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舊遊人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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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有五個冷得牙關打戰,格格作響,瑟縮一團,連話也說不出來。

    但那姓廖的漢子和陪伴楚天雄同來的那個漢子卻隻是打了個寒顫,立即便能跑出門外迎戰,顯然功力不凡,至少不在陳光世之下。

     楚天雄哈哈笑道:“我正嫌屋子裡的熱難受,多謝你給我送來這陣清涼。

    ”随手向東南西北拍出四掌。

    把那團寒霧驅散。

     那姓廖的漢子正自一刀向陳光世劈去,他的刀是鋸齒刀,善能克制刀劍,不料陳光世的冰川劍法卻是與任何一派劍法不同,唰的一招“冰川渭流”刺出,寒氣沁人,寒光耀目,這姓廖的漢子雖然禁受得起,卻也不能不退了兩步。

    另一個漢子剛要上去幫忙,忽聽得楚天雄喝道:“暫且住手!” 陳光世是個初生之犢不怕虎,傲然說道:“你們恃多為勝,我又何懼。

    ” 楚天雄哈哈一笑,說道:“少年人,我要擒你易如反掌。

    ”說至此處,飛出一枚銅錢,當的一聲,就把陳光世刺向姓廖的漢子的長劍打得歪過一邊。

    陳光世的虎口發熱,長劍都幾乎把握不牢。

     陳光世吃了一驚,仍然說道:“我敢到你們這裡,本來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你們有多少人,盡管來吧” 楚天雄笑道:“好一個倔強的小子,但老夫可不想以大壓小,我問你,你是不是陳天宇的兒子?” 陳光世道:“哦,原來你也知道我爹爹的名字,不錯,那又怎樣?” 楚天雄笑道:“我與令尊雖未相識,卻也彼此聞名,你回去告訴他,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嗯,看在你爹爹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你回去吧!”話中之意,顯然是對陳光世的父親頗有幾分顧忌。

     陳光世道:“你把蕭家和邵家的兩位姑娘放出來,我自然會走。

    ” 楚天雄道:“什麼蕭家和邵家的姑娘?” 那姓廖的漢子道:“那兩個女娃兒是玄風道長拿下的,北宮大人要她們有用,可不能給這小子。

    ” 陪伴他同來的那個漢子道:“楚老爺子,你若是不方便和這小子動手,待我們對付他。

    我們可用不着害怕什麼江南大俠陳天宇。

     這幾句話可叫楚天雄面子挂不住了,當下一聲冷笑,說道:“這麼說我倒是非動手不可了,否則别人隻當我怕了陳天宇啦。

    ” 聲出掌發,一個“神猴探爪”,疾抓陳光世的肩頭,陳光世滴溜溜一個轉身,橫劍反削。

    他快,楚天雄更快,一個“登山路虎”式,欺身而進,拳頭劈面打來。

    他這一拳大出陳光世意料之外,兩人的距離本來還有一丈開外,他隻是跨上一步,照理拳頭還不會打到對方身上的,不料他身形前俯,手臂突然間好像暴長了尺許,閃電般就打到了陳光世的胸前。

     陳光世豎劍一立,心裡想道:“好歹也得叫他受一點傷。

    ”要知高手過招,隻差毫厘,楚天雄的拳頭若是先打着了陳光世,以他這一拳的勁力,陳光世非得重傷不可。

    那時他的劍縱然傷着對方,也是無關緊要的了。

    ” 按拳理而論,楚天雄這一拳是應該先打着陳光世的,但他卻突然變招,喝道:“撒劍!”化拳為抓,一抓抓着了陳光世的寶劍,雙指鐵鉗般的鉗着劍脊。

    原來他到底是多少有點兒顧忌陳光世的父親江南大俠陳天宇,是以不敢傷他性命。

     他卻不知陳光世這柄寶劍與别不同,這柄劍是用寒玉練成的“冰魄寒光劍”楚天雄抓着了它,隻覺奇寒徹骨,冷得難受。

    他雖是内功深厚,寒氣傷不了他,但因出其不意的突感奇寒,抓着劍脊的那股勁道不知不覺就松了幾分,陳光世喝道:“不見得!”趁這機會,振臂反削。

    楚天雄逼得五指松開,喝道:“好小子,你不扔劍認輸。

    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 陳光世手臂酸麻,倒躍數步,橫劍以待,楚天雄剛要撲過來,忽聽得一人喝道:“欺負小輩,算什麼好漢。

