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苦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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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反複無情天 愛情是甚麼?怎樣的愛情才能打動愛侶,教對方刻骨銘心? 當然不是花容月貌,豔色會凋謝,青春總會逝去,美麗絕不永恒。

     耶律夢香是天下間最具智謀才略的豔姬,她卻耽溺于簡單的情愛困局,思前想後,總擺脫不了。

     因為,她手上拿着一顆雪白的小石,亮麗、有光澤的心形雪白小石頭,這塊石頭一文不值,但偏偏萬金難求。

     夢香永永遠遠不會忘記,這顆來自亂石灘的“深心石”,小白饋贈的訂情信物。

    在成千上萬的石堆中,她尋找了無數次,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都失望而回,實在找不到另一顆相同或類似的“伸心石”。

    由此可見,小白為了尋找這顆“深心石”,是如何投入真情。

     浪漫不是唾手可得,浪漫的愛情更是千難萬難,耶律夢香在不足二十年的歲月,第二回真切感受、體會。

    她要緊緊把握住,絕不讓他像初戀時溜走得無影沒蹤,隻留下空虛和苦痛。

     小白很可愛,教夢香愛得陶醉纏綿,偏偏可愛的人太忙碌。

     自從離開“劍京城”後,大夥兒一同在“天法國”與“武國”交界一處三不管的荒野之地“風流山”安頓下來。

    小白每天帶着将軍、血霸王及諸葛神弩,不停調訓那二萬鐵甲戰兵,日以繼夜,從不間斷。

     男人當然應該努力,但太努力的男人怎可能花上時間制造浪漫?欠缺浪漫,愛情便欠缺滋潤,愛情便有點點可惜…… 汗流浃背的小白,每日夕陽殘照才回,晨曦初現便起來,動身前,隻做一件事,繪畫。

     對着光芒乍現雲霧,寫甚麼?一大片紅、一大片烏黑、一大片雪白……以意作畫,意随心動,心随意欲,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繪神來筆。

     但他媽的神來之筆卻教人看得迷惑無奈,一大堆同一色樣的亂筆,是憑意境繪下,下筆如飛,凝視晨曦良久才下筆,卻是不消半句話時間便寫完拋筆。

    說實在的,任你如何想象力豐富,也看得一頭霧水,根本便隻是一堆胡亂塗鴉。

    “你說啊,他究竟搞甚麼鬼?”公主每天隻好對着滿天飛舞的喜鵲傾訴心底苦悶。

     一天又一天,天天如是,足足繪寫了九十九幅完全一點也看不明白的“大作”。

    夢香公主實在有點失望,她很佩服小白的絕世才華,意筆繪畫更是令人尊敬。

    可是,看不懂的畫,倒不及一幅清楚描繪愛侶清秀燦焖笑容的畫像啊? 公主雙手拿着一幅她自己用盡心力去繪寫的小白笑臉:千分狂傲、百般不羁、十足智才,融合構成浪漫笑殷,此幅“小白笑臉”,是夢香公主花了七天七夜精心繪構而成的,因為今天是她的壽辰,十九歲的誕辰,她好想擁有一份永志難忘的禮物。

     拿着心血結晶,公主走出茅舍外,帶着歡愉的心倩想要得到小白對自己筆藝的頌贊。

     她一定要小白說些甜言蜜語,要動人、要溫柔、要浪漫,因為今天是公主的誕辰啊! 步出茅舍,清朗霧色融于朝陽金光中,好舒暢的一天。

    小白又在繪畫,快得難以形容便完成了第一百幅大作,最後最後的一幅畫。

     最後?為甚麼是最後一幅?小白沒有說半句一字,他輕松地把最後的第一百幅畫置于屋前青蔥草地上,十幅一行,十行便是一百幅,一百幅畫構成一幅畫,一幅世上最美麗動人的豔色芳容——耶律夢香。

     在耶律夢香眼前,是一幅三十尺乘三十尺的“夢香笑臉”,十分滿足、百般滋味、千種風情,盡在“夢香笑臉”。

     眼前的愛侶,為了饋贈一份浪漫愛情生辰禮物,花了一百個大清早對着晨曦冥想愛人甜笑,每一天記下繪畫一點一滴,絲毫不差的完成心血結晶,他有多愛自己,還用說嗎? 淚,輕輕的從長長睫毛看裡打滾掉下,爬過溫柔臉龐,直貼心坎,夫複何求?現在的壽星女,隻需要一道暖流,體貼熱燙的暖流。

    小白緊緊的擁抱着公主,交纏一起,公主的香唇已熱吻小白,渾身絕世風情,盡在一剎那間投向吐散,毫無半分保留,柔軟得蝕骨銷魂。

     “每天起來,隻有完成了公主笑臉的一幅畫,小白才能輕松開始新的一天,感受可暢快哩!”小白輕撫豔色笑臉,愛不釋手的偷取溫馨香滑。

     公主仍禁不住的笑意遍體,道:“壞家夥,奴家早已是你小白指掌上的寵愛,還要這樣制造教人流下甜淚的畫像,想我愛足你三生三世麼?” 小白的五指每次在夢香俏臉滑撫,總是陶醉不已,輕輕在公主耳畔吐出麻癢軟句道: “愛情不再滋潤,便會凋謝,夢香雖香,但欠缺柔情清風,怎能飄香四散?看啊!公主燦爛笑容,四周鮮花也頓然配合情景,構成美不勝收的歡悅圖畫哩。

