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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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熟讀道門戒律外,也熟讀“道藏”包含了“洞真上清經…” ‘洞玄靈寶經”“洞神三皇經” 以及“道德經””太玄經”“太清經…‘正一經”。

    (注:當代“道藏”之内尚無雲笈七簽及四輔之稱) 其内紊雜廣宏,若非有二、三十年時光,實難一一入悟,尚幸柳志宏智慧高絕,能過目不忘,而且也聰慧的屏除一些不重要之學,專注在“文訣””符圖”,“齋本領壇儀”“神譜”“步罡踏鬥”,“煉度”‘法器”“法術”等等。

     “法術”之中又有“乘雲飛行術“變化”幻化術“五遁”神行術“守庚申”神魂脫體術“拘魂制魄“呼魂攝魄術“掌心雷”五雷勁“定身”制穴術。

     而衆多道學中.柳志宏最有興趣的便是“養生術” 了,因為自幼便曾對仙人的流傳甚為崇拜,當知曉古仙人甚少服用靈藥“金丹”成仙,多屬修練益氣養生延年益壽的精、氣、神“金丹大道”才能修練得道飛升。

     而“金丹大道”也就是自己正修練的“天雷心法” 及“上清心法”以導引行氣、修練丹田真氣,達到延年益壽之功。

     另外尚有“黃庭經”“養性延命錄…‘存神練氣銘” 以及“房中内丹經”“陰符經”“龍虎金液還丹經”…… 等等異術,柳志宏也曾詳閱過。

     食多不化乃是必然之理、每日除了躍坐行功外,便是研閱衆多道經.當然少有時光能精習了;因此所學雖多.卻無一精研出些許成果。

     響午之後…… 在“萬壽宮”宮前廣場中,已經十七歲但卻有如雙旬青年的柳志宏,已然長得雄偉俊挺,倜傥不凡。

    隻見他手執一柄桃木劍,左手掐訣,腳踏罡鬥步,神定氣閑,不緩不疾的施展着七星劍法”。

    十四招劍法連施五輪後.突由七星“搖光位”收足後,突變”八卦步” 并且劍法也已化為“八卦劍法”。

     正自勤練步伐、劍法之時,由宮門外急步行至年已三旬餘的道士道心,原本欲開口呼喚,但眼見柳志宏正将劍法中的精妙之處施展出七成火候,因此便噤口默望。

    柳志宏全神貫注的施展劍法中,也已發現道心站立宮門之前,因此劍過兩輪便收訣停步,且笑說道:”道心師兄,您前來峰宮是來尋小弟嗎?” 然而道心卻揖掌為禮說道“居土!貧道奉觀主師伯之命,特來請居士前往‘玉晨殿’客堂。

    ” “哦?好!小弟略微收拾便下峰,尚煩請師兄先行禀報三位師父。

    ”“是…是…居士莫急、貧道便先下峰了”兩人之間的稱呼甚為奇怪?柳志宏稱道心為師兄,但道心卻反稱他居士,似乎并無師兄弟的名分。

     原來當年柳志宏雖年僅十三歲,但卻與三清道門緣法深厚,況且上代觀主“希微子”飛升之前留有黃符,因此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不敢尊大收他為徒。

     “居士”乃是未曾出家,俗身修行道法的在家人,因此師兄弟三人雖盡所學教導柳志宏修行道法,但卻以無輩分之别的“居士”稱呼,當然門徒們也遵行了。

    然而柳志宏深明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的倫理.因此不管元靜道長如何稱呼自己,但在内心中皆将他們視為師父、故而年歲比自己大出近倍的道光師兄弟六人,便以師兄稱呼了。

     刻餘之後,柳志宏已然施展略有根基的“乘雲飛行術”到達了峰下“玉晨殿”。

     剛行至偏殿客堂時,已然耳聞一陣丹氣十足的笑聲傳出,待行入堂門,已見三位師父正陪着一位皓首長髯矍铄老者以及一位年約二八之齡,秀麗嬌甜的!” 娘,不知在談些什麼?神情似是甚為愉快柳志宏一跨入堂門,内裡五人皆不約而同的望向進門之人。

