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無計脫淫娃 遼海魂歸悲玉折 潛蹤求異寶 三生友好喜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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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神蛛經衆人引見,已知阿童來曆,本領、行輩又較高些。

    既安心結納這班人,怎好意思不肯,無如事有礙難。

    正想不出用什話推托方為得體,那旁金蟬已得八姑傳語暗示,知他為難,忙喊:“小神僧,朱道友并非異物,将來與我們有好些淵源,不到凝碧仙府,無事不便請它出見。

    否則,你送它一粒毒龍丸也可。

    ”阿童雖然天真,何等機警,聞言立時會意,笑答道:“毒龍丸隻幻波池三位女道友得有不少,我何嘗有呢?”說完,随聽蜘蛛卿卿低叫,聲甚急遽。

    幹神蛛喜拉阿童的手,急問道:“小神僧,你說那幻波池,現在不是仍有妖人盤踞?我們由土木島起身,途中還曾見昔年水母宮中侍者元凡和兩個同道,受了妖人誘惑趕了前去。

    聽說洞中妖人玉娘子崔盈雖是奇淫窮兇,但她天生尤物,豔絕仙凡。

    休說異教中的妖邪,連那隐修多年的海外散仙朱逍遙,俱為她色情颠倒,明知是個火坑,硬往裡跳,甘棄數百年功力,前往送死,不久便要趕去。

    這三位女道友怎會在幻波池居住,又有那麼多的毒龍丸呢?” 阿童笑道:“齊道友說的便是他們同門師姊妹易靜、癞姑、李英瓊三位道友,也就是将來幻波池的主人。

    現在尚未到除妖入居之時,可是她們早在開府以前往幻波池去過,曾得聖姑默許,将毒龍丸取了小半出來。

    此丸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種靈藥合煉而成,其中最主要的一種,道家名為靈蘇,又名毒龍珠,乃太清仙府靈藥。