    ” 花兒吐豔,圍着偌大的“夢香笑臉”吐芬芳,那一大群聽盡公主九十九天傾訴悶話的喜鵲,在畫上翮翩飛翔,晨曦的光芒暖人心窩,今天,是耶律夢香十九個年頭中最快樂的時刻,這份浪漫,将永永遠遠深刻腦海。

     愛情是甚麼?小白輕輕地道:“愛情是永恒的回憶!” 夢香在夢裡,沐浴于甜絲絲的快樂溫柔夢中,卻被驚醒。

    一陣陣惡心的感覺令她不得不失态,掩着肚腹按撫,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卻是忽然失笑。

     小白竟雙手捧起公主的臉蛋,露出古怪神情道:“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 公主扮起輕怒嗔道:“說甚麼鬼話?别胡思亂想。

    ” 小白笑道:“好,我不想,聽個明白好了。

    ”低下頭把耳貼在夢香肚腹,小白真的小心聆聽肚内的微細聲調。

     公主一手扯着愛郎耳朵道:“搞甚麼鬼主意啊!隻是偶然有一些惡心感覺而已,不一定是……是有喜的啊?” 小白也不答話,抱着公主在草原輕快飛舞:“小乖乖來了,帶着鼻涕、口水來給爹娘打屁股,呀,改個甚麼名字好啊?是男還是女呢?十兩懂得照顧麼?好頭痛、好頭痛。

    ” 公主也失笑道:“看你啊!是頭脹發高燒啊?我倆還沒成親哩,這孩子隻是我耶律夢香所有,他隻喚我娘親,你嘛,就教他說一句“白龜蛋”便是!” 小白把臉貼向豔容上調皮道:“小白是白龜蛋,快出世的孩子豈不成了白龜仔,公主不就是白龜婆了麼?呵……龜婆要生龜蛋了,呵……讓我先把龜婆的香氣舔走,待龜蛋出來時再舔回給他,教他也像娘親般渾身芬芳清香啊!” 小白老實不客氣的把夢香壓在草地上,舌頭竟就不停舔着公主,從臉上到胸前,再遊下臂上、肚腹,教公主麻癢難耐,高呼投降求饒。

     “哇……好癢啊,停……哇,不得了,好濕、好濕,哇!求求你呀,快停呀!”公主實在忍受不住,那不羁的小白竟把頭兒也鎖入她的衣衫内,蒙住頭在瘋狂吻咬狂舔。

     小白把頭兒拿出來笑間:“快說!耶律夢香要為小白誕下小小白,為小白和小小白洗白白。

    ” 公主詐作聽不懂,雙手緊按着衣衫道:“甚麼?啊……都聽不進耳哩。

    ” 小白笑道:“太好了,白龜蛋有教公主回複記憶的法子。

    ”小白竟突拉掉公主褲頭,整個頭兒便塞入公主下體亂舔亂咬,癢得公主尖聲哀求瘋笑,立即便要投降。

     “是……哇!哈……不得了,為小白誕下小小白,哇!不要再來,哈……為小白、小小白洗白白,哇……完了,完了,快停,求求白龜蛋。

    ”公主全身酥軟,隻好任由小白擺弄,任由這男人支配,任拋偷香逗玩。

    由了,隻要把溫柔完全奉獻,由這男人任意妄為,這份情愛便從浪漫升華,欲愛合而為一,無盡享受遍體透骨,很舒泰、很好、很妙。

     夢香很想告訴喜鵲,這男人好了不起,非但溶化了對異性不屑一顧的公主,還教自己為他死心塌地。

     現在,她隻有一個夢想,要輔助小自成為皇帝,一手創建自己國家,完成天降大任。

     了不起的男人,絕對應該擁有了不起的大業。

     還有七天便能踏足那經一甲子才能進入的“死蔭幽谷”,憑小白與自己能力,必能捷足先登,尋得寶藏“萬壽無疆”,憑借無盡财寶、靈藥、神兵,小白定能招賢納士,建立一隊精銳無敵鐵甲軍,從而建城立國,與四國四族瓜分天下。

     正聚精會神拿着鐵錘打造嬰兒床的小白,口角不斷淺現微笑,興奮之情溢于臉上。

     生性重情重愛的小白,得悉公主珠胎暗結,怎不狂喜,立即動手為這未出世的小生命先造暖床,這未來爹爹也真高興得有點兒過分。

     夢香搖頭苦勸也不成功,隻好任由性急的小白親手完成,要十個月後才用得着的小床。

     公主為小白抹去臉上汗珠道:“咱們七天後便要越過“天法國”邊境,進入“死蔭幽谷”,尋找六十年才出現一次機緣的寶藏”萬壽無疆”,隻要順利尋獲,建國大業便不愁沒有龐大經費了。

