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妒火攻心揮利劍 情場失意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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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門,并非立心傷他性命,原來谷涵虛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張元吉站在他的面前,不禁自慚形穢,出劍之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把這小白臉毀了。

     谷涵虛情知和嚴烷的姻緣無望,此際正是傷心之極,哪裡還顧得到張元吉向他愉襲。

    張元吉出手如電,劍法又快又準,待到谷涵虛蓦地覺得一片沁涼,突然一陣劇痛之時,臉上已經給張元吉劃了一個“十”字。

     張元吉向谷涵虛偷襲之際,也正是嚴烷拔劍自殺之時。

     嚴烷聽得谷涵虛一聲尖叫,大吃一驚,手中的短劍堪堪就要觸着胸膛之際,不自覺地住下手來。

    嚴夫人趁此時機,雙指一彈,一枚指環向她彈去。

    待到嚴烷發覺谷涵虛受傷之時,她手中的短劍也正好給那枚指環打落了。

     谷涵虛掩着面孔,一腳把張元吉踢翻,隻要再加一腳,就可以取了張元吉的性命,心念忽地一動:“反正我和烷妹已是不能結成夫婦了,我又何必殺他。

    ”當下掩着面孔,飛奔而去。

     張元吉明知谷涵虛的武功比他高明得多,做夢也想不到偷襲竟會如此順利,本來他就是準備拼了一條性命的,如今性命也并沒失掉而又傷了仇人,挨了這一腳當然是極之值得了。

    但說也奇怪,他爬起來時,心中卻毫無快意,反而是感到一片茫然。

     嚴烷呆了一呆,好像是從夢中醒轉過來。

    忙向谷涵虛追去,可是她剛剛邁步,隻不過跑出數丈之地,忽覺手腕一緊,她的母親已是把她拖了回來。

     且說孟明霞和褚雲峰在雪地上慢慢地走,雪已止了,她的故事還沒說完。

    說到這裡,忽然打了一個寒噤,深深地歎了口氣。

     褚雲峰恐怕她的傷尚未痊愈,問道:“你冷不冷?”孟明霞道:“身上倒不冷。

    但我想起那天的情景,仍是不禁覺得似乎有股寒意直透心頭!” 褚去峰道:“對啦,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後來怎樣?” 孟明霞道:“這是一個還未知道結局的故事。

    我知道的隻是谷涵虛身受重傷,而心上的傷可能比身上的傷更重!表姐給姑母拖了回家,硬生生地把他們二人拆敬了!唉,你沒有見過谷涵虛,他本來是個十分英俊的美少年,給張元吉的利劍在臉上劃過,傷痕交錯,那個樣子,那個樣子,我、我都不忍心再說下去了!”孟明霞閉上眼睛,就好似看見谷涵虛那張可怖的臉孔!不由自己地又打了個寒噤。

     褚雲峰心裡也是十分替谷涵虛難過,過了半晌,說道:“那就說說你的表姐吧。

    以你表姐的性格,她一定是不會嫁給張元吉的了,是吧?她後來怎樣?難道她就甘心給關在家裡一輩子嗎?” 孟明霞道:“當然她是不會嫁給張元吉的了。

    張元吉已經由他的大師兄作主,向我的姑父講明了退婚,姑姑拖了表姐回去,他們武當派的這幾個人和那個飛豹子褚青山都走了。

    或許是他不好意思再見我的表姐,張吉元當晚不發一言就走,後來也沒有再上過我姑父的門。

    ” 褚雲峰道:“那麼你呢?” 孟明霞道:“依我的性子,本來也是不願在姑母家中住下去了,但為了惦記表姐,我還是跟着她們一同回家。

     “姑母把表姐另外關在一間柴房壁,起初不許我去看她,後來表姐絕食,一連幾天,粒米都沒有沾牙,我在姑母的默許之下,送飯給她。

    我勸她說,谷涵虛并沒有死,她若是絕食而死,叫谷涵虛知道,谷涵虛非為她殉情不可,那豈不是連累谷涵虛了?俗語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保留一條性命,将來說不定還有重逢之日。

     “表姐在我苦勸之下,這才答應進食。

    但她求我答應她一件事情,幫她逃走。

    我知道姑父姑母的厲害,但為了表姐,我大膽的答應了。

     “事情出乎意外的順利,當晚我打開柴房,把表姐放了出來,便跟着她一同逃走。

    姑父姑母竟然毫未發覺。

    不,也許是他們已經發覺,但卻故意裝作不知,有心放女兒逃走的。

    ” 褚雲峰點了點頭,說道:“天下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我想在那晚的事情過後,嚴聲濤夫婦恐怕也是不免會有後悔的了。

    ” 孟明霞繼續說道:“我與表姐分手之後,一直沒有得到她的消息,也不知她找到了谷涵虛沒有。

    ” 褚雲峰道:“你可曾把這件事告訴你爹爹?” 孟明霞道:“我還未曾回到家中,爹爹早已知道了。

    武當派與爹爹的交情不淺,幸虧如此,喬元壯師兄弟才不敢向我爹爹興問罪之師。

    但卻也累我受了爹爹一頓責備。

    爹爹還親自上武當山向喬元壯、張元吉的師長賠罪,這事方算了結。

    ” 褚雲峰笑道:“你奪了武當弟子的劍,闖了如此大禍,隻受一頓責備,這已是便宜你了,你還不服氣麼?” 孟明霞道:“爹爹聽我說了此事的經過,倒是頗為同情谷涵虛的。

    可惜他回家不久,又有第二次的北方之行,是以隻能抽出一點時間,到武當山賠罪,卻沒有時間遠赴川西,向青城派的名宿玉蜂道長查問這谷涵虛的來曆了。

    ” 褚雲峰沉吟半晌,說道:“聽你所說的情形,谷涵虛那晚以掌力震撼大樹的功夫的确是天雷功,依此看來,他很可能就是四師叔在江南所傳的弟子。

    ” 孟明霞道:“這麼說來,他也就足你的師兄弟了。

    可惜我不識得他的天雷功,爹爹聽了我的叙述,道這是一位新出道的少年高手,卻不知道他是你這一派的弟子。

    否則以我爹爹與令師的交情,他就是不能親自訪查,也會托人訪查的。

    ” 褚雲峰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

    家師一直惦記着四師叔,幾十年來,毫無他的音訊。

    如今總算是得到一點消息了。

    家師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四師叔,與四師叔合力清理門戶,把那個背叛師門、甘心為虎作怅的陽天雷除掉。

    我想家師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親自到江南一趟,去訪查他們的下落。

    ” 孟明霞道:“但願令師能夠找到他們,我也很想知道谷涵虛和表姐的結果呢。

    但願這個故事,有個美滿的結局。

    ” 孟明霞哪裡知道,谷涵虛此際正是在找尋她,而且他也非常希望能夠和褚雲峰見面。

    孟明霞不知道他在何方,他卻是知道孟明霞和褚雲峰在這條路上的。

     原來谷涵虛就是楊婉與明慧公主她們在那方廟所見的那個蒙面人。

    正是: 東風難與花為主,兩處鴛鴦各自涼。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