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攝破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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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目的地的詳情,地道是挖到金庫底下的,卻挖到了糞坑,差點沒給淹死,這一次,挖對了,卻遇上一個運氣糟透了的主子。

    ” 沈勝衣道:“據悉忠于錦宮城的隻有一個枇杷,閣下看來也不像是一個那麼忠心的人。

    ” 祖松笑笑說道:“那是我突然瘋了,非獨不趕快逃命,而且還跳出來,舍己救人。

    ” 沈勝衣嘟喃道:“的确隻有瘋子才會做這種事。

    ” 祖松道:“幸好我還未完全變成瘋子,還知道隻要将你擊倒,就可以跳進地洞逃命!” 語聲甫落,他那柄怪鏟子猛撞向沈勝衣的面門,沈勝衣揮劍來擋,鏟子已三變,每一變,攻擊的位置都不同,虛虛實實,實在不易捉摸。

     沈勝衣的劍跟着三變,突然一沉,嗆一聲,擋住了插向下盤的鏟子! 祖松鏟子吞吐,接連三十六鏟,都是攻向沈勝衣的下盤,沈勝衣接了二十七鏟,倒退了九步。

     祖松的身材有異常的人,身形的變化也是,那柄鏟子也正好配合他的身形變化,每個變化都令沈勝衣頗覺意外,九步退下,已到了一個假山的前面,祖松再攻一招,身形一翻,竟掠上了那座假山! 那座假山随即在鏟下四分五裂,一塊塊石頭四方八面當頭向沈勝衣砸下去! 沈勝衣身形飛舞在亂石之間。

     石與石不住相撞,砂塵滾滾,祖松同時淩空穿落,飛滾向那邊洞口! 隻要滾進洞口,沈勝衣劍術再好,也不能将他怎樣的了,而洞口雖然濃煙翻滾,但是因為風勢影響,向着他的這一邊仍能夠看得清楚。

     他的身形怪異而迅速,眼看隻有半丈便能夠滾躍進洞内,左右幾個侍衛已一沖前阻截! 祖松絕不将他們放在眼内,他們也還未沖到,沈勝衣已出現在祖松的面前,一劍截住祖松的去路,祖松一呆,然後就好像瘋子,口裡胡言亂語,一柄鏟子胡亂向沈勝衣當頭擊下。

     沈勝衣沒有硬接,祖松卻始終不能再移前半步,被沈勝衣的劍勢截住! 祖松連沖十多次都沖不過去,反撲沈勝衣,這一次沈勝衣不退,隻是繞着祖松遊走! 祖松滾動起來卻比沈勝衣快得多,一滾再滾又往洞口滾去,沈勝衣一劍飛擊,有如一道閃電,急劃過長空一祖松自信一定可以搶在沈勝衣一劍刺到之前滾進洞口,所以隻是滾退。

     他雙腳終于踏空,一個身子直往下沉,那柄鏟子同時護住了面門。

     他算準了沈勝衣的劍隻能夠刺向面門,卻怎也想不到沈勝衣那一劍一接近洞口,竟刺進泥土内然後穿過泥土,刺進了他的心胸! 祖松隻覺得心胸一痛,登時塵土飛揚,整個身子飛出了洞口,曳着一聲慘叫飛出了丈外。

     沈勝衣劍一插一挑,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半身一轉,正好看見祖松淩空掉下來。

     鏟子插入了地面,祖松雙手仍緊握着那柄鏟子,喃喃道:“算錯了半寸!” 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句話,語聲一落,他雙手拔起鏟子一翻一揮,一顆腦袋便飛滾出去! 沈勝衣那一劍并不緻命,緻命的是這一鏟,這一鏟絲毫不差,完全成功。

