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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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棘陽不辭而别後,便不知其下落,卻沒料到會在這裡相遇,而且還混到了王郎的府中。

     當然,秦複能夠識破他的易容,林渺半點也不奇怪,他的易容之術乃是秦複所授,自然難瞞秦複之法眼,而天下間,在易容方面,能與秦複相提并論的,寥寥無幾,這一點林渺絕對心服。

     “你的易容之術确實長進多了,居然連王郎也被你耍了,隻怕假以時日便可勝過我了。

    ”秦複拍拍林渺的肩頭,欣然笑道。

     “你的武功也長進得很快呀!”林渺握住秦複的手笑了笑。

     秦複不由得與林渺相視而笑,半晌才道:“我不敢有稍微的疏懶,想到大哥你一日千裡的進步,若是我被遠遠地甩在後面,那豈不是在你手下隻有挨打的份了?不過,比起你,我似乎仍差了一點,至少,我尚不敢輕試天地怒!”林渺的臉色微變,道:“此式絕不可輕試,以我的功力都無法駕馭,雷火已經入侵我七經八脈,隻怕這半年之内,難以完全複元了。

    ”秦複駭然,把住林渺的脈門,眉頭緊皺,道:“果然内火吞經,這段時日你絕不可以與高手對決,否則隻怕後果很難預料……!”“三爺,他們好像追來了!”任泉提醒道。

     “謝兄弟提醒,我會注意的。

    ”林渺點了點頭。

     “這世間大概隻有一人能在短時間内調理兄長體内的雷火,隻是此人數十年絕迹江湖,不知是否仍然在世。

    ”秦複皺了皺眉道。

     “什麼人?”林渺喜問道。

     “江湖人稱火怪,二十餘年前便是江湖中的不世高手,隻是這二十餘年都無其消息!”秦複吸了口氣道。

     “火怪?”林渺心中一動,想到隐仙谷中那幾個老怪物。

    不過他可不想再入隐仙谷,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可遇不可求,若能相遇自是最好。

    ”“這也是。

    ”秦複吸了口氣道:“你們先走吧,這裡便交給我。

    ”“兄弟多保重!”林渺拍了拍秦複的肩頭,提醒道,他相信秦複可以解決好眼下的一切。

     △△△△△△△△△ 洪澄策馬趕至,道路卻已被斷樹封住,根本就無法行馬。

     “給我搬開這些垃圾!”季苛也有些不耐,不待洪澄吩咐,便喝道。

     甯荷的表情有些怪,她并沒有受傷,林渺隻是封住了她的穴道而已。

    季苛等人趕來之後,便為她解開了,但她的心卻絕難平靜。

     那群喽羅迅速移動那些堆在路口的枯枝敗葉和斷樹之類的。

     “什麼味道這麼濃?”惡道方仲平吸了吸鼻子,皺眉問道。

     顧愁也搖了搖頭,蓦地臉色大變,道:“快撤!”衆人正愕然不解之時,一陣怪笑傳來,幾支火箭擦亮了夜空,準确地落在那一堆堆擋路的枝葉之上。

     “呼……”那些枝葉見火立燃,以快得讓人吃驚的速度蔓延。

     而此時火箭四處亂飛,每到一處,必點起一片火光,将整片樹林都完全燃燒。

     季苛諸人此刻才明白,那濃濃的味道乃是桐油加火硝的味道。

     “轟……轟……”那堆樹枝燃起之時,立刻炸開,帶着無數火星四散飛射。

     那正開路的喽羅們首當其沖,一個個慘嚎着倒退,手中的火把也成了引火之物,身上沾火即燃,頓時衆人心神大亂。

     “快退!快退……!”洪澄急呼,可是後方的路也燃起了大火,整個樹林都很快要被強烈的火勢包圍。

     顧愁諸人此刻哪裡還想到要抓林渺,他們轉身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火圈之外沖去,洪澄也隻好棄馬而逃,他很清楚,這冬天氣候幹燥,這把火一旦燃起來,都不知道要燒到什麼時候,波及多大面積,惟一可以做的,便是盡快跑出這片山林。

     冬天的林火蔓延之速極快,加上風力極勁,火勢根本就無法控制。

     洪澄等人皆是高手,又見機得早,是以雖然微有些狼狽,卻是有驚無險地逃出了火勢之外,但那些喽羅們逃出火勢之外的卻隻有一半,許多人燒傷燙傷則更不用說了。

     這似乎是送給他們新年最好的禮物,到此刻,他們甚至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救走了林渺,至于追襲林渺的事則更是無法延續,除非他們穿過這片火海。