    而柳志宏也因此看清了那位皓首長髯老者的面貌,頓時驚喜的脫口叫道“啊! 老爺爺?是老爺爺? 太好了老爺爺您怎會前來本觀?…呵…呵…… …果然是小兄弟!如今你不但更高、更雄偉了,而且更有股神光煥發的風采英姿、…… 好……好-… 真是人中之龍,非凡不群…“嗨!老爺爺您怎麼一見晚輩便調侃得令人汗顔呢?老爺爺!晚輩與您一别之後可好?晚輩時常挂念您呢。

    ”柳志宏似乎有種孺慕之态.俊目中已然略有淚光的讪笑說着。

     矍铄老者正是名震武林的雙令之一“平地雷”趙仁賢.眼見自己甚為欣賞器重的柳志宏、竟然己長得恍如玉樹臨風、英挺倜傥,而且面上神采螢螢生光,往後必非池中之物。

     内心贊許中,耳聞他未脫稚氣的言語、頓時更開懷的大笑道:“呵……呵……呵…… 好……好…“老夫這些年來甚好!柳哥兒,你我一别三年有餘,至今又再相見了,不過三年之前元靜道長已然有信函告之你留“萬壽宮”習法之事,因此老夫也已知曉你我别後所發生的遭遇,也深為你慶賀福緣深厚,竟能緣獲仙人關愛,也因此而使老夫醒悟你與老夫雖有緣分相識,但也僅止于凡俗交好之情,而無門徒之緣,便連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也不敢托大收你為徒,更何況老夫呢?”柳志宏耳聞老爺爺之言時、也已将激動的心境平複,并且也已恭敬接口說道:“老爺爺!三位師父執意不肯收晚輩為徒,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晚輩自有分寸,而老爺爺您在晚輩心中,也屬情如親長的長輩,晚輩永生不會忘懷的。

    ”“呵…… 呵…好說!好說!老夫當年便未錯看你這孩子!喔!對了.柳哥兒,這丫頭乃是老夫小孫女趙秀敏.你們也曾見過面的喔。

    ” 柳志宏聞言一怔!尚不知自己何時曾見過這位極為秀麗、貌美的嬌甜姑娘?而此時那位姑娘早已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怔怔的盯望着英挺俊逸的青年,哪像是三年多前.僅用一隻簡拙彈弓便精準打下自己運功踢出棱石的褴褛少年?眼見他雙目怔愕的望向自己時,竟毫無羞澀之意,且撇嘴绉鼻的輕哼一聲,才脆聲嬌嗔道:“哼!果然就是你呀!為了你,害姑娘我在這三年餘的時光中,受了多大的怒責及嚴厲督促,看我哪天再用石子打你,看你是否尚能擊下我的石子不?”柳志宏耳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的輕“喔”一聲,但随即拱手為禮,且小心賠不是,笑說道“原來你…趙姑娘且息怒!當年确是在下之過,實不該大膽無理冒犯姑娘,姑娘乃是老爺爺愛孫,久經調教且聰慧過人,自是武功高強的巾帼俠女,在下僅是緣習道法的三清俗家弟子,隻習練一些畫符捉鬼的道法,又豈會是姑娘的敵手?因此尚請姑娘饒了在下吧?” 柳志宏自認過失,且小心賠不是,又高捧趙姑娘、當然使得趙秀敏芳心大悅,再加上他并不令人讨厭,且似是有些……好感,因此并末再出言挑釁的說道“哼!這還差不多……對了!喂!你那手彈弓手法是如何練成的?眼力及勁道皆不差,哪天你再打給我看看好嗎?” 柳志宏聞言頓時由讪讪的笑說道:“姑娘誇贊了!那僅是在下自幼在山林中打鳥、打兔的小兒把戲,哪堪人姑娘法眼?而且…那彈弓早已收存,未再動用了!” 趙秀敏聞言卻毫不死心,且毫無羞澀、避諱之色的前行兩步,竟瞪目嘟嘴嬌嗔說道: “哼……你别騙我! 你……那你把那支彈弓拿來,借我玩玩如何?不會弄壞的。

    ” 笑坐一旁的“平地雷”趙仁賢豈不知愛孫的心性如何?柳志宏乃是厚道正直的青年,又怎能經得起愛孫捉弄?因此立時笑叱道:“敏兒别胡鬧了!在三位道長面前,尚不知禮數.成何體統?還不快好好坐着?柳哥兒、你别理這被寵壞的刁鑽丫頭。