    萬年前,不知是何因緣,由靈空仙界随着乾天罡風飄墜了兩粒種子。

    此草是天府奇珍,種子奇堅,生長極慢,乃西方太乙精英所萃。

    長過一尺,本身便能發出威力,仙凡所不能近。

    但它初落時小如灰沙,并具反五行的特效。

    分明是元金賦質,偏是見土不生,隻有南北元磁真氣始能培養,初期井還要生在兩極磁光所照之區。

    似此一粒微塵飄揚大千世界,種子未發芽前,又有好些禁忌危害它的生育,按說千億兆之一也難存活。

    誰知無數機緣湊巧,落到未名島旁海底泉眼之中,下面正是元磁真氣地脈所經,兩下裡各生感應妙用。

    始而不過浮在海眼裡面,吃地脈中引出的元磁真氣淩空托住,一粒微塵渺小得目所難見。

    但它四外均有元磁真氣護托,一任海泉猛力沖擊,連經多少次地震海嘯,從未搖動。

    到了千三百年期滿,忽然子裂發芽,立即成長。

    四外元磁真氣吃它分裂,化為一個六角托盤形的星光,仍将下面托住,随同長大。

    此草便植根在這六角磁星之上。

    初發芽時雖隻有尺許高下,但它本身奇光迸射,遠及數丈,無論人物魚芥沾上立斃。

    年時一久,威力更大,任何金質法寶、飛劍隻一近前,立被下面星盤吸去,連人卷走,一齊同化。

    此寶深居海眼之下,不為世知,所以尋常修道人多不知名,見更休想。

    我也是新近遇一前生老友談起。

    托我向峨眉諸道友索取一丸,為備他年成道之用,才得知悉。

     “又聽齊真人說,當初聖姑為取此草合煉毒龍丸,單為它就費了十年心力,受了不少艱危,才得到手。

    原是兩株,取走一株。

    因此草不論仙凡,得了均抵千年苦煉之功,異類尤把它珍如性命,當地本有百多條毒龍守伺環繞。

    後因聖姑所設假草忽然失去靈效,被毒龍窺破,興風作浪,怒嘯發威。

    恰值屠龍師太正在島上苦行清修,乃将毒龍斬盡。

     因奉師命,恐所餘靈草再被有大法力的人取走,生根星盤随同爆裂,引發地火,闖出大禍,傷害無數生靈。

    又在水中發現聖姑神木留書,也是同樣說法。

    才用師傳佛家極高法力,将海眼同時封閉。

    聽說此丸,按聖姑遺示全贈易、李三友。

    大小共有七種,每種最少也有十粒,上附仙凡異類各種用法。

    她們素來量大仁厚,最喜與人為善,我代人要的一粒,才一開口,立時答應。

    聽說仙府中好些異類均要仗它轉動成道呢。

    ” 幹神蛛聞言大喜。

    衆人見他醜臉一紅,欲言又止,料是想為蜘蛛求說,但知此丹乃修道人的至寶奇珍,許多妖邪為此拼命求取,初次相見,對方尚不知他為人和蜘蛛的來曆,不好意思開口。

    明知金蟬特提此丸,又喚蜘蛛為朱道友,必有深意,便不再往下說。

     幹神蛛想了又想,實難當時開口。

    由此益發立意結納,想等到有以自現,再行求說,也許有望。

    那附身蜘蛛與他原有三生因果。

    今生不特連為一體,心靈相通,并還為了幹神蛛化身異類妖蟲。

    累世糾纏,越結越深,成了存亡與共。

    好容易得師友之助,将蜘蛛本賦邪氣化盡,要想變人仍是艱難。

    平日想起,俱都憂急非常,往往背人争吵,互相嗔怪,隻是誰也無法分開。

    經過情形最為奇特,暫留後叙。

     那蜘蛛多少年的心病,忽然聽有這等曠世靈丹,自然驚喜,情急萬分,不住催迫。

     外人除八姑外,誰也不曾看出;幹神蛛迫于無奈,見衆不往下說,隻得啟口試探道: “我知貴派發揚光大,人數日多,仙禽異獸也非少數。

    毒龍丸雖不算少,分配尚且不敷,如何還能轉贈外人呢?”易鼎接口道:“各位師長因一班同門兄弟姊妹遭逢運數,仙緣遇合既益且巧,所以内外功行全主自身努力修積。

    我們雖然不才,感于師恩深厚,除卻有限兩位因有許多特殊原因非此不可外,大都不願有所假借,不勞而獲,撿此現成便宜。

     就是将來非用不可,近年師長閉關所煉靈丹,連同異日各位同門兄弟姊妹在海内外奉命采煉的各種靈藥仙丹,功效并不在這毒龍九之下。

    師長所煉更兼有脫胎換骨、洗髓伐毛之效,修道人服了不必說,便常人服了也可長生不老,修成仙業。

    凝碧仙府中,芝人、芝馬、苓兔之外,還有不少靈氣,從無一人想要服食。

    這毒龍丸休說數并不少,就少也不相幹。

    這次奉命煉丹的,我們七人是一撥,還有先前說的淩雲鳳師徒三人也是一撥。