    ” 小白道:“每隔一甲子才出現一次強風,把困死的毒霧吹散,才得以進入“死蔭幽谷”。

    二百年前被“皇朝”所滅的“萬朝”,能選覓出如此神秘地點埋藏寶藏“萬壽無疆”,當年必然費盡心思。

    ” 夢香道:“這個當然了,他們一心希望後人能重整勢力,光複“萬朝”、當然便要好好妥善安排寶藏;可惜一國之滅,又豈能輕易重建?萬壽一族非但複國無望,更遭斬盡殺絕,這個寶藏,便成了江湖中人的争奪目标。

    可是,六十年前五大勢力進入尋寶,合共一百多人,最後仍沒半個能在毒霧再臨谷地之前走出來,統統生死未蔔。

    ” 小白道:“公主說寶藏主要有三,“萬壽無疆”便是神藥,能保永恒生命,長生不死,更是輔助療傷聖藥。

    第二是無盡金山銀庫,得之富足堪以一敵四國。

    第三是軒轅神兵“赤龍”,乃皇者之劍,但卻從未遇上真正主人而出鞘。

    ” 夢香道:“這寶藏統稱為“萬壽無疆”,四國四族當權者鑒于地處“天法國”及“武國”之間,為避免掀起争戰,加上此行兇險非常,九死一生,因此兩國必定不派重兵争奪。

    ” 小白道:“這個當然,就算是派出大将尋寶,擁兵權的他奪了寶藏,極有可能反過來謀朝作亂,可絕對不能相信委托的人會為你帶回寶藏啊!” 夢香失笑道:“我的好小白終于有一天不再完全信任他人,經曆了無數次被出賣,總算成熟了啊!” 小白一手輕輕拍打公主的渾圓香臀,伸出舌頭道:“再笑我便又以舌頭為你洗臉。

    ” 公主連聲投降退避又道:“這次奪寶的高手,經将軍等仔細探查,分别有來自“武國”,專門搶劫商旅的賊黨“五代同堂”,為首的是“灰飛掌”老太爺;在“皇國”,最愛擄人勒索的“殘賊”,頭領是愛吹牛皮、認屎認屁的——史認屁:“神國”裡,比皇帝權力還大的神長大老有一個刁蠻任性的獨女——寒煙翠,她被逐了出國,便帶着二位絕世高手,專愛鬥嘴吵鬧的胡說八與胡說道。

    ” 小白道:“加上原待在“天法國”的殺人組織“草蘆黑棧”劉一線、關二哥、張三瘋三兄弟這一夥,加上咱們,便是五路奪寶奇兵。

    ” 夢香道:“别忘記,還有最難對付的天下新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之中的“病魔”——錢辛辛,以及“道醫”——苦來由,也來到附近,他們隻要對“萬壽無疆” 有興趣,連場生死血戰便必然陸續上演,未入“死蔭幽谷”,已不知多少人枉送生命,魂斷異鄉了!” 小白笑道:“這可熱鬧得很呢!可惜小小白未能及時出世,下回要進入“死蔭幽谷”,便要等他六十歲了。

    ” 天生不羁也從不言怕的小白,對闖入死谷尋寶,面對衆多強敵仍絲毫不存懼怯,竟還覺得熱鬧有趣,小白就是這樣既來之則安之的可愛。

     “好精緻啊!他媽的白皮臭龜xx孫公小白,竟有如此好手藝,不當皇上也可以開店當工匠混兩餐焖飯吃啊!”狗嘴長不出象牙的伍窮,對着小白一手制成的嬰兒床贊不絕口,看了又看,也當真佩服小白能耐,半天工夫便造出如此精緻東西來。

     十兩不滿道:“你啊!少爺與公主才剛有第一胎,不說點祝賀話便算,還要滿口髒語,好不要臉啊。

    恭喜啊少爺、公主!” 伍窮最怕的人便是他鐘情的十兩,被她罵兩句,便再也不敢出聲。

     小白立即幫口道:“不要罵咱們的“定天皇”了,沒得當大皇,從“劍京城”出來後又身無分文,伍窮比從前還窮呢!他已經怪可憐的,别再要他難受好了。

    ” 小白似在維護,暗裡也是在讪笑,圍在公主身旁的三位仙子嫣唇、雪肌、俏語也失笑起來,看得人心花怒放。

     小白與夢香郎才女貌,好比神仙眷侶,比翼鴛鴦,公主更懷有嬌兒,當真令人羨慕不已。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十兩把請來為夢香把脈診斷的大夫引入室内,恭恭敬敬立刻倒茶招呼。

     小白心急地道:“怎麼了,是男還是女?何時是産期?胎兒可好啊?” 一大堆笨話,惹得誰都失笑掩嘴,隻有她例外,半點笑意都消失無形,眉頭竟然深鎖,她便是懷有胎兒的耶律夢香,沒有笑容,因為替她把脈的大夫也眉頭緊鎖,一片憂色。

