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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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雨亭的墓。

     當初魚得水還來參加過葬禮。

     如今墓上已生了蔓草,人世滄桑,令人浩歎。

     魚、李、小熊及小郭來到這兒,還帶了工具。

     “小熊、小郭,偏勞兩位……” 小熊和小郭拿起鐵鍬開始刨土。

     李悔道:“哥,你以為白雨亭未死?” “是的。

    ” “萬一有具胎縷呢?” “那也不能證明他未死……” “怎能證明他死了抑是未死?” “即使隻有骷髅,我也能認出來。

    ” 不久,土刨開,露出了棺木角。

     就在這時,夕陽下來了一人,遠遠即可看出是個女人。

     近了已可看出,非但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尼姑。

     她正是出了家法名了意的尼姑白芝。

     魚得水有點尴尬,道:“白芝……” “阿彌陀佛!貧尼了意,請施主不要再喚俗名。

    ” “了意,你今天來此……” “貧尼常來家父墓上拜祭,今日适逢其會。

    ” 魚得水道:“了意,你别見怪!” “貧尼不能不見怪!不知魚施主在此幹什麼?” 小郭道:“在此幹什麼?你沒長眼睛?何必顧左右而言他?自然是掘墓了,但請放心,不是偷墳劫墓的。

    ” “當然,施主們不會作那種事,隻不知施主們要幹什麼?” 小熊道:“傳說白老頭沒有死卻裝死!” 了意道:“僅憑道聽途說,就掘人的墓?” “這……”小熊道:“墓掘過了再埋起來,也不會弄壞了什麼,至于風水嘛!白老頭一生中沒作過好事,也算報應!諒這兒的風水早就破了。

    ” “放肆!還不快住手!” 魚得水道,“白芝,我們有可靠消息來湖,說令尊仍活在世上。

    ” “魚施主會信這些謠言?” 魚得水道:“好在掘開一看便知!” 白芝道:“施主乃是正人君子,應該知道毀人墓穴是缺德的事,現在下令停掘還來得及。

    ” “我以為,為了證明令尊的清白,看看也無妨。

    ” “如果别人掘令尊之墓,你也以為無妨嗎?” “若是事實确有需要,我也可以答應。

    ” “風水破了你能負責?” “有所謂:有福之人這葬元福之地。

    風水和後代的子孫心地行為有很大的關連。

    白芝,原諒我吧!” 白芝憤然不出聲了。

     棺木上半段出土,魚得水把兩潭白幹酒交給小熊及小郭,打開棺蓋大量向内噴灑。

     它可以驅除惡臭。

     也許是土地幹燥,遺體居然未腐爛,而且衣帽完整。

     魚得水一怔,立刻就有極深的歉意。

     僅憑傳說就掘人之墓,的确有點…… 隻不刨順仔細一看,突然發現了破綻。

     “白芝,你是說這就是令尊?” 白芝大聲道:“施主何必無事生非?人已死去,也不得安甯,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魚得水道:“你過來看看!” “不用看,也沒有必要,隻要遺體在棺内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遺體在,但不是令尊!” “你放……”本要說髒話,立刻收回道:“你是君子,不要再倒行逆施!快蓋下棺蓋埋了吧!” “你過來看!” “看什麼?” “你過來嘛!總不會不敢看吧?” 白芝不想過去,但轉念一想,過去又如何? 她立刻走到棺邊向内望去,不由心頭一震。

     這人本是稍圓的臉和白雨亭精瘦的三角臉不同,不過她以為人死之後,面上肌肉收縮,會變成瘦削的臉型,但是這人居然仍是圓臉,和生前完全一樣。

     沒有人知道此人是誰? 白雨亭和白芝都不會殺死一個熟面孔的人來充數的。

     隻不過一眼即可看出,此人不是白雨亭。

     魚得水道:“白芝,你還要狡辯說此人是令尊嗎?” 白芝實在是無法狡賴了。

     因為白雨亭本就精瘦,兩肋無肉,此人卻是微胖的。

     此人身高也顯然比白雨亭高出許多。

     白芝大為驚異,失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天哪!這誤會可就大了!由于我剛才阻止你們挖掘,你們一定會懷疑我知道什麼秘密,” 魚得水道:“這隻怕是必然的了。

    ” 白芝扭身就走。

     魚得水大聲道:“你們父女真正是不可救藥了!一個詐死,一個假出家……” 白芝回産砂向他注視了一會,不久就不見了。

     魚得水以為這眼神極有内容。

     此刻原野上暮色四合,天已黑下來。

     李悔道:“她居然知道我們要掘墓。

    ” 小熊道:“八成時時在監視我們!” 魚得水道:“那也未必,可能白芝就住在此墓附近。

    ” 李悔道:“如今我們已經揭開了這秘密,他們會不會殺我們滅口?或者猜想到圖在我們身上?” 魚得水道:“這都是必然的了。

    ” 小熊道:“這個老小子真不是東西!” 墓重新弄好,四人正要離開,果然大敵已臨。

     有“九龍治水”龍氏兄弟、侏儒、“瞽駝”西門狂、麥高及李雙喜等人。

     魚得水估計,絕對接不下來。

     原因是兩小上次受傷,尚未完全複原。

     瞽駝道:“魚得水,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隻要你們把圖拿出來,我們決對不難為你們。

