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靈劍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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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醉練功出來,不見了鐵隐;這時接近天明,他想了想後,放不下心,拿起煙稈,往雲上村走去。

    一出山谷愕然停下,隻見遠方雲上村處火光熊熊,烈焰沖天,把半邊天染得血紅,蕭長醉大吃一驚,提氣輕身,全速往雲上村趕去,當轉上小路時,見到所有通道都被武裝的紫衣大漢封鎖。

     心中既驚且怒,現在還有二日才是皇爺收地的限期。

    為何會突然提早動手,村内尚末遷出的最少還有三四百人,這是驚人的惡行,他展開輕功,閃人林裡,利用天然的地勢掩護下,往雲上村奔去。

     蕭長醉綽号夜盜千家,輕功高強,當日歐陽逆天企圖在背後跟蹤,仍然給他甩脫,這—展開腳程,半柱香的時間已抵達雲上村,入目的慘情,令他悲叫一聲,沖了進去。

     大部分的房舍都在燃燒着,地上仆滿了屍體,皇府的人仍在不斷搜索生還的人。

    蕭長醉一撲進村内,幾名大漢立時撲了過來,刀劍齊施,蕭長醉痛下殺手,幾個照面大漢們轉眼了賬,血腥使蕭長醉清醒過來,偷偷往風家潛去,路上看到阿海的屍體,兩眼大睜,死不瞑日。

    在離風家十多丈處,蕭長醉伏了下來,再偷偷往外望。

     在風家和慕家之間朱君宇負手而立,聽着手下們的報告。

     其中—名大漢道:“小皇爺,找不到那盲子和慕家的姑娘。

    ” 朱君宇沉聲道:“蠢材,他們能躲到哪裡去,給我仔細搜,—定要把他們搜出來。

    ” 蕭長醉心中一凜,知道朱君宇想找風亦樂和慕青思,幸好他兩人躲在窯屋處,否則也不知朱君字要拿他們怎樣。

    從這個角度看去風家巳燒通了頂,風大娘和風玉蓮兇多吉少,令人憂心的是不知風亦飛和鐵隐到了哪裡去。

    一咬牙,轉身離去。

     ※※※ 風亦飛悠悠醒轉過來,慢慢回憶起堕崖前發生的事。

     當時歐陽逆天對他痛下殺着,他自知自己雖然功力突飛猛進,和歐陽逆天間始終有段不能逾越的距離,所以故意讓歐陽逆天擊飛長劍,再全力對了拳,不過大部分的真氣卻護着五贓六腑,更加上淩空飛退,化去了歐陽逆天不少力道,饒是這樣,歐陽逆天一拳何等淩厲,立時五髒六腑一齊受傷,人也陷于半昏迷中,直到堕下了四十多丈,接近崖底處,才醒轉過來,連忙拼力發出纏在腰間的鈎索,把自己吊在崖上、這動作要不是他已做上了數百遍,這時—定做不到。

     山風呼呼,把他吹得蕩來蕩去,搖搖欲堕,危急間他發覺左上方有個可容人進入的小洞穴,大喜下爬了進去,這時再沒有支撐下去的原因,幾乎在爬進洞的同時,人已昏了過去。

     這刻醒過來後,全身滾熱,通身冒汗,真氣在經脈間亂撞亂竄,血脈欲裂,風亦飛咬緊牙關,強熬過去,他把意念集中至丹田氣海處,不一會,竄動的真氣慢緩下來,逐漸流往丹田處。

    風亦飛心中一喜,豈知真氣立時渙散,全身由至炎至熱,變為極寒極冷,令他不由自主全身顫抖起來,牙關冷得打戰,風亦飛生性堅毅,—咬牙,把精神意識集中在丹田處,以—念制萬念,由有念入無念,任他身體陣寒陣冷,隻是緊守着自己大本營———靈台的—點不昧清明。

     假若慕農等在此,—定知道風亦飛到了火通全身奇經八脈的先天奇功境界,當日的宋别離,亦隻能火通督脈,任脈尚末全通,風亦飛定能如此進步神速,除了曾服食山草藥意外積下熱毒,過人的體質,最主要還是他并沒有蓄意求成,一切如洪水流過大地,出自天然,假設換了是慕農,到了這等時刻怎會不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一經意便走火入魔,輕則武功減退,重則吐血而亡。

     風亦飛完全沒有想到成敗,專心一志為自己的存在奮戰。

     ※※※ 蕭長醉領着風亦樂和慕青思兩人來到江邊,碼頭上泊了—條船,蕭長醉交涉後,返回來向風亦樂道:“價錢講好了,先交一半,記着去了便不要回來,将這裡的事完全忘記好了。

    ”望了望慕青思茫茫然的眸子,搖頭歎了一口氣。

     風亦樂眼中閃着深遠無盡的沉痛,道:“蕭老伯,一切拜托你了,三弟生死未蔔……” 蕭長醉斷然道:“我拼着一條老命,也要往皇府救他出來,你去吧!” 風亦樂猶豫片響,扶起慕青思,走進小艇裡。

    蕭長醉直至艇子放遠,才喟然一歎,搖頭面去。

     他剛走遠,兩名皇府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道:“這—男—女很像小皇爺要找的人,你騎快馬沿江追蹤,我回去禀報小皇爺,這可是大功一件,要盡量小心。

    ” 坐在艇裡的風亦樂渾然不知危險的臨近,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停了下來,給錢上岸,找到一間佛堂,租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吃過飯後,風亦樂忽覺心情煩躁,向慕青思道:“青思,不如到佛殿參神拜佛,也好祈求它們保佑我們,保佑你早日康複。

    ” 慕青思茫然地望向他,眼角忽地滾下—顆淚珠,對他的話似懂非懂。

     風亦樂心中一酸,幾乎痛哭出來,強忍心頭凄苦,扶着慕青思往佛堂走去。

     佛堂規模頗大,所有窗都關上了,隻有—盞孤燈,在佛像前燃點,可能因為香火不盛,堂裡空無一人,佛像前的銅鐘,也積上了塵。

    有種凄冷孤清的落寞感覺,風亦樂觸景傷情,悲從中來。

     風亦樂道:“青思你稍待一會,我去向主持買些香來奉神。

    ” 慕青思當然不懂答應,風亦樂走出佛堂,全身一震,長廊盡處有—人卓然而立,陰陰笑道:“果然在此,果然在此。

    ” 風亦樂全身冰冷,退回佛堂内,護在慕青思前面,顫聲道:“朱君宇,你殺我好了,不要傷害她。

    ” 朱君宇将兩扇大門關上,又反手上了鎖,冷笑道:“這要看少爺的心情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能得到。

    ” 關門的聲音震撼着風亦樂的神經,他的心在滴血,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平。

     ※※※* 風亦飛終于熬過難關,真氣從四方八面彙聚丹田,就像狂風暴雨過後,所有江河溪澗的水都流進大海裡。

     雨過天清,全身真氣澎湃湃着。

     風亦飛挺身坐了起來,頭頂立時撞上洞頂,沙石碎下,他體内先天真氣自然流轉,一點也不覺得痛楚,受害者隻是岩壁的泥石。

     洞穴的—邊是懸崖外的空間,陽光透射人來,另一端深深斜上,也不知盡頭在哪裡。

     風亦飛精足神滿,怎肯再耽下去,好奇心起,往洞穴那方爬過去,愈往深去,地勢愈往上傾斜,爬行了七八丈後,洞穴逐漸寬闊起來,可容他弓身前行,再走了十多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