     這是師父仙示早已指明,命在尋到洞府以前便須随時留意,遇上時必須采取,淩師妹師徒又與我們将來有聯手,才知道的。

    别位或是不到時候,仙示沒有現出;或是已有使命,而我們還未得知的。

    想必也非少數呢。

    ” 淩雲鳳聞言,走近問道:“易師兄說我奉有煉丹使命,來前拜讀恩師仙示,空白之處頗多,此事想在其中了。

    妹子入門不久,雖蒙師恩憐鑒愚誠,傳以本門心法,但自知道淺力微,又隻領了兩個僬僥小徒在外行道,不似别位同門還結有伴侶,可以共赴事功。

     平時想起,便自警惕,惟恐隕越,辜負師長深恩。

    再要負此采煉靈丹之命,益覺任重道遠。

    且喜諸位師兄異日竟與妹子聯合一起,既然早知此事,必有成竹,可能指示一二麼?”易鼎道:“詳情也不知悉,隻小師兄仙示上提到此事。

    除預開藥名。

    産地外,并還預示‘内有兩種珍奇的靈藥’,人間稀有,須候師妹到時送來,方可配齊合煉,之言。

     師妹仙示尚未現出,必是我們所采靈藥種數甚多,随時均有發現,必須事前留意;而你所采隻得兩種,此時尚還不到時機之故。

    師妹膽小作什?” 南海雙童中甄兌笑道:“淩師妹大可不必多慮。

    固然同門結伴,彼此多點助力。

    其實我們人多,更有諸葛、嶽、嚴、鄭、齊、易、李諸位師兄、師姊,個個法力高強,聞警立可應援。

    像鄭師姊和齊二師姊更能随時策應,不請自來,決無什大不了事。

    你休看輕了你那兩位高足,雖然出生僬僥細人,但他二人俱受佛法渡化,仙根善緣無不深厚,向道修為又極誠毅,将來就不青出于藍,也決不在我輩以下。

    尤其芬陀大師所賜伽藍珠與毗那神刀俱是佛門異寶,起初我隻耳聞,今m臨敵,才看出它們的威力妙用。

    師妹先有玄都劍、飛針和韓仙子所賜禹令、神戈兩件前古奇珍,防身護法已然應用。

    這次下山,師父又賜你宙光盤和聖姑遺賜之寶。

    這些寶均經師父指點重煉,降魔威力較前更大。

    你師徒三人在一起行道,休說尋常妖邪犯者無幸,便遇上左道中著名人物,也決不會有什閃失。

    你隻管放心好了。

    ” 雲鳳聞言,忽想起:“沙、米兩小先前奉命洞前守望,原為防範妖人有無餘黨,并防蔔天童去而複轉有什動作。

    自從鄭八姑來時,二小入洞通報之後,自己隻顧和八姑、衆人說話,未怎理會到他們。

    二小素來喜事好奇,更愛學乖讨教,多點經曆。

    現在來了好幾個外客,中間更經再試宙光盤,蔔天童收回土木二行真氣,又有幹神蛛這等異人在座,以二小平日心性,必要進洞湊這熱鬧無疑,怎會這麼大一會不見人影?如因奉有師命,不敢擅入,怎洞口也不見他們窺看?”心中一動:随口問道:“小神僧可見我那兩個小徒麼?”阿童聞言剛答:“你不提。

    我還想問呢,我們先在洞外就未見他們。

    ”幹神蛛忽然接口道:“那肩披鵝黃雲肩,頭梳抓髻的兩個道童,原來就是淩道友在小人國所收的令高足麼?那真奇了!”雲鳳聞言,料知有事,忙問:“道友何處得見?”幹神蛛道:“我們來時,見他們雖然道童打扮,一身仙風道骨,迥異恒流,身量又不如傳聞之小,誤當是同輩道友。

    這時他們剛引進鄭道友出來,忽有一妖婦元神由洞側飛起。

    想是适才伏誅以後受創大重,又見人多,未敢當時逃走,潛伏洞口附近,一面運用玄功藉以養息,等諸位道友人洞,再在暗中窺探,想得點虛實再行逃走。

    不料鄭道友來時玄功神妙,知有能手到來,本就該逃;又不合行前妄想冒險偷觑,不知怎地會被二小識破。

     因妖婦元神飛遁極快,二小動作也極神速,沒顧得出聲喊人。

    也許再貪一點功,一經發現,立即跟蹤往東北方追去。

    我先還想交他兩個朋友,由此進身與諸位相見,跟着追了一程。

    琴和、姚海翁二位道友本守洞側,沒有随去,忽然傳聲相喚,說蔔道友已然回轉,恐防暗中下手,雙方破臉結仇更深,催我速回化解。

    眼看妖婦在前,二小急追在後,相繼往那山谷之中飛落。

    因這裡事關重要,又見二小法力甚高,法寶、飛刀威力絕大,縱遇妖黨,不緻閃失,沒有再追,便即折回。

    進洞相見時原想提說,又見諸位全是法力高深,二小追敵不會不知,并無一人提說,可知事出預計,不關緊要;又承諸位道友不棄,傾蓋論交,一見如故,與平日異教中所說狂言迥乎不同,隻顧說笑,以緻忘了提說。

