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冷神傷誰可語 人亡家破太堪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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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躲在這兒,誘我自投羅網。

    待我們鬥到兩敗俱傷之際,他再出來,收漁翁之利?”又想:“也許是那一個高手藏匿暗處,将我戲弄?”不論是哪一種情形,總之是于他不利的了。

    朱九穆本身是個奸險的小人,是以種種猜疑,總離不開是猜疑别人對他的晴算。

    他對付谷韓二人已是頗感吃力,如果當真還有一個高手的話,不論是不是韓大維,對他都是危險之極的了。

     朱九穆越想越驚,尋思:“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陡然拍出三掌,後一掌的掌力推動前一掌的掌力,三重掌力加在一起!谷嘯風回掌防身,隻聽得嗡嗡之聲不絕于耳,他右手遞出去的長劍竟是給掌力震蕩得晃動不休。

    谷嘯風大吃一驚,連忙把韓佩瑛拉過一邊。

    就在此時,朱九穆一聲長嘯,身形已是越過牆頭,跑了! 谷嘯風正在恐防朱九穆要乘勝追擊,不料他竟然逃之夭夭,當真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過了半晌,韓佩瑛低聲說道:“咦,這老魔頭真的是跑了!” 想起剛才的驚險,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谷嘯風輕輕握着她的手,運用少陽神功為她驅祛寒氣,說道:“韓姑娘,你沒事麼?”韓佩瑛掙脫了他的手澀聲說道:“沒事。

    ”心想:“我才不要你獻假殷勤呢!” 此時正是皓月當空,月光下隻見韓佩瑛粉臉微泛輕紅,谷嘯風深感抱愧,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話好?兩人無言相對,都是大感尴尬,過了一會,谷嘯風道:“對不住——”韓佩瑛闆着臉道:“什麼對不仕?”谷嘯風道:“我來遲了一步,幾,幾乎——”韓佩瑛咬了咬牙,淡淡說道:“是呀,我幾乎喪在這老魔頭掌下,多謝谷公子你的救命之恩了!” 谷嘯風知她對自己氣惱未消,隻好另外找個話題,忽地霍然一省,說道:“你這位家人是給朱九穆打死的吧?” 韓佩瑛怔了一怔,說道:“我雖然沒有見到,但不是他卻還有誰?哼!” 谷嘯風莫名其妙,說道:“韓姑娘,我什麼話得罪你了?” 韓佩瑛按捺不住,說道:“那老魔頭混賴,他下了毒手,反而誣賴是我爹爹殺了自己的家人!哼,難道你也懷疑我的爹爹谷嘯風暗暗叫了個撞天屈,連忙分辯:“不!不!這老魔頭說的什麼,我根本沒有聽見。

    哼,他竟敢如此胡說八道,這當真是豈有此理!”他口裡痛斥朱九穆,心裡卻不由得忽地想起了他的舅父任天吾警告他的話來,尋思:“難道韓伯伯當真是如舅舅所說,是個假仁假義的奸惡之徒?不,不,我怎能這樣想!我爹爹和他有幾十年的交情,焉能不知他的為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爹也不會為我訂下這門親事了。

    ”想到此處,不禁又看了韓佩瑛一眼,心中大感抱疚。

     韓佩瑛聽他痛斥了朱九穆,心裡這才稍稍舒服一些,說道:“那麼,你何以還是明知故問?” 谷嘯風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一聲咳嗽?” 韓佩瑛詫道:“沒有呀,此處除了咱們之外,哪裡來的活人?”谷嘯風道:“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不一定能夠令人當場斃命,或許還有未曾死的,咱們再去仔細瞧瞧如何?”要知谷嘯風的武學造詣不及朱九穆,他聽得出那一聲咳嗽是出自病人之口,但卻聽不出那個“病人”身具内功。

    他想假如那人還有一口氣在,他就可以仗看少陽神功救人一命。

     韓佩瑛讷讷說道:“我,我已經仔細瞧過了,他們都是給重手法擊斃的,早已死了多時啦。

    ” 谷嘯風詫道:“是麼?但他們既然死了,咱們也該給他們埋葬。

    ” 韓佩瑛隐隐感到無名的恐懼,但這幾個仆人都是自幼看着她長大的,親如家人,韓佩瑛當然應該給他們料理後事。

    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去找兩把鏟,請你幫我掩埋。

    ” 谷嘯風把四具死屍移在一處,仔細察視,隻見四個人都是腦門破裂,果然是給重手法擊斃的,早已死了多時了。

    谷嘯風暗自沉吟:“這并不是修羅陰煞功之傷,朱九穆這老魔頭也似乎沒有如此掌力。

    ” 韓佩瑛尖聲叫道:“不是我的爹爹,不是我的爹爹!”谷嘯風回頭一看,隻見韓佩瑛手拿兩把鐵鏟站在他的身邊,臉色灰白,眼眶裡淚珠打滾。

    此時她也相信不是朱九穆下的毒手了,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敢想象兇手乃是她的父親。

     谷嘯風道:“當然不會是你爹爹,但也可能是另一個人下毒手,不一定是朱九穆。

    咱們先讓死者入土為安,然後再設法訪查兇手,給他們報仇吧,”他口裡是這樣安慰韓佩瑛,心中卻已是不由得暗暗起疑了。

     谷嘯風接過一把鏟子,正要鏟土,忽然發覺其中一具屍體緊握拳頭,指縫中露出一片紙片。

    這具屍體正是跟随了韓大維幾十年的一個老仆人。

     谷嘯風心中一動,慢慢扳開這具屍體的拳頭,隻見他緊緊抓着的是一張撕去了一半的紙片,看情形他在臨死之前定然是和人争奪這一張紙的,給人撕去了一半,死了還是不肯松手。

     谷嘯風把這張撕去了一半的羊皮紙拿到手中,隻見上面寫的都是奇形怪狀的蒙古文字。

    他知道這是蒙文,但他卻不認識蒙文。

    當下問韓佩瑛道:“你見過這張東西麼?”韓佩瑛道“從未見過。

    我也不認識上面的文字。

    奇怪,他為什麼要舍命保護這個紙頭,那人既然能夠将他打死,又為何不把另一半取去?” 谷嘯風道:“這是一個線索,你讓我保管如何?”韓佩瑛道:“不錯。

    你在江湖上認識的人比我多,由你去防查真相當然最好。

    ”此時她的心中正是一片混亂,但她心中的混亂隻是因為不知誰是真兇的緣故,可沒想到她的爹爹可能私通蒙古。

     谷嘯風卻想到了這一層,心道:“舅舅說韓伯伯和上官複暗中來往,交情不淺,這上官複乃是蒙古國師的副手,因此他斷定了韓怕怕已與勒子有了勾結。

    舅舅的話我本來是不敢相信的,但現在在他家老仆的手中,卻發現了這樣一張東西,難道,難道果然是空穴來風,其來有自麼?”又想:“佩瑛坦然的讓我保管,即使韓伯伯有甚嫌疑,至少她卻不是同謀的了。

    ”想到此處,松了口氣。

     這幾具屍體死狀十分可怖,韓佩瑛不敢再看,突然丢下鏟子,掩面就哭起來。

    谷嘯風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