    我來和你這老狐狸比劃比劃!”院子裡的梧桐樹上跳下一個人,不問可知,自是孟元超了。

     陳光世曾在泰山之會見過孟元超,又驚又喜,叫道:“孟大俠!”與此同時,那個陪伴楚天雄一同來的漢子也在失聲叫道:“啊,是孟元超!楚老爺子,這姓孟的是欽犯,可不能放過了他!”原來這人名叫夏平,他是曾經參與過某一次清軍圍攻小金川之役的,是以他認識孟元超,不過孟元超卻不認識他。

     孟元超心裡想道:“這老狐狸的通臂拳差不多已臻化境,須得以巧着破他。

    ”他在樹上觀戰,早已想好對付之法,當下寶刀一攻,緩緩劃了一道圓弧,向對方削出。

     楚天雄冷笑道:“原來名震小金川的孟元超,伎倆也不過如此?”使出空手入白刃功夫,便要硬搶孟元超的寶刀。

    孟元超陡地大喝一聲,刀光如電,突然由極慢變為極快,橫斫直劈,一口氣連劈了一十三刀!隻聽得嗤嗤聲響,楚天雄的半截衣袖給他快刀削去,化成片片蝴蝶! 孟元超這一十三刀一氣呵成,快如閃電,傷不了楚天雄,也是不禁有點吃驚。

    心裡想道:“陳光世若是對付那兩個漢子,今晚隻怕要糟。

    ” 楚天雄身形一矮,伸指一彈,倏的長身撲起,隻聽得“掙”的一聲,孟元超的寶刀竟然給他彈開,這一指是在孟元超的一路刀法剛剛告一段落之際彈出的,使得險到極處,卻也妙到毫颠。

    夏平和那姓廖的漢子大聲喝彩,陳光世暗暗心驚。

    孟元超刀鋒一偏,使了個“旋刀式”,内中暗藏六七個複雜的殺着,楚天雄衣袖被削,心中也是吃驚不小,一時間倒也不敢太過急攻。

     楚天雄跳開一步,打個哈哈說道:“當今之世,以快刀馳譽江湖的,除了尉遲炯就是你了。

    嘿,嘿,英雄出少年,這話果然不錯,但你想要勝過老夫,目下隻怕還是不能!”笑聲中又再撲上,與孟元超再度交鋒。

    打法與剛才大不相同。

     孟元超凝神應戰,隻覺腥風撲鼻,好不難受。

    楚天雄雙臂長異常人,這還不算古怪,他的十隻手指竟如鳥爪一般,長逾數寸、烏黑光亮。

    十指一伸一縮,宛似十枚利針,“刺”向孟元超的關節要害。

    與他指甲一彈之際,就有腥風撲鼻! 孟元超心道:“他這指甲裡藏的不知是毒粉還是練成毒爪。

    ”當下暗運内功,預防中毒。

    快刀随着對方的身形疾轉,卻不劈将出去,隻是把刀鋒對準對方的要害,那兩個漢子看不出其中的奧妙,楚天雄是個武學的大行家,卻是不敢不防。

    這樣一來,楚天雄不敢近身搏擊,孟元超也怕給他抓着,隻能用守中寓攻的刀法緊迫對方,雙方各有顧忌,一時間倒變成了僵持的局面。

     陳光世正要上去,那姓廖的漢子道,“姓陳的,咱們勝負未決,再決雌雄!”鋸齒刀揚空一閃,使出瑣劍法來對付陳光世的冰魄寒光劍。

    他已經領教過冰寒光劍的厲害,早就有準備,氣沉丹田,不怕寒氣的侵襲。

     夏平說道:“陳光世,你本來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卻和朝廷的叛逆做了一夥,當真可惜啊可惜”! 陳光世怒道:“你們做鞑子的奴才,才當真是可恥啊可恥!” 夏平冷冷說道:“我本想看在令尊份上,饒你一命的,你這麼說,我倒是不能饒你了。

    擒拿叛賊,我可顧不了江湖規矩啦” 陳光世怒道:“并肩子上吧,羅嗦什麼?”夏平哈哈笑道:“好,你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那就成全你吧!”取出一對判官筆與那姓廖的聯手夾攻,他一出手,陳光世便知他的本領在那姓廖的之上。

     夏平雙筆一錯,分點陳光世兩脅的期門穴,陳光世橫劍一封,還了