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得仙芝功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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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說守,已見遠遠扔一簇人影順着山徑向山上走來,他們頓時更形緊張,全是雙目不瞬的向來人瞪着,這簇人漸漸走近,領先開路的是一個黑面大漢。

     岩上衆人一見大漢,全被驚得心中一顫,但見這大漢年齡不過二十左右,卻生得十分怕人,身高丈二,肩寬腰粗,頭如笆鬥,目如銅鈴,一張漆黑面孔黑中透亮,最奇的是他身後背人,着一塊門闆似的東西,不知是何物品。

     那為首的墨髯道人正欲出言詢問,大漢已把蒲扇大的右手向他們一指叫道:“長胡子的男人,你們下來,叫傻大個把你們當作豬肉切了。

    ”五個道人一聽不像話,知他是個渾人,并未答理他,卻見他身後那群人物亦已到達下岩。

     最前面是兩個精神閃爍的老者,後面是四人跟班模樣的人,再後面是四個人擡着一輿車上面坐着一個白衣少、女,輿台後面跟着兩個童子,童子後面站着一個十八九歲面目英俊,文士打扮的少年。

     這群人站在大漢身後,僅及他的腰際,越發顯得矮小。

     墨髯道人向那輿台上少女問道:“來者何人?如帶有兵刃請先解下放置岩邊。

    ” 少女并未答言,僅默默地向他微笑點了點頭。

     五個道人見她一笑,一個個目瞪口呆,心中她好似湧進一股暖流,不由的全咧開嘴随着她笑了一聲,生出無限同情之心。

     墨髯道人說話,傻大個根本就沒有聽,他見岩上五人沒有照他的話做,心中大怒,又是“哇虹呀”一聲大叫,道:“下來!好叫傻大個切肉。

    ” 這聲大吼,震得五個道人如夢初醒,那墨髯道人急低聲向他幾個師弟說道:“師弟們小心了,這姑娘-已練成武林中隻聞傳說而未見過的西藏迷神大法。

    ” 他說話音極低,不意竟被站在輿車面那個英俊少年聽到,隻見那少年嘴唇微動,耳中已聽到一絲極細的聲音說道:“你們放心,這不是迷神大法。

    ” 聲音細微,字字清晰異常,墨髯道人又是一驚,心想這傳音入密的功夫,掌門人練了十年尚未練成,此人如此年輕,竟有這等功力! 他心存懷疑,轉首向旁邊幾個道人問道:“師弟們,你們可曾聽到有人說話”。

     那幾個道人答道:“未曾,師兄此言何意?” 墨髯道人急道:“一塵師弟,速去向掌門人禀告,就說來人武功奇高,叫他速作準備,并速派人下山增援。

    ”語罷,一個道人向山上飛躍而去。

     墨髯道人待他一位師弟走後,向那少年說道:“少施主的絕學貧道總算開了眼界,貧道自覺無力阻擋各位,業已報請本派高一輩的人物下山接引,請各位少待。

    ” 蓦地兩聲暴喝,岩下躍起兩條黑影,直向岩上撲來。

    一人在空中喝道:“你們這群不通人情的雜毛,非收叫你們知道點曆害,你們才肯相信。

    ” 岩上四個道人一齊向後退一步,見來人正是輿車前那倆個六旬老者,兩個老者落在他們前面用手向墨髯道人一指,說道:“我們在山外,就已連遇幾批雜毛,均是一般的不通人情。

    ” 墨髯道人道:“并非貧道不通情理,解劍岩前不分敵友,均須留下武器;以示對武林内家祖師的一種敬意,這種規矩已遺傳數百年,因此貧道不敢破例。

    ” 老者喝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這些雜毛為何一定将我們當做敵人看待。

    難道你們武當派就不準尋人?” 墨髯道人聞言一怔,問道:“你們要尋何人?” 老者答道:“武林七絕中的神龍尊者。

    ” 墨髯道人道:“這裡是武當派,不是大巴山乾元峰,你們要尋神龍尊者到乾元峰,我可不上你們黑衣教的當!”老者怒道:“你們憑何咬定我們是黑衣教?” 墨髯道人道:“看你們這種不三不四的氣派,就知絕非武林正道。

    又恰于今日來此擾亂,不是黑衣教徒又中何人。

    ” 另一老者怒喝道:“胡說!” 語間未落,已探掌如爪,施出“鷹爪功”直向墨髯道人胸前抓到。

     黑髯道人原也是武林中有名人物,人稱鐵冠道人,在武當派第二代子中,首屈一指,武功不在他師叔金笛書生呂不朽之下,今晚奉命鎮守解劍岩,準備接待黑衣教的來臨。

     老者手掌向回一翻—個進步,肘部又向對方胸前撞來。

     鐵冠道人仍然全身不動,順勢用右手向他肘部削去,如老者被他削上,右肘非碎折不可。

     老者也是原地不動,長臂一促,一個“沖天炮”恰将對方掌讓開,一拳又已向道人下颚擊到。

     鐵冠道人喝了一聲:“好!”被逼向後退出一步。

     正當這時,忽聽岩旁上同的山徑上,一陣“哇呀呀”的大叫,原是那傻大個,在岩下等得不耐,正順着山徑跑上來,跑至與岩頂平行的地方,猛然站住,手指着一塊巨石,怪叫着喝道:“你敢擋咱傻大個的路!” 這聲大喝,如同霹曆,震得四山回音。