     可是就這樣讓他們回去向王郎交差,确實讓他們面上無光,而此時,他們最重要的仍是白玉蘭的蹤迹,林渺可以是其次,而白玉蘭又在哪裡呢?是在邯鄲?抑或早已出了邯鄲城呢? △△△△△△△△△ 正月初一,風和日麗,清漳河上,風光如畫。

    雖然是大年初一,但往來于河上的船隻依然川流不息。

     黃河幫在清漳河上航運向來很火熱,而在黃河下遊流域也幾乎都被黃河幫控制,至少自東郡到大海完全屬于黃河幫的水上地盤。

     隻是今日在清漳河上橫行的并不是黃河幫的人,而是邯鄲王郎府中的人。

     過往的船隻都被要求檢查,雖然許多人有異言,但礙于王郎勢大,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好大歎倒黴。

     事實也确實如此,大年初一出門便不順,受如此閑氣,任誰心裡也是大為光火,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這個世道便是強權當道,沒有理由可講。

     有些人則是沖着王郎的面子,主動配合,有些人則是被逼得沒有辦法,這才讓王家的人上船。

    尤其可惱的是,這些人上船還動手動腳的。

     “昌叔,前面好像是黃河幫的船。

    ”說話者乃是王郎的二弟子張義飛,此人乃是邯鄲豪族張參之子,但卻拜在王郎的門下。

     “昌爺,我們要不要上前搜查?”一名王家弟子有些猶豫地問道。

     “不可以錯過!”王昌肯定地道。

     “擺船!”張義飛一揮手,大船迅速向自上遊順水而下的一艘雙桅大船靠去。

     “請問遲幫主在船上嗎?在下王昌求見!”王昌遠遠地便向雙桅大船拱手呼道。

     雙桅大船之上舷邊立刻布上一圈人牆,每人皆手持強弓硬弩,蓄勢待發。

     王昌諸人吓了一跳,他們似乎沒有料到黃河幫的人反應這麼強烈。

     “我們幫主不在船上,但老夫可以代幫主作主,王管家有什麼話隻管跟老夫說好了。

    ”一名老者在幾人的簇擁下立于船頭,在冷厲的北風之中,須發衣襟盡在飄搖,卻顯出一種極獨特張揚的氣勢。

     “是印長老!”王昌立刻認出船頭之人的身分,此人乃是黃河幫的八大長老之一,人稱海河龍王印龍,也是黃河幫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王管家還識得故人,甚好,有何事,便請管家直說吧!”印龍淡淡地道。

     “請問印長老此是自宛城而來嗎?”王昌見對方并沒有讓自己上船的意思,甚惱,但卻知道在水上與黃河幫為敵,是極不明智的作法。

     “可以這麼說,不過老夫卻是自邺城啟身!”印龍悠然道。

     “哦,原來印長老是自邺城而來,那便不打擾了!”王昌一聽對方是自邺城而來,心中疑慮稍消,見對方那一付備戰的架式,也不敢逼人太甚。

    畢竟他們不想與黃河幫作對,便是王郎也不想與黃河幫那麼早就撕破臉皮,否則在昨日的宴會上,王郎便不會讓遲昭平離去,因為遲昭平确實是殺童歡的兇手。

     王郎連這口氣都能咽下去,可見他确實不欲得罪黃河幫,而在水上的力量,仍是王郎的弱項,能拉攏黃河幫乃是王郎的心願。

     “不客氣!”印龍絲毫不給王昌上船的機會,他并不吃王家的那一套,在水上,他根本就不懼王家之人。

     望着印龍的雙桅大船越去越遠,王昌臉色也越是陰沉。

     “這老不死的竟敢給我們臉色看,昌叔,難道我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張義飛極不甘心地道。

     “立刻飛鴿傳書高湖軍,讓他們截船,我要這老鬼知道我王昌也不是好惹的!”王昌狠狠地道。

     張義飛一呆,随即興緻大振。

     “昌爺,我看今日大部分的船隻都是自邺城而來,是不是邺城發生了什麼事?”一名王家家将出言提醒道。

     王昌眉頭微皺,他似乎也覺得确實是這樣,而印龍那一付如臨大敵的架勢也讓他有些疑惑:“讓人去問問自邺城來的船隻,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