    ” 另一方的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數年前便已領教過了趙秀敏的刁鑽及伶牙利齒,如今雖然已長得如花似玉,但依然未改昔年心性,因此皆苦笑的未吭一聲,直待“平地雷”笑叱愛孫之後.元靜道長才笑說道:“柳居士,貧道請你來,一則是見見數年未見的趙老令主,二則是趙老令主有事要找你……” 然而“平地雷”趙仁賢卻突然搶口打斷元靜道長之言.另有心意的笑說道“道長且慢! 老夫尚須先與三位詳談一會兒方能決定,因此尚不能在此時驟下斷語! 唔…小兄弟,可否煩勞你陪着這礙事的丫頭四處走走?待會兒老夫再與你相談别後。

    ” 柳志宏聞言一怔!但心思靈敏的知曉老爺爺及三位師父尚有要事相商,因此毫不在意的颔首笑允。

     在一旁的趙秀敏早已不耐,索然無味枯坐一旁,因此聞言正中下懷的伸手拉扯柳志宏衣袖,且急聲說道:“對對對!三位道長與爺爺尚有要事相商,咱們小孩子自是不便在旁礙眼,你快帶我至觀内走走…” 說完也不待爺爺及三位道長有何反應、立即拉着柳志宏行出殿外。

     柳志宏被拉扯中隻得讪讪的朝“平地雷”及三位師父頓首告辭,才續向趙秀敏笑說道: “趙姑娘,本觀三清教祖及曆代祖師金身法像皆甚為靈驗,姑娘是否願膜拜求願?或許能使姑娘…” 然而趙秀敏卻急聲說道:“嗨!誰要去看那千篇一律的法像?你快帶我去将那彈弓的找出來借我玩玩,否則看我理你不?” 柳志宏聞言頓時雙眉一皺,但随即便釋懷的心道:她可能身為儒家之人,并不信奉三清,因此隻得笑道:“喂!既然如此.姑娘且在此稍候,待在下至室内将彈弓取來便是!” “不必麻煩了,我随你一塊便可。

    “啊?可是-可是“哼!你怕什麼?” …莫非你另外有什麼好玩意兒,怕被我看見哪? 如此,我更要跟你去看看羅!” 柳志宏原是顧忌自己僅是借居觀内、況且所居“萬壽宮”更屬“茅山”重地,不便外人任意前往,又不好明說,因此隻得嗫嚅說道“這……這…沒有……沒有什麼好玩意兒,隻因在下居室内甚為髒亂因此…因此…尚請姑娘……” “哈!原來你是髒鬼呀?”但是趙秀敏豈會相信他之言?心思疾轉已笑說道:“既然這樣、我不去也可以不過…我怕對觀内不熟,萬一耐不住性子四處亂闖或是碰壞了哪一殿内的神尊法像……” 柳志宏聞言大吃一驚!立時脫口急聲說道:“啊好……好……我帶你去…我帶你去……”但語一出口、又立時後悔的怔望着她。

     而趙秀敏則心計達成的得意接口笑道:“好哇!那走吧“柳志宏怔望着她黔笑之色,頓知自己被她危言聳聽的狡言所騙,内心懊惱中又無奈的引領她行往觀後“大茅峰”沿着山壁斜聳石階登往峰上。

     斜聳梯階雖看似危險,但曆年建醮之時,皆有信徒登峰至“萬壽宮”瞻拜,因此梯道砌有欄杆為護,加之趙秀敏乃是身習武功的不凡之人,因此不到兩刻已安然登臨峰頂。

     盛名遠傳的“萬壽宮”乃是“茅山”首要重地.再加上峰頂的景色,以及可眺望四方遠景的開闊視界,使得趙秀敏甚為興奮,且好奇的拉着柳志宏笑奔各處探望,且恍如百靈鳥般叽叽喳喳喳的問東問西。

