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陰魂不散

關燈
棘陽城極亂,到處都是舉燈提籠的官兵挨家挨戶地搜尋林渺的蹤迹,做出的樣子倒是頗為吓人,但實際上卻是徒勞無功,隻抓了近百名無辜的人湊數。

     折騰到将近天明,依然沒有半點關于林渺的消息,更别說那數十名自燕子樓消失的美人。

    這些女人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惟一探得的消息便是有人發現有十餘輛大車自燕子樓附近離去,但這并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因為昨晚燕子樓的聚會多是一群有錢的富家公子,駕大車而去那根本就不用懷疑,至于這些大車後來去了哪裡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晏侏聽到這個消息,立刻便猜到這些馬車便是載走這群女人的工具,但是他不相信,這數十名女人會憑空消失,城門未開,這些人自哪裡出城的?隻要在城中,那便一定可以找到。

    但是那些官兵和燕子樓護衛的搜尋并沒有很大的收獲,隻是找來了近百被懷疑是林渺的人,在玉面郎君和鐵憶驗明身分後又隻好把他們放掉,還弄得這兩人不勝其煩。

    事實上他們哪裡會不明白,隻憑這些護衛和官兵,想抓住林渺,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是想找回那群與貴霜國交易的女人而已。

     “這不可能!”鐵憶有些難以置信地道:“這棘陽城隻有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若說搜不出林渺那小子還有可能,但是又怎可能搜不出那群女人呢?除非他們插上翅膀飛出了城!”“今晚并無人出城!”岑彭道。

     “禀大人,南門今晚有人出過城!”一名偏将有些怯怯地道。

     “南門有人出過城?什麼時候?”岑彭吃了一驚,問道。

     “昨夜亥時左右!”那偏将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岑彭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殺氣地質問道。

     晏侏和鐵憶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昨晚居然有人出城了,不用說,那群女人定是已經出城了。

     “是誰給他們打開的城門?”岑彭冷然問道。

     “是汪将軍!”那偏将答道。

     “讓他來見我!”岑彭吼道,他負責城守,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晚上開了城門放人出城。

    要知道,晚上城門是禁開的,除非有特别的事情而且又有城守或縣令大人的手谕或令牌方可放行,否則任何私開城門的人都是死罪,這怎叫岑彭不惱不怒? 鐵憶和晏侏恨不得立刻去殺了那打開城門的家夥,但是他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權力,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便是要殺那人,也輪不到他們,他們隻好生悶氣。

     △△△△△△△△△ 汪保國,乃棘陽城南門的守将,剛升任不久,但卻在軍中比較傲。

     汪保國見岑彭的臉色很難看,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道:“回大人,當時他手中拿着縣令大人的手谕,末将這才開門的。

    這裡是縣令大人的手谕,末将本怕太晚打擾大人您休息,是以想等天亮了之後再向大人禀報,末将真的是不知内情!”說完遞過一張帛紙。

     岑彭接到手上一看,果然是縣令大人的手谕,不由得吃了一驚,這自是假不了,諒汪保國也制造不出縣令的手谕。

     鐵憶和晏侏也愣住了,弄了半天卻是縣令的主意,但這出城的人又是誰呢?為什麼縣令這麼晚還會下手谕為這幾人放行呢? “我去見大人!”岑彭道。

     “我與你同去!”晏侏對岑彭倒确有些感激,岑彭為了燕子樓的事情已經忙得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也确實夠辛苦的,事實上他大可自己去休息,把這些事情讓給别人去做,可是岑彭沒有,這使晏侏也不能不心生感激。

     △△△△△△△△△ “出城的人乃是安陸侯的少侯爺和李縱的公子,難道你們認為是他們放的火?難道你們要本官不讓他們出城?得罪了安陸侯,你們誰擔當得起?”縣令趙興有些惱怒這兩人擾他清夢,不由惱火地道。

     岑彭和晏侏也都怔住了,岑彭明白,換了他是趙興,也隻好寫道手谕,畢竟這個天下尚是王家的,安陸侯的公子要出城,誰敢阻攔? 事實也如趙興所說,難道還會是少侯爺放火燒的燕子樓?或是李縱之子李震放的火?這是不可能的,誰敢懷疑這兩人是兇犯?而眼下棘陽城中搜尋的是林渺,而非安陸侯之子。

     隻有晏侏是有苦自知,找尋林渺隻是一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隻是找回那群失蹤的美人。

    可是這個目的是不可能跟岑彭這些人說的,畢竟這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直覺告訴他,李震和安陸侯的兒子這麼晚匆匆出城,一定有問題!可是他卻不明白,難道那群美人不是林渺所救?抑或說,林渺與安陸侯有着極為密切的關系?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事情就難辦了,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追查下去,如果真是安陸侯的人劫走了那些女人,那他也絕不會對安陸侯客氣。

    無論是誰,隻要是敵人,那便隻有讓其消失!此去安陸要麼走陸路,要麼走水路,隻要追得緊,很可能還能夠趕上。

     △△△△△△△△△ 淯水,棘陽碼頭之上,船來船往,繁華之極。

     雖然往來棘陽的人有許多都是走陸路,但更多的則是走水路,水路不僅平安而且快捷,少了許多颠簸之苦,同時水路運貨快捷而方便,但走陸路卻顯得有些拖拉。

     林渺隻是租了一艘小船,他要去宛城,卻不想走陸路,或許隻是想避開那要死不活的幽冥蝠王罷了。

    他的直覺隐隐告訴自己,這個災星始終沒有遠離他,很可能會再次找上他。

    所以,他選擇了水路。

     不過,水道的堵塞讓他有些受不了,他的小船想靠在碼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河面上的許多面孔都是昨晚在燕子樓上見過的。

     林渺所乘的船并不大,隻有一帆,乘坐了十餘人,而這些人都是同去宛城的。

    船上有四個艄公,兩個掌舵的。

     船資自然要比馬車便宜,當然,對于林渺來說,這點船資根本不是其所在意的。

     “什麼時候開船?”猴七手向艄公問道。

     “就快了,等這河道讓開了就走。

    ”艄公擺動着長竹篙在水裡攪動了幾下道。

     “棘陽怎會有這麼多船呢?前些日子劉秀打仗不是把淯水之上的船都充公了嗎?”一名乘客問道。

     “這些船都是自别處來的,我這船便是宛城的,隻是這裡生意好,順便就下來了,在碼頭上交點稅就可以停靠。

    ”艄公道。

     “艄公,開船!”猴七手見林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