     這條山徑乃上山路,并不通向劍岩上,與解劍岩之間隔着幾塊筆直的大石,最大的約兩三丈高,最小的也七八尺高。

     傻大個見有巨石擋路無法走上解劍岩,心中大怒,其實憑他的天生神力,這幾塊萬餘斤的巨石,根本經不起他一推,但他不懂這些,偏沖着一塊最大的用出吃奶的力氣,想把它推開。

     隻聽他“荷”“嘿”連聲,震得四山皆鳴,那塊巨石卻屹立如常,絲毫未曾移動,他毫不氣妥,用肩頭抵在石上,俯着腰,一個勁的吆喝。

     正吆喝間,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這位施主,是否想将武當山推塌?” 傻大個回間一瞧,見一個白發道士由山徑上向他走來。

    老道人身後,還有九個中年道士正循着山徑魚貫而下。

     他仍彎着腰,用力推石,僅喝了聲:“老男人躲開!” 這聲大喝,又震得四山回應,一片“老男人,躲開!”之聲。

     這次回聲被他聽到,他霍地将身直起,雙目瞪得如同一對鴨卵,四下一陣掃視大喝道:“你敢叫傻大個老男人,你才是老男人呢?” 又是一片“老男人……你才是老女”的……回聲。

     傻大個聞聲怒發如狂,缽頭大的拳頭一陣揮舞,喝道:“你再叫,傻大個可要揍人啦!” 那白發道人見了,回頭向身後幾個道士說道:“這是個渾人,你們來兩個把他扔下去!” 應聲由白道人身後閃出兩個中年道士,一言未發,躍到傻大個身前,這兩個道真士本生得極是魁梧,但這時和傻個一比,卻不到人家乳際,顯得特别窈窕。

     兩個道人同時喝了一聲:“下去!” 四掌齊翻,向傻大個腹部推去。

    二人全是練的童子功。

    這一推,至少也有三千多斤的力量,他們心想:這下子,即使不把你這小子摔死,至少也要把你的蛋黃摔出來。

     那知傻大個既不還手,也不躲閃,僅着一顆笆鬥大的頭,瞪着—雙大眼,俯視着他們,叫道:“你們這兩個男人要幹什麼?” 話才說罷,“噗”的一聲,四掌一齊推在他的小腹上,他口中嘿了一聲,身子卻是未動,兩個道人見沒把他推出,也不由收掌,一齊抖丹田,凝真力,把全身功力使上,又是一聲大喝:“下去!” 傻大個仍是未動,低着頭,嘻開大嘴叫道:“你們倆要幹什麼,傻大個肚皮被你們弄的好癢!” 旁邊那個白發道人見此情形,白眉一皺,轉頭喝道:“你們再上去兩個!” 由他身後又閃出兩個道人,躍到傻大個身前,一齊勁凝雙臂,向傻大個小腹推去。

     傻大個仍是不動,這回他沒有大叫,心中計劃道:這四個長胡子的男人要幹什麼?咱傻大個可沒有功夫和他們窮逗,咱還是推咱的石頭。

     主意拿定,霍地轉身,将身一俯,又用肩向身前巨石頂去。

     他這一轉身,那四個道人一齊推空,尚幸他們功力深厚,連忙氣沉丹田,雙腿打樁始免栽倒! 四個道人那肯罷手,大喝一聲:“上!” 一齊向左跨出一步,兩個抵住傻大個左肋,兩個抵住傻大個臀部,想橫着把傻大個推下山去! 傻大個方才因轉身說話,無意間走動了幾步,已離開原來那塊最大的巨石,到了一塊較小的巨石之旁,他一肩在石上,這石年久陷在地内,一下仍未被他頂動。

     他一聲大喝,聲如巨雷,把吃奶氣力使用,這塊巨石終于漸漸松動,眼看就在被他推翻。

     那四個道人推了兩次仍沒有把他推倒,心中大急見他并無向他們動手模樣,全都換臂為肩,抵着他的身體,奮力向橫的方向頂去。

     那白發道人見傻大個身邊隻有那麼大的面寬,再也不能增加人手,憑自己的身份,又不能上前幫助,如自己單獨把四個人換下,又沒有推得動的把握,不由白眉緊鎖,忖道:“想不到這傻小子竟有這麼大的神力。

    他既不能飛躍此石,必是不會輕功,現在已演變成角力的場面,如用其他的辦法将他傷了,又會影響本派聲譽,這卻怎生是好!” 他正在想着,忽聽“轟隆”一聲巨響,那塊巨石已被傻大個推倒,立時塵土迷漫霧蔽天! 巨石一倒,傻大個“噗通”一聲撲倒于地;那四個道人也各頂空,—齊摔落在他身後着背的那塊門闆之上,他們隻覺下面又冷又硬,用手一摸,竟是寶鐵鑄成,再一辨認,原來是一把大切菜刀。

     心中一驚,四人正欲躍起,傻大個兩臂撐地,上身猛的直起,将四人摔出老遠。

    “噗咚”連聲,先後跌在山徑之上。

     傻大個将身立起,手指巨石大喝道:“好,你敢摔咱傻大個!” 說着又想去頂那塊巨石,卻聽前面有人說道:“傻大個過來,别白氣力啦!” 傻大個擡頭一看,前面已是解劍岩,一個和他同來的老者正向他講話,心中大喜,急忙走上前去,伸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