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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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花了五天五夜光景,終抵長自山東麓。

    雖然己是初春時分,長白山上仍自白雪冰封。

    一切白茫茫一片,若非有人引路,實不知地頭該如何尋找。

    于雙兒憑着記憶,帶領唐小山掠過兩座山頭,終抵一處冰筍林立,似若刀山般地形,她始噓口氣,嬌笑道:“過了這冰筍林,那頭将有斷崖,崖面有吊繩連接,過了吊繩即是絕情谷。

    這冰筍林聽說即是天下最厲害的冰雪陣,隻要踏錯地方,保證風雪交加,冰刀冰箭亂射,不被射死,也會凍死裡頭,你可有把握?”唐小山默默注視大陣區,挑戰眼神已露,喃喃念道:“總是有門路可尋……”于雙兒又問:“你可有把握?”他們多日相處,已生情感,對他反而覺得不忍,唐小山壯膽一笑:“我要不行,天下無人能破啦!”一副信心十足摸樣。

     于雙兒稍安心,道:“可要我同行?” 唐小山道,“不必了,破陣不比作戰,多帶人未必管用。

    ” 于雙兒自知道理,聞言輕歎:“那你自行小心,如果不成,别勉強,咱們再想其他法子,我在外頭等你消息,若要我支援,叫一聲便是。

    ” 唐小山笑道,“知道啦!有美嬌娘祝福,此去一定行。

    ” 于雙兒嫩臉本就被冰雪凍得泛紅,此時又生暈紅,瞧起來不由更楚楚動人,嬌窘一笑:“你好自為之,别再貧嘴啦!” “誰說貧嘴,我還想得寸進尺呢!” 唐小山趁她困窘之際,突然欺前過來,猛地吻向她那迷人香唇,吓得她哎呀愣叫,想反抗,唐小山卻急忙跳開,帶着勝利笑容往陣區奔去。

    邪笑不斷: “想很久啦,終于得逞。

    嗯!挺香的,讓人回味無窮,可惜隻有一個……” 于雙兒窘愣中驚醒,複聞此言,更形窘困,嗔斥叫着:“你敢!眼看事實具在,越說越窘,隻能頓足洩窘。

     然而少女情懷總是夢,幾日相處,對于眼前男人,總有股難言魅力,她早被深深吸引。

    在嗔叫中,意中人已閃入筍林之中,那笑谑聲傳來,竟然震蕩心靈,幻來幾許甜意,直叫人回昧無窮。

     激蕩許久。

    小山聲音已逝,她已從甜蜜中醒神,複換來幾許感傷,輕輕一歎:“能嗎?這段情能發展下去嗎?” 茫然心境又如天上飄雪,輕浮得不知該着落何處才好。

     此時,她隻能默球替心上人祈禱,希望他能平安過關呵! 她認真守着,準備随時支援,一股在所不惜犧牲性命之感覺,使她又幻起幾許甜蜜。

     至于唐小山則早就陴醉戰勝香吻之中。

     他邊回昧着此味道,邊往前探去,直到一腳踩入某一界線突然引來左近三人高冰筍倒塌,差點兒壓個正着,他始醒神過來。

     暗暗自言道:“不能再分神,否則真要為女人而亡。

    ”遂把于雙兒暫時抛開,認真探查地形。

     四處瞧來,除了大小不一冰筍之外,實在瞧不出名堂。

     他遂找尊較大冰筍,掠了上去,再瞧四面八方,始見及輪廓。

     四面除了冰山即是雲霧蒙罩,甚難瞧及邊界,而且不易辨認方向。

     幸好此時近午,天空自有陽光投下,唐小山即以此為基準,開始盤算此陣勢如何排列。

     好不容易探探瞧瞧,比比劃劃,猜出大概。

     “照陣面看來,該是九陰陣勢,外分天九宮、地九宮……”唐小山目光落于陣中心一處九尊較粗冰筍,心想毀了它,陣眼将可被去。

     正沉思中, 忽見東方雲層開始卷動,似乎是萬條巨龍齊飛,奇怪無比卷往天空,掩去泰半陽光,唐小山自知陣勢已發作,正待尋求落身處之際,猝見無數銀光傾洩而下。

     他原以為雪花取來,然見其速度,卻快逾暗器,他頓時叫糟,正趕忙欲躲,那銀光當真如利刀蜂擁罩沖下來,打得他哎哎痛叫,沒頭沒臉躲去,這哪是飛雪? 原是聚結成冰之硬塊,有圓有方,有的甚至成尖錐形,在高速下墜之下,簡直比暗器還厲害。

     幸好唐小山躲得快,幾個縱身,已鑽入冰筍底凹處,逃過不少劫難。

     盡管如此,臉面、背身,甚至手腳亦挨了不少顆,疼得他叫苦連天。

     他苦笑道,“什麼世界嘛!下的是冰塊?想打死人是不是?” 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經此一砸,他已明白,此陣原動力不隻陣眼那九尊冰柱,它來自天地間,若真如此,可謂天然陣勢,想破去并不容易,看來還是以找出通行之法為重,免得自找麻煩。

