢實接,陰笑一聲,高大身形突然左折,走半弧,避開了罡風,雙掌齊舉,又複撲來。

     其問不過刹那工夫.傅小天待出掌相迎,丈外虎目尊者索别真一聲大笑,也自飛撲而至。

     如此一來,傅小天成兩面受敵,以一搏二之勢,再看德貝勒兄妹與另外兩個護衛,已是敗相畢現,險處環生,隻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傅小天心中不由更形焦灼,濃眉倒挑環目圓睜,一聲大喝長劍再次出鞘,匹鍊劃空,分襲兩個黃衣尊者。

     這一劍快如疾電,令人目不暇接,龍行尊者烏紮克知道厲害,目睹寒芒,連忙抽身,而那飛撲而來的虎目尊者索别真卻正當銳鋒所指,閃避無從,一聲慘呼,血雨激戮,左臂齊肘飛去,墜落丈外草中,高大身軀一陣搖晃,砰然倒地。

     傅小天禀性淳厚,并未乘人之危,一招得手,随即搬劍轉身,撲向龍行尊者烏紮克。

     身後虎目尊者索别真咬牙站起,突發凄厲長笑,右臂揮處一蓬淡淡黃光,罩向傅小天後背。

     傅小天入耳笑聲有異,回頭一望,不由心神大震,他再也沒有料到虎目尊者索别真在重傷之下,猶能出此一着,情知此物歹毒霸道,忙自猛提真氣,騰身拔起。

     他應變不謂不快,無如虎目尊者索别真狠毒用心,容得他身形拔起空中,脫手又是一蓬黃光。

     照理,身在半空,上下無從着力,對這種迅快突襲,萬難躲閃,不過,傅小天豪勇蓋代,功力通玄,應該又當别論。

    慢說運出護身罡氣,潑水難侵,就是使用身法,亦可避之從容。

    但見他下慌不忙,就在那蓬黃光堪堪要襲上身之際,突然身形一擺,橫移尺餘,避了開去。

     然而,壞也就壞在他功力太高,末将這蓬突襲而來的黃光放在眼裡,僅以普通身法閃避,而不運發罡氣抗拒;以緻雖然避開了,卻被那黃光邊緣撒氣成霧的微點沾在左膝,那黃光乃是一種劇性毒液,逢孔即入,厲害無比,雖隻沾上一點微粒,也自經受不起。

     傅小天左腿一麻,猛然警覺,但為時已晚,真氣頓洩,身形砰然墜地。

     他心中大駭連忙提氣騰身,卻是力不從心,又見龍行尊者烏紮克飛撲過來,欲振無力;隻有暗暗-聲長歎,抛劍待斃。

     德貝勒兄妹親情之下,心膽懼裂,雙雙厲喝:“番和尚,你敢殺朝廷……” 烏紮克聽若無聞,揚掌劈下。

     眼看一位蓋世英豪,當朝柱石的神力威侯傅小天就要喪命于布達拉宮區區-名番僧之手。

     蓦地人影橫空,長笑震天:“番秃大膽!”一道烏光有如靈蛇卷處,“叭”地一聲脆響,烏紮克再呼一聲,抱腕飛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刻震懾了全場,所有目光齊集一點,隻見傅小天身旁多了一個手執長鞭的駝背老人,正是那大漠駝叟無影神鞭獨孤奇及時趕到。

     德貝勒兄妹顧不得再鬥番憎,同時掠身過來,各執一臂地把傅小天扶起,焦急關懷之情充溢眉宇,不約而同,促聲發問:“小天,你覺得怎麼佯?” 傅小天微笑搖頭,掙脫了兩人的扶持,轉注獨孤奇,拱手說道:“前輩怎麼稱呼?傅小天身受活命大恩……” 獨孤奇咧嘴-笑,接口道:“侯爺言重了,老駝子久慕傅威侯英名,今宵能得稍盡綿薄,隻有感到榮幸,哪裡談到什麼‘恩’字?更何況老駝子是奉夏大俠差遣而來,侯爺隻管安心調息,詳情待老駝子料理子這幾個番秃後再行細禀。