    照此情形,令高足追戮妖婦元神,竟是貪功私往。

    以我觀察,二小固不緻便受暗算,可是妖婦到時,谷底便有黑煙妖火冒起相迎,看去似非弱者。

    有了這麼大一會還未回轉,我陪諸位同往一觀如何?” 姚海翁又道:“适遇一友,說商建初已然回島,急欲與他相見,并不知峨眉尋仇之事。

    ”天童與商建初兩生至好,聞言立動歸思,見衆将行,便與七矮訂約辭别,同了琴、姚二人回土木島去。

     衆人均照八姑之言,分别去留。

    隻幹神蛛獨告奮勇,願為向導。

    金蟬又得八姑指教: 還要隔上些日,才能往南疆赤身寨去除那長臂神魔鄭元規。

    由此分手,隻管任意所之,無往不利。

    在開建小仙府以前雖有一點波折,并無大害,反倒因禍得福,到處逢兇化吉,一遇事便有人助力。

    昔年美仙童阮征也快歸來,湊足七矮之數。

    隻到時阿童必要辭别,切不可以放走。

    金蟬開府以後得了本門真傳,加以夙根深厚,獨得靈悟,進境十分神速,功力大增,遠非昔比。

    聞言自是領會,記在心裡。

    七矮全都喜事好奇,反正清閑,又恐二小如若吃虧,雲鳳也未必能夠全勝。

    易氏兄弟和阿童更想:“幹神蛛既然傾心結交,自告奮勇,自己焉可袖手。

    也想看看他的法力深淺和那附身白蜘蛛的靈異。

    ”因而決計一同随了前去。

    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行三人俱都惜别,因八姑不令随往,齊請雲鳳歸途來此小聚。

    雲鳳雖聽八姑之言,關心二小仍是甚切,衆人紛紛叙别,不免少延,又不便先自獨行,急在心裡。

    好容易盼得衆人分别起身,無心多說,随口應諾。

     金蟬臨行才聽幹神蛛說,妖婦元神落向巫峽神羊峰後天羚峽内,知他想乘機結納,和大家做一路走,故此先不明言地址、途向。

    又見他生得那副醜怪相貌,心中好笑。

    又看出雲鳳心急,笑向阿童道:“小神僧,用你佛家心光遁法帶了我們十人趕去,不快些麼?”阿童心實,笑答:“我的功力遠不如朱由穆師兄,你們劍遁不比我差,何必要我當着新朋友獻醜?”雲風不知金蟬是因石生、二易俱想和幹神蛛交朋友,幹神蛛也結納心切,雙方一見如故,好固然好,但是奉命行道,最慎結交,彼此初見,幹神蛛身上附有妖物,不知為人心性如何。