    ” 魚得水道:“什麼圖?” “少裝蒜!就是金礦圖!” 魚得水道:“我要是有圖,早就交給明廷了!” 瞽駝道:“我們已可證明,金礦圖八成在你手中,因為邝真的死絕對和金礦圖有關!” 小郭道:“其實最值得懷疑的是這侏儒!” 侏儒冷冷道:“你敢胡說!” 小郭道:“你們想想看,他以‘菊夫子’徐世芳再投胎轉世為幌子,居然把徐妻邝真朦住,如果邝真确有金礦圖,不是早已給他了。

    ?” 小郭說的合情合理,衆人一齊向侏儒望去。

     侏儒可受不了哩!大聲道:“别用這眼光看我!” 由于侏儒的地位特殊,其他人都移開了目光。

     瞽駝道:“也沒有什麼,隻是因為你和邝真還睡過覺,夫妻久别重逢,他又不知你是假的,一旦做了那事,也就沒有保守秘密的可能了,所以他們以為你可能……” “西門狂,你少在我面前賣狂!” 西門狂笑笑道:“西門狂這名字叫了二十年了,怎麼樣?你能拔下我的老二當鑼槌用嗎?” 小熊和小郭拍手叫好。

     小熊道:“當鑼槌用多可惜,要是切成絲拌上一盤‘肉絲拉皮’你們嘗嘗看,風味一定絕佳!” 他們的内戰暫停止。

     他們畢竟是來對付魚得水等人的。

     李悔道:“‘替駝’的話不錯,侏儒嫌疑重大。

    ” 西門狂道:“你們休想再挑撥了,上……” 侏儒的對象自然是魚得水。

     這些人當中,自然以他為高。

     這也是“瞽駝’西門狂所不服氣之處。

     西門狂對付李悔,試問兩小如何對付‘九龍治水”? 何況還有麥、李二人。

     這二人早已發誓必須幹掉兩小滅口,二人以前吃兩小的虧也不少。

     小熊以為,如果麥、李二人倒戈相向,這邊也許還能渡過今夜的危機。

     小熊道:“慢着!” 侏儒道:“啥事?” 小熊道:“有件事我要告訴各位。

    ” 麥、李二人目注小熊,就怕揭他們的瘡疤。

     隻不過此刻小熊的目光并不觸碰他們二人。

     “瞽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們雖不是好人,但至少有你們起碼的格調和身價對不對?” “瞽駝’道:“對!你到底要說什麼呀!” 小熊這才向麥、李二人瞄了一眼,道:“二位,要不要說出來,那可就看二位是否能臨危幫忙了。

    ” 麥、李二人當然知道小熊是對他們說話。

     意思是:要我不說,你們就倒戈相向,要不,馬上就抖出來讓你們無臉在武林中混下去。

     麥、李二人的眼珠子都紅了,一交眼色,雙雙撲上。

     兩小心意相同,同時厲聲道:“你們一上,我們就車轉你們一個天昏地黑……”他們掌心各托了一個小球。

     麥、李二人知道他們二人有火器。

     連侏儒也知道他們常用火器。

     麥、李二人急忙打住。

     小郭道:“你們中有人對‘分桃斷袖’特别有興趣的……” 麥、李二人還是冒死撲上了。

     原來兩小手中的東西不是火器。

     隻是兩個果核,兩小不能不擲出。

     擲出後麥、李二人一閃,果核落地滾出老遠。

     小熊攤攤手道:“最近常下雨,八成是潮濕了!” 小郭道:“不要緊,反正我們還有。

    ” 二人各抱了一把果核,小郭道:“大把大把地撤,我就不信都潮了而不響,那可真是有鬼哩!” 李悔對“瞽駝”,未出三十招即告不支。

     魚得水對付侏儒反而頗為輕松。

     麥、李二人恐怕因他們二人沖動而使别人受傷,所以遲遲未動手。

     龍老大道:“怎麼?兩個小崽子真會火器?” 李雙喜道:“的确,過去常用。

    ” 兩小也太天真,以揭穿秘密威協麥、李二人,使他們倒戈向他們自己人猝然發難,這太不可能了。

     無論如何,他們沒有這份膽量。

     他們甯願得罪魚得水這邊的人,況且他們真的恨兩小人骨因而二人不會改變主意仍然撲上。

     他們以為隻要不被擊中身上就不要緊。

     事實上如果這是真的火器,相互碰撞就會炸開。

     兩小隻好以果核作暗器,卻一枚也未射中敵人。

     到此,二人的西洋鏡已被拆穿了。

     當然兩小在十招内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九龍治水”龍氏兄弟還沒有出手呢! 麥、李二人想速戰速決,在二十招内把他們殺死,封住他們的嘴,這秘密也就無人知道了。

     湯堯一看不妙,抽空過來助李悔,才一招就逼退“瞽駝”,再助兩小。

     麥、李二人正要下煞手,麥、高屁股上忽然被踢了一腳。

     踢他的人是小熊,道:“是不是正好踢在那顆紅痔上?” 麥高更加狂怒,這工夫侏儒又纏上了魚得水。

     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