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妒火攻心揮利劍 情場失意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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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但所受的傷,卻并不如他預料的那樣嚴重。

    胸中雖然好似壓了一塊大石,但試一運氣,疼痛便減,可知并沒受到内傷,他所受的傷,不過是斷了一條肋骨的外傷而已,斷骨之傷雖然不輕,但比起他的師兄喬無壯給打得吐血的内傷,可又算不得什麼了。

     原來谷涵虛在痛下殺手之際,忽地想起自己已經搶了他的未婚妻,若再把他打得重傷,于心何忍?因此在那一掌打到張元吉身上之時,他及時收回了七分掌力。

     張元吉的劍法在同門中号稱第一,功力則不及師兄,如今師兄受了重傷,而他的傷卻輕得出乎意料之外,情知是谷涵虛又一次饒了他的性命。

    他呆了一呆,走過去扶起師兄,一時間竟是不知該當如何才好。

     褚青山刀中夾掌,已是與谷涵虛拼了三招,谷涵虛以劍敵刀,以掌對掌。

    到了第三招時,真氣已經重聚,使出了“天雷功”,呼的一掌劈将過去。

     雙掌一交,發出了郁雷般的聲響,褚青山立足不穩,跄跄踉踉地退出了六七步,但卻是喜形于色,腳步一穩,便立即哈哈笑道:“這小子不行啦,快并肩子上。

    ” 谷涵虛身形紋絲不動,可是胸口已是隐隐作痛,掌心也有了麻癢癢的感覺。

    原來他的“天雷功”尚未練到收發随心的境界,剛才他為了不忍把張元吉打得重傷,倉卒之間,收回掌力,弄得反震自身,真氣浮散,雖未受傷,功力已是大打折扣,褚青山是個武學行家,看出了他這弱點,才敢和他打對掌的。

     褚青山練有毒掌功夫,谷涵虛的功力已經打了折扣,給他的毒掌打着,雖然是赢了一招,但卻中了毒了。

    此時他必須運氣抗毒,倘若張、喬二人聯手再上,與褚青山夾攻的話,時間一久,他必有性命之憂! 好在喬元壯傷得甚重,有心無力。

    而張元吉因為得對方饒了兩次,也是不禁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乘人之危。

     褚青山一個人不敢獨自進攻,谷涵虛圓睜雙眼,喝道:“褚青山,你上來吧!我豁出了這條性命,和你拼了!” 褚青山回過頭來,盯着喬、張二人冷冷說道:“你們兩位怎麼啦?這小子本來是你們的大仇人,與我無關的。

    你們若是忍得下失妻奪劍之辱,我姓褚的拔腿就走,省得自讨沒趣!” 喬元壯血瀉的臉上一片鐵青,甩開了張元吉扶他的手,悄聲說道:“師弟,武當派的弟子決不能讓人看小,你不上去,唯有我上去!”他受傷甚重,腳步一邁,搖搖欲墜。

     張元吉咬牙說道:“好,我與這小子拼了這條性命便是!”把師兄替下,摔劍再上,但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谷涵虛受了毒傷,情知再戰下去,必定兇多吉少,把心一橫,想道:“你們如此苦苦相逼,我也唯有大開殺戒了!”當下吸一口氣,默運玄功,護住心房,橫掌當前,準備決一死戰。

     眼看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又要展開,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誰人這樣大膽,敢在我的家門鬧事,都給我住手!” 聲音遠遠傳來,人影卻尚未見。

    顯然是說話這人用了“傳音入密”的内功。

    附近人家,誰人能有這樣深厚的内功?是以大家雖然未見到人,也都知道是嚴烷之父、川西大俠嚴聲濤到了。

     果然話未猶了,嚴聲濤已經現出身形,而且不僅是他一人,是他們夫婦一同來了!張元吉停下腳步,叫道:“嶽父大人,你來得正好!” 嚴聲濤看見谷涵虛和自己的女兒都在場中,又聽得張元吉如此說話,這一驚非同小可,澀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聲音都顫抖了。

     嚴夫人氣得手足冰冷,顫聲喝道:“你這死丫頭氣死我了!明霞,想不到你也和你表姐串通瞞我!你們還不給我住手!”此時季、梁二人因為要奪回佩劍,兀是未肯罷休。

     孟明霞腳尖一挑,把地上的一柄長劍挑起來,筆直的向梁元獻飛去,随即把手中的那把長劍倒持劍柄,反手一送,送到季元倫面前,說道:“收回你的劍吧!”季元倫不知所措,本能的将劍接了下來,接了下來,方才蓦地省覺這是大失體面之事,恨恨說道:“這筆帳我記下了。

    今日看在嚴大俠夫婦的份上,暫且不和你算。

    ”此時梁元獻亦已把劍接到手中,手按劍柄,向孟明霞怒目而視。

     嚴夫人是知道武當派的規矩,當下更是氣上加驚,頓足說道:“你、你這兩個丫頭給我惹下這場大禍,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了才痛快?” 孟明霞道:“這不關表姐的事,他們的劍是我奪的!誰叫他們欺負表姐?姑姑,你别擔心,有甚大禍,由我擔當就是。

    你們聽着,我叫孟明霞,我爹爹是孟少剛,你們要和我算帳,盡可到蘇州找我。

    ” 嚴夫人給她弄得啼笑皆非,但此際最令她擔驚、生氣的還是她女兒的“醜事”,是以她就隻好暫且不理會孟明霞了。

     張元吉待雙方都已停手之後,方始緩緩說道:“嶽父大人,這是什麼一回事情,你已經親眼看到了。

    小婿恐怕說出來會污了口,你欲知其詳,還是請問你自己的女兒吧!” 嚴烷道:“爹爹,你也親眼見到了,那人是插翅虎段點蒼的師弟飛豹子褚青山,他夥同了武當派的弟子前來,分明是有心找你鬧事的!” 褚青山神色自如地向嚴聲濤施了一禮,說道:“不錯,我的師兄和嚴大俠是結一點梁子,但與今晚之事卻不相幹,嚴大俠,不瞞你說,我的師兄折在你的手下,對你老倒是佩服得很,他不服氣的隻是這個小子從中混水摸魚,把你老也欺騙了。

    嘿,嘿,這話我本不當說的,但如今你老已經親眼見到了,我也不妨說了。

    這小子和令媛不但早就相識,而且瞞着你私自往來,我們師兄伯雖然和你老過去有點嫌隙,也替你老不值!川西大俠一世英名,豈能讓這小子玷辱?我今晚來此,實不相瞞,就想替你老效勞,私下了結此事,免得傳揚出去,對你老的面子,那、那就恐怕太難堪了!” 嚴聲濤一生最愛面子,如今他的女兒被女婿帶了外人前來“捉奸”,累得他當衆出醜,當真是比要了他的性命還更難受!淡淡的月光之下,隻見他悶聲不響,臉上好像鋪了一層寒霜似的,冷得駭人。

     他雖然沒有立即發作,但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寂靜!沒人敢再說話,沉重的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

    連張元吉在内,每一顆心都在砰砰跳動,不知嚴聲濤要如何來處置他的女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