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順應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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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之風光以奇險稱著,河道水勢異常湍急,暗礁險灘多不勝數,過白帝城、經孟良梯,也真應了李白的“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己過萬重山”,這是矍塘峽的水勢。

     峽岸的青山讓淩海和孫平兒大開了眼界,那種飄然于世外的感覺異常舒爽,偶爾有險礁橫立,又讓孫早兒的心提到了喉管,甚至有時候發出尖叫。

    楊水仙也是第一次走如此水道,又是激動又是害怕.而楊老爹。

    楊平安及楊順風一臉凝重,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駕船當中,不再和淩海、孫平兒說笑。

    淩海卻獨得其樂,坐于船頭,飽覽一路山色.楊老爹為了讓淩海和孫平兒更好地飽覽這人間奇景,特在甲闆上搭了一個小棚,以擋住陽光的直射。

    所以這一路下來,也無烈日的顧慮,亦有激浪的險趣,更有山水的壯麗.淩海更是體味到大自然的威力。

    開山劈石,如此雄奇的三峽,能由自然形成,需要多大的能量呀。

     孫平兒偎在淩海的懷裡,面對如此驚險的河段,淩海便緊摟着孫平兒,讓孫平兒深深地體味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和舒适感.大船行過大溪,水勢漸緩,但不到一個時辰便又到了巫山,進入巫峽,登龍峰。

    飛鳳峰、淨壇峰,起雲峰、聖泉峰、朝雲峰、神女峰、上開峰、翠屏峰、松巒峰、聚鶴峰、集仙峰等十二峰各有奇色,一個個古老而美麗的傳說更為其增添了無限的神秘.峽道相迎,使淩海的心如在夢中翻騰,對這些美麗而神奇的山峰無比向往.人類來自于大自然,若能回歸大自然,那應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孫平兒也完全陶醉在這美麗的大自然中,她也練習過玄天寶錄内的武功,她也深知自然的雄奇和偉大,但卻從來沒有如此地貼近自然,在心中除了水便是船,除了船還有山,山是青山、奇山.如仙女、如飛鳳,起伏如巨龍,雲霧飄繞卻有一種幽深神秘的感覺,那奇石,如獅.如猿,如出山之虎。

    如歸巢之兔,千奇百怪。

    那花,紅勝火、白賽雪、粉如霞,黃的、紫的、紅的,什麼樣的顔色都有,偶有山雞驚起,偶有巨猿擲石,偶有玉兔亂竄,偶有巨蟒出沒,偶有猛虎長嘯,偶有餓狼凄嚎。

    蟬鳴、鳥叫,千姿百态,一路的山水,一路的迷情,一路的驚險,一路的雄奇。

     淩海也醉了,自然乃是精神之源泉,所以淩海和孫平兒全身心地陶醉在大自然之中.峰巒疊起如起伏之飛龍。

    淩海想到了馬君劍。

    馬君劍的劍,馬君劍的劍招,不正是順應了大自然之方法嗎?水道千曲,山巒萬狀,山水之姿,武學之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提示,也正由于有自然的提示,才會有不斷改進的武學,才會讓人的精神文明不斷進步.人來自于自然,情也來自于自然。

    淩海還想到司馬屠的劍,那如山石相疊而成的雄奇劍式,是完全符合大自然所含哲理的! 楊順風說得也很有道理,當船行于險地之時是最快樂、最讓人陶醉之時,隻有在生與死之間,才能真切感悟到大自然。

    那礁石險灘不是在揭示一些什麼哲理嗎?那猿躍兔奔不是在揭示一個什麼道理嗎?那鳥飛、浪濺不是也在揭示一個什麼真理嗎?淩海有些醉了。

    他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可是他的心卻在不停地激躍,那一招,那一式,那一條弧度,那一個角度,那一種速度,那一種組合等等,在他心中不斷地閃過.淩海的手指在不斷比劃,隻限于手指,但手指卻變得如面條一般柔軟,根本就不受骨骼的限制,可以做出山巒起伏的姿式,可以作出鳥翅滑行的姿式,時而如怒滔急流,時而如浪中頑礁。

     孫平兒躺在他的懷中,她也是沉醉于大自然的雄奇之中,她想起了自己的衣袖,如雲如霧般的動作,不亦是大自然的變化嗎?她看到水平靜時,那淺波便如她的流雲飛袖,可她的飛袖之中卻沒有這一段滔猛浪急的動作,就算礁石再奇,又能耐水何?你奇反而更激起了水的洶湧,反而讓水勢更猛更威霸。

    她看到了山巒起伏之跌宕,也便如飛袖之輕舞,隻是少了群山的一份蒼勁.她還看到了漩渦,巨大的漩渦,若是能将力道如漩渦般地使出,那平靜的袖波不也可以形成一團漩渦,空氣的漩渦嗎?……淩海和孫平兒,在心中不斷地比劃着改進着,而他們的武功修為也在不斷地進步着,那玄天寶錄上的武學不斷地變得更純熟,更自然。

     楊水仙更是激動得要命.不過這一段日子以來,孫平兒和淩海傳授她一些武功,也使她的心能夠比較平靜一點,不至于有時驚慌失措。

    楊老爹和楊順風及楊平安一絲不苟地操舟,對周圍的山水并不在意,也幸虧他們操舟技術高,而淩海又教給他們一些内功心法,雖隻有一二十天的時間,但他們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加之練習又勤,竟使他們的功力大增,對于這一點點險境來說,自是遊刃有餘。

     一陣順流急下,過了鐵棺峽、楠木澗.當過了官渡口之時已是黃昏,今天因水勢急猛,所以速度異常快,上午從奉節出發,竟于黃昏時走完了巫峽水路。

     晚上便在巴東停靠,楊老爹也舒緩了一口氣,淩海和孫平兒依然魂醉于巫峽。

     巴東的江夜很甯靜,幾盞漁火,在江面上搖晃着,偶爾于江邊小樓船上傳來絲竹之聲,混合江水擊岸那有節奏的聲響,别有一番情調。

     淩海和孫平兒靜靜地相偎于船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