     柳志宏被她拉扯着四處奔行時,竟也被她毫不做作的純真言語動作感染。

    也笑顔滿面的陪着她一一解說毫不厭煩,好不容易才行至偏殿所居的房門前。

     “姑娘!這間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趙秀敏已在他低語時,側身探首望向室内,并且驚異的說道“噫?你房内幹淨清爽簡樸有序嘛!怎會髒亂?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讓我進去是嗎?” “不……不是…姑娘,房内并無……啊?姑娘你……不能進去……”趙秀敏眼見他嗫嚅的樣子頓時内心大樂,雖然見他半擋在房門口不願自己進屋,但卻促狹的大膽前行不顧,柳志宏雖故意擋在室門前,但眼見她滿面黔笑的行至,即将撞入自己懷内,頓時又驚又急的連連倒退,不敢被她碰觸入懷。

     “哈……哈……呆子!我這不是進來了嗎?” “你…你…唉!姑娘你…”“哈……一個大男人竟臉紅脖粗的多難看?你有什麼好玩意兒?快拿來讓我玩玩!否則…我可要自己翻找羅?”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内心驚急,頭皮發麻的急聲說着,并且手忙腳亂的行至木櫥前、由内取出往昔所用的背蒌放置桌上,并且無奈的說道:“姑娘!在下往昔僅是個浪迹江湖的貧困孤雛,除了一些破舊衣物外、便隻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備的雜物了!況且如今在觀内修習道法,哪有何等可入姑娘慧眼之物?”“…好啦…好啦…人家隻是借你的彈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搶你的寶貝,小氣鬼!” 趙秀敏嘟嘴嬌嗔之時,眼見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舊背蒌.忽然回想起當年他背着背蒌的褴褛模樣,但是他現在雖僅身穿道衫,但卻浮顯出一股令人令人……的風采,因此美目怔怔的睜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柳志宏手執彈弓,撫摸回思往昔浪迹江湖的歲月,不勝唏噓的低歎數聲,但奇怪趙姑娘怎麼未再言語?因此擡首望去,卻見她美目大睜的盯望着他自己.動也未動也不吭聲。

    頓時神色尴尬的垂首說道:“趙姑娘!你要玩耍的彈弓…” “啊…。

    原來你比我大哥長得還俊耶…而且還有股難以言喻的英氣,連我見了都…… 都……” 原本是聰慧刁鑽且郎爽大方的趙秀敏,正脫口笑說着時,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忽然嬌顔上浮顯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嬌羞的緩緩低垂螓首末再吭聲。

    柳志宏聞言時,竟也突然擡首怔望向她.正巧見到她那種令人心悸的嬌羞模樣.頓時一蕩,并且疑惑她僅與自己見過兩次面,可是與自己相處中,竟然毫無羞澀緬腆之态,而開朗大方恍如熟識之人一般毫無顧忌。

     若說她胸無城府,卻愛捉弄人;若說她舉止輕優,口無遮攔,但是憑老爺爺的名聲、地位必然家教甚嚴,豈會容她有何有辱門風的行為?但是柳志宏卻沒料到,自從“平地雷”與他分手返回“金陵” 後,日日誇贊一位道途緣遇的少年,并且将家中孫兒、孫女貶得一無是處、且開始嚴加管教及督促習功,也因此才有趙秀敏負氣離家之舉。

    爾後被爹爹擒回家内後、又再遭到嚴叱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謙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為為榜樣教導兒孫,久而久之後“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門徒,不但皆知曉柳志宏這個人,而且竟熟悉得恍如久識之人。

     此次“平地雷”趙仁賢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

    趙秀敏得知爺爺要去看那個“人”因此便纏鬧央求要同行見見世面,實則想要伺機捉弄那個令自己受了三年餘苦日子的人。

    芳心中似乎早已對柳志宏甚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見之下的恭維之言後滅消了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風采,令趙秀敏芳心中湧升起一種莫名好感,對他的恨意及促狹之意更為消滅。

    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趙秀敏心性原本便開朗大方,因此雖與柳志宏僅有一次短暫見面,但此次相見後,已對他毫無生分羞澀之狀,言語動作也甚為自然毫不做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對她的言行舉止頗為不以為然。

     兩人皆各有所思的靜默無聲,低垂螓首的趙秀敏姑娘‘終于緩緩擡首斜瞟向柳志宏,但卻發現他竟以雙目緊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頓時恍如被人發現内心隐密般,面頰上的霞紅騰然赤如紅布,且芳心慌亂的啐聲嗔道:“你……你……呆子?你怎麼如此……看人家?” “啊?什……什麼?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儀了…喔…姑娘,這就是你要看的彈弓……是…是在下七……八歲時做的。