    ” 傅小天入耳“夏大俠”三字,不由精神陡振,驚喜地道:“夏大俠?他……現在何處?莫非……” “小天!”百丈外,突然傳來一聲嬌呼,一條無限美好的雪白人影,劃破夜色飛射而來。

     這聲音對傅小天來說,簡直太熱悉了,他為此夢魂萦繞相思欲絕已有月餘,是以聞聲神情劇震,倏然注目,環目神光暴射,顫聲急應:“梅霞!”忘記了腿傷,張臂迎上前去。

     那雪白人影如一隻受驚的小鳥,飛快的投入他那健壯溫馨的懷抱,緊緊地貼在那寬闊的胸膛上…… 這是一幕感人至深的情景,幾乎使一天戰雲為之消散。

     德貝勒定過神來,就要上前慰問,德怡郡主一把将他拉住,嬌靥上神色難以言喻,微微地搖了搖頭。

     德容恍然省悟,啞然一笑,立刻停身。

     突然,兩條合而為一的人影乍分,薛梅霞憔悴的臉龐上洋溢着安慰的微笑,也帶着一抹嬌羞,向場中微投一瞥,垂下螓首。

     傅小天滿臉的笑容,突然斂去,急急問道:“他呢?” 薛梅震嬌軀一震啞聲說道:“他……夏大哥他趕往大内去了,他内傷極重,我真擔心……” 傅小天無比激動地脫口道:“我怎能讓他拖着重傷之軀,獨戰衆多的喇嘛高手!”說罷,就待轉身。

     前面獨孤奇突然笑說道:“侯爺,大内用不着你去,你也去不得,莫忘了你那腿上……” 傅小天這才又想起腿上傷勢,一陣酸麻又複襲上身來,濃眉一皺搖搖欲倒。

     薛梅霞大驚失色,伸手将他扶住,急急說道:“小天,你怎麼丁?” 傅小天拍拍她的香肩,搖頭笑道:“不要緊,我一時大意,中了番僧暗算,腿上受了一點微傷。

    ” 薛梅霞方待再問,突聞獨孤奇縱聲大笑道:“和尚們,想動什麼歪腦筋麼?在我老駝子眼皮底下你們最好少來這一套。

    ” 兩人聞聲注目,發現黃衣四尊者已會合一處.神色凝重,并肩而立,分明正企圖聯手出擊。

     傅小天拍了拍扶在猿臂上的一雙玉手,柔聲說道:“咱們等會兒再談,讓人家單獨對敵怎好意思?過去瞧瞧!” 薛悔霞秀眉深蹙,不勝憂慮,微傾螓首,扶着夫婿緩緩向前走去。

     隻見烏紮克雙目兇芒閃爍,冷冷問道:“老鬼何人?” 獨孤奇長鞭遙指,大笑說道:“無知的番秃,大漠西藏近在咫尺,你竟連我老駝子也不認識,氣煞人也!睜開拘眼,瞧瞧老駝子手中長鞭,背上駝峰。

    ” 傅小天聞言,驚然動容,“哦”了一聲,搖頭說道:“該死!我怎麼也糊塗起來,此老不是那大漠駝叟無影神鞭獨孤奇麼?” 但見虎目尊者索别真在烏紮克耳邊幾哩咕噜了一陣,烏紮克立即變色,目注獨孤奇獰笑說道:“若非貧僧三師兄提示,險些不識高人,閣下原來就是橫行大漠的獨孤奇,失敬了。

    ” “好說!”獨孤奇半睜老眼,笑道:“他那雙狗眼總算比你明亮得多。

    ” 這刻毒謾罵入耳,烏紮克竟然毫不在童,兇眼一翻,冷冷說道:“老鬼一向龜縮大漠,怎地突然在此出現,莫非是被當地武林同道趕出來了?” 獨孤奇哈哈大笑道:“老駝子定居大漠數十年.尚無人敢輕動一根汗毛,若問老駝于今宵為何出現此處,說來話長,你也未必喜歡聽……” 烏紮克陰陰一笑,正待接口,身旁索别真忽又用藏語向他幾哩咕噜地說了幾句。

