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德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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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飛龍槍再送出去。

     國興因剛才錯估了紀嫣然的力道,長劍多往上移了近尺後,才能回收,就是這麼的慢了一慢,飛龍槍像條活了過來的毒蛇,閃電般直擊他挂在右腰的劍鞘。

     國興至此才親身體會到妃嫣然槍法的厲害,迫于無奈下後退橫移。

     全場立時采聲雷動,除行館和缪黨的人保持沉默外,人人均為紀嫣然打氣,荊俊、烏言着、昌平君等項少龍方的人,更是叫得喉嚨都差點破了。

     項少龍看着這美若天仙、豔動如神的絕世佳人,想起自己就是擁有她的男人,心中那種志得意滿的感覺,更是令他心醉神迷。

     連他也想不到隻是第二槍,紀嫣然就把國興迫得倉皇退避。

     紀嫣然嘴角逸出一絲無比動人的笑意,令人感到她仍是遊刃有餘,但她手中的槍卻一點都不友善,在迅快的步法下,直刺的槍改變角度。

    電射往移退後國興右方的空檔處。

     包括國興在内,衆人均為之愕然,不明白這刺空的一槍能對國興構成什麼威脅。

     豈知紀嫣然嬌軀行雲流水般飄前兩步,槍杆變得緊貼腰身時,身子急旋,借轉動之力,飛龍槍由直刺變成橫掃。

    取的仍是國興的劍鞘。

     國興若給掃中,保證要橫跌地上,但卻不會傷到他的身體,因而并沒有違背她許下的話言。

     衆人看得如癡如醉,傾倒不已。

     紀嫣然每一槍都是那麼出人意表,但又是那麼動人悅目。

     尤其是她嬌軀在動作時表現出的活力,令人更是心弦震動,歎為觀止。

     國興先失兩着,本打定主意怎也要貨真價實地與紀嫣然硬拚一招,憑男性比女性更強的體能瓦解她一槍比一槍厲害,延綿不絕的駭人槍法。

     可是面對紀嫣然這借整個身體的旋動力量掃過來的一槍,國興隻好打消原有主意,使出卸勁,長劍斜斜由上劈往飛龍槍。

    同時往後再退一步。

     就在劍槍快要交觸時,飛龍槍閃動如神迹般往上跳起,幻出漫空槍影,晃動跳躍間。

    長江大河般往國興面門湧了過去。

     如此槍法,連管中邪這種高手亦看得心中歎服,其他人更是瘋狂呐喊,為她助威,一時堂内沸騰着掌聲人聲,把氣氛推上了熾熱的高峰。

     “當!”國興也是了得,竟在重重槍影中找到了真槍所在,但因變招倉猝,力道不足,清音激蕩後,不由再退一步,手臂給震得又酸又麻。

     至此紀嫣然總共擊出了四槍,而國興則連連失利,認真來說半槍都守不住,雖未可算敗,但已大失面子。

     國興暗忖這樣下去,恐怕再擋兩槍,保證劍刃脫手。

    猛一咬牙,往大堂進口一方的廣闊空間疾退開去。

     堂内立即噓聲四起。

     但這确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紀嫣然已絕對地掌握了主動之勢,把國興戲弄于股掌之上,唯一扳回劣勢的方法,就是離開飛龍槍所籠罩的勢力範圍,好能重整旗鼓,站穩陣腳,同時讓被飛龍槍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手臂争取複原的空隙。

     紀嫣然嬌叱一聲,竟滾往地上,左手緊握在飛龍槍槍尾處,借勢下槍頭先撞地面,然後彈了起來,如影附形的趕上急退的國興,挑向他的鞘底。

     高手如管中邪、韓竭和許商等此時無不敬服,此槍最巧妙處是借拍地的力道,使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這一槍絕傷不了國興,但隻要觸及國興劍鞘,當然該算他輸了。

     國與更是魂飛魄散,也虧他了得,硬是順勢一個勒鬥,翻胯往後。

     但衆人均知他已輸了,當紀嫣然再由地上彈起來時,陣腳大亂的國興更加不濟,除了飲恨槍下外,再無其他結局。

     邱日升等均露出不忍卒睹的表情。

     今趟武士行館勢将顔臉無存,以後還憑什麼作為大秦訓練劍手的最高機構?國興心叫“完了”時,紀嫣然彈立而起,槍收背後,含笑而立,那種由極動轉作極靜的對比,配合上她一貫嬌懶俏逸的從容風姿。

    看得所有人全呆了眼。

     國興落地後踉踉再退三步。

    收劍胸前,胸口急劇起伏,訝然望着這最美麗誘人的對手。

     這聞名天下的才女仍是氣定神閑,盈盈淺笑道:“嫣然攻了五槍,先生擋了五槍,而嫣然之所以能着着領先,皆因先生守諾隻守不攻。

    不若就此作罷,算我們不分勝負好了。

    ” 小盤鼓着掌站了起來,大笑道:“好一位紀才女,誰能不心悅誠服,由今天開始。

    才女就是寡人太傅。

    ” 再轉向國興道:“國先生能緊守寡人之命,隻守不攻,亦是難得,就賜你為都騎第三副統領之職,歸項統領管轄。

    ” 妃嫣然喜孜孜的和面有愧色的國興下跪謝恩。

     項少龍心中生出神奇而又欣慰的感覺。

     小盤終于長大成人了,不但識破了武士行館和缪毒間隻是利益的結合,還壓下心中的喜惡,以非常的手段把國興收納過來,這豈是一般俗子凡夫能有心胸氣魄。

     誰都想不到此事會以喜劇收場,一時采聲四起,但都是為紀嫣然歡呼。

     “才女”之聲,喊個不絕。

     隻有邱日升仍是臉寒如水,眼露兇芒,一言不發。

     呂不韋也恨得牙都癢了起來,暗忖隻要能幹掉項少龍,其他人還何足道哉。

    倏地起立,大笑道:“怕該是主菜上席的時候了。

    ”坐着立着的逾千賓客,立時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到這權傾大秦朝的人物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