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衆女拱郎飲血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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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見兩人守在窗口,顯然窗子是不能走了,便奪路向樓梯上跑了過去。

     公冶紅一聲輕嘯,那蒙面人又從樓梯上一步一步地退了回來。

     獨孤定睛看時,樓梯上并肩走上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個個手持長劍,身穿紫衣,正是鳴風四香。

     蒙面人立時被香姑、公治紅和鳴風四香六人圍在當中。

     但那蒙面人雖然被圍卻并不驚慌,一柄長劍使開,雖然不能直時突圍出去,但六個女子卻是一時之間也奈何他不得。

    狼孤見六個女子并無危險,也就放下心來并不急于出手。

    他若無其事地把眼光向那些看客之中掃過去,見那些人大多已然吓得縮成一團,更有的人已然鑽入桌下去了。

     但他憑着一種敏銳的直覺,已然覺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因此他就更加不能輕易出手。

     他的這敏銳的直覺是那日在山坡上中了十香酥心散之後,從綠色的巨蛇那裡學來的。

     那綠色的毒蛇竟然能夠感覺列他身上的殺氣。

    而現在,他亦從那雙他并沒有看到的眼睛中感覺到了殺氣。

     蒙面人的劍法當真是高明之極,那六人的五柄長劍非但奈何不了他,他更于防守之際頻出怪招,把香姑及公冶紅逼得連連倒退。

     香姑見六人仍是戰不下那蒙面人,心下一急,再也顧不得隐藏身份,猛然之間連刺三劍,劍劍直通那蒙面人要害,腳下更是連連閃動,飛快地進退趨避,更在劍招之中雙腿連踢,頓時之間形勢立時逆轉,蒙面人連遇險招;終至肩上中了春香的一劍。

     蒙面人一見俊俏的公子輕功如此佳妙,已然知道今日定然兇多吉少,再也顧不得能不能夠傷害到公冶紅。

    一柄長劍忽然之間亦是變得淩厲萬分,并發出哧啄的聲響,秋香手中的長劍與那蒙面人的長劍一交,那蒙面人長劍過處、競将秋香的長劍斬為兩截,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香姑的一柄長劍卻仍是淩厲之極地攻向那蒙面人,盡數接下了攻向公冶紅、秋香的招數。

     蒙面人見香姑的招式高妙之極、雖是内力不足,不能把那招式的威力盡數發揮出來,但是已然十分驚人了。

     再鬥數招,秋香一腳踢翻了那正中的飯桌,空碗四下散去,頓時都跌得粉碎,樓闆之上立時立足維艱。

     六位女子尚足以支持,畢竟她們人多,且是圍攻一人,腳下自然不必太多移動。

    香姑見了此番情景,也是兩足如釘在地闆上一般牢牢不動。

     但那蒙面人卸不得不閃避騰躍,片刻之間雙腳分别踏在那碗碎片上,雖是并沒有将腳劃破,但腳下一滑、卻是臂上又中了香姑一劍。

     那蒙面人連中兩劍,又是這般艱難,知道依靠自己一人之力定然脫身不得,忽然放聲長嘯起來。

     這邊嘯聲才起,那邊立時便有嘯聲相和。

     這一下,不但在場的六位女子吃驚,連在旁一直袖手觀戰的獨孤也是吃了一驚。

     那邊嘯聲才起不到片刻,立時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幹人快步地跑上樓來。

     當先一人是個彪形大漢,滿臉棕色胡須,手中提着一柄極寬的似劍也似刀的兵刃。

     說是刀的話,那刀兩面有刃口。

    說是劍的話,那劍又太寬太重,看上去足有三十餘斤的樣子。

     大漢後面跟着六七人,都是與蒙面人一樣的裝束,手持利刃,立時從後面将六位女子圍住了。

     這些新來的人不似第一個蒙面人那般把大半個臉遮住了,因此從他們的長相上看,這些人确是金人無疑。

     那大漢将巨劍一揮,立時把冬香與夏香的劍削斷了。

     六位女子立時停了下來,怒目瞪視着那位棕胡子的大漢。

     那大漢點了點頭,冷聲說道:“都帶回去!” 香姑道:“且慢。

    ” 衆人都向她看過去,那大漢更是不屑地一撇嘴,上下打量了香姑一眼道:“怎麼,你有話說?”香姑:“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去?” 那大漢道:“四王府,去了你就知道了。

