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事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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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倒頭就拜。

    陳七星吓一跳,忙伸手相扶:“武老丈,你這是為何?快快請起!” 武老爹起來,卻對武祖蔭喝道:“孽畜,還不跪下叩頭?” 武祖蔭本是想換頭的,現下反過來要他叩頭,那個不服氣啊,不過看他老爹真的生氣了,倒也不敢違逆,“撲通”就跪下了,把個頭亂叩,嘴裡還嘟嘟囔囔:“叩就叩,叩死拉倒。

    ” “你……”武老爹氣急,撿起龍頭拐又要去打。

    陳七星忙勸住。

    武老爹道:“陳大人,我願捐三千石,不,六千石糧食,請你一定要接受。

    若是你覺得這孽畜誠心不夠,那老朽再給你跪下,一石糧,老朽叩十個頭。

    ” 陳七星還沒應聲,武祖蔭先就不幹了,跳起來叫:“爹,你老糊塗了是不?人家都是拿糧食換頭呢,一石糧一個頭,你老倒好,白送糧食還搭上頭,全翻了,哪有這樣子的?” “你個孽畜,你給我跪下!”武老爹氣得發抖,“你知道什麼?陳大人為救百姓,一個頭一石糧,感天動地,這是天地鬼神都要佑護的,你還想受他的頭?我的天爺,你前世修了什麼德,受得起他的頭?還好,我來得快,陳大人真要一個頭叩下去,武家列祖列宗在墳墓裡都要翻身!你個孽畜還犟。

    ” 給他逼着,武祖蔭隻好又跪下,不過明顯還是不服氣。

    陳七星笑道:“好了,好了,武兄捐糧,可是大善舉了,我代化州百姓謝謝了。

    ”說着作揖,武老爹忙就還禮,一臉的誠惶誠恐。

     武家存糧不夠,武老爹搜空庫存,又還捐了一萬兩銀子。

    陳七星本不想接,武老爹急得又要親自跪下叩頭了,陳七星隻得接着。

    隻是武祖蔭始終不服氣,臨送陳七星走還在嘟囔,氣得武老爹反身又敲了他個暴栗:“你個孽畜,知道什麼?你到外面去問問,小陳郎中,鐵面禦史,萬家生佛,一個化州,多少人跪香頂禮,拜謝于他,他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神佛看着呢!我們捐這點兒糧食,會換來多大的福報你知不知道,你個孽畜!” 陳七星耳朵靈,雖然走出了一段距離,武老爹的話還是清清楚楚落在了耳中,也終于徹底明白了武老爹的想法,心中不禁暗暗感慨。

    當然,他也理解武老爹的想法。

    事實上,武老爹有這個想法是很正常的,現在整個化州,誰不念他小陳郎中的好,不知有多少人家,寫了他的名字懸了他的畫像,日夕頂香呢,武祖蔭這二世祖還冒冒失失想要受他的頭,借武老爹的話,這頭真要受了,武家非臭遍整個化州不可,就類似于那個送了十五萬石糧卻臭名昭著的連甲城。

     有武老爹這個想法的富戶也不止一個,幾乎是緊跟着武老爹步伐,捐糧捐錢的也絡繹不絕,倒是武祖蔭這種二世祖沒再出現過。

     朝廷還在扯皮,而邵仁被陳七星活烹的消息也傳過去了,本來就亂,這時更是亂作一團。

    一州之牧,正二品的大員,居然被活烹,而且不是經有司審判定刑之後,這也太過分了。

    如果朝堂是隻阮進一派,陳七星早已被鎖拿進京,但問題是三派并存,便如一團麻,三個線頭一起扯,如何扯得清楚。

     陳七星管不了那麼多,糧食危機解決後,主要政務就交給顧書青了。

    不過他也沒得閑,别的都不說,小陳郎中的帽子是摘不掉的,看病出診,每日也是忙得暈頭轉向。

     這天到城外出診,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一個人走在小徑上,夏日的晚風吹拂,說不出的舒爽。

     身上涼爽,心中也很暢意,這一招巧妙的叩頭換糧,換來了關山越的徹底轉變,那段日子帶給他的壓力,基本上散去了,便仿佛去了胸膛上壓着的一塊巨石。

     “找個機會,和師父待在一起的時候,讓血影去殺了紀元,我人在師父身邊,師父絕不會疑我,紀元死後,再尋個機會求親,有這一次的底子,師父一定會答應。

    ”他想到開心處,禁不住滿臉的笑意,忽聽得風聲有異,扭頭疾看時,隻見一道魄光飛射而來,是一把劍,其勢勁疾,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異嘯。

     最初來化州時,關山越總在陳七星身邊,糧食危機解決後,三義便每天邀了關山越喝酒遊玩,陳七星便總是一個人來去,也不要人服侍,更不要人保護。

    開玩笑,在化州,難道還有人敢打陳七星的主意?所以陳七星這會兒就是一個人,也完全沒去想會突然有人中途襲擊他,偏生來勢還這麼急,猝然之下,完全不及細想,腦後魄光激射。

    還好,沒用幻日血斧,花拳是凝慣的,五環套在斧上急速旋轉,一拳迎劍轟上,至于星上再生魄,凝沉泥陷甲也好,紅顔白骨也好,卻是來不及了。

     那一劍雖急,魄力卻不是很強,就是個四魄師的器物魄,而陳七星的花拳雖是急切間凝成,勁力不是十足,可天刑斬是六魄聖尊的實力,這一拳轟出,頓時把那劍轟得倒飛回去。

     但一拳轟出,陳七星立馬覺出了不對,霍地轉身。

    前一刻,他才想着今後隻殺紀元一人,這一刻他就是殺心大起,無論這人是誰,一定要殺掉。

     二十丈外,一塊山石後,一個人緩步而出。

    這人臉上戴了一個陰陽臉面具,看不到臉,一身黑袍,單瘦矮小,陳七星印象中,從沒有這樣的一個敵人。

     “你是誰?”陳七星眼睛緊盯着陰陽臉,心神放開去,感應着周圍的響動,百丈之内,蟲爬蟻嗜,全逃不過他的雙耳。

     “我是準不重要。

    ”陰陽臉“嘿嘿”一笑,聲音沙啞難聽,“重要的是,你是誰?” 陳七星心中一跳,難道是弄錯了,這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是有意伏擊?想到這一點,陳七星緊凝的心稍稍放松,不過殺心卻并未稍減,無論如何,這人一定要死……除了自己的女人,他絕不允許再有人知道他就是孤絕子。

     然而他馬上知道自己想錯了,陰陽臉“嘿嘿”笑道:“陳七星,小陳郎中,孤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