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桂子飄香 秋山如畫 山民報警 客館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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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向不生事,也就聽之。

    幾次過去,鄰縣的富翁土豪隻管夜不安枕,提起咒罵,但都拿他無可如何,隻好耗費些造孽錢,多請一些保家武師,有的地方并還設有聯莊會。

    因其形迹飄忽,出沒無常,誰也拿不準他們何時光降,防備的人越多越好,天水周圍遠近州縣大戶人家全都養有不少武師打手便由于此。

     "我們這一縣雖然比較富足,因附近山中盛産藥材和别的山貨,多是外來商幫藥客。

     全縣真正大富的豪紳隻張莊兩三家最出名,靠近華家嶺山地田畝方圓百裡之内,有一多半是這兩三家的财産,内以張家最多,要占十之六七。

    雖是附近十多縣的第一家首富,因其地勢占得好,所養武師打手甚多,父子都有功名,大當家豹尾鞭花蟬人最謹細,覺着自己力量不夠,決不輕舉妄動。

    雖早将他看中,還在等候時機,尚未發難,因此一向安靜。

    這次實是激将出來,他們弟兄雖未在本縣出手,常時卻要路過。

    因我比較明白知趣,向不隐瞞,便是地方上的窮人也有好些認得他們,有的井還得過好處,見面裝不認得。

    他們又都那樣打扮,休說張家那些飯桶武師,便是别的綠林中人也未必能夠分辨。

     初進門時見他那樣氣盛,還吓了我一跳。

    後來問明經過才知他因不聽大當家之勸冒失趕來,沒想到下手晚了數日。

    早來也好,就這一夜張家和幾個有名大盜勾結一起,非但不怕他搶,還要尋上門去作對。

    如非途中遇到一位異人趕到前面将對頭打敗,憑他們的本領去時稍露形迹便吃了大虧。

    雖被别人勸住,隻作旁觀,看出厲害,沒有冒失上前,事情并沒有完。

    同時探出對方除卻三個最負盛名的老賊外,昔年名震江湖的三兇兩怪也在其内,還有十來個賊黨也都不是弱者。

     "山中除他弟兄二人本領最高,隻有限二十幾個開始結義的弟兄,經過多年熬練出來的體力和所學武藝,雖也不算庸手,别的都是遠近投來的窮苦農民,上起陣來雖極勇猛,無一怕死,畢竟這些人都是半途出家,來時業已年長,至少也是二十多歲,山中的人雖以這兩個當家的為首,實則大家同甘共苦,躬耕自給,真正出外搶劫之時極少,耕作時多。

    聽說前年還有一位高人暗中指教,近來山規越發嚴整,好像這一兩年來就沒聽說他們出山鬧事。

    他的法子雖極巧妙,真有本領能夠對付強敵的連新帶舊人并不多。

    他們戰無不勝全仗衆心如一,機警細密,人又勇敢,方始成功。

    遇到三兇兩怪這樣強敵,各憑真實本領對面動手,便是敗多勝少。

    他們又最愛惜同黨,不願傷亡一人,隻管恨到極點,明見賊黨以多為勝,向兩少年圍攻,激動義憤,一經異人警告便全退了回來。

    那兩少年不知是誰,方才這兩位客人至少必有一個在内。

    聽二當家的口氣業已怒極,決不為了敵人大強就此罷手,到我這裡稍微歇腿,商計了一陣,便即相繼走去。

    來時他還隻有好些弟兄窺探對方虛實和地理形勢,隻等回到山中,和大當家商計停當,想好計策,便即帶人下手。

     "我便告他,方才有一陰相公來此,騎着一匹花馬,可曾看見?在張家門前動手的兩少年是否有他在内?他仔細問完年貌裝束,連說奇怪。

    原來動手兩人事前便有一人與他們途中相識,未說姓名,好些事均聽那人指教,本領甚高,年紀比陰相公輕得多,是個美貌少年,正騎着這匹花馬,但決不是陰相公。

    另外還有一位異人從旁警告,不曾動手,也不肯說名姓。

    本來素不相識,先未看重,後見那人身後背着一個包裹,竟和前遇少年一樣,也是那麼俊美,并還笑說,動手兩人都是他的好友,本來他想上前相助,因在來路遇到一個老怪物,和雙方都有一點情面,這場架打不起來,就要與賊一拼,也不定在今天。

    又因為首諸賊不曾到齊,他向來不願做白費力氣的事,樂得先不出面,免得對方警覺,多了防備,反而不便。

    另有一起賊黨和那老怪物已快趕到,他們都是三兇兩怪約來,本想搶張家一票,曾照他們規矩登門拜訪,不知何故會被主人留住,看神氣業已勾結一起,還不曾探出底細等語。

    二當家聞言,又見後來數賊向内中一人發暗器,那人身都未動,相隔老遠把手一擡,隻見兩線寸多長的銀光和針一樣一閃,那賊的手立受重傷,擡不起來。

    後才看出用的是兩根繡花針,不是就在他的身旁親眼看見他用三指發出,那麼細小的暗器出手比電還快,誰也不會發現,這才心生敬佩。

    又将張家昨夜與賊勾結之事告知。

    那人笑說:'原來如此,我來遲了一步,所以還不知道。

    他們就快打完,我們最好先走,莫被對頭相了面去。

    '說完人便走開。

    跟着,果有一手持拐杖的駝背瘦賊同了一夥賊黨先後趕到,将雙方喊住,和兩少年說了幾句,便各走開。

    他們立處雖比别的土人要近得多,離戰場也有七八丈,語聲太低,仿佛有重陽登高的話,别的都不曉得。

     "本還想和兩少年見上一面,那騎花馬的一個業由身旁走過,暗使眼色,并怪他們不應在旁觀戰,催其快走。

    二當家見他面有怒容,不敢當着敵人跟蹤,隻得另走一路,退到無人之處,忙朝他們去路急追,一面命人四路追趕,意欲再見一面,與之結交,請其指教。

    哪知到處搜尋,登高四望,明明隻此兩條路,無論走得多快,共總不大一會,雖未一路,彼此同一方向,并還分人追趕,并無一人見到這兩少年的影子。

    先說那位更不必提。

    後來那起賊黨和先動手的一夥退将回來,走的是條小路,中途都是窮苦土人的村落。

    張三料他們應往新集趕來,中途據尾随的弟兄回報,那夥賊黨業已中途改道翻山而去,前途已無人煙。

    山崖那面除卻繞往華家嶺外别無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