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壁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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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痛。

    沉吟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别怪我不肯給你這個面子。

    今天我把話挑明了:憑她是天仙化人也别說動我。

    眼下,我不僅不會娶楊堅的妹妹為妻,也不會娶别的女人為妻。

    如果蒼天厚愛,讓我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到了那時,我要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留給我心裡的那個人!” 宇文憲說完,深深地望了伽羅一眼,轉身徑去了。

     伽羅一下子呆在了那裡! 這一天,從宇文憲的這番話和宇文憲的眸子中,伽羅不僅隐約感覺到了宇文憲對她的癡想,同時,也感覺到了他非同尋常的雄圖和野心…… 離開宇文憲的郡府,伽羅順帶來到甯都府坻看望大姐。

    大姐夫不在家,大姐這裡,伽羅每隔兩三天都會過來一趟,或是幫大姐料理些雜務,或是看看大姐家的幾個孩子。

     大姐夫自建周以來,被朝廷晉為柱國将軍并被調任到離京城略近一些的岐州。

    因大姐夫緻力所任,轉眼已半年沒有顧得上回家一趟了。

     當初,父親被賜死,母親随四哥遷出京城不久,便因家中遭變而病故,伽羅從此越發留戀大姐起來。

     在諸姐妹當中,和伽羅感情親密的,除了大姐,還有四姐毗羅和五姐波羅。

     五姐波羅那裡,因五姐公爹宇文盛的告密,連累獨孤家罹患大禍,大姐和四姐從父親葬儀之後,都不再與五姐來往了。

    倒是伽羅可憐五姐無辜,有時一人悄悄過去看看五姐。

    五姐每次見了伽羅都哭得喉咽氣哽的。

    說原不想再待在夫家,隻是可憐孩子還正在吃奶,也隻能過一天少一天了。

    加上,原與丈夫宇文述也是情深意切的,此事之後,丈夫也甚是愧疚,越發凡事都是看她的臉色說話,任她怎麼煩惱發火,仍舊曲意撫慰,好言好色,竟弄得她去留兩難了。

     伽羅進了甯都府,見大姐夫的侍妾徐淑兒正抱着大姐一歲大的女兒安煦,一面招呼着下人們在院中晾曬被褥,一面逗安煦玩。

    見伽羅到來,趕忙迎了過來。

     大姐夫的這幾個侍妾,都是大姐嫁過來以後,由大姐做主收到房裡的。

    她們原本是府上的奴婢,能有今天,都是大姐賞給的,所以,竟視大姐如神靈一般崇愛。

    她們的孩子,也都是大姐親自教導,都視大姐如生母。

     安煦一看見姨娘,便張着兩隻小手,趔着身要姨娘抱。

     伽羅把安煦接在懷裡,一面親着,一面就聽徐淑兒說:“夫人在後面家塾裡看孩子們念書呢。

    ” 伽羅令她繼續忙活,自己抱着小安煦一直來到後庭。

    大老遠地,就聽見孩子們稚氣的聲音高聲朗讀着詩經裡的《生民》:厥初生民,時維姜嫄。

    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無子…… 大姐轉臉看見站在外面樹蔭下的伽羅,悄悄出了塾堂,望了望伽羅的衣裳笑道:“七妹,今兒怎麼正經八百地穿起禮服了?” 大姐接過安煦,姐妹倆來到旁邊的涼亭,大姐一面奶着孩子,一面聽伽羅說,“今兒原是你家小叔宇文憲的母親四十歲大壽,我剛為達步幹夫人賀壽回來。

    ” 大姐道,“哎呀,我竟把這事忘了。

    這個老五,姨娘的大壽,怎麼也不派人過來說一聲兒?” 伽羅忙把宇文憲不便公開邀請親友為母親做壽的話說了一番。

    大姐道,“這倒是正理。

    論理,父喪未滿一年,不獨不許飲酒歌舞,論說,你大姐夫也必得去官留職,在京城守滿三年喪制。

    隻是即為皇家宗室,為了避嫌之故,必得在葬儀之後即刻離開,無事不得逗留京朝呢。

    而且,平時沒有聖旨召見,也不得私自入京。

    ” 一面說着,一面詫異,“這倒奇了,伽羅,你倒是怎麼得知老五的母親今天過壽的?莫不成他連我這個大嫂都不肯告訴,反倒告訴你這個外人?” 伽羅笑道,“高颎往日曾對我說過,我随便記下了。

    不過去湊個熱鬧罷了。

    ” 大姐點點頭,“沒想到,父親舊日的這三位屬僚,倒成你安插在我們家兄弟幕府裡的奸細了。

    如今,四弟和五弟兩家府上的諸多事情,我這個當大嫂的,反倒沒有你知道的多了!” 伽羅一笑,“當初,若不是仗了大姐夫和大姐的面子,父親身邊的這三人,今天也不知都流落到何處去了呢!” 大姐說,“高颎、鄭譯和劉昉三人文學過人,和四弟五弟他們哥兒倆原是同窗,加上他們的幕府正好也需要記室府錄,所以,彼此一說即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