     好不容易待那冰塊落完之後,天空已被層雲罩住,四面已自青陰一片,直若進入幽冥地府,那股寒森,足讓人打從心頭發寒。

     唐小山自知掠往冰柱,很可能再次引來冰塊襲擊,隻好乖乖四下摸索。

     然而行及十效丈,複聞嘯風乍起,緊跟着怒雪掃至,那簡直掉落棉花堆中,一片白茫茫世界,莫說想辨别方向,就連張開眼睛都極為不容易。

     唐小山被掃得發白、身白,滿臉雪花,冷得他直發顫,照此下去,若再找不出破陣之法,準會被凍死當場。

     他深深吸氣,卯足精神,喝着一聲:“反九宮,進二退三,轉八封,斜七橫五,六合朝元,萬象俱開。

    ” 他猛地往前沖去,顧不得幾許方向,隻覺踩上冰筍,立即照着方法變換位置,或許摸對門路,總能及時從暴風雪缱隙中閃過。

     好不容易擠迸百餘丈,滿心以為找到方法,豈知最後一步踏去,全身竟然往下沉,就如落人沉沙之中,淹得滿發滿臉。

     他驚叫不好,敢情已撞入内九宮位置,方法得變通才行,然而身在軟雪花中,根本使不上勁,眼看身子直往下沉,不被悶死,也會凍死,情急中,趕忙拿出霹雷彈,喝着一聲,打向底部,霹雷彈猝地炸開,偌大雪片有若火山爆發往上沖,唐小山借此得以沖出地面,甚至更沖天際。

     這一刹那,他已見及九尊冰柱在左近不及百丈處,複又喝着一聲拚了,冒着風雪往其射去。

     一連數處掠沖,頓覺通近冰柱不及二十丈,反手一揚,成猛無比之霹雷彈再次打出,相準一尊冰筍即炸,轟然一響,聲震天地,但見冰柱炸得碎屑爛飛。

     唐小山正得意陣眼将毀之際,豈知遠山突又傳來轟聲,甚且夾帶地動山搖之勢,他猛往那頭瞧去,亂雪中依稀可辨,那是雪崩所引起之震動。

     他臉面頓變:“不好,内九宮牽着外九宮,根本炸不得呵!” 他自知每炸一尊陣眼冰筍,自會引來一座雪崩,若九座同崩,人類豈還有活命? 幸好。

    他隻炸一尊,然而盡管如此,那雪崩震處,連同陣勢抖功。

    地面不時裂出深凹,冰柱更自倒砸不少,那暴風雪登時找到缺門似地疾貫過來,直若海嘯漩渦,猛不可擋。

     唐小山見狀直是悶心苦笑,若被暴風雪卷去,不知将會吹向河處,他當機立斷,盤旋内退,斜七橫六,又如跳棋似地東掠西竄。

    每每方脫險,暴風雪即已卷至。

    好幾次己被卷入暴風雪呻,複被其沖破彈出,實是險象環生。

     然而他最擔心之雪崩,竟然迎面湧來,他本想閃躲,可是崩雪太巨,而且生門明明在此,他哪顧得閃去,又是一句擠了,猛地往那崩雪撞去,抱着頭,頑強抵擋。

     就隻一閃身,暴雪轟啦啦罩沖過來,他哎哎痛叫,直覺被活埋似地壓入地底,四面一片黑暗,無數沉重東西往身上壓來,迫得他幾乎血液裂噴而出之痛苦,就連哎哎叫聲皆迫之不出。

     耳際隻聞得隆隆作響,天地似乎已毀已沉。

     人類性命在此頓覺脆弱渺小得可憐。

     好不容易,一切平息,四處靜谧無聲。

     唐小山勉強抽動疼痛肌肉,還好仍有感覺,看來沒翹辮子,他始敢小心翼翼免動雪堆。

     還好,雪堆不若砂石沉重,挖掘一陣,終于挖出空隙,得以卷爬出來。

     方自探出雪地,日光照來,顯得刺眼,他閃目一陣,始能适應,再次四面瞧去,景色恢複往昔,暴風雪早已消失,至于那些冰筍是否已被雪崩毀去? 他反身乍瞧,竟然仍自冰筍林立,一支支有若發光利劍,陰森迫人。

     他始知那雪崩不但能毀陣勢,卻也負責再造另一陣勢,如此生生不息,永不毀滅。

     他伸伸筋骨,的确被砸得百處是傷,還好,皆是皮肉之傷,該是不幸中之大幸。

     對于如此狼狽闖陣勢,他頓覺太沒面子,不禁自嘲笑起。

     “若非想在雙兒面前耍帥,突然擅入陣區,否則不會那麼慘吧……” 回想當初更是癟笑。

     還好,小命已撿回,且再探探陣勢如何? 他本想再往陣區探去,但又想及,好不容易穿出,難道要重冒此險? 他自覺不值,要闖,也得辦完此事再說。

     可是掙紮一陣,此行乃以破陣為最大樂趣,豈可半途而廢? 想着想着,終又被陣勢所吸引了。

     于是他再次打起精神,往陣勢探去。

     他亦步亦趨,小心翼翼探察此陣,遇到不明處,則以小冰塊先試,終也試出名堂。

     在深入數百丈之後,他方始理出頭緒,自得一笑:“原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