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不能戰而貪 以迅敗亡 遺羞千載 為求和緻死 其存氣節 終遜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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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先前又聽霍銳談起牛臯雖是總頭領,另外還有兩個首先占山落草的寨主,一名戚方,一名邱章,都是慣賊出身,陰險狡詐,貪财好色。

    牛臯為人忠厚,覺着這兩人先來,卻讓自己做了頭領,又見所搶婦女,多為貪官土豪的妻女,也就聽之。

     這次下山,便有邱章在内。

    并說此賊三十多歲,身長面白,此時正抱着一個搶來的婦女在他帳中飲酒,以後見面,必須留意等語。

    是故嶽飛一見來賊相貌身材均與霍銳所說邱章相似,再聽自報姓名,更不怠慢。

    身子微偏,讓開來勢,右手往上一托,抓緊邱章右手,往外一擰。

    邱章脈門被嶽飛扣緊,膀臂業已酸麻,再加上這一擰,當時骨痛欲裂。

     “哎呀”一聲未喊出口,嶽飛反手一掌又打向臉上,張憲在旁再加一拳。

    師徒二人都是力猛手快,邱章連聲也未出,隻鼻孔裡“響”了一下,便倒地不起。

     吉青正取狼牙棒要打,不是霍銳回身攔住,業已殺上前去。

    這一來,邱章的黨羽全被鎮住。

     吉青随即走出,将衆頭目山兵都喊來,大喝道:“我弟兄決計跟随嶽飛為國殺敵、建功立業去了!我不勉強你們,誰不願意,隻管走。

    你們隻殺金兵,殺惡人,我們不管,再像邱章、戚方那樣,連老百姓一起搶劫時,被我們知道,休想活命!”衆人一聽從軍殺敵,紛紛喜諾。

    嶽飛又鼓勵了衆人一陣,約定明日起身,各回營帳趕造名冊,準備上路。

     次m臨行前一點人數,七百多人,隻少了大小三個頭目、四十多名山兵,都是戚方、邱章的死黨。

    嶽飛因昨晚吉青業已當衆發語,不便追趕,但恐回山生事,離間牛臯,忙告吉青,令其尋一親信可靠的小頭目,拿了自己和吉、霍二人的親筆書信,趕回山寨,交與牛臯,請其照書行事。

    然後帶了這一隊人馬回轉相州。

     趙構見這七百多人都是身強力健,馬、步、弓、刀俱都來得,對于嶽飛自然看重,當時補了承信郎,分出三百人馬交與嶽飛帶領,吉青、霍銳、施全、張憲、董先、傅慶等本來均補有官職,因衆人堅持,不願離開嶽飛,隻得把這六人暫補為偏校,歸到嶽飛部下,命往李園渡試探金兵強弱。

    嶽飛一出馬就大敗金兵于待禦林,并将敵人一員猛将殺死,不幾天升為成忠郎,跟着又寄理保義郎。

    部下兵校也各有升賞。

     這時,趙構盡量收集河北殘兵,才得萬人。

    因汴京形勢危急,不能再等,便聽宗澤之計,把這一萬人分為五軍,準備渡河南下。

    到了大名府附近,又有好幾路勤王兵馬趕來會合,軍容漸盛。

     宗澤以二千人與敵交戰,連破金人三十多個大寨,連夜往見趙構,正催進兵。

    忽接朝廷蠟丸密诏,說現在正與金人講和,命趙構暫緩前進。

    汪伯彥等信以為真。

     宗澤力言:“金人兇狡,此乃緩兵之計。

    最好還是直往值淵,次第紮營而進,以解京城之圍。

    和議若成,我便整軍經武,待機而動,為國家雪恥報仇;如果敵人言而無信,我一進兵便到城下。

    這樣比較穩妥。

    ” 汪伯彥本是朝中主和派的糧饷,說:“這樣作法容易激怒金人,破壞和議。

    金兵強盛,此時應避其鋒,能不與戰最好。

    ”後因宗澤力争不已,便和趙構商量,讓宗澤領兵先行。

    其實此是奸賊陰謀,讓這位忠心耿耿的元戎老将走開,以便大權獨攬,并未照着宗澤所言行事。

     這時,金兵業已圍困汴京,趙佶恰由南京逃回。

    趙桓臣君驚懼無策,不久京城便被金兵攻破,宋軍紛紛潰逃。

    金人火燒南薰門。

    趙桓聞報,隻是痛哭,無計可施。

    内城軍民數萬,先将金使劉晏殺死,斧劈左掖門,求見趙桓,要和敵人拼命。

     宗翰、宗望以傾國之兵勞師襲遠,見宋朝民心未死,未免顧慮。

    對來使說:“我并不要亡你國家,隻要割地之外,給我一千萬錠金子、兩千萬錠銀子、一千萬匹絹帛。

    在未交割以前,叫你們的大上皇來作押頭,便可無事。

    ”趙桓迫于無奈,隻得推說趙佶病重,親往金營奉表投降,被宗翰。

    宗望侮辱了一個夠。

     趙桓回來忙照金人所說,下急诏命兩河軍民投降金人。

    前後兩次派去的使臣,均被各地的軍民罵了回來,說什麼也不肯降。

    另一面金人勒索金銀絹帛更急,并強逼趙桓再往金營議和。

    趙桓萬分害怕,但又不能不去,隻得命太子監國。

    一面命人飛馬傳旨,強令劉韬為河東割地使,往金營商計割地之事。

     金人知道劉韬名望,勸令投降,并說将要立他為皇帝。

    劉韬先把勸降的人斥說了一陣,跟着便命親信拿了他的遺囑家書逃回送信;然後沐浴更衣,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