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美人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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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自殺鬧劇終于落幕。

     于是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是一部唱作俱佳戲劇。

     尤其是鐵雄虎哈哈讪笑:“哪有賣藥的自殺,再用自己藥物救活?根本是騙局!未免低俗!” 劉吉突然蹦坐起來,呵呵笑道:“不錯!根本是一場戲,然而你敢演上吊之戲嗎?敢再叫人拉你雙腳嗎?敢吊得像我一樣脖子見血痕嗎?沒這本事就别放馬後炮!” 轉向群衆笑道:“我之所以甘冒死亡,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對自家靈藥自信滿滿!你們可以懷疑,但不要錯過機會。

    如果自己不敢試,去把那活不成的家夥扛來,死馬且當活馬醫,誰敢保證我家小姐沒這本事醫好?” 衆人聽得一楞一愣地,尚未轉醒過來直覺方才吊得半死者,怎刹那間又這麼嚣張? 劉吉再喝:“去啊!把患了絕症者全部抓來!機會難得,藥用完就沒了!記住,第一個免錢,第二個十兩銀子,第三個加倍,以此類推,快去快去!” 一名好事者哺哺說道:“這麼靈?且把張家少奶奶找來試試看!” 說完,他想接頭籌,飛奔而去。

     其他好事者亦想探究竟,紛紛前去傳消息,如若真有能耐,說不定尚可收一筆介紹費呢。

     隻要有人動,霎時一窩蜂開始動。

     眨眼間。

     圍觀市民散去不少,隻剩寥寥幾人等着看熱鬧。

     銑雄虎見得群衆已光,無法再做生意,倒蕩個清閑,搬張太師椅,坐靠水缸旁,冷笑道:“大爺等着看你們如何被抓到衙門坐牢吃冷飯!呵呵!不過需要的話,大爺倒可幫忙一二,尤其是漂亮姑娘,怎忍心看你有牢獄之災!” 苗如玉冷道:“你顧自已是否吃壞肚子,準備跑不完吧!” 她伸手一甩,方才留下些許水缸之水已彈向鐵雄虎臉面。

     這水已被放了瀉藥,鐵雄虎哪知她是用毒行家? 但聞水液帶香,便伸手抹去,又嗅又聞,倒像在嗅女人體香般,邪邪直笑,忍不住舔向嘴角,呵呵再笑:“好香啊!實是叫人回味無窮。

    ”連手指都舔得津津有味。

     苗如玉看在眼裡,冷笑道:“香味也得看人聞!憑你!休想!” 鐵雄虎仍邪笑不已,直道香極了,正待說出“有若你的體香之際”忽覺肚腸咕咕抽痛。

     他心下怔急,暗道:“怎會?今天又沒吃什麼?” 仍裝笑臉:“多謝賞香,且看你如何做此生意!我暫且不妨礙你,給你一個面子,待會兒見!” 他大大方方供手為禮,始敢起身行開數步,趕忙找向藥箱,找出藥丸吞下,似乎解不了,隻好找人看鋪子,徑自找地方解決去了。

     苗如玉見狀暗斥:“什麼玩意!敢惹本姑娘?” 劉吉暗笑,道:“大概要幾回?” 苗如玉伸出一指。

     劉吉道:“一回?”嫌少。

     “不!”苗如玉回答。

     “十回?” “不!” “百回?” “差不多!” 劉吉哇哇大叫:“這麼慘!呵呵!也是應該,誰叫他如此嚣張!” 李喜金湊熱鬧說道:“不知有無一千回的?” 劉吉笑道:“有,但你看不到他的人。

    ” 李喜金道:“為什麼?” 劉吉道:“因為他們不是上天堂,便是全天躺在某地方,一輩子見不得人啊!” 李喜金恍然,猛點頭直道是極是極! 三人相視而笑,哪還是方才苦無生意之孤苦伶仃模樣? 一旁看熱鬧者仍猜不出三人所言何意? 因為他們從未想過幾滴水亦能讓人拉肚子,隻當作是三人詛咒鐵雄虎,這當然不幹他們事。

