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慕容千金

關燈
呂四卦回到順陽鎮時,天仍未亮,隻好摸黑窩在牆角休息,等天一亮,客棧剛開門,他已撞了進去,叫了幾碟小菜,熱粥及燒刀子,立即大口暢飲烈酒,熬了一夜,實是傷身,且先熱熱身子再說。

     過不了多久,街道陸續有人走動,但皆屬于百姓裝束,那些江湖人士似随着水晶蟾蜍的消失而逝去。

     呂四卦暗忖,莫非白衣少年已潛去,否則怎落個如此清靜? 不,街尾此時已有人影閃動,一個掠身,已飄然抵達客棧門口,來的正是那位高傲的白衣少年。

     “在群雄環伺下,他竟然奪了寶物而不走?”呂四卦詫忖着:“這家夥膽子未免太大了吧?全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他憑的是什麼? 隻見得他右手白金扇,左手白金精巧盒子,潇灑的走入客棧,根本未将任何事放在眼裡。

     他那盒子裝的莫非就是那隻笨蟾蜍?—— 對小癡來說,這隻蟾蜍很笨。

     呂四卦突見白衣少年,也是一楞,大腦袋晃了幾下,憨然的眼神瞧及那口盒子,已然笑歪了嘴。

    自言自語道:“還真的把它當寶?” 白衣少年見及呂四卦,亦感吃驚,但隻一閃即失,仍是幽雅的坐于左窗那張桌子,輕輕煽着白金扇,一副公子哥兒神态。

     掌櫃以已熟悉得很,馬上送來可口小菜,給白衣少年飲用。

     兩人就此各别苗頭的坐着。

     說也奇怪,此時此鎮似乎就隻剩這兩位外地人似的,雙方足足坐了一個小時,再也無人進門。

     呂四卦是坐不住,但為了等小癡,也隻好硬撐,還好有個對手可耍,也排遣他不少煩悶。

     終于,小癡也已匆匆趕來。

     一踏進門,驟見白衣少年,他已感到意外,道:“奇怪,你怎麼還沒逃?還是逃不掉,不想逃了?” 呂四卦向他招手,順便接口道:“有了那個寶物,不多擺在他人面前晃晃,誰會知道呢?” 白衣少年瞪向兩人,冷笑道:“說話客氣點,要是惹翻了大爺,我刮下你們舌頭!” “是是是!我錯了!”小癡裝模作樣,擺出可憐兮兮表情:“大爺饒命,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不說,可是我的舌頭就是不聽話,也許不說,我真的會被舌頭噎死,隻好說了,幹依娘!” “你——” 白衣少年怒容滿面,站立而起,就想揮出白金扇。

     小癡急忙求饒:“不不不,大爺你誤會了,我是在罵我的舌頭,不是在罵你,别誤會,請别誤會!” 眼珠兒往下拉,恨不得瞪穿舌頭,他又罵了一句“幹依娘”,忍不住已呵呵笑了起來。

     白衣少年明明知道小癡在罵他,就硬是發作不得,怒得直咬牙,差點岔了氣。

    喝道: “要說髒話,到外面去!” 小癡登時逢迎:“是是是!在下改進!”又罵得幾句方道:“終,好多了,請多多包涵!”笑聲仍不斷。

     呂四卦指指點點,指向那口白盒子,竊笑不已。

     小癡已會意,抓起桌上烈酒,灌了幾口,哈出酒氣,才道:“喔——原來寶物已被你奪得?了不起,了不起,可是,我覺得奇怪,他們為何不搶?” 白衣少年冷笑道:“天下還沒人敢從大爺手中搶走任何東西。

    ” “哦……真難得……”小癡想想,随即轉向掌櫃道:“老頭,借個臉盆給我吧?” 不知他又在耍何種把戲。

     掌櫃猶豫一下,本着顧客至上以及少惹是非原則,他仍拿出一銅制臉盆交予小癡。

     小癡立時奔出門外,往鎮尾行去,不到幾分鐘已折回來,臉盆早已變成箱形,外加一個木蓋。

    大方的擺于桌上。

     他道:“普天之下,也沒人敢從我手中搶走這個東西。

    ” 架勢更甚白衣少年三分,耍得呂四卦咯咯直笑。

     白衣少年不屑冷笑:“你那東西,丢在地上都沒人要!” 小癡道:“是啊!丢在地上都沒人要的東西,怎會有人要搶?” 他晃着變形臉盆,已有咯咯聲音傳出,可猜知裡邊裝了不少蟾蜍之類的動物。

     呂四卦道:“形狀雖不怎麼樣,聲音倒挺熟的,比水晶蟾蜍要響得多了,想必功用更可觀!” 白衣少年不屑道:“跳梁小醜,見不了大場面,少丢人現眼了。

    ”摸着手中白盒,對小癡手中東西不屑一顧。

     小癡道:“是啊!拿着爛貨當寶貝,還自鳴得意,這種人見的總是大場面。

    ”他加勁道:“不要臉的大場面。

    ” 他打開木闆,逗着臉盆裡的蟾蜍,五花八門,大大小小都有。

    笑道:“我就真實多了! 癞蛤摸就是癞蛤膜,蟾蜍就是蟾蜍,爛貨就是爛貨,一點也不含糊!有的人卻把爛貨當寶貝,還真的陶醉了呢!” 白衣少年似乎也被好奇心驅使,擡頭望向臉盆,見及全是庸品,已笑得更不屑:“果真是爛貨,沒有一隻是白的。

    ” “噢?你說白的就是上等貨,那還不簡單!”小癡轉向掌櫃,道:“老頭,麻煩啦!拿點石灰,白漆、白粉,隻要是白的通通都拿來,我想知道爛貨筋上等的差别在哪裡?” “我筋你去拿!” 呂四卦湊趣的拉着掌櫃衣領,走入後院,眨眼已抓出一大包東西,全倒入臉盆,有漆有粉,弄得蟾蜍咯咯亂叫亂跳,全染成白色。

     白衣少年已不再理會小癡,看笑話的坐了下來,自得其樂的-着扇子,暗斥道:“憑我身分,還筋你玩?你隻不過是小醜罷了。

    ” 小癡故做模樣道:“奇怪,都已變成白色了,怎麼還有騷味?哪來的上等貨?奇怪?我看還是一隻隻仔細瞧瞧……” 他抓起蟾蜍,故意瞧審一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