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冰火雙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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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勇将都留下斷後了,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抵抗王常、張卯和成丹。

    這些官兵本身就已是疲軍,但王常卻是守株待兔,一直都在養精蓄銳,是新生力軍,兵力之上也占着優勢,是以官兵一開始便注定了敗局。

     直到此刻,甄阜才隐隐猜到是怎麼回事。

    如果湖陽城之中不是空城的話,和合谷不是容谷的話,王常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兵力!也明白了為什麼湖陽城中并沒有追兵,和合谷中也沒有追兵趕來,事實上隻是因為裡面本就無追兵,而他隻是被幾面旌旗給吓着了,如果剛才他們奪下湖陽那座空城,那隻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是他卻怕城中守軍多,來不及破城,追兵就來了。

     這叫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實之道變幻無窮,而王常正是用此空城計和空谷計把甄阜給吓住了,但此刻他後悔已是沒用,機會失去了便不會再有,還虧他分出兩支精兵去阻擊那空城和空谷的追兵。

    甄阜不得不承認王常此計之絕,使他不自覺地墜入了陷阱之中,而最終結局卻隻是一場慘敗。

     甄阜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太冒進,後悔沒有聽嚴尤的話步步為營,可是,沒有人給他後悔的機會,而這個世界也不會同情任何後悔的人。

     甄阜剛退出包圍,便聽身後一陣蹄聲響起。

     “甄阜——這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劉玄領着一隊騎兵如風馳來。

     劉玄身側是大将朱鲔,甄阜幾乎有些絕望,他被夾在王常、成丹、張卯、劉玄和朱鲔這五大高手之間,便是插翅也難逃。

     “殺……”甄阜仰天一聲悲嘯,拔出長劍在手,對天高呼,他不再逃避,而是選擇殺向義軍的陣營之中。

     甄阜身邊的親衛一個個地倒下,但甄阜的劍卻殺開了一條血路,所過之處,義軍戰士紛紛而倒。

    他殺紅了眼,在這最後的一刻,他要以一個将軍的身分戰死,他要讓世人看看,他絕不是個懦夫! 甄阜避開那五大高手,邊沖邊殺,他也不知斬殺了多少敵人,但他身邊的最後一位親衛也倒下了,而他渾身浴血,戰甲已破,見人就殺,像是一個瘋子般。

     “當……”甄阜的大槍被王常橫擊而至的镔鐵大棒擊飛,甄阜已經太累了,手臂都已殺得麻木了,是以他根本就沒能抗拒王常這全力一擊。

     王常終于截住了這頑強的敵人,阻止他對義軍戰士的屠殺,但是便在甄阜大槍被磕飛的一刹,甄阜帶馬而開,仰天悲嘯一聲,在王常還沒有回馬之際,已橫劍割斷了自己的咽喉!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馬背,一代名将就這樣斃命沙場! 一旁的義軍戰士也傻了,他們沒有料到甄阜竟然會選擇自刎而亡,而不是選擇投降。

     一名義軍戰士立刻反應過來,正要上前割下甄阜的頭顱,但卻被王常喝止了。

     王常下馬,向甄阜施了一禮,這才再上戰馬奔向那些負隅頑抗的官兵。

     戰争便以這種慘烈仍在繼續着,但一切都已經顯得沒落,一切也都已經接近尾聲…… △△△△△△△△△ “不知公子師承何門呢?”遲昭平淡然問道。

     “無門無派,這個很重要嗎?”林渺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當然不重要,重要的卻是公子何以甘于屈居人下?”遲昭平怪怪地笑了笑。

     “遲幫主高估我了。

    ”林渺也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昨夜公子可否看見那彗星經天?”遲昭平意外地問道。

     “正值未曾熟睡時。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子近日必有麻煩,如果有用得着黃河幫的地方,昭平願意盡力!”遲昭平意味深長地望了林渺一眼。

     林渺微怔,随即淡淡一笑道:“幫主好意我心領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客氣。

    ”說完,頓了頓,接道:“就到府外了,恕我不遠送!”遲昭平笑了笑,頭也不回地大步跨出府外,立刻有馬車來接。

     望着遲昭平乘馬車而去的身影,林渺思忖了半晌,他不明白,為什麼遲昭平知道他近日必有麻煩呢? “賢應公子在何處?”林渺收攝心神,向一旁的府中家将淡然問道。

    他心中所記挂的,仍是白玉蘭。

     “在後花園!”那家将雖隻見過林渺幾面,卻知道此人頗得王郎欣賞,被王郎視為上賓。

    是以,他回答得甚是客氣。

     林渺并不太熟悉王郎府中的情況,但大體位置還是能夠把握住。

     王郎府中的後花園,便像皇宮内殿一般,四季皆有花香,亭、池、榭、山、曲徑……一切的一切,将整個後花園點綴得雅緻而清幽,美好而别緻。

     此刻的王賢應是又急又恨,白玉蘭對他不冷不熱,心中根本就沒有他,可是他卻無法對白玉蘭發脾氣。

    他恨林渺,白玉蘭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也知道白玉蘭心中隻有林渺一人,但他心中積怨之下,更要得到白玉蘭,即使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身體!他要将所受的一切怨氣積在婚後再在白玉蘭身上發洩。

    不過,這一刻他仍要以笑臉相對,因為白善麟尚在,而白玉蘭還未嫁入他王家。

     後花園之中的梅花暗香浮動,氣息極為清爽,并沒有護衛,或許是王賢應不想有人打擾他與白玉蘭兩人的世界,或是怕别人看到他在白玉蘭面前遭受冷遇的樣子,是以,他喝退了花園之中所有的護衛。

     “賢應公子!”王賢應說了一堆讨好白玉蘭的話卻沒有效果,正在暗惱之時,林渺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鼓之中。

     “叫你們不要進來打擾我,難道你們都是聾子不成?”王賢應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出氣的人。

     林渺不驚不惱,緩步行了過來,淡淡地道:“公子何用發這般火?老爺子想讓姬先生給你推算一下命理,是以讓我來請公子到會客廳去一趟。

    ”王賢應本來窩了一肚子火,但卻見林渺那不驚不躁、沉穩如山嶽的樣子,心中的火又發不出來了。

    不知為什麼,在他面對林渺的眼神之時,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是以,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同時他也知道,林渺便是昨夜在宴會上大出風頭的那個年輕人,自王昌口中得知這年輕人極得他父親看重,無論武功還是才智膽量皆是一流。

    是以,他也不能不認真估量林渺。

     “是你呀,你回去告訴我爹,說我馬上就到!”王賢應冷着臉道。

     “老爺子說,請公子和白小姐立刻就去!”林渺說着目光投向白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