     他們隻關心死馬當活馬醫一事!眼晴不停瞧向街道,好不容易見及脖子長個大瘤的張少奶奶被人用轎椅快速扛來。

     衆人立即喊着來啦來啦!病人來了,自動讓出路子,讓轎椅能順利通過。

     那轎椅上的張少奶奶年約二十四五,長得淨淨秀秀,卻滿臉病容,幾乎奄奄一息,飛轎快速震動,她毫無知覺似地軟趴趴坐着,任人震扛過來。

     劉吉見狀,立即叫着讓開讓開,要人把轎椅放在水缸上,又覺不妥,直道放在地上即可。

     轎子放停,在旁一位年輕書生秀才急道:“夫人已經病重數月,遍尋名醫,無法治好,聽那牛兄介紹,你們是開封孟神醫高徒,連吊死鬼都能救活,所以前來試試,隻要能治夫人絕症,任何代價在下都願意付出……” 年輕書生不斷瞧着牆壁刻着“孟神醫”以及劉吉脖子那道紅痕,另有挂在樹上之粗繩,增加自己希望信心, 有人說道:“張公子是懷甯富家子弟,為人善良,隻要治好他夫人,别說十兩,就算百兩銀子,他也照給,快治吧!” 另一人說道:“快表現起死回生醫術!否則告官,讓你們坐牢!” 劉吉擺擺手笑道:“不急不急!隻要有氣在,保證藥到病除,我這就先替姑娘看看!” 他裝模作樣瞧向張少奶奶脖子那胂瘤,隻覺硬若石塊,血路不通,紅痕處處甚是可怖。

     他皺起眉頭,因為瞧不出名堂,喃喃點頭:“絕症,的确絕症!得請大小姐出馬了……” 說完恭敬拜禮苗如玉,倒把她弄得莫名想笑,沒想到這小子名堂倒是不少,群衆甚多,不宜鬧笑,她隻好湊前過來,仔細診病。

     她問道:“姑娘如此病重多久了?” 張少妨奶低頓說道:“快四個月了吧……” 苗如玉道:“剛開始狀況如何?” 張少奶奶道:“剛開始隻是一個紅點,會癢,但漸漸地變腫起來,吃藥抹藥全部無效……有個大夫還開刀想切掉,誰知越切越大,即變成這模樣。

    ” “疼嗎?” “疼!一用力便疼,現在連喘息也疼,我看活不了多久了……這瘤好像有東西,一直往身體鑽,遲早都會要了我的命……” 苗如玉安慰道:“放心,你這可能是外傷所引起。

    你不是說,先是紅點,再惡化的嗎?是外傷,可能較好處理,我看看……” 于是她拿出銀針,刺向紅瘤,滲出些許似白似紅血液,她聞其味道,但覺腥味特殊,眉頭皺了皺。

     轉身拿出了一瓶藥,想調和,卻找不到東西。

     李喜金趕忙拿來破鍋蓋,苗如玉道謝,接過手,将白色藥粉倒入鍋蓋,再将血液倒入藥粉,立即冒出淡淡青氣。

     她暗道:“會是毒?” 不敢表明,問向張少扔奶:“你以前得罪過人嗎?” 張少奶奶一愣,搖頭表示:“小女子身家清白,且一直深居家中,并未得罪别人……” “那你們的婚姻……” 那書生頻頻點頭:“我倆從小指腹為婚,并無枝節……” 苗如玉颔首:“看來是天災了……我且看看是何病因(中何毒)?” 當下又拿出數味藥散,調和血液以試驗,各有變化不同,不久,終于點頭:“可能是中了天霧蜘蛛之毒吧……” 那書生一愣:“大夫是說夫人被毒蜘蛛咬傷?” 苗如玉颔首:“極有可能,夭霧蜘蛛細小如米粒,全身白點斑斑似霧似花,因而得名,被它咬傷,先是疼癢,後則腫大,若未對症下藥,會擴及全身而亡,當然,開刀是好方法,但得防止毒性滲透,否則必得反效果,貴夫人有救了!” 那書生怔喜:“當真?” 苗如玉輕笑顔首,并未做答,轉頭向劉吉說道:“落刀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