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狐飛九天 奇技初展

關燈
己昔日痛下苦心所練成的武功,便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悲哀與失望的觀念,不是麼,他竟然未能在對方六個并不能算是頂尖角色的追襲下獲得全勝,雖然,他在渤海回魂島密室,又幸運的習得了一些秘學,但是,他卻從未以這些武功與人交手過招,是而,他此際功力的深淺,連他自己亦不十分清楚。

     此時場中的拼鬥更形厲烈了,眼看着鮮血就快迸現。

     楚雲目前緊緊的注視着鬥場,他讓思潮在此刻凍結,因為,他知道目前已是緊要關頭,絲毫也松懈不得的,于是,他無形中将自己的精神也投入這場争鬥中: “唔,狐偃羅漢兵器以真力點出,分戳四敵咽喉,以進為退,是為上者,不過,他左掌若再斜劈一寸,便可傷到迅雷手了……紫杖鎮天這招‘萬馬奔雷’用得極具火候,但是假如換了我,以一招回魂島上所習的‘太陽掌’法首式‘旭陽初升’,定可立時将他反震而回……嗯,可惜,飛叉聖手貪功大切,如果他展出的十三掌再多加一掌,狐偃羅漢便要不免……了,狐偃羅漢這一記‘弓雲腿’出的正是時候,毒鍊叟的鐵環鍊卻因肘部用力不均而偏了……” 他仿佛已真實的處身在這場風暴中,而又同時兼顧到這五名高手的進攻退拒,喜悅的火花在他雙目中閃射,情緒不可抑制的激動着,是的,他已确切的明白了自己目前的武功已到了一個什麼境界,而這境界又是多麼的充滿了美妙與奇異啊! “老天,我……我的功力難道竟已精進至此?的确已可使自己看得起自己了麼?啊,冥冥中若有主宰,這位神奇的主宰已賜予我太多,太多了……” 楚雲癡迷的默立着一動不動,沒有激奮,沒有贊歎,但是,從他面孔上流露出來的,真誠而感激的神色,卻百倍,千倍于那些表面的顯示。

     四周像是空寂了,但是—— 焦雷也似的喝聲,倏忽又如利錐一樣穿進楚雲耳膜,他全身悚然一震,目光急掃鬥場。

     這時,狐偃羅漢正馬步虛浮的退出三步,毒鍊叟易合卻如一頭大鳥般騰升空中。

     時間是短促的,狐偃羅漢大口喘息一聲,高叫道: “老小子們,俺老嚴總要找兩個墊棺材的!” 毒鍊叟在空中的身形略一盤旋,狐偃羅漢已電光石火般與迅雷手康仰山等三人互拆了四招七式,同時磕飛兩柄來勢勁疾的鋼叉。

     于是,狐偃羅漢更加面紅氣浮,轉動遲滞。

     毒鍊叟易合觑準時機,陰恻恻的冷笑一聲,那一條粗似兒臂,以淬毒鐵環相連的沉重兵刃,己在幾聲驚天動地的暴響中,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劈向狐偃羅漢天靈! 鐵鍊帶着撕裂空氣的刺耳嘯聲,像煞一條突然自夜空伸出的魔手,驟然抓向它的目的物。

     同時,兩片勁風,一輪杖影,六柄鋒利的而雄渾的鋼叉,亦幾乎在同一時間内襲到! 狐偃羅漢狂吼一聲,縮小的身軀蓦然暴長,手中“金狐尾”,劃出一道丈許方圓的長弧,圓弧中精芒點點,眩人神目,在一閃耀問,竟似銀河中的群星,猝然飛射向空中的毒鍊叟易合! 金色的弧光洶湧着嘶嘶勁氣,燦爛已極,也驚人已極! 這是狐偃羅漢“金狐尾”中雙絕之一:“金狐朝日”! 狐偃羅漢眼球似欲奪眶而出,面孔更是憤怒而漲成一片紫紅,但是,他心中雪亮,這招“金狐朝日”雖然威力浩大,在此時此情,卻隻是暫時攔開迅雷手等三人的夾擊,而與懸身空中的毒鍊叟易合同歸于盡! 不錯,時間是最殘酷的證明,沒有人能使它延長,亦無人能使它縮短:當狐偃羅漢的“金狐尾”洞穿毒鍊手的胸膛時,也正是毒鍊叟的沉重鐵鍊擊碎他天靈蓋的時候! 血液幾乎同時在五人體内凝結,但攻勢未停,狐偃羅漢望着空中毒鍊叟那因極度驚懼而扭曲的面孔,不由奇異的龇牙一笑,他知道,日後隻怕再也沒有笑的機會了一勁風挾着銳嘯,金芒與鍊影迅速地接近彼此的軀體,死神的猙獰面目在冥冥中浮現,但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中,狐偃羅漢驟覺耳旁一絲風聲電劃而至,眼看已砸至頭頂的鍊影,竟蓦然蕩開一尺,在他尚未來得及驚異之時,金虹倏閃,手中微震,那鋒利無匹的矛形尖錐,已洞穿了毒鍊叟的胸膛! 血雨如泉湧般灑落,迅雷手等三人的攻勢将狐偃羅漢撞出七尺之外,毒鍊叟的屍體與他拜弟被擊飛的銀叉同時摔落塵埃。

     一聲慘厲的号叫嘶啞的響起: “嚴笑天,——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天啊,你競殺死了易老大……” 迅雷手康仰山面色慘白,渾身輕顫,他一言不發,身形電閃而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