     白冰掠出了小亭子,乃待叫那些侍衛将祖松抓起來,看見這樣子,不由一呆,随即偏開臉,沈勝衣亦将臉偏開,歎了一口氣。

     一個侍衛也就在這時候奔進來,告訴沈勝衣。

    “地方已經我到了,是石獅子胡同……白冰脫口道:“那我爹……” “白小姐,大人已動身。

    ” “備馬!”白冰随即拉住了沈勝衣。

    “沈大哥,我們也去!” 沈勝衣一颔首,轉對身旁的侍衛統領道:“勞煩方兄先用石塊将洞口堵塞。

    ” “公子放心!”姓方的侍衛統領随即吩咐下屬行動。

     沈勝衣白冰出到前院,馬已經準備好,十二個侍衛随行,一齊策馬出了白府。

     錦宮城一入地道,第一件事就是扔出一枚彈丸,施放濃煙,那刹那,他完全沒有想到祖松可能因為濃煙影響,不能夠順利我到洞口所在,甚至沒有意思讓跟着跳下來的人生存,那柄彎刀已随時準備削出去,一個人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即使自私一些,也是值得原諒。

     然後他倒退了出去,退出了數丈,發覺仍無人跳下來,才轉身急急往前掠! 每經一燈,他必然揮掌将燈減去,那條地道随着他的移動迅速被黑暗吞噬。

     一面掠前他一面傾耳細聽,除了自己的衣袂聲,比這之前一次更尖銳。

     已經失敗了兩次,不會再有第三次了,錦宮城歎息在心裡。

     歲月無情,他已實在太老,即使他仍能再活十年,二十年,也未必再有這份雄心壯志。

     兩次的失敗,對他這種人來說,已實在太多。

     夜風吹急,白玉樓逆風策馬飛奔,衣袂随風獵然飛揚。

     在他的身後,緊跟着張千戶與及無數鐵騎,每奔過一個街口,立即有另一隊馬步兵加入。

     火把照耀得長街光如白晝,馬蹄雷鳴,震撼長空。

     長街左右的人家無不被驚動,窗戶紛紛打開,露出來的臉,無一不是充滿了驚訝。

     另三條長街上,與之同時,亦有鐵騎在飛奔,配合白玉樓,東南西北,四面八方遙遙向石獅子胡同包圍過去。

     大内密探亦早已監視着石獅子胡同。

     整條石獅子胡同隻有七戶人家,其中大戶門當戶對,夾着一條胡同,盡頭是一個大莊院。

     根據大内密探調查所得,大莊院的主人原姓路,但已經在三年前遷出,其餘大戶人家亦是在同一時候賣出。

     買主亦是同一個人,乃是寶芳齋的老闆所以買下這七戶莊院人家,據說原是要将之拆建,作為擴充寶芳齋之用。

     寶芳齋也就在附近,是一間專賣脂胭水粉香料的店子,素負盛名,工場與店子是分開不同的兩個地方,為方便起見,不錯有合在一起的需要,隻是所出的價錢,仍未免高了一些,而三年後的今日,寶芳齋并沒有遷到這兒來,這七戶莊院人家亦沒有拆卸,反而遷進了另七家人。

     這七家人甚少與附近的人家往來,出入總是幾個老家人,對人倒是客氣得很。

     小樓向這邊數裡,也就隻有這七戶人家值得懷疑,在大内密探會同錦衣衛閃電般沖入寶芳齋,将寶芳齋上下二十三人完全抓起來,經過一番詳細的審問之後,更完全肯定! 寶芳齋的老闆事實是錦宮城的人,知道大勢已去,隻有将秘密說出來。

     至于大戶人家以及那幢莊院之内,到底藏有多少人,這個老闆卻不能肯定。

     應該采取什麼行動,除了白玉樓,當然也沒有人敢作主,隻是一面将之監視,一面着人報告。

     所有的去路都已被他們封鎖,他們也沒有等上多久白玉樓便已兵分四路殺至。

     二十馬步兵在白玉樓指揮下,迅速将石獅子胡同包圍起來。

     刀出鞘,箭上弦,火把将周圍照耀得光如白晝。

    奇怪的是整條石獅子胡同竟然一些反應也沒有,白玉樓這反而更确定。

     即若是普通人家,絕沒有理由不走出來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