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水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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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是一般的人!”陳通望着林渺的表情,倒真有點怕林渺生氣。

     “不是一般的人?那你告訴他我在這裡了?”林渺冷然反問道。

     “沒有,但是他卻抓了齊燕盈小姐!”陳通無可奈何地解釋道。

     “什麼?”林渺不由得失聲低問,神色大變,頓時明白何以陳通的表情這般古怪。

     “來者就一個人嗎?”林渺又問道。

     “就一個人!”陳通點了點頭。

     “好大的膽子!就一個人也敢擒齊家大小姐,帶我去看看!”林渺吸了口氣道,他知道這個人是不見不行了。

    如果齊燕盈有個三長兩短,他與齊萬壽之間便真的再也沒有合作的餘地了,何況齊燕盈也并不是一個惹厭的人,林渺對其頗有好感,自然不想讓其受到傷害。

     未到大廳,林渺便已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仿佛在大廳之中潛伏着濃濃的危機,這使林渺不由得吃了一驚,微頓之際,又繼續大步行入大廳之中。

     “林公子救我!”齊燕盈一眼便認出了林渺,不由得呼喊道。

     林渺的目光卻落在坐于大廳上首一名以血面具扣住面龐的人身上,與其透過面具的目光一觸,他禁不住自内心打了個寒顫。

     “好冷好利的目光!”林渺心中暗忖,他自問從未見過比這更可怕的目光,這道目光仿佛一下子透入他的心底,将他的所有心思全都一覽無餘,而自對方身上更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勢,使大廳之中每一個人都不敢大聲喘氣,其勢霸絕而肅然。

     “你就是林渺?”那血面具之人冷然問道,聲音自骨子裡透出一絲傲意,仿佛有高不可攀之勢。

     “不錯,我便是林渺!敢問閣下如何稱呼?還請先放了這位小姐再說!”林渺向齊燕盈指了指,肅然道。

     那血面人淡漠地一笑,悠然松開齊燕盈的手道:“你可以走了,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齊燕盈一呆,有些驚懼地望了血面人一眼,卻不敢說什麼,然後迅速跑到林渺的身旁。

     林渺也有些意外,這神秘人物倒很大方,如此輕易地便放了齊燕盈,這确讓廳内所有人都訝然,也對這神秘人的來意有點莫名其妙。

     “閣下找我有什麼事?”林渺客氣地問道。

     “三老令曾經在你手中出現?”那血面人又淡淡地問道。

     林渺一呆,望了神秘人一眼,并不否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三老令确實曾落在我的手中,你是赤眉軍的人?”“可以這麼說,那你的三老令是如何來的?”那人淡漠地一笑,又問道。

     “我不知道閣下的身分,卻要回答閣下這麼多問題,這不公平!”林渺也淡漠地回敬道。

     那血面人一怔,神情微變,語氣更冷地道:“從來都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般說話!”“這樣的狂人我見得多了,你究竟是什麼人?”林渺不屑地反問道,他心中也有些惱了。

     “年輕人好狂,有個性,你聽着,我就是樊祟!”那血面人悠然立身而起,淡漠地笑道。

     “啊!”林渺和廳中所有人都失聲驚呼,林渺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怎也沒有料到眼前這人會是赤眉軍的首領樊祟! “哼,你是樊祟?有何為證?”林渺冷然反問道,他确實很懷疑這一切。

     “沒有必要作任何證明,你必須相信!”樊祟淡漠地應了一聲,随即又問道:“你的三老令是不是琅邪鬼叟給你的?他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林渺心中有氣,但聽其口氣,倒頗有些像樊祟,也便漫不經心地道:“不錯,三老令正是琅邪鬼叟交給我的,他已經死了,難道幽冥蝠王沒有跟你說嗎?”“除了三老令外,琅邪鬼叟還有什麼東西交給了你?”樊祟不答反問道。

     “鬼影劫!”林渺淡漠地回應了一聲,心中卻已明白樊祟此來的目的,他自然不會如實相告。

     “除此之外呢?”樊祟又問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渺冷然道。

     樊祟冷哼了一聲:“你比誰都明白,我要你帶我去隐仙谷走一趟!”“啊!”林渺吃了一驚,急道:“對不起,我尚有許多要事待辦,恕不能奉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樊祟冷而肯定地道,其霸道十足。

     “樊祟有什麼了不起嗎?我鐵頭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這裡可是南陽,你有什麼好狂的?”鐵頭見樊祟如此目中無人,心中已是大怒,此刻見其根本不把林渺放在眼裡,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樊祟并不發怒,隻是仍以冷靜之極的目光對着林渺,平靜地問道:“你去還是不去?”林渺肯定地搖了搖頭,道:“恕不奉陪!”“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樊祟悠然向林渺逼近。

     林渺吃了一驚,樊祟并未出手,但其強大的氣勢有如鋼罩一般緊裹着他,強大的精神也緊緊地鎖住他的每一縷念頭。

    他知道,隻要自己稍有動靜,便立刻會引來雷霆一擊,而自己若不動,隻會等待受其驚天一擊。

     “在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鐵頭冷哼,揮槳橫撞而出,拖起一股狂瀾般的氣旋卷向樊祟。

     樊祟眼都沒眨一下,仿佛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望着那千鈞之物狂砸而下,他依然一步步逼向林渺。

     鐵頭暗道:“找死!”鐵頭并沒有如願,他像大廳中所有人一樣錯愕,在他的大鐵槳隻距樊祟半尺許時,卻不知為什麼,大鐵槳落到了樊祟的手中。

     樊祟的手,快得難以形容,準确地抓住了那挾帶萬鈞沖擊力的大鐵槳,無聲無息,他依然平靜地邁着小步逼向林渺,連斜眼都不曾看鐵頭。

     “轟……”大鐵槳倒撞上鐵頭的身子,鐵頭慘哼着飛跌而出,整個槳身竟然變得彎曲,如一張奇形怪狀的弓。

     魯青和陳通也都快攻而上,他們絕不允許别人在這裡如此猖狂。

     二人聯手,聲勢又自不同,但結果卻完全一樣,他們根本就沒能沾上樊祟的衣服,便已被樊祟揮手擊出,如兩隻紙鸢般跌在鐵頭的身上,而樊祟依舊悠然地逼向林渺。

     林渺有刀不能出,隻覺得自己無論是自哪個角度出刀,都隻會撞上樊祟的拳頭,無論哪個角度都隻會産生與鐵頭、魯青同樣的結果。

    他實在想不出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仿佛憋在心中的氣一直都無法遣散。

    樊祟每向他逼近一步,他胸中積郁的殘氣便越多,如果他能出刀,則可以自刀身洩出,可是他不能出刀,不敢出刀! “哇……”林渺狂噴出一口鮮血,他無法抗拒來自樊祟的壓力,無法遣洩内心的郁氣,是以惟有以噴血的方式來緩解心靈和身體上的壓力,但他依然沒能擺脫樊祟那冷如冰刃的目光,不過,他已經可以出刀了! 大廳中所有人都大驚,樊祟猶未出手,林渺便已經噴血,而林渺卻在此時出刀,這一切都讓他們大惑不解,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林渺畢竟還是出刀了。

     刀鋒劃過血霧,拖起一道凄豔的弧光,讓那片血霧凝成一抹血色的刀氣,破入樊祟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