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者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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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般見識,是以,他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怎麼?沒話說了吧?英雄不怕出身低,你從小有個好師傅,才教會了你這麼好的武功,我林渺可是全靠自己摸打滾爬學得一點本事,雖然今天不如你,可是到了你這麼老的時候,保證比你現在更風光!”林渺得寸進尺地道。

     “我很老嗎?”樊祟突地反問道。

     “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老也差不多了!”林渺半隐半罵地道,故意目光不看樊祟。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人!”樊祟冷然道。

     “那我應該感到驕傲才是,不過,我這人一向都這麼驕傲,可不是件好事!”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你還沒說夠嗎?”樊祟又問道。

     “我怕你會悶着寂寞,所以才想說話陪你解解悶!”林渺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

     樊祟也拿林渺沒辦法,遇到這種無賴型的人物,他的武功倒也不好使,因為林渺将大帽子壓到他的頭上了,好像是一片好意,是以,樊祟要是還找林渺麻煩便真成了恩将仇報。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若還般啰嗦的話,我受不了!”樊祟沒好氣地道。

     “那就算了,反正這個世上好心換不到好報的事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你這一樁!”林渺裝作無辜地攤手道。

     “對了,我記得前面小鎮上有個很有名的飯莊,那裡的酒很夠味的,要不要去喝幾杯?”林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

     “難道你不怕後面的人來找麻煩嗎?”樊祟淡問道。

     “不怕!有你在,天塌下來都不怕。

    ”林渺灑然搖頭道。

     “可是我卻怕你耍花樣。

    ”樊祟冷然道。

     “哈,堂堂赤眉軍大龍頭也會有害怕的事,真是好笑!你不是說我隻是個小混混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冷的天,不喝口熱酒,真是太對不起自己的身子了!”林渺好笑道。

     “要喝你自己去!”樊祟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道。

     “哦,那太好了,你不喝隻由得你,我才不在乎!”林渺大喜,一拍馬,呼道:“駕!”打馬領頭向前面小鎮上趕去。

     樊祟望着林渺的背影,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淡笑,也打馬疾跟而上。

     △△△△△△△△△ “哇,好香的酒呀!”林渺抱着酒壇猛灌幾口,大聲贊道,目光故意不看樊祟,但卻已經聽到樊祟鼻子嗡動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暗笑。

     “這麼香的酒,不喝真是可惜了!”林渺再長飲一口,信口高吟道:“人生得意須盡醉,美酒勝似紅顔淚,一身傲骨笑紅塵,莫讓杯空心有悔。

    ”吟罷,林渺又大灌一口酒,大笑着大步向店外馬兒行去。

     樊祟坐于馬上望着林渺一手提酒一邊大笑而出,蓦地叫了聲:“吟的好!美酒勝似紅顔淚,莫讓杯空心有悔,給我也帶一壇來!”飯莊之中人人皆驚,驚于林渺剛才信口所吟的詞句,也有不少人高聲叫好,當然亦有人對店外那戴着血面具的人生出懼意。

     “哈哈,你不怕酒中有毒嗎?”林渺大笑道,同時将手中自己剛才喝的那一壇酒抛向樊祟。

     “有毒又何懼?”樊祟一把接過酒壇,仰頭長飲,有若長鲸吸水,任由酒水順着下巴淌落沾濕衣衫。

     “掌櫃的,再給我來兩壇!”林渺又扭身走入飯莊之中,呼喝道。

     “小的立刻去為公子準備,不知公子能否将剛才所吟的幾句寫在我們店的堂上?”掌櫃期待地問道。

     林渺欣然笑道:“這有何不可?備筆墨!”掌櫃大喜,一面吩咐小二搬來最好的酒,一面自己為林渺親自磨墨。

     林渺自不客氣,借酒興揮毫,信手而就,字如龍飛鳳舞,飄逸若行雲流水,飄逸中又帶剛勁渾厚之意,仿有入牆三分之勢。

    寫完,又在下首注上“宛城林渺”四字。

     店中酒客一陣掌聲,不僅贊林渺的名字,更贊林渺的幾句詞,還有人聽說過林渺的名頭,因為這裡離宛城極近,是以關于林渺的事早就傳遍了南陽,而且小刀六對林渺在河北枭城之事故意暗中宣傳,是以南陽之地人人都對林渺津津樂道。

     尤其是掌櫃,他這飯莊本就是納五湖四海之客,所聽江湖見聞極多,是以他對林渺的事自更是有所耳聞。

    見眼前這年輕人便是眼下名動一時的林渺,慌忙行禮。

     “這兩壇酒算是小人謝謝公子的詩詞,早知是公子你,我就準備酒席。

    如果公子不棄,我現在就去準備……”“掌櫃何用客氣?你的這兩壇酒我便收下!你這裡的酒最好喝了,幾可與當日鄧禹家釀的五糧雜酒相比,謝過了!”林渺爽然笑道。

     “哪裡哪裡!”掌櫃更喜,南陽誰不知鄧禹所釀五糧雜酒乃是南陽第一?林渺竟拿他的酒與五糧雜酒相提并論,确實是擡舉他了,是以掌櫃極喜。

     林渺倒也沒想再在這裡逗留多長的時間,不客氣地收下掌櫃殷勤備置的下酒菜,一隻烤雞,大步向店外行去。

     “痛快!真是痛快!”店外的樊祟也憨暢地道。

     林渺心中好笑,剛跨出大門,卻蓦地閃出一絲警覺,一個老頭自他的對面踉跄撞來,看上去極為潦倒落魄。

     林渺正待閃身相讓,但那老頭子踉跄的腳步剛好撞到了他的跟前。

     “老伯!”林渺見對方欲倒之狀,想伸手相扶,卻因挾着酒壇而無法伸出援手。

     “小心!”樊祟卻突地低呼。

     林渺吃了一驚之時,那老者已伸出幹瘦枯長的雙手,似乎是想抓穩林渺,以支撐自己身形不倒。

     林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側身讓過,可是竟沒辦法讓開這老頭撞來的身子,這是沒有道理的,而這一刻老者伸出的枯手不緊不慢、似全無章法的一擊,竟然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似乎他無論是向哪個方位移動都不可能避開這老頭子欲搭向他身上的雙手,而樊祟的驚呼卻在此時傳了過來。

     林渺倒退,酒壇橫擺于前胸,如巨錘般撞出,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不簡單。

     老者枯瘦的手搭上了酒壇,酒壇突地爆裂,酒水合着碎壇如潮湧般奔向林渺的前胸。

     樊祟飛掠而出,但在半空之中卻有一道身形如大鳥般橫撞而出,倏然乍現虛空,但剛好在樊祟的前方,擋住其欲過之路。

     林渺吃了一驚,那老者的雙手突然加快,快得無以複加,穿過酒水,穿過碎片,在林渺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擊在林渺翻轉的雙掌上。

     “轟……”林渺隻覺得如遭雷噬,五髒六腑幾欲碎裂,慘嚎一聲撞塌店牆,破入店中,那酒壇的碎片如片片刀鋒切入他的皮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