     烏紮克聽罷剛一點頭.獨孤奇已自突然大笑說道:“西藏番語瞞得了别人,卻瞞不過我老駝子,借你之口,告訴你那三位師兄,不必妄費心機地再出什麼鬼花樣了,在玉箫神劍閃電手夏大俠神功絕學施展之下,你們布達拉宮那些所謂高手,隻怕早已悉皆血濺當場,橫屍多時了。

    ” 烏紮克神色一變,旋即恢複常态,縱聲狂笑:“老鬼:你休要以那夏夢卿吓人,本教八大喇嘛,十二殿,三十六壇各出其半,高手二十八名.貧僧擔心那夏夢卿飛蛾撲火.自取殺身之禍……” “是麼?”獨孤奇咧了咧嘴,大笑道:“老駝子卻擔心你們那些所謂高手,不過土雞瓦狗,難擋夏大俠箫劍三招。

    ” 烏紮克詭笑說道:“老鬼何必盡為那姓夏的吹噓?誰強誰弱,稍時自有明判……” “說得是!”獨孤奇點頭接口道:“老駝子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了,你們留守在布達拉宮的高手應該更強、更多,夏大俠還不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便救回了傅侯夫人?……” 烏紮克神色不由又是一變。

     獨孤奇咧嘴一笑又遭:“老駝子索性再說詳細些,站穩了,你們布達拉宮不但獻還了傅侯夫人,而且更賠上了十大高手烏紮克身子機伶伶一顫,厲聲喝道:“老鬼,你敢胡說八道……““這是事實!”獨孤奇揚眉笑道:“老駝子向來報喪不報喜,不信何妨快馬加鞭,趕回去看看?” 烏紮克雙目兇光閃動,狠狠地瞪了獨孤奇一眼,轉身向另外三尊者幾哩咕噜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聽了他的話,三尊者都臉色一變,六道狠毒目光一齊向獨孤奇射來。

     獨孤奇毫不在乎,嘿嘿一笑道:“要打就打,盡瞪着老駝子發狠怎地?” 烏紮克獰笑一聲,厲聲說道:“誰還怕你,貧僧兄弟隻是急着要趕去大内找那姓夏的……今宵算你老鬼命大,權寄一顆頭顱……” “慢!慢來!”獨孤奇連連搖手道:“這個情老駝子不敢領教,你們哪裡是大發慈悲地暫饒我老駝子一命,更不是有膽去找夏大俠,分明是眼見情勢不對,想藉詞開溜……” 烏紮克臉上一紅,怒聲說道:“老鬼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黃衣四尊者豈是懼事之輩?” 獨孤奇哈哈一笑說道:“也罷,既然你們都已心虛膽怯,我老駝子也不願為己過甚,強人所難,這樣吧!老駝子這回破例不與你們計較,但卻有個交換條件:留下解藥,讓你們走路。

    ” 烏紮克雙眉一挑,陰陰笑道:“解藥自然有,隻怕你老鬼沒有本事來拿。

    ” 獨孤奇臉色一沉,雙目暴射寒芒:“你可是還沒有嘗夠老駝子這皮鞭的滋味?” 回憶前情烏紮克不由心中一寒,俯看右腕,一圈紫肉已腫起老高,擡眼望處,傅小天冷然卓立丈外,神色自若,毫無毒性蔓延的迹象,顯然已然自閉穴道,将毒力逼于一處,盡管功力受了限制,卻似仍能出手,估量之下,以一敵二,必然綽綽有餘,而獨孤奇雙拳對四手,也能秋色幹分,尤其還有那德貝勒兄妹嚴陣一旁,虎視眈眈…… 他腦中電旋,鋼牙微挫,終于探懷取出一隻寸高白磁瓶,振腕甩出:“老鬼,接住!佛爺難得像今天這麼客氣。

    ” 獨狐奇哈哈一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