    ” 趙秀敏芳心慌亂中.卻見他比自己還慌急,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及嗫嚅之言令人發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澀之意大消,并且随口順意化解了兩人的羞澀及慌急。

     “哇……就是這支彈弓呀?喔……都己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這是什麼獸筋哪?竟然能拉張如此之長?且彈性甚佳!”柳志宏聞言立時解釋道:“恩…這是一種南荒獨有的樹液,融合了蛛絲纏成的,不但韌性甚強且彈性甚佳,因此彈出的石子也勁道甚強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這支不起眼的彈弓施彈暗器……一定能将勁道增強倍餘! 喂……柳……格格… 哥哥,你這彈弓借我玩一陣子如何?” 趙秀敏姑娘親手試拉之後,已然發現了彈弓的特異之處,因此愈看愈喜愛,也愈看愈舍不得離開手中,因此便大膽的央求着。

     柳志宏眼見她滿面欣喜的把玩着彈弓,且有種極為喜愛的神情浮現.因此當眼見她美目浮射乞求的目光央求說着,頓時心中有種舍不得令她失望的心意湧生,竟毫未思索的脫口說道:“好…好…隻要趙姑娘喜歡…那在下便送給你好了!” 話一出口立見趙秀敏美目發亮,神色驚喜的笑叫道:”真的?你真要送給我?咯…… 咯……哈…真好啊!不行……不行…爺爺知道了,一定會說是我強求來的,怎麼辦?啊…… 有了!” 趙秀敏姑娘欣喜的突由懷内掏出一隻繡花小布囊,由内裡挑出一隻小巧的翠玉皮鼓往他手内一塞,便笑說道“嗨!柳哥哥,這是去年我及并之年時.竟有個老道長不請自來,送給我這隻玉皮鼓為禮物,可是我又不喜歡,正可拿來跟你交換,如此爺爺便不能說是強求的,而且你也要記得是你喜歡玉皮鼓才跟我換的喔! 來……打勾勾後便不許反悔了喔!” 柔白細嫩的玉手在掌心一觸即退,但卻使柳志宏恍如觸電一般全身驚悸,握着尚有餘溫的玉皮鼓慌急縮手、竟将背蒌撞落地面,霎時蒌内之物散落滿地。

     “啊…”“嗨…你慌什麼?那麼怕我呀?真是個呆子……噫?怎麼…你背蒌内尚有如此多小玉瓶?難道你還當走方郎中賣藥呀?” 蒌内雜物散落地面後,已然滾出了數隻小玉瓶,柳志宏眼見之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在深山絕谷中獲得之物,竟然早已忘了自己尚有八、九瓶“避谷金丹”了。

     “咦?‘避谷金丹’?哈…哈……大概是你往昔行道江湖時,準備腹饑時食用之物羅?” “啊?不是……不是……” 柳志宏慌急拾取散落一地雜物時,便将自己在深山絕谷中所遇之事概略說出,頓令趙秀敏難以置信的驚異問道:“啊?那……那你真的是遇見仙人了?而這些玉瓶便是那些盛有仙丹的小玉瓶羅?” “恩…自我獲得這些盛有‘避谷金丹’的十二隻玉瓶至今,我也僅隻食用一次而己便忘了,這瓶内丹丸真怪異呢!食用之後果然便不再饑餓,而且竟會化為一團暖流,擴散至全身,使全身暖洋洋的且精舒氣爽呢!” 柳志宏不懂“避谷金丹”的好處究竟如何?但聽在趙秀敏耳内卻甚為驚震了!心思疾轉後立時拔出瓶塞、但尚未及有何動作,立覺一股清香之氣湧入鼻翼,霎時神舒氣爽且靈台清明,不問便知乃是稀世靈異仙丹,不但可益氣增功且可延年益壽。

     “哎呀……這…這……這是稀世奇珍的靈藥呢!柳哥哥,你……你可曾将此事告訴别人?” 趙秀敏驚異得略有顫抖之狀,頓時抓握住柳志宏手臂急聲問着。

    但柳志宏依然不覺有何珍貴的笑說道:“這事…‘太昊劍’及‘朱砂筆’之事,我已曾告訴過三位師父,但他們說天地奇珍各有緣法,既然是我緣得便應歸我執用,至于這些……僅是一些避谷的丹藥,若不長年行道江湖,便不會有偶或斷食之慮.因此使用不着服食了,所以我便未曾提及,怎麼? 這些丹藥…恩!姑娘你若喜歡便送你一瓶好了,或許以後你行道江湖時用得着呢?。