     大夫面有難色道:“這……比較……麻煩。

    ” 鑒貌辨色,誰都啞口無言,剛才歡樂氣氛已蕩然無存。

     隻有最勇于面對現實的公主道:“不妨直說,是肚裡有甚麼怪毛病麼?” 大夫呼了口大氣,勉勉強強的道:“夫人并不是有了胎兒,這……惡心的感覺,是因為有病。

    ” 病,對年輕力壯的人來說,實在稀奇,何況大家都有内力護體,一般的病痛又怎會傷身? “是五髒氣血時而翻湧,沖擊向上的脈象麼?” 公主說得清楚,小白們不明所以,但三位仙子已如墜冰窖,冷汗直冒。

     大夫不停的點頭,也不敢多說話,三位仙子頓時嚎啕大哭,互擁抱頭泣不成聲。

     “他終于來了,我還道能看到小白你建國為帝,可惜……上天連這一機緣也剝奪了,的确有點可惜!”堅強的公主眼眶通紅,雖仍忍住淚水,但悲愁已現于臉容,從前堅強意态雖未緻全然崩潰,但也無複朝氣,沮喪之情令人痛心。

     小白從狂喜的歡悅中急變為愁雲慘霧,傷痛之極但也竭力自制,問道:“隻要坦言相告,任何困難必然能迎刃而解,告訴我,你究竟潛藏着甚麼惡疾?” 夢香消沉了一陣子便回複笑撿,頑強意志使她沒有倒下來,她先送走大夫,才淡淡道:“咱們“舞夷族”以毐為立國支柱,用毐至最高境界的高手中,從來隻有我一個是女性,終日與毒霧、毐花、毒草、毒物為伍,體膚吸滲毒性人五髒,終有一天便咎由自取,五髒先中毒,繼而擴散全身,便成百分百的“毒狂”,非但毒害毀腦,迷失本性,更必須不斷毒殺他人以擴散毒力來減輕痛楚。

    ” “迷失本性的“毒狂”太可怕,必須在十足毒化前,狠心的給他來一個了斷,才不緻禍害無辜。

    可惜從前先輩用毒成“毒狂”者,隻有男人,夢香是唯一女兒身,惡心之感覺與男人毒發情況有别,竟就以為有了胎兒,真可笑,哈……” 小白輕撫公主秀發,一臉憐惜,怎也不能接受愛侶步向死亡,意志堅決道:“天無絕人之路,有一個人必定能救公主脫險,驅去頑毒。

    ” 夢香笑道:“對啊!還有他,怎麼竟如此巧合,他就在附近。

    ” 小白與公主的一絲曙光,也為伍窮、十兩、三位仙子帶來驚喜,連忙追問是誰有如此天大本領。

     小白堅定道:“他便是“道醫”——苦來由!”—— 第二章何苦苦來由 “風流山”小白茅舍不遠處,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名日“小白溪”,那是十兩改的名字。

    溪裡有魚、有小石、有細沙,今夜,還多添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來自十兩臉上,流個不停的淚水。

     “鳴……為了迎接小少爺,我還買了一些小花布,準備為他縫制小衣裳,現在非但小少爺沒有了,連公主也……嗚……”已哭腫了大眼睛的十兩,坐在“小白溪”前仍不停流淚,心碎的她隻恨天公不成人之美。

     陪着淚人兒十兩的,便是最愛臭罵人的窮鬼伍窮,他的心情當然也絕頂哀痛,看着十兩雙眼,更心痛不已,滿腔無奈,卻無處發洩! “死臭七笨九卵蛋老屎鬼老天爺爺,你瞎了奶奶熊那屁眼啊?若不給我命人來治好公主重病,我伍窮發誓每天指着你罵個狗血淋頭,一切髒話臭字粗語說個不停,定然罵咒得你天穿雲破,濑尿淋雨,好不苦慘!”亂罵一頓,指着老天狂吼,伍窮才覺舒暢了少許,稍微消減心頭抑郁。

     反觀多愁善感的十兩,愈想愈苦,愈是苦愈是深思愁困,唯一的感情發洩便是淚流、哭聲。

     伍窮看着淚人兒十兩,眼眶竟也通紅,淚珠已在打滾,同被感染得心酸難耐。

     在十兩面前,忽地遞上了一塊手怕絲巾,回頭一望,竟是夢香公主。

    公主為十兩拭去兩行淚水。

     夢香道:“小白沒告訴過你倆麼?人行人路,天定人數,要是蒼天已安排好我的離逝,傷心又有何用?人的一生,難免遇上生離死别,見慣了便覺人生如浮雲沒甚麼大不了。

    此乃經驗之談,不得不相信我啊!” 反過來要公主安慰,當真是教人汗顔。

    伍窮感到公主是為十兩而來,也就識趣先退去,留下二人訴說心事。

     夢香神情凝重的對着十兩道:“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麼?” 十兩當然不停的點頭,隻見公主從衣衫内取出一個數寸丁方錦盒,眼眸裡充滿郁悒無奈,指掌在錦盒上撫了又撫,萬般滋味翻上心頭。

     夢香道:“這小東西,是一個老朋友交給我的,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失去本性,毒發作成“毒狂”,請你便代我把錦盒内的東西交回給他好了。

