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薄命佳人遭陷害 癡情公子苦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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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正要再斟第二盅酒,忽見韓大維面色大變,血紅的雙眼瞪着她,奚玉瑾大吃一驚,說時遲,那時快,韓大維哼的一聲,反手一掌,已是扣着了奚玉瑾的脈門,韓大維乃是當世有數的武學大師,雖然身受兩種邪派毒功之傷,對付奚玉瑾仍是遊刃有餘。

    奚玉瑾給他扣着了脈門,渾身酸軟,動彈不得,隻見韓大維左掌舉了起來,就要朝着她的天靈蓋拍下! 韓佩瑛莫名其妙,這刹那間,給吓得呆了! 一時不知所措,失聲叫道:“爹爹,不可!” 韓大維喝道:“好狠毒的丫頭!快說,是孟七娘叫你下的毒,還是你自己幹的?”韓佩瑛大驚叫道:“什麼,酒中有毒?” 話猶未了,奚玉瑾隻覺韓大維的手掌冰冷,突然把手—松,“咕噜”一聲,就倒下去了。

     奚玉瑾一片茫然,待至看見韓大維倒下,這才醒悟,辛十四姑交給她的那包藥粉乃是毒藥! 韓佩瑛一探父親鼻息,隻覺氣若遊絲,呼吸尚未斷絕,但手足卻已冰冷了。

    韓佩瑛又驚又怒,霍地跳了起來,喝道:“奚玉瑾,你要嘯風,我也把他讓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害我爹爹?”她本來不敢相信奚玉瑾會用這等卑鄙的手段害她父親的,但眼前的事實,卻是不由她不相信。

    一怒之下,說出活來,自難免口不擇言,也顧不得傷了對方的心了。

     奚玉瑾這次冒了生命的危險,屈身來做丫頭,想不到人未救成,反而害了韓大維,又給韓佩瑛誤會,落得個如斯結果,奚玉瑾當然也是難過之極,又是驚恐,又是傷心! 韓佩瑛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奚玉瑾,我如今才算認得你了,你沒有話說了麼?你的武功比我高,你上來吧!你害死了我的爹爹,不妨将我也害了呀!” 奚玉瑾好像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定了定神,叫道:“不,不是我害的!” 韓佩瑛喝道:“是誰害的?” 話猶未了,忽聽得有人說道:“我知道是誰害的!”“當”的一聲,那一壺酒給一顆石子打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孟七娘已是進了牢房,出現在她們的面前了。

     孟七娘一見韓大維已經倒在地上,頓足叫道:“我還是來遲了一步!”蓦然回過頭來,一掌向奚玉瑾打去,罵道:“你雖然不是主兇,也是幫兇,饒你不得!” 韓佩瑛叫道:“誰是主兇,問明白了再處治她不遲!”此時韓佩瑛倒是有幾分相信孟七娘了,但她聽了孟七娘的話,知道其中定有蹊跷,卻是不忍見奚玉瑾便即喪命。

     學武之人遭逢危險,護衛自己,乃是出于本能。

     奚玉瑾知道孟七娘的厲害,在這性命俄傾之間,倏地一個移形換位,使出了渾身本領,雙掌斜揮,與孟七娘的單掌相抗。

     孟七娘知道奚玉瑾懂得武功,但隻道她的武功乃是辛十四姑姑侄臨時傳授的,大約隻會一點皮毛而已,并未看出她的武功其實已是頗有造詣,因是她以為隻是信手一擊就可以取了奚玉瑾的性命的,這一掌雖然狠辣,卻并非用盡全力。

     但雖然如此,奚玉瑾以全力相抗,也還是禁受不起,隻聽得“蓬”的一聲,奚玉瑾給她的掌力震翻,跌了個仰八叉。

    但也幸虧孟七娘未出全力,奚玉瑾雖然跌倒,卻未受傷。

     孟七娘一掌沒有打死對方,倒是頗出意料之外,當下越發認定了奚玉瑾是辛十四姑派來的“奸細”,怒意更增。

     韓佩瑛失聲叫道:“七娘且慢!”孟七娘道:“内裡因由,我全都明白,無須再問!”這即是說,她已無須留下活口盤問口供,決意要殺奚玉瑾了! 奚玉瑾剛剛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隻覺微風飒然,孟七娘已是一指點出,所點的方位,正是她脅下的“愈氣穴”。

    冷笑說道:“念在你陪我下幾天棋,給你一個全屍吧。

    ” 孟七娘的點穴手法又快又狠又準,奚玉瑾即使全神應付,也是決計躲避不開,何況此際她剛剛在跌了一跤之後爬起來,便給孟七娘攻個措手不及! “愈氣穴”是人身三十道死穴之一,奚玉瑾心頭一涼,隻好閉目待死! 奚玉瑾以為必死無疑,不料事情卻出她意料之外,她隻覺脅下一麻,稍微有點疼痛,但卻隻像給螞蟻叮了一口似的,并沒受傷,當然更不會死了。

     原來奚玉瑾的内衣袋中藏有辛龍生送她的那枚戒指,孟七奴的指尖剛好觸及這枚戒指。

    孟七娘心念一動,指頭一曲,改點為勾,把奚玉瑾袋中的戒指勾了出來,她的内力已到收發随心的境界,是以雖然觸及了“愈氣穴”,奚玉瑾也隻是微感酸麻而已。

     孟七娘見了這枚戒指,怔了一怔,“噫”了一聲說道:“原來你與辛龍生已有白首之約,看在我表侄的份上,今日饒你不死。

    你給我滾開,從今之後,切莫讓我再見到你!我隻能饒你一次,滾開!”一把抓着奚玉瑾的背心,将她摔出了門外。

     原來孟七娘雖然與辛十四姑面和心不和,但對辛龍生卻是十分疼愛的。

    辛龍生自小和她投緣,在她的家中的時候比在姑姑那兒更多,這枚戒指就呈孟七娘送給他,準備給他作訂婚的聘物的。

     奚玉瑾被她摔出了門外,就好像給一股大力提了起來,又輕輕放下似的。

    腳跟着地,心十一片茫然。

     誤會又加上了誤會,她想要辯解,可是孟七娘正在氣頭,話已經說得十分決絕,她能夠從容聽她解釋嗎?韓大維眼見不能活了,那毒酒又正是她給韓大維喝的,韓佩瑛正在傷心之極的時候,又能夠聽她從容分辯嗎? 奚玉瑾正在—片茫然,躊躇未決之際,忽聽得耳邊好像有人低聲說道:“快走,快走!遲就來不及了!”。

     奚玉瑾吃了一驚,遊目四顧,牆角隻有一個給她點了穴道的濮陽堅,這是什麼人在和她說話呢? 心念未已,忽然聽得有人哈哈大笑,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臉老人,已經在角道的入口之處出現,來的正是西門牧野。

     在西門牧野的大笑聲中,奚玉瑾又聽得剛才那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快走,朝東!”聽這聲音,竟似有些熟悉。

     西門牧野笑聲一收,說道:“侍琴姑娘果然身懷絕技,但卻因何老是難為我的徒兒?”說話完全是針對奚玉瑾的,顯然他也未發現那人。

     有一種功夫名為“天遁傳音”,屬于“傳音入密”的上乘内功之一。

    普通的“傳音入密”功夫,隻能把聲音送到遠處,聲音可以透過障礙。

    例如在門外說話,能令深藏在屋内的人聽見。

    但“天遁傳音”則僅是對方一人才聽得見,說話的人必須把聲音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