     “真的?你……你也願将這瓶金丹送我?” 而柳志宏卻不以為意的笑說道:“哈……哈……這‘避谷金丹’原有十二瓶,後來我便重新盛裝成滿瓶的九瓶,每瓶内大約有五十餘拉,便是送你一瓶後,我尚有八瓶四百多粒呢!”但趙秀敏此時似是驚喜得未曾聽清他說些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且激動得情不自禁,竟踮起腳在柳志宏面頰迅疾親吻了一下,随及便羞喜的奔出房外。

     柳志宏被如此突如其來的異舉,驚得恍如身遭雷擊,神色驚愕呆怔的緩緩伸手撫摸着被她親吻的面頰,内心中則是激蕩、心悸、茫然、甜蜜、惶恐,五味雜陳的不知為何會發生如此之事? 但是耳聞房外嬌脆悅耳的歡笑聲逐漸遠去.内心中克又湧生起一股奢求,希望還能再享受一次那種感覺,然而又另有種畏怯之意.不知該再如何面對她? 翌日清晨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陪着“平地雷”趙仁賢“趙秀敏及柳志宏步出觀門,并聽元靜道長朝柳志宏叮咛說道“柳居士!你在本觀修練道法已三年餘,雖然聰慧過人,已将本教經、法、符錄習練領悟,但是道行尚淺,難以施展道法精髓,然而趙老令主此來,乃是專門尋你協助處理疑難之事、貧道雖尚有顧慮,但認為居土或可經此曆練一番,也屬好事;再者居士你仙緣深厚,必有三清教祖佑護,因此貧道師兄弟便也同意了趙老令主之請,至于詳情,趙老令主自會解說,因此貧道便不須贅言了。

    柳居士,此去之後不知何年尚有緣相見?但本觀之人永遠歡迎柳居士重返本觀。

    ” 柳志宏此時已然雙目泛紅、顫抖雙唇,久久也未曾說出話來…… 但衆人皆了解他此時的心境,因此“平地雷”趙仁賢已哈哈笑道:“哈…哈…哈…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三位道長,老夫雖也知曉柳哥兒道基尚淺,但老夫深信憑柳哥兒的福緣及心智,定然能助老夫達成心願,也能安然無恙重返貴觀,誠如道長所言,人之福禍早在天機之中,因此柳哥兒此去,也屬應驗天機劫數是否明确了” 柳志宏耳聞兩人之言,才知曉老爺爺找自己出觀,必然是要肩負什麼重責大任?但是自己除了勤習三年餘的道經、道法、符錄外,根本談不上什麼道基,甚而連道光師兄等人皆不如;若論武功更是如同牙牙學語的稚兒一般,僅習有膚淺的“天雷掌”及“迅雷身法”而已,因此自己又如何能協助老爺爺什麼? 内心疑惑不解中,卻又不好開口詢問,隻能默默深思其中内情,直到有人扯自己衣袖時,才發覺趙秀敏正美目疑惑的盯望着自己,且嬌嗔道:“晦…柳哥哥你在想什麼嘛?跟你說話且叫你都不理人家!” 回神之後才發覺三位師父早已不在觀門外了,而老爺爺則已往山下行有十餘丈遠了,因此讪讪的朝趙姑娘笑了笑,急忙背妥數年未用的背蒌後,才笑說道:“趙姑娘我們走吧!” 柳志宏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布衣青衫.與身穿羅紗輕衫羅裙的美貌趙秀敏行在一起時.恍如是小姐跟随一般。

     但是他雄偉英挺相貌俊逸.且有股不凡的氣質浮現,因此雖是布衣青年,但卻令人不敢小視,極像是貧家苦讀的書生,獲得富家幹金垂青同行一道。

     在此且略将唐代之時的民俗穿着解釋一番,在唐代之前,婦女的穿着原本尚保守裹身,但因魏、隋之後期,西方文化經由絲路遠傳“長安”因此使得皇城婦女漸受西方婦女穿着影響,而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