    ” 十兩打開錦盒一看,内裡裝着的,并不是甚麼瑰寶珍珠,竟隻是兩顆黑壓壓的怪小球,似是枯幹了的果實。

     夢香再見錦盒内的東西,竟立時心酸起來,把頭兒描開,不願再看。

     十兩收下錦盒道:“這小東西一定藏着一段感人的故事。

    ” 夢香少有的心情激動,很快便能自我壓抑平複下來,幽幽道:“這個動人故事的開端很是歡快,“舞夷族”的十五歲嬌嬌金軀公主耶律夢香,每年皆有絡繹不絕的官宦巨賈,或是武林高手來提親,隻可惜公主精通各種巧藝,又天資智能全才,對異性要求極高,緻誰都失望而回。

    ” “直至有一天,碰上了他——神兵急急“餘律令”,公主終于溶化在他的絕世才華、司翩神采裡,度過人生最難忘的初戀、初吻、初夜情。

    ” “可惜,歡快浪漫的背後是無盡殺機,這段浪漫,終令我賠上國破家亡、滅族被擄的苦慘代價。

    餘律令,他教夢香上了人生最徹底、最傷透心的一課。

    ” “情已逝,但他為了證明自己仍對我癡心一片,便挖下一對令夢香入迷沉醉的神目,置于此錦盒内,他說,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找到比他更強、更具才氣、更鐘情的人,便把眼目交還給他,讓他也看看此人如何三頭六臂。

    ” 十兩感歎道:“餘公子定然是不世奇才,從此在黑暗中度日,也痛苦難熬啊!” 夢香笑道:“别為他傷心,此人太過深不可測,絕非泛泛之輩,每事必算計精密,不差分毫。

    日後定要提醒小白,餘律令得悉我已投向小白,必然對他恨之刺骨,宰之而後快。

    ” 十兩愕然道:“此人竟是如此心胸狹窄,倒也教人失望!” 公主道:“當世五大高手,餘律令位列其一,以武功而論,小白仍與他相距甚遠,小白要建國立業,眼前第一個大敵,便是他。

    ” 十兩握着錦盒,也活像感受到餘律令的殺性,手心竟握得冒出汗來,心底發毛,總覺不得安甯。

     公主笑道:“傻十兩,咱們應該對小白有信心,他天賦奇才,萬世難覓,隻要能發揮所長,必能建立大業,何況天命已定,他面前雖波折重重,但登基為帝,誰也阻擋不了啊!” 十兩也笑道:“隻要待苦來由公子醫好公主,小白少爺有公主在旁助一臂之力,哪怕大事不成哩!” 公主道:“答應我,要是公主瘋了狂了,要更加用心照料小白。

    别為我難過,人生在世,能擁有過兩段真摯情感,夫複何求,一切順應天命而行使是。

    ” 新一代江湖中,“神、魔、道、狂、邪”傲視武林,功力稱絕。

    其中的“道醫”—— 苦來由,一身道術捉鬼、降妖,教邪魔不敢碰上,其醫術藥學,更是獨步武林,回天有術。

    甚麼醫仙、醫聖、閻皇敵,皆瞠乎具後,不足相提并論。

     道醫苦來由到了“風流山”,居于客棧天字大房之内,小白、伍窮、十兩齊來求請,替耶律夢香妙手治頑疾。

    十兩是下人,不敢跟入廂房内,隻好待在棧外守候。

     小白、伍窮在開診前一個時辰便苦候,正要進入求醫之際,一位相貌堂堂、昂藏七尺、錦衣華服的公子,帶着四位秃頭壯悍家丁侍衛,搶步奪走在前,便先闖入廂房内。

     偌大的廂房一派書香氣息,牆上不是古晝便是飛舞好字,配合檀香焚煙,倒也雅緻巧工,别有獨特情懷。

     後堂門先走入兩位奴仆,渾身濃重藥味,四散充斥。

    二人恭恭敬敬的搬來一張長桌,桌上布滿一碟又一碟小物,之上用大塊錦布蓋好,跟着立即走回後堂。

     伍窮看在眼裡,被苦來由的氣派所懾,因與自身性子距遠,已對他不存好感道: “才二十多便擺出一派他奶奶的爛狗死架式,看來還不是打着臭貪挑那媽的多收醫費藥錢鬼主意,這些九流屁道行,可不見有啥能耐,說不定隻是個貪财郎中。

    ” 話未說完,後堂便傳來沉重腳步聲,先前退去的兩位奴仆,竟四手高舉,擡托着一座六尺長大椅,把高高在上的道醫苦來由擡出來。

     二十有五,雙目精靈,足七尺的苦來由,一身麻衣破服,左破右補,卻難掩神俊。

     紫發碧目,秀氣中見神采,橫斜半躺倚在長椅上,意态輕佻,卻與先前期待截然不同。

     一下來,奴仆便翻開桌上錦布,花生、幹果、雜食布滿一大堆,可全是閑時無聊小吃,苦來由開心地随手剝花生便吃,卻把硬殼從嘴裡便胡亂吐出散落在地,跟前人可全不配合廳房布置啊! 錦衣公子立時走前三步,懇切道:“在下陳天生,得悉道醫大駕光臨,冒昧求醫,懇請……”猶未說完,卻已遭苦來由突然色變的怒目截停下來。

