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宮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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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城被攻破間接也幫了謝素秋一個大忙,她入甯王府偷藥原是沒有那麼容易,但甯王父子出走,其它人亦作鳥獸散,沒有人敢留在府中,以免招惹殺身之禍。

     謝素秋在這種情形下要找到秘密所在,将藥偷出來,當然是簡單。

     混亂當中要離開南昌一樣容易,何況還有求知老人的接應。

     求知老人其實是受命來監視謝素秋的,不知道謝素秋一心在南宮世家,無論如何也會将藥送回去。

     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有發現老太君有可疑之處。

     藥到手,老太君當真笑逐顔開,藥與火陽果配合,粉羅刹内力何止增長一倍,那不但能夠發揮所有潛力,而且更狠毒。

     火陽果也是來自武當山寒潭的源頭,也所以雲飛揚的出現以及在找尋火陽果,老太君早有消息,也就正要以粉羅刹去對付雲飛揚,看粉羅刹的威力到什麼地步。

     若是雲飛揚也不敵,那麼粉羅刹便真的可見橫掃江湖,全無敵手的了。

     ※※※ 寒潭的源頭在群山深處的峽谷裡,通往峽谷的峽道非常狹窄,上望隻見天空一線。

     火陽果遍谷俱是,雲飛揚酌量服食,一面運行内力真氣,将藥力化開,依照易筋經上的方法将之牽引,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内傷終于痊愈,功力而且又再造一層,他感覺得到。

     也就在他滿懷喜悅,準備離開的時候,粉羅刹出現了。

     雲飛揚知道有這個殺手的存在,卻是怎麼地想不到這個殺手粉羅刹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妹獨孤鳳。

     也幸好他不知,否則胡裡胡塗上前去相識,粉羅刹出其不意下毒手,後果不堪設想。

     隻感覺殺氣,他便已知道粉羅刹的厲害,不敢大意,蓄勢待發。

     粉羅刹沒有反應,在藥物的影響下她早已迷失本性,隻知道要殺她有敵意的人,她感覺得到對方的敵意,卻分辨不出對方是什麼人。

    當然,她還要在聽到哨子聲之後再采取行動,在經過長久的訓練後,這已經成為習慣。

     哨子聲終于響了,她微動應聲飛掠上前,雙刀出鞘,刹那間便已化成兩個刀輪,滾斬向雲飛揚。

     刀輪閃亮奪目,就象是兩個光球,尚未滾斬到,殺氣已迫人眉睫。

     雲飛揚目光及處已知道赤手接不下,身形倒退,目光及處,探手抓起了一塊大石。

     粉羅刹迅速追到,那塊大石也迅速在刀輪下變成粉屑,飛激散開。

     石屑打在雙肩上,雲飛揚竟然有疼痛的感覺,一驚之下,不由脫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粉羅刹雙刀追斬,雲飛揚身形上拔,再問一句道-「是哪裡一個要你殺我?」 回答的仍然是雙刀,破空之聲尖銳刺耳,驚心動魄,雲飛揚聽着也很不舒服,更令他驚訝的還是以他的輕功造詣,竟然不能夠将粉羅刹擺脫,這也是他練成天蠶功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粉羅刹簡直猶如附骨之蛆,緊纏着雲飛揚,若非雲飛揚内傷已經完全痊愈,隻怕已經被她追上,接不下那滾轉的刀輪,便得傷在雙刀下。

     雲飛揚内力真氣運行不息,身形迅速往上倒竄,中途并沒有停頓,峽壁雖然不怎樣陡峭,也到底不容易立足,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可以說并不多。

     粉羅刹也竟然做到了,她雙刀不住滾轉還能夠做到這樣,若是不用刀追刺,一定會快上很多,但雲飛揚若是不用閃避她雙刀追斬,身形也同樣會快上很多。

     若換是猿長老,難得遇上一個這樣的對手,一定會拚一個清楚明白。

     雲飛揚卻隻想出将之擺脫,再尋求真相。

     峭壁的頂是一塊平地,雲飛揚尚未弄清楚環境如何已經被粉羅刹追到一角,然後他才發現那之後便是一個天塹,下面煙霧迷茫不知有多深遠,而筆直如削,更顯得兇險。

     他要避開走向另一個方向已經來不及,粉羅刹雙刀在平地上威力更大,突然化作一幅刀牆也似迫來。

     他暴喝雙掌疾推,天蠶功聚在雙掌之上,雙掌之前刹那間彷佛多了一種蠶絲也似的,出現了白蒙蒙的一團,這重天絲也似的東西卻在粉羅刹刀輪中緩緩分開,雲飛揚也被迫得步步後退,裂帛也似的一聲急響中,整個人被震得倒飛了出去,向那深不可測的天塹墜蛙下。

     粉羅刹沒有多大反應徐徐地收刀入鞘,眼瞳一片空無,什麼感情變化也沒有。

     ※※※ 雲飛揚并不是第一次面臨生死關頭,但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卻是第一次。

     刹那間他的思想亦幾乎接近空白,但隻是刹那間便恢複正常,天蠶神功繼續運行,雙臂同時鳥翅般抽動起來,不時空發一掌擊在旁邊的岩石上,身形也因而一緩,十數掌擊下來,下墜的身形已經可以控制得住。

     也幸好是日間,而且陽光正射,天塹雖然煙霧迷離,雲飛揚仍然可以看見周圍的環境。

     那下墜了幾百千丈雲飛揚算不出,也不知道已過了多久,目光及處,總算看到了地面。

     那其實是一片嶙峋怪石突出在一個水潭中,水潭也不深,潭水清澈見底,群魚可數。

     雲飛揚未等身形落盡便已翻滾起來,一面發掌,一掌緊接一掌。

     潭水掌風中激蕩,雲飛揚的身形也因而一緩一緩地漸漸降下,落在那片嶙峋怪石上,竟然并沒有受傷。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就坐在那片嶙峋怪百中,滿面胡子,披頭散發,穿着一襲破舊的衣衫,雖然這樣,仍然風采照人,一看便知道絕不是一般人。

     他怔怔地看着雲飛揚落下,沒有作聲。

     雲飛揚驚魂稍定,又等了一會,才問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