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仟情無計籌良策 來客存心訪俠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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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我已經打聽明白,車上載有一壇九天回陽百花酒。

    ” 谷嘯風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剛才敢對舅舅保證,無須我用少陽神功給韓伯伯治病,原來你已經知道奚玉理要去洛陽。

    ” 谷夫人道:“小白龍比那輛騾車跑得快得多,我把它給你,就是想你早兩天到洛陽,你懂得我的用意嗎?你這次退婚,韓人維定不高興,若是你和奚玉瑾一同去見他,他就更不高興了,所以盡管你們兩人恩愛,還是不必和她同行的好。

    ” 谷嘯風面上一紅,說道:“孩兒懂得。

    ”忽地想起一事,間道:“媽,你見過那位韓姑娘嗎?” 谷夫人微微一笑。

    說道:“見過,她長得很美,本領也很不錯。

    ” 谷嘯風詫道:“你怎麼知道?” 谷夫人笑道:“她到咱們家裡來過呢!”當下将那晚的事情告訴兒子,說道:“我和大哥在房裡說話,她大約是想來會我的,發現房裡有人,遂躲在假山背後。

    我和你舅舅說的話,也不知她聽見沒有?待到我知道外面有人,出去看時,她剛好走了。

    她的輕功是我親眼見到的,确是不凡。

    聽說她在老狼窩曾輕描淡寫的打發了程氏五狼,又打敗了野狐安達等人,依此看來,她的武功自必也是相當了得的了!” 谷嘯風暗自尋思:“那晚想必她是來探求真相的,待到知道了實情,遂悄然走了。

    唉,當時她不知道是如何傷心?” 谷夫人笑道:“你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她?” 谷嘯風道:“這次她到百花谷來給我們解圍,我雖然要去退婚,對她這份人情,也還是要感激她的。

    我以為玉瑾會把她留下,但現在你既然在路上碰見玉瑾和她哥哥,韓姑娘當然是不會單獨留在百花谷的了。

    就不知她是否回家?所以我想問你,在路上是否也曾見着了她?” 谷夫人道:“哦,原來你是怕與她中途相遇,彼此尴尬?奇怪,她應該是回家的,但我在路上卻沒有見着她。

    或許她走的是另一條路也說不定,但你這匹小白龍走得快,總會比她先到洛陽。

    嗯,如果你見到她,也該對她好些,千萬不能使她更難堪了。

    ” 谷嘯風紅着臉答了一個“是”字,說道:“玉瑾和她本來也是情如姊妹的,但願不要因了我的緣故壞了她們的交情。

    好了,時候不早,娘,你回去吧。

    ” 谷夫人道:“聽說蒙古的大軍正在向洛陽進犯,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 母子分子之後,谷嘯風跨上了小自龍,快馬加鞭,趕往洛陽,按下不表。

    且說韓佩瑛在路上的遭遇。

     谷夫人猜得不錯,韓佩瑛正是為了不願與谷嘯風中途相遇,她選擇了另一條路回家。

    谷嘯風走的是官道,她走的是小路。

     韓佩瑛已經改了男裝,開頭幾天,一路元事,投宿客店,也沒人發覺她是女子。

    但到了第七天,她過了山東的濟南之後,卻碰上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晚她在一個名叫“齊河”的小鎮投宿,客店的小主人對她殷勤招待,不用她吩咐,就給她備辦了上好的酒菜。

    韓佩瑛已是有點詫異,自付自己又不是達官貴人,行頭也不似殷商富賈,不解主人間以将她當作貴客。

     韓佩瑛還隻道這是客店主人一種做生意的手法,雖然有點奇怪,也不怎樣在意。

    不料在第二天臨走之時,當她結帳的時候,客店主人卻不收她的銀子。

    韓佩瑛當然大為驚異,問他緣故,客店主人這才說出,原來是早已有人替她付了。

     齊河是個小地方。

    韓佩瑛暗自思量,她在江湖上結識的朋友,除了奚玉瑾之外,并無他人,也沒聽她父親說過在齊河有什麼朋友,為何會有人替她付帳呢?既然要套交情,為何又不露面呢?韓佩瑛在大感詫異之下,仔細盤問這人是誰,店主人賠笑說道:“是個四十左右,相貌普普通通,說不出什麼特征,但衣服卻很華貴的漢子。

    他在昨日午間,便到小店定下房間,說了你的相貌,叫我們好生招待,他留下銀子便即走了,卻沒留下姓名,這人想必是貴友吧?我以為你老早已知道了。

    ”店主人見她盤問不休,也是好生詫異。

     韓佩瑛默察情形,情知店主是得了那人的好處,井非串通的同黨,再問想必也不會問出什麼來了。

    韓佩瑛不願多惹猜忌,當下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氣,說道:“哦,原來是他。

    這人一向是喜歡和朋友開玩笑的,這次想必也是他有心和我開開玩笑的了。

    ” 韓佩瑛出了這小鎮,心中奇怪不已,尋思:“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要讨好我,存心與我結納;一是意圖不利于我,故此暗地跟蹤。

    老狼窩一役,我結了不少仇家,也說不定就是那個仇家派來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種,我的身份,隻怕是已給人看破了。

    ” 韓佩瑛想來想去,覺得這兩種推想雖然都有可能,但也部有破綻。

    最大的破綻是為什麼要讓她先知道呢?若是仇家跟蹤,何必故弄玄虛?若是有心讨好,又何以連名字也不留下?何況自己隻是一個初出道的黃毛丫頭,又有什麼值得人家巴結的?韓佩瑾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多加小心,繼續前行。

    心想:“讨好也罷,仇家也罷,想來他們還是要露面的,到時我随機應付就是,我總不能給他們這一吓,就吓得不敢回家?” 這晚韓佩瑛在黃河南岸的一個小鎮住宿,這個小鎮有一間客店。

    韓佩瑾投宿之時,店主人早已站在門前迎接,韓佩瑛一問,果然又是有人給她定了房間,吩咐店主人的說話和齊河鎮的那人一樣。

    不過這個人卻是個秃頭的漢子,又不是齊河鎮主所描繪的那個人了。

     韓佩瑛提心吊膽了一晚,一點事情也沒發生,倒是頗出她的意料之外。

    正是: 誰為東道主,何故弄玄虛?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