    知阿童曾得白眉真傳,功力雖還未到火候,但在他佛光一照之下,對方為人善惡立可查知,故意如此說法。

    誤以為阿童飛遁比較神速,急于往援二小。

    雲鳳又因雷起龍這一段嫌怨急待化解,必須尋兩個法力較高的人倚托。

    又在暗中答應了向芳淑,照着八姑和她所示先機,等金、石等七矮到了南疆,便須助她同往赤身寨去除那長臂神魔鄭元規。

    任重道遠,不少艱危,心中愁慮。

    因而忙笑插口道,“小徒此時未歸,料正緊急。

    小神僧無須太謙,幹道友一見如故,已成知交,請施為吧。

    ”阿童最不善與女子應對,不便堅拒,隻得應諾。

    行前金、石和南海雙童、靈奇等五人均極心細,先見幹神蛛嘴皮微微動了幾動,面上似有不悅之容,跟着身旁白影微閃。

    石生明白金蟬心意,覺着人家熱心交友,不應如此考量,好生過意不去。

    正要提議,仍是各駕遁光飛走,雲鳳已先催行。

    阿童笑說:“幹道友,不要笑我賣弄,我實不會說話。

    ”幹神蛛方笑答:“我正想見識小神僧佛家妙用。

    彼此一家,何必太謙?”佛光已然擁了一行十人破空飛起。

    石、甄諸人見幹神蛛仍又轉了滿面喜容,看去反更高興,已然飛起,便皆放了心。

     那白蜘蛛的怪影,自從洞中談起毒龍丸後,一直不曾出現。

    金蟬奉命下山做了七矮之首,行事便加謹慎,暗中觀察幹神蛛,佛光照體,并無異狀。

    原以為雖然佛光由阿童主宰,既作一路,不會受傷,但所附蜘蛛終是妖物,定必驚擾難堪,不料竟未現出一點迹兆。

    再看阿童也是喜形于色,料他此時當已省悟,必是察覺幹神蛛端正善良,所以高興。

    便自己也樂交這個朋友。

    經此一來,轉覺自己小氣,如被對方識破,未免不好意思。

     正想事後如何措詞解釋,或是明言相告,遁光迅速,已然飛到巫山上空。

    衆人見下面峽壁削立,江流如帶,自空下視,宛如一條細長深溝,内裡嵌着一條自線。

    一晃越過川峽,遁光降低,沿途奇峰怪石似電一般在腳底閃過,神羊峰已然在望。

    遠看峰形,宛如一對大羊伏卧于亂山之中。

    天羚峽就在峰陰暗谷之内,形勢甚是險峻陰晦。

     金蟬猛想起:“那年成都辟邪村正邪雙方鬥劍,大破慈雲寺所殺妖人,名叫陰陽叟的,邪法陰毒,十分厲害,老巢便在此峰左近。

    那接應妖婦元神,與二小相持的妖邪,許是他的徒黨,也未可知。

    ”金蟬心念才動,阿童因将到達,已随着幹神蛛所指,将佛光隐去,擁了一行十人,同往峽谷之中穿入。

    那峽深居谷底,地勢雖頗寬大,但是兩邊危崖翼然交覆,越往下越往内凹,由谷口起三數十裡,隻是一條深衍,并無出路,石黑如漆。

    沿途盡是草莽灌木,糾結滋生,日光不照,景物陰森荒寒,死氣沉沉。

     二小追敵之處就在谷盡頭危崖下面。

    幹神蛛先前追到附近山頭,遙望妖婦元神飛堕,崖底便有煙光迎出與之會合。

    剛見二小追下,便聽姚海翁用土木傳音催他回去,并未跟蹤深入。

    這時衆人遙望,靜蕩蕩的,并無迹兆可尋,都料二小多半失陷。

    雲鳳自是情急,趕到落地一看,原來崖底乃是三丈多方圓的一個深穴。

    本來穴旁藤草雜生,将穴遮沒、已然斷成粉碎,散了一地,崖石也新斷裂了一片。

    分明适才有人在此劇烈争鬥,才有這等現象。

    照此情勢,二小必在下面無疑。

    雲鳳因穴底黑暗異常,敵人深淺莫測,取出神禹令,便要當先飛入。

    金蟬忙攔道:“師妹且慢!二小必無兇折,這樣下去,豈不把妖邪吓跑了麼?”這時,幹神蛛似向穴中傾聽,忽然笑向雲鳳道:“淩道友,無須猶疑。

     令高足現在穴底,隻是諸位不來,不能起身罷了。

    現在敵人已被擒住,還死了一個。

    有無餘黨雖不可知,縱有也決無害,放心就是了。

    ”石生忽然想起那白蜘蛛,笑道:“你何不請朱道友放些蛛絲出來,将洞封住,斷了妖人退路,以防有什妖黨逃出,不是好麼?”幹神蛛笑答:“它已先下去了。

    ”衆人聞言,知道蜘蛛必先起身來此,一行耳目之下,并無所覺,竟能超出前面,好生驚奇。

    因這一說,都忙着同下,也未細問,随同飛落。

     那穴之深,竟達百丈以上。

    相隔穴口兩丈,本還有主人用作掩蔽的一層浮土,約有五尺來厚,土上滿生雜草。

    不知底細的人,必當是一個幹涸了的泥潭,決看不出下面還有極深洞穴。

    此時上層已吃劍光沖破,草泥零亂,近口一帶甚是蕪穢。

    可是離穴十丈以下,便漸整潔,四面皆石,略向内彎,石質平滑堅細,仿佛經過人工修治。

    到底一看,靠裡一面現出一條極曲折的甬路,本來黑暗,吃衆人寶光一照,已然景物逼真。

    阿童謹慎,覺着異地初經,這等詭秘深長的洞穴,從未見過。

    又見淩雲鳳手持神禹令,搶在前面開路,神色急遽。

    想起以前曾聽大師兄朱由穆說過,凡是潛居地穴深處的妖人,多是曾經災劫的漏網餘孽,邪法定必甚強,人也極惡窮兇。

    惟恐仇家尋上門來,或是正教中人堅欲除害,苦苦搜索,除卻嚴密隐迹而外,所居地底大都利用形勢設下厲害埋伏,或是預設陰謀毒計,暗伏地火風雷。

    到時一個不敵,立将地肺穿裂,引發地底水火風雷,将當地化為火海,藉以反噬強敵,且作最後脫身之計。

    幹神蛛雖有蜘蛛先已飛入,妖人死傷逃亡之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