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恐怖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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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珠聞言正在尋思,姬棠驚道:"爹爹和蘭姊談起此事時,人剛病倒,先不許我在旁偷聽。

    蘭姊走後,我問為何這樣機密?他隻搖頭,我也不敢再問。

    次日爹爹病重,忽然向我密囑,以後須要緊随蘭姊,和她交好。

    萬一尋到那條秘徑,最好跟去,當地必有幾個族中長輩與鬼頭蠻成了夫婦,如能見到,必能相助,随又說了好些話。

    我雖對神立誓,不到時機不能出口,對于蘭姊始終忠心,何況夫人、姊姊是興哥的恩人,對我又這樣好法,将來有事無不盡心。

    有的話雖不到說的時候,但是鬼頭蠻雖能分辨善惡,無故不肯傷人、卻喜感情用事,先入為主。

    尤其他這金條,大小長短三十七根,一正一副,共計七十四根,排用起來算是兩個八卦,來人帶回的隻得十七根,并非全圖。

    他那卦象如何排法,無人得知。

    既與圖形相合,可見隻是正反兩副卦交之一,至多失去兩卦,不能配全。

    如我所料不差,這十七根金條必是第一次去的人看出它的寶貴,或與他們成婚之後又想逃回,知它利害,特意偷到手中,以為挾制。

    所盜應是整副,行至途中被人奪回多半,或是無心失落也未可知。

    此是當地特産黃金之精百煉而成,放在暗中老遠必有亮光。

    後來帶去的人忽然失蹤,也必因這金條而起。

    他如全數帶去,使其物歸原主,決可無事;偏又人太兇暴,貪功自私,未對人說,又被他兄弟藏起兩根。

    按理對方失去多年,決不甘休,一直無事發生,必有原因。

    就此不再發現也罷,那十幾根偏又有人帶去,被他奪卧,去的人固是必死,這失去的兩根他也必要百計千方将其奪回。

    不知因何顧忌,明知我們是他對頭,竟會不來侵犯,令人難解。

    " "爹爹生前常說,林中兇險已極,他如不是寨主父女愛護,早和以先那些蠻人一樣慘死。

    這三百裡的密林奇險誰也無法穿越,老妖巫公然明言由此來犯,必有深意。

    也許老妖巫以前失蹤多年,便是藏在那裡,仗着那些障眼法,與鬼頭蠻勾結一起。

    對方為了禁條,不能尋找我們,想要假手于她取回所失寶物。

    她知這裡富足,恰巧老王身死,好黨接位,正好狼狽為奸,狐假虎威,仗着外敵相助來此為害。

    聽爹爹說,鬼頭蠻表面和善,實則厲害非常,所練邪法雖然隻能吓人,并非真事,可是千百年來生長森林之中,一個個勇猛機警、身輕如燕、本領高強,難于抵敵。

    最厲害是各種毒藥均有奇效,加上所練毒蠱,能夠照他所定時日死亡,非他解藥不救。

    " "先去那十四人必是自己存心不良,以緻激怒他們;人太強橫,不肯服低,又都忠于老王,甯死也要回來,才把事情鬧僵。

    雙方各走極端,未到以前,自知見了天光必死,才在林中連吹蘆笙,想人趕去,說明經過和所行秘徑途向,使這裡留守的人拿了信符金條送回原處,将他們所得各種珍貴寶物換取回來,獻與老王,所以臨死以前那等說法,并有他們所得價值連城之言。

    不料人都走開,蘆笙告急,不曾聽見,實在忍受不住痛苦,又知死期将至,這才勉強掙紮走出。

    一見天光果然全都死去。

    可惜發覺太遲,有許多要緊的話均未說出,否則非但無害,還可得到無窮财富等語。

    我想老妖巫十九是與對方勾結,來勢定必厲害,雖然我們防禦嚴密,還是謹慎些好。

    這類鬼頭蠻形蹤飄忽。

    近一年多,又有一個怪人同一形似猩猩的怪物常來這裡窺探,既不傷人,也不偷人東西,多半與此有關。

    那紙圖金條最好偷偷取來,與大家看過,立時收好,絲毫疏忽不得呢。

    " 蘭花聞言,匆匆往對岸崖洞中趕去,鳳珠聽二女一說,不由想起一事,心中隻管盤算,未置可否。

    再興見她沉吟不語,笑說:"姊姊不必多慮,這裡的人均對我四人忠心,人人武勇,決可無事。

    "鳳珠先是出神未答,王翼在旁随聲附和,也說森林那面戒備極嚴,内外設有好幾層守望,萬無一失。

    鳳珠忽然轉向再興笑道:"我隻顧想事,還沒有回答二弟。

    我是在想老妖巫前與老王作對,如今回寨又與好黨勾結想要害我,實在恨她不過。

    我這些女兵全部能共生死患難,經我十來年訓練,頗有本領。

    薄命人孤身在此本來無事,意欲過上兩日帶了女兵去往林中探敵,不等她來,便迎頭搶上,二弟以為如何?"姬棠心細如發,早看出鳳珠神情有異,再興更是全神貫注,知其為了王翼負心刺激太深,女人心厭,恐生别念,忙同婉言勸阻。

    王翼見蘭花走後鳳珠沒有理他,對于再興夫婦卻是有說有笑,又悔又妒,知其懷恨,便在旁邊勸道:"森林之中危險非常,夫人千金之體,如何可以冒此奇險?真要非去不可,我和蘭妹地理較熟,先往一探如何?" 鳳珠笑道:"你夫婦全山之主,萬一有事,還要指揮主持,如何可以深入森林,離開根本重地?真要因我一人累得大家多事,我于心不安,便難在此久居了。

    " 姬棠見她表面笑語溫和,不露痕迹,目光卻望着别處,語氣中大有離此他去之意,心方一動。

    再興到底忠厚,接口說道:"我和大哥均受姊姊救命之恩,絲毫未報,一聽姊姊打算深入森林,老妖巫人又那等兇險,如何能夠坐視?最好以逸待勞,不要前去,否則那樣陰森黑暗、危機四伏、險惡之區,就是不遇敵人,那辛苦危險也實難當。

    為一區區妖孽何值姊姊親自出動呢!我知姊姊智勇雙全,真要略看形勢,以為殺敵之計,隻可在森林邊界五六裡内稍微觀察布置,深入萬萬不可。

    我和大哥如不陪同前往,非但問心難安,情理上也講不過去。

    蘭姊固是三軍之主,不應離開。

    我弟兄二人必須陪侍同往,哪有不去之理?近年這裡的事雖是我弟兄和她們兩姊妹商計而行,每遇發号施令,仍是蘭姊一人做主。

    棠妹和小弟情義極深,誼共安危,自從同居在此,每日勞逸與共,從未離開,便我想她不去,她也必往。

    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