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回 靈猿建奇功

關燈
毒打,我雷八也饒你不得!”金蘭一聽口氣不妙,再見雷八兇神惡煞、威風凜凜神氣,越發驚慌。

    未容開口,李誠已向衆人把話說完,吩咐帶人,旁立兩壯士剛一應諾,還未轉身,雷八已一聲怒喝,伸手一把将金蘭抓起,鷹捉小雞一般甩向李誠面前,金蘭連吓帶痛,就此暈死過去。

     李氏弟兄知他膿包,除卻倚勢欺人,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又非山中的人,天已不早,事情尚多,不願耽誤時間,便用冷水将他噴醒,喝問道:“廢話少說,你與狗子秦迪勾結,想用陰謀誣良為盜,殘殺兩村數千人民,我們全都知道,抵賴無用。

    你與老賊不同,苦主隻得雷八一個,沒有多少話說,你如不能舉出反證,我們就要請你上路,少受好些活罪,我們也省口舌。

    ”話未說完,金蘭已吓得尿糞交流,二次暈死過去。

    李誠知道問不出什麼話來,立向台下衆人聲明罪狀,同說該殺,随命雷八,拖往水深之處淹死;死前将綁松開,不許動刑,等在水中浮起,然後命人送往下流無人之處,作為昨日山洪中的浮屍,故意令官家派人尋去,免生枝節。

    金蘭剛剛吓醒,還未聽清,雷八已應聲上前,抓起就走。

     李誠原與老賊相識,轉身笑道:“秦老十,你這老員外、老莊主可還認得我麼?” 老賊平日雖然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到此地步,也無計可施,想了一想,詭笑道:“李老弟,我以前隻是盤算人家财物,并未亂殺亂打,害過什麼人命,就有幾個手下人霸占人家妻女,我還給他一些遮羞錢,與我無幹。

    我做莊主那些年,他們日子越過越苦,也是命運使然,不能怪我。

    其實我心腸最軟,有那大窮的苦人,我要遇上,必定施舍救濟。

     彼時好些土人都說我是善人,恨我的人并不甚多。

    我雖想用陰柔之策,将所有土人收為農奴,連你們新村那片土地也全開辟,多招土人耕種,彼時生殺由心,惟我獨尊,無人能及,因見我那逆子蠢而不孝,不是可成大事的人,自己又年老多病,想過也就拉倒,既未真做,也未殺過一人。

    老弟和倪仲猷他們偏說我殺人不見血,明吞暗奪,常年剝削他們,招集衆人和我作對,我為一時氣忿,因而成仇,也是有的,但是你們走時,我非但沒有為難作梗,反有幫助,近年屢次來我莊中擾鬧,也是你們上門生事,我并不曾命人侵犯新村。

    就是逆子不好,我已久不問事,他又遭了忤逆之報,諸位就有仇怨也可消掉。

     “我一個行将就木的無用老朽,受此慘禍,多大罪惡也應抵消。

    諸位老弟和我不是近親,也是遠戚,何苦和我一個老廢物一般見識?怎麼不好,請念在上輩先人的情面,饒我一條老命。

    至于要我自供罪狀,我那财産乃是我幾代的積蓄,并非搶劫而來。

    誰家也保不住妻娼子盜,兒子不好,父母至多不知管教,罪不至死,不能因他一人,累及全家。

    我本身除卻不知教訓兒子,約束下人,年老昏庸,無力兼顧,以至他們為非作歹,闖此滅門之禍而外,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麼罪惡。

    就是方才行刺,也是他們走投無路,出此下策,我勸他們不聽,另外逃走,并未出手,更非我的本心。

    真要把什麼罪名,都加在我的身上,我也無法,自己卻說不出來,還望老弟多多原諒才好。

    ” 話未說完,李誠面已變色,怒喝:“老狗!事到今日,還敢花言巧語,當着這許多苦主,我第一個舉發你始而殺人不見血,陰謀剝削,後又支使打手惡奴霸占強奪衆人田産,逼得大家無法度日的罪狀,你快據實說出;否則,你更難讨公道了。

    ”老賊一聽口風不妙,慌道:“老弟不要發怒,我因一時私心,想将全莊田産據為己有,曾用種種心機巧設賭場,誘人人阱,一面軟硬并施,巧取豪奪,終于被你和倪仲猷等識破,說我明吞暗奪,常年剝削他們,假裝一團和氣,隔上些時,必要帶些錢物出來走動,見了窮苦上人,随意施舍,好言勸慰,以博善名,實則高高在上,禁衛森嚴,尋常休說土人輕易見他不到,連那大片莊院周圍,人都不許走近。

    又将我那惡迹陰謀全數說出,土人方始明白,早知你們是個禍胎,依我本心,真恨不能全數除去,才免後患,也是吃了膽小的虧,心想全莊土人都被你們煽動,彼時我手下的人沒有現在的多,其勢不能全殺,為首對頭都會武藝,隻被逃走一個,便是大禍。

    官府雖有勾結,這類貪官污吏,小事自肯出力,真個亂子太大,殺死許多人命,就肯幫我,也要賄賂,等我官司打赢,家财至少去掉大半。

    盤算了多少天,覺着顧慮大多,你們又假裝老實,表面不露鋒-,隻要帶點自用的耕牛農具,便連田土房舍全數棄掉,所去又是對面山中,相隔甚近,一時糊塗,以為把你們留在這裡,軟也不好,硬也不好,不如放一條路,由你們自往新村開荒。

     “先想你們人數不多,會武功的甚少,和養肥豬一樣,早晚是我口中之食,荒開得不好,我看笑話,真要開出大片肥土,我再想法吞并,也是一樣,便由你去,未加阻止。

     哪知放虎歸山,種此滅門大禍。

    就這樣,沒有我那忤逆兒子,也不會有今日,當我聽說你往成都醫病,一去數年,渺無音信,便料不懷好意,幾次想要下手,均因不知你的下落,心存顧忌,後又聽說山中出了一個蒙面騎馬的怪人,專和逆子作對,心更憂疑,他偏不知利害,不聽良言,終日倚勢行兇,殘殺毒打,我明知他倒行逆施,非敗不可,無奈獨子嬌慣,忤逆不孝,一任苦口勸說,半句不聽。

    手下那班人多半飯桶。

    我見七星子越鬧越兇,大禍已快發作,實在無法,才由幾個跟我多年的武師暗中代請能手,準備先不出面,假裝遊山采藥,先把七星子擒住,拷問明白來曆,再作一網打盡之計。

    人還不曾請到,七星子已接連出現,莊中隻一有人受刑被囚,立被救走,我又看出來人甚多,不止一個;否則,有好些事決辦不到,知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