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氣煞小搗蛋

關燈
老酒鬼清了清喉嚨,繼續說下去:“阿拉老夫認識他,是在他當大同府總捕頭以後的事情,阿拉老夫甘年也是個惆傥不群的怪物,會吟幾首歪詩,也寫得一手鬼書符,更能喝幾缸子老酒。

     身無長物,又故作斯文作書生打扮,仗着學了幾手莊稼把式,一身三腳貓功夫,未免恃才傲物桀狂不馴,好作人間不平鳴。

     自命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即揮拳相向,‘詩酒秀才’楚逸的大名,在武林中也勉強算得上一号人物。

     那時候,對‘鐵面慈航’‘報應一号’的威名,心裡老覺不服氣,有一次阿拉老夫經過大同府,碰巧遇上外出辦案的‘鐵面慈航’。

     阿拉老夫興之所至,攔阻了他的去路,要求印證幾招。

     可是他卻不肯賞臉,一直推說他一身所學已經交付給國家社會,不作争名之私鬥,是阿拉老夫藉酒裝瘋瞎搞歪纏.硬要他比劃兩招。

     他受不了阿拉老夫的滿口酒臭味,終于随手點出了三招,問阿拉老夫能不能破解,阿拉老夫心想,阿拉老夫‘學究天人’,破解一招半式比喝粥還簡單。

     可是一比劃下去,才知道滿不是那回事,這三招簡直是窮天地造化,阿拉老夫不信邪,苦苦思索破解之法,竟不知道他何時走的。

     到了此時,阿拉老夫才知道自己是井底“吃瓜’(之蛙),但是仍然不死心,從早到晚像個‘阿達’似的比手劃腳,達三天三夜之久胸想不出破解的方法,心裡感到非常的沮喪與難過。

     在心神恍館之間疏于注意,竟被罕見的一種劇毒蛇類‘朱虺’所咬,這種毒蛇本産于南荒,想不到此地也會有這種毒物。

     阿拉老夫雖立即用封經阻脈之法,但是仍封不住蛇毒侵入内腑,在那山中,呼天不應叫地不靈,阿拉老夫暗道我命休矣……” “哇噻!好緊張。

    後來你死了沒有?” “廢話!阿拉老夫要是死了,誰來喝這些猴兒酒?” “哇噻!說的也是,你要是死了,我不是活見鬼了嗎?” “呸呸呸!你簡直是‘小目不可瞧’,‘竹子不可叫’(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開口死閉口死,真氣死阿拉老夫了!” “哇噻!千萬要保重,要死也得等故事說完以後才死,說到一半就死不說,豈不是吊人胃口嗎?” “拜托,你難道不能說些好聽的嗎?” 老酒鬼人老伯死,挺忌諱這個字眼。

     “哇噻!好吧!我說好聽的,你老酒鬼日喝三千斤老酒,壽高一萬兩千歲,頭如巴鬥青面撩牙,四肢着地健壯如牛,打一個滾十萬八千裡,伸手捉月探臂撈雲……” “哇!你說的是什麼怪物啊?” “哇噻!這不是怪物,是一個酒鬼!”少年吃吃笑起來。

     “原來你拐彎抹角在罵阿拉老夫?好哇!你膽子又在生毛了,阿拉老夫看來要動手弄一頓粗飽給你吃了。

    ” “哇噻!太棒了,跟你住在山上,實在很難得吃飽,難得你今天大發慈悲要讓我吃飽,千萬不要又是凍肉硬馍馍,來一席活魚三吃可好?” “你懂個屁!”老酒鬼三句不離口頭禅,“這是在台灣流行的話兒,請你吃頓粗飽就是要狠狠接你一頓的意思,怎麼樣?阿拉老夫作東,你有沒有胃口?” “哇噻!算了算了,我承認打不赢你,還是聽故事的好。

    ”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阿拉老夫又說到哪啦?” “哇噻!瞧你的記性,你剛才說到你被毒蛇咬中,快要被五爺爺抓去當驸馬。

    ” “哦?對對,這種‘朱虺’毒性極烈,眼見阿拉老夫就要束手待斃之時,“鐵面慈航’卻正好辦完公事回程。

     眼見阿拉老夫垂垂待死,立刻不對阿拉老夫的前嫌,情願冒着生命的危險。

    用口替阿拉老夫吸出毒液,又拚着耗損真無,幫助阿拉老夫徘除餘毒,更不惜使用他家珍藏的千年參王,替阿拉老夫保住了一條‘酒’命。

     阿拉老夫感到十分‘派勢’(不好意思),自願留在他家為奴三年,以報答救命的大恩,但是被他含笑拒絕了。

     但是阿拉老夫很‘鐵齒’,非賴在他家不可,他也無可奈何,反正一賴天下無難事、于是阿拉老夫就在他家賴上了,好好吃幾天安閑飯,喝幾缸逍遙酒。

     他被逼到最後,隻得在村中設了書館,叫阿拉老夫去當孩子王誤人子弟,兼賣xy……” “哇噻!什麼生意都聽過,沒聽過賣xy這一行。

    ”少年連黃梅調都出籠了。

     “你懂個屁!xy不是中國注音符号,這是英文,也是數學的代号,和學英文數學的老師都是跟阿拉老夫一樣賣xy的同行。

    ” “哇喀!好像滿新潮的嘛!” “阿拉老夫于是改行吃粉筆灰,改之乎者也的作業啦!工作輕松,又有束-可供買酒,生活倒也寫意。

     後來阿拉老夫才知道,他家的經濟情況實在不好,他每月的俸銀,都讓他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