     苦來由提手撥指,示意陳公子行前,怒目問道:“你這套華服又是珍珠又是上等絲綢,連“劍京城”“千丈錦繡”也少見如此雅服,鈕扣結得精緻,珍珠每顆又大又晶瑩,恐怕要五十兩高價啊!” 公子暗喜道:“好眼力,身上衣正是“千丈錦繡”所縫制,恰好五十八兩,穿在身上貼服輕松,手工确是非凡,原來道醫也是識貨之人啊!” “看見便眼火爆呀!”苦來由忽地手腳齊動,瘋狂亂扯胡撕,竟就把一件錦衣撕得片片碎,更在陳天生身上留下血痕,教他落得赤裸上身,甚是狼狽。

     四位家丁不知所措,因為主人今日是來求醫,決不能輕舉妄動,隻好幹著急,握拳強忍,等待主人的指示。

     “你懂得穿衣麼了你懂得屁!這些華服穿在我身上才相得益彰,你麼,臭軀不必穿衣,哈……不更好看麼?”奇怪的苦來由撕毀錦衣,還痛恨得跳下地不停踐踏狂踩,好一會兒才滿足罷手。

     “有理,有理!高見,高見!陳某又怎及道醫深懂穿衣搭配之道,自愧不如,不如。

     今日來到,還希望高人多多指教啊!”如此低聲下氣,連伍窮也猜得出,陳公子定然身患奇疾,隻好忍氣吞聲求醫。

     苦來由張口便吐出花生殼射向陳天生,唾沬連殼噴黏上其臉,令公子十二分尴尬。

     苦來由不屑道:“要我醫你了我可沒有興趣哩!” 陳天生立時命四家丁擡出數百兩黃金來,金光閃閃,看得人也目眩,陳公子才笑嘻嘻道:“這些金子可足以引起閣下治病興趣吧!” “呸!”陳天生的金子被苦來由一把便推倒散在地,一派不稀罕,但眼睛卻是不能轉動,視線仍留在金光閃亮的金子上,顯見心底真的好希望擁有那些黃金。

     “你這臭公子,送我錦衣富貴,又金子又銀子,想害我折福損道學麼?以貧道超凡功力,妖魔鬼怪大敵四周,稍損道學便必然被群反惡鬼得悉,把我宰了而後快,必須拒而遠之,你明白麼?”苦來由罵得痛快淋漓,把心底郁結說個明白。

     “我喜歡錢财、富貴又如何了卻沾手不得啊!美酒不能飲,佳肴好香,卻隻能吃狗飯,我還喜歡豔色雪肌美人兒,最好是大奶奶、大屁股,又圓又滑,哈……好啊!但那又如何,我一律不能主動強求啊!否則損折道學,少則重傷,大則一命嗚呼,唉!臭師父、爛師父,你死得早倒便宜了你,自幼傳我道學,教我結下不解死仇,永遠隻能修練更高道術抗戰妖鬼,半點榮華享煤都不能擁有,正是死臭師父!” 何苦來由苦添愁?苦盡甘來殺我頭。

     苦海無邊道在手,苦中作樂運籌謀。

     激動的苦來由把他的名字來由,說個清楚明白,也就解釋了他的矛盾性子,既欲擁抱一切美好,卻因練道而不能掌握甚麼。

    渴望而不能得,雖得亦不能有,當然苦,苦有來由,卻終生不能改,苦海無近更無盡頭。

     小白對苦來由的矛盾痛苦,竟生了好感,他最愛如此老實率直性子之人,踏前一手便往桌子上撿取花生一同剝吃道:“苦有來由,笑有源頭,苦樂相交調和,心靈便是平複,難怪道兄如此狂傲率直,痛快,痛快!” 喜獲知心者,苦來由也對小白有了好感,隻見跟前人奇相俊朗,非凡人也,頂然更感好奇道:“老弟神相格高,才華絕世人中龍,少年出英雄,江湖中少有奇人也。

    ” 小白道:“在下外号小白!” 一句說話,便把原安然大模施樣的苦來由驚吓得彈跳起來,加上原來已誇張動态,整個人就蹲在椅上愕然道:“就是“武國”領軍,以弱勝強奪回“劍鞘城”的小白——笑蒼天?” 小白道:“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原來小白昔日在“武國”的輝煌事迹,已傳近四國四族,猶以江湖中人更是留意此新一代能人,苦來由得知是小白來見,正是英雄相見恨晚。

     “老弟,閣下看來不似帶病呀?那倒還好,要不然定要你飲尿吃屎,英雄落難,教我笑出淚來才醫你複原,哈……玩死、玩死啊!” 苦來由真情流露,小白若有所求,無疑送羊入虎口,任他虐玩,故一時也出不得口相求。

