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怒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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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鷗前輩那兒嗎?” 盧小瑾詫異地道:“你對‘風雨樓’也不甚了解嗎?” 甯勿缺坦言道:“江湖中事,我都知之甚少。

    ” 盧小瑾眼中有了一絲失望,但隻是一閃而過,她道:“這也無妨,江湖中人對你與初憐都知之甚少,所以也不會惹人耳目,隻要防備一些毛賊,便無大礙了,而以你與初憐的武功,一般人還是奈何不了你們的。

    ” 甯勿缺道:“就怕辜負了前輩的厚望。

    ” 盧小瑾道:“此去‘風雨樓’有兩天的路程,到了‘風雨樓’之後,便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再說江湖雖然險惡,卻也不會平白無辜地就亂砍亂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 甯匆缺心道:“這可不一定!我隻涉足江湖一天,便發生了那麼多事!”但既然對方已如此說,自己也就不好再推辭,那樣倒顯得他膽怯怕事。

     何況盧小瑾身為前輩高手,卻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少俠,他又如何能推辭呢? 當下,便點了點頭。

     坐在馬車上,甯勿缺很快就忍不住打起了盹,昨天一夜奔走打鬥,實在太累了。

     初憐——也許應稱她為封楚楚更合适了,卻因心情使然而坐在那兒呆呆出神。

     以前十幾年的日子雖然單調乏味,但冷不丁地全盤改變它後,一時也是覺得極不自在,似乎總是覺得有些不妥之處,有時覺得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有時又少了點什麼東西。

     更何況自從知道她的生父生母是誰,又是如此死去之後,更是令她心緒煩亂至極。

    她自然一定會設法為爹娘報仇,但已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一時真不知該從何處着手。

    她現在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武功太低了,若是有身邊這個沉睡着的人此般武功也好。

    ,甯勿缺與她師父過招時她看得目瞪口呆,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看到雙方劍法的精絕,更因為看到甯勿缺的劍法幾乎是每使出一招,都會比前一招有一定的進步,隻是進步有多有少而已! 這該是一種多麼神奇的進展:若是都像他這樣,那麼她這十幾年練下來,武功早就高得沒影兒啦!: 對“風雨樓”她是一無所知,像她這樣年少便在封閉狹小的空間生活之人,幾乎都害怕走近别的陌生的環境中,盡管她師父說大師伯為人剛正,但她的心中仍是頗為忐忑,不知自己這樣一個曾削發為尼的女孩,是否會受到冷落! 隻有當她用手觸摸到師父寫給大師伯的信箋時,她心中才稍稍有些底。

    既然師父說大師伯以前對她頗為寵愛,那麼想必也應愛屋及烏。

     說到“風雨樓”時,她的師父總是以“名滿天下”來形容的。

     那麼,“名滿天下”的風雨樓會是怎麼樣的? 她覺得馬車中的沉寂很不好受,她想讓甯勿缺醒來與她說說話,她可以将那個蒙面人的情況再問詳細一些——其實,再詳細也隻能那般光景了,甯勿缺知道的東西并不多。

     她一閉上眼,便可以看到血淋淋的母親,她母親的面目以乎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胸前的劍傷卻很明顯,另外還有一個卻是頭蒙青巾的人,那人的目光歹毒而殘忍! 她又希望師父能快些找到燕單飛,索得解藥救醒左扁舟,因為除了師父之外,左扁舟也是一個曾靠近那個血腥場面之人,而且他又是兇手要陷害的對象,所以也許從他身上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而且左扁舟被他人陷害,他若能恢複過來,定會與她的師父聯手追查真正的兇手,而“青衣白雁”的聯手是極為可怕的。

     她就這麼胡亂地想着,馬車車夫已知道她與甯勿缺要去的地方,至于具體如何走,封楚楚也不去理會。

     封楚楚曾試圖說服師父帶上自己,但師父沒有應允,真無法想象她與一個無知無覺的人一起如何去尋找燕單飛。

     盧小瑾擔心封楚楚光着頭與甯勿缺一起趕路多有不便,所以便替她找來一套男兒衣物加一頂帽子,将她包裹起來。

    于是她成了一個英姿不凡的翩翩少年!隻是個頭小了一些。

     倏地,車身一震,戛然而止! 劇烈的震動将甯勿缺一下子驚醒過來,伸手就向自己身邊那把斷木劍抓去。

     封楚楚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心道:“你這把破木劍也早該扔了!卻還視如珍寶!” 外面響起車夫殺豬般的叫聲:“大爺,饒命!” 封楚楚與甯勿缺對望一眼,心裡都暗道:“不知是什麼來頭,如此兇神惡煞。

    ” 甯勿缺不由心頭火起,暗道:“什麼雜碎,竟對付一個趕車的小老頭!” 當下按捺不住,一躍而出! 但見車外已有三四十人,為首的是一個鐵塔般的大漢,赤着上身,烏黑的肌肉滾動如鐵球,車把式正被他一把高高舉起,懸在半空,直吓得他哇哇亂叫,卻哪裡掙得脫? 甯勿缺怒道:“欺負老者算什麼好漢?” 大漢銅鈴般大的牛眼一瞪,狂笑道:“誰說我欺負他了?我隻是要問他幾句話而已,他個子太矮,難道還要我彎下腰去問不成?” 他忽然一把将小老兒向甯勿缺這邊用力擲來,口中道:“你且與他說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