    ” 香姑道:“我們要是不去呢?” 那大漢道:“死。

    ” 香姑道:“可是我不想死。

    ” 那大漢道:“你又不去四王府,又不想死,那你想怎麼着?” 香姑道:“我想試試你的功夫,我不相信你的功夫會象你的嗓門這麼好。

    ” 那大漢一鄂,随即一張臉漲得成了紫色,巨劍一揮道:“你污蔑我便是污蔑我師父,污蔑我師父,便是污蔑大金國,這可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說着便揮劍斬了過來。

     香姑見那大漢的巨劍實在是太過沉重,哪敢硬接,隻好輕輕巧巧地躍開了同大漢遊鬥。

     但那大漢不但力大劍沉,兼且内力深厚之極,根本不管地上的碎瓷破碗,隻一路大踏步地行過去,那些碗碴瓷片立時都在他的腳下成了粉末兒。

     鳴風四香見了這等聲勢,哪裡還敢動手,都吓得躲在了一邊再也不敢言聲。

     公冶紅一見香姑馬上就要落敗,從春香手中搶過長劍就刺了出去,但被那大漢的巨劍輕輕一碰就立時斷為兩截。

     這邊觀戰的客人中一開始都吓得躲了起來,現在聽說來了大金國的高手與漢人的少年書生相鬥,竟都是大着膽子伸長了脖子觀看,再也沒有膽怯之心,都是盼着香姑取勝。

     北方淪為金人鐵蹄之下,漢人氣苦已久,每見金人過街,必垂手恭立街邊。

    漢人縱是忍氣吞聲,但時日一久,積憤日深。

    今日見竟然有個少年後生大膽與金國的大高手相鬥,心下先已十分興奮,隻盼那後生能一劍将那金人刺穿了,來個十足痛快的。

     但隻鬥了片刻,便已然明白,那少年後生絕不是那金人的對手,禁不住都是歎息出聲。

    那邊金人正自為那大漢喝彩,見到這面漢人歎息,都是怒目而視。

     眼看着,場上已經不單單是武功高手之間的比武較藝,而是漢人和金人之間的賭氣争勝了。

     公冶紅見香姑已然汗水淋漓,仍在苦戰,手中斷劍一揮,又攻了上去。

     那蒙面人見了,伸劍一擋,把公冶紅攔住了。

     這邊衆人已然開始喝罵那蒙面人,那個棕須大漢聽了,猛然停劍躍了開去。

    對那些手下人道:“把這四個女子帶到四王府,這兩個小子我就用來祭劍。

    ” 那蒙面人上前,好似欲說甚麼,沒料到那大漢沖他一擺手道:“你也去!” 那蒙面人卻站住了沒有動。

     那大漢道:“漢人就沒有一個象樣的英雄;我今天用我師父贈我的這把劍殺了你們兩個小子,算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你們記住了,我師父是大金國的第一高手,你們漢人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這時樓梯上腳步聲響,一人接口道:“還用提起師父幹什麼,跟這些毛孩子也用提師父麼,我們師兄弟走遍了這黃河沿岸,也沒見得到象個人樣兒的。

    ” 說着話從樓梯上又走上來一人。

    這人長得更加高大,看上去比先前這個彪形大漢要高出足有半個頭。

     衆人雖是氣憤,見了這兩人的聲勢,也隻好閉口不言。

     那棕須大漢将巨劍向香姑及公冶紅一指道:“你們兩個自行了斷罷!” 香姑這時也沒了主意,隻是手提長劍,憤怒地瞪視着那個金人。

     公冶紅亦是異常氣憤,胸脯起伏不停。

     這時那個蒙面人走向前去,一下子跪在了那個大漢面前道:“彪爺,把這個小子送給我罷,我需要他,隻要你把他送給了我,你要我幹甚麼都行。

    ”說着用手指了指公冶紅。

     所有的人聽了這話都驚訝得張大嘴,睜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大漢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有何難,就把他送給你。

    ”說完了快如閃電一般地出手,将公冶紅及香姑的穴道給點了。

     香姑萬沒料到那大漢的動作竟會如此迅捷,會在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