     伍窮看在眼裡,卻對此憑借醫藥之術,欺壓他人之輩甚是惱恨,隻是有求于他,隻好竭力忍住怒氣。

     “臭公子,你要我醫病便先大口吞下這堆熱騰騰狗飯,吃得愈是津津有味,我愈痛快,醫得愈出色。

    ”苦來由竟真的已預備好一大盆熱狗飯,由兩奴仆醫奴、藥奴送上,就擺放在陳天生身前。

     四家丁見苦來由欺人太甚,不約而同便飛身搶攻,隻見苦來由失笑的彈射而起,半空中翻飛神腿疾如電閃,千百腿影轟射,踢得四壯悍家丁全破窗而出,再輕松坐回長椅上。

     “哈……笨豬頭們,天下間隻有神、魔、狂、邪四人有機會與我匹敵,憑你們挑戰,不是送上門給我調玩舒展筋骨又是甚麼,大笨頭,哈……”苦來由輕易退敵,隻定睛凝視愁着臉的陳天生,開心得既緊張又興奮。

     伍窮雖對苦來由欠缺好感,但看他一式急勁神腿,便不得不佩服至五體投地,此道苜無疑武學修為深不可測,簡直是超凡入聖。

    小白看在眼裡,也明白當日為何名劍會指稱,自己三年後才能與五大高手匹敵。

     “怎麼了,快吞吃啊!熱騰騰的好香哩!哈……”明顯地苦來由是由壓抑變得已有點兒變态。

     好個陳天生,竟真的蹲下張口便吃,吞下一大盆狗飯,骨頭渣滓黏在嘴角唇邊,簡直滑稽可憐,苦來由卻是拍掌叫好,哈哈笑個不停。

     “好呀,好呀,大口一點,吃個飽飽,精彩呀,哈……” 苦來由非但高興得又笑又叫,更躺卧仰身向天,四腳亂撐捧腹,不停拭抹眼角飙湧而出的淚水?委直瘋狂。

     小白、伍窮雖有點同情陳天生苦況,但眼前滑稽情景又的确太胡鬧、太搞笑,二人又是性子率直,同都忍不住嘻哈捧腹,笑得人仰馬翻,别腰起不了身。

     “好了,好了,狗飯公子,你再吞下去我便要多花工夫,醫你的狗飯毒了,快抹幹淨嘴臉過來。

    ”苦來由的命令,陳天生又哪敢不從,立時抹得清潔,洗得幹淨便走前求醫。

     苦來由一腳撐出,竟以腳闆腳趾來探脈,形态直教人讨厭,嚣張得實在過分。

    先用右腳踏在陳天生右肩一壓,便逼得他腳軟下跪,右腳姆趾、食趾先搭頸項測脈象,苦來由竟突失笑噴出唾沬來。

     “真沒趣,難怪如此低聲下氣來哀求,原來臭公子染了風流病,操得興奮,如今也痛得活該啊!哈……”苦來由大聲述說讪笑,教小白、伍窮也忍俊不禁。

     羞得頭兒低低垂下的陳天生急将起來,忙問道:“真的痛入心脾,刺骨人心,有時又麻症難耐,好凄慘哩!” 苦來由腳趾搭貼向陳的臉,腳闆貼額,趾在臉、鼻、眼、口遊走,臭汗味直攻入公子鼻孔,難受得要命。

     “别偷偷舔我腳闆、腳趾啊!我全身汗腺以腳底滲出最濃烈藥性,舔一舔比你吃得千年人參還要補得多哩。

    ”苦來由真的自以為人家會偷舔其汗氣補身,真教人哭笑不得。

     忽地彈身而起,便來急解陳天生褲頭,竟拉下褲子,雙目凝視完全裸露的那話兒,不停的對着他搖頭歎息道:“真可惜,可惜得很,又長又大,又壯又強,皮薄肉厚,偏偏生花柳!唉,可惜,可惜,應該一刀切掉!” 陳天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快要哭出來道:“真的已無藥可救治麼?” 苦來由怒道:“說甚麼笨話了有我道醫笛妙手靈藥,哪有不能治好之理。

    我隻是可惜此可愛粗壯子孫根,挂在你這臭公子身上,要是一刀切掉,駁上我處,取而代之,哈…… 多幸福呀,多威猛的小弟弟與我同在,美妙得很。

    ” 苦來由愈說愈不象話,玩弄得陳天生暈頭轉向,隻陶醉在自我安慰的不知所謂世界裡。

     “幸好你有緣遇上我,否則由庸醫亂配笨藥,大好子孫根不給蛀千百個小孔才怪,那時一泡尿尿千孔齊射,水花四濺,倒也可愛,奇景啊!奇景啊!我來問你一句,真的讓我用本道醫的獨步方法來醫麼?”苦來由腳趾公指着陳天生耳尖質問。

     “當然,當然啊,謝謝道醫大恩!”公子又哪敢異議,當然任由宰割了。

     苦來由瞪大圓眼神神秘秘問道:“要把他拉長多一丈、半丈麼?” 突然而來的怪問,陳天生竟猶豫起來,思前想後,竟真的有點心動。

     “作你春秋大夢好了!”苦來由一縱身便跳上騎在陳天生肩上,哈哈大笑起來道: “哈……快跑,快跑,好玩哩!好玩騎牛牛啊!” 陳天生聞言立即挺身,在廳房内打圈狂奔,看得小白、伍窮一頭霧水,深覺隻要有一天向此狗賊種求苦,肯定給他玩個半死,失盡尊嚴。

     快樂的苦來由哼着啦啦啦的調子,騎在肩上拍打人臉又揪扯發根當作騎馬般,大叫大嚷道:“快啊!跑啊!啦啦……跑啦!啦……” 正在奔跑的陳天生突覺一陣腥臭自頭頂壓下,急奔中腦海靈光一閃,突然慘叫,死命推開騎在頭上的苦來由,怪叫不停道:“哇!媽的,尿呀,你在我頭上撒尿,哇…… 天啊!好臭呀!” 隻見黃得吓人的臭尿,從頭頂上一直滲滴流落人臉,眼眉、眼目、唇邊全是臭黃尿,一滴一滴在下巴滴走,發上濕透一大片,恐怖異常。

    小白、伍窮看在眼裡,竟再也忍受不了,倒地捧腹狂笑,良久不停,笑得瘋且抽搐。

     陳天生不敢用手去撥,隻好不停搖頭,但卻立即被苦來由喝止。

     “停!不準擺動半分,臭公子要害我再泡藥尿麼?現在你全身氣血正運行急疾,藥尿從發根、七孔滲入體内再透過全身通行氣血,直落下肢,當抵至子孫根處,便聚藥力除病毒,搖走一滴便少一分功效,下回不一定吃狗飯便救你,說不定要你更好受哩!” 苦來由的一番解說,比點穴更具功效,陳天生一分一寸也再不敢移動,任由黃尿臉上亂爬。

    但說也奇怪,下體頓然傳來陣陣暖意,刺痛感覺随之消減,藥到病除,立即見效。

     “真……真的痛楚立消,道醫妙藥神效,果然神奇,妙啊!妙啊!”活像重生的陳天生癢、痛消減,人也回複光采,說話竟突然雄壯起來。

     苦來由命藥奴取一物給陳天生,打開一看,竟是一條長長的馬兒子孫根“馬鞭”是也,幹化黝黑,腥味未消。

     “要根治好風流病,便把它吃光吧!”苦來由坐回椅上道。

     張口便咬,陳天生立時狼吞虎咽,再也不敢猶豫。

     “笨公子,叫你吃光它,是叫你回家先磨成粉末,再煮成藥茶飲下肚啊!你妒忌它比你更大更粗麼,咬它吞它幹甚麼鬼?”苦來由怒斥道。

     陳天莊立時如夢初醒,急忙把它包得妥當,收藏在身,恭敬從命。

     苦來由笑道:“還呆在此幹甚麼了要本道爺再請你吃碗狗飯麼,病都治好了,又給了你藥,還不快走,别留下放臭屁啊!” 慘被玩弄得半死的陳天生得悉病已痊愈,連忙拜謝離去,頭也不回開心退走。

     小白、伍窮把一切看在眼裡,很明白下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實在不知将被對方如何折磨、玩弄,竟思之心寒,卻又苦無對策—— 第三章開心笑夢兒 小白、伍窮正要低聲下氣,向苦來由乞求救治公主毒病之際,門外吹來一陣清風,芬芳怡人,直教人魂迷神蕩,醉入其中。

     三人視線不禁移向大門進處,隻見綠紗瓢曳、身段玲珑的一位十八佳人,蛇腰舞動,搖風擺柳地姗姗進來。

     薄薄衣紗卻緊緊包裹着浮凸誇張身形,雙峰高聳、纖腰隻堪盈握,美臂豐滿。

    更要命的是朱唇皓齒,粉嫩肌膚,配上秀眉刀彎,一動便是千種媚豔風情,雖是庸脂俗粉,但已足夠教人春心勃動。

     突傳來陣陣線布撕裂之聲,小白、伍窮随聲望去,那可惡的道醫,竟禁不住春情催策,那話兒兀自隆起挺硬,一小凸物于下胯褲中展現。

    小物主人卻醉人色迷,竟全然不覺,待進來嬌娃掩臉讪笑,道醫才驚覺尴尬,胡亂抓個碟子擋在前面便算。

     好個愛玩弄人的苦來由,原來是十足色鬼,隻是一般媚俗豔色便已控制不了,急色真比當日餓慌了的神相風不惑更甚百倍啊! “小姐是來求醫麼?放心好了,本道爺本着懸壺濟世,醫者父母心,必全力以赴,醫藥不收分文,隻求玉人康健,永豔照人間,色相不衰殁。

    是急病、内腑傷痛還是患上奇難雜症?來來!快讓我先為你把脈,先坐、先坐。

    ”苦來由急忙讓坐佳人,畢恭畢敬的溫文百雅,态度與剛才有雲泥之别。

     小白、伍窮面面相觀,被吓得呆若木雞、不能言語,隻相對搖頭歎氣。

     小白歎道:“好一條“道淫蟲”啊!” 伍窮